嚓!”
☆、第 104 章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
围观看热闹的,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跳脚猫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骆驼和彪鼠推开人群,见谢良玉冷面站在一旁。地上躺着一个少年,一边脸上磕破了皮,嘴角流血,面色苍白。想到刚刚一声惨叫,想必是疼晕过去了。
彪鼠脑子灵光,捅了捅骆驼,对着地上的少年撇撇嘴。自己几步上前,扯过谢良玉的胳膊就往人群里挤。
骆驼扛着跳脚猫跟在后头,两人尽往人群里钻。码头人本就多,后面的人都不知道出了甚么事情。不多久两人就上了船。
彪鼠三言两句将事情告诉凌霄。凌霄一听,心道不妙,要是市舶司或是海陵郡的衙役追过来,一时间说不清,暴露身份可不妙。连忙指挥船工起锚开船。
滑轮转动,四爪铁锚缓缓出水。
几十名篙工,手持长竹竿,抵着长堤。
“走哟!”
随着这一声大喝,篙工众人齐齐用力,撑篙将船往外推。两侧楫手,高声喊号,划桨摇橹。舟师站在船尾高台上,指挥缭手落帆,舵手操舵。
大船缓缓驶离港口。
谢良玉和闻人贞站在船头,看着岸上的人越来越小。
“连舼舟,张云帆,施霓帱,陵迅流,发棹歌,从水讴,滛鱼出,蓍蔡浮。”闻人贞望着渐渐远离的陆地,低声轻念。
谢良玉双手一撑,坐在船头上。拍拍旁边的船舷,笑问:“要不要坐上来,有乘风破浪的感觉。”
那船舷甚高,几乎要过闻人贞的肩膀。况且没有扶手遮拦,坐上去稍不甚,就可能摔到水里去。
“不必了。”闻人贞直言拒绝,顿了顿,攥紧手里包裹,“多谢。”
谢良玉刚要说话,身体一晃,往后倾倒。
闻人贞一惊,来不思索,松了包裹扑上去,紧紧抓住她手臂,冷声喊道:“别乱动!”
谢良玉的身体悬在外面,几乎要和水面平齐。无处借力,只能握着闻人贞的手,接着她的力道,维持平衡。
她见闻人贞一惊之下,神情虽镇定,唇色却发白,温言安慰道:“没事,摔下去,我也能浮起来。”
闻人贞哪里有心情理会她说笑,沉声说:“你将腿放下扣着船舷,我往后,你腰用力,起。”
谢良玉身板好得很,一个鲤鱼打滚就起来。许是惯力使然,她身子往前一扑。眼见闻人贞就要被她撞到,谢良玉连忙伸手揽她入怀。自个在空中拧腰一转,“噗通”一声摔在甲板上,做了人肉垫子。
还没等她回味美人在怀,软玉柔香的滋味。闻人贞立即起身,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冷声嘲讽:“谢将军,这样的把戏,还请收敛。”
谢良玉躺在地上,撇嘴无赖状:“闻人小姐,未免小瞧在下。要耍把戏,那我一定使计让闻人小姐落水,救命之恩怎么的也有二两重吧。”
闻人贞抿唇不语,拎起包裹离开。
待听不见脚步声,谢良玉才慢慢爬起来。抖了抖衣服,小声叹息:“对付聪明人,就不能用太聪明的办法。”
船慢慢驶出港口,一直也没见岸边有人来寻跳脚猫,想来人缘堪忧。
谢良玉抬脚踢了他一下,双手抱肩:“别装了,不就是卸了两条膀子吗,又没给你扳断了。”
跳脚猫早醒了,只是两条胳膊无力,腿又被绑着。本想着伺机而动,这会又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破开大骂:“娘娘腔的妇人脸,猪狗东西,有种杀了你爷爷。”
谢良玉眼皮一掀,凉凉的说了句:“别急,等到海上。”
她年纪虽不大,却是沙场厮杀老兵。手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气势凌厉,杀意弥漫。
跳脚猫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吱声。
谢良玉见他老实了,露出一丝笑意,口气放缓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小将军生的威仪,剑眉窄目,薄唇刀削。此刻居高临下,微笑也如俯视嘲讽。跳脚猫这心里直发怵,好在他这嘴一贯气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海陵渡,跳脚猫是也!”
“噫。”谢良玉绕着他转了半圈,上下打量。看着跳脚猫都要忍不住打哆嗦了,就听她说,“名字不错,留你一命。”
跳脚猫还没想明白她说什么,谢良玉已经离开。
谢良玉是去找舟长,商议航行路线之事。
这船上共有六十三人,除了闻人贞,其余皆是谢家子弟,或是亲兵。他们此行,事关重要,又瞒着朝廷,无不谨慎小心。好在谢家势大,这些做来也容易。
“五月有落梅风,江淮以为信风。”舟长年方四十有余,是谢家江南商船的船头。这次临危受命,简直荣幸之至。对谢良玉这个宗家嫡女,更是恭敬有加。
凡是谢良玉咨询发问,无不细细讲解,剖析毫厘,擘肌分理。
“落梅风即是梅雨季节后,原先出现的东南季风,才能出海远洋航行。现在船不同了,帆又多,风来八面,唯头不可行。其他七面风,船都可以走。”舟长指着摊开的地图,比划了一下,“横渡东海,顺风到儋罗只要六七天。中途没停靠港口,但船上物资绰绰有余。”
谢良玉点点头:“沧海之上,人力有限。良玉不懂海事,处处都要仰仗舟长。”
舟长躬身行礼,连连说道:“不敢,我这一生,妻儿子女,衣食富贵,全赖宗族。必定鞠躬尽瘁,以报大恩。”
谢良玉心中长叹,脸上却不露丝毫。又客气了几句,转身离开。
她找人询问,知道闻人贞在船尾甲板上,遍寻了去。见她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块薄木板子,上面压着几张纸。架在船舷上,一手拿着炭笔,不知在写画什么。
谢良玉站着她的侧后方,静静的听着炭笔划过纸张的“莎莎”声。有序又凌乱,偶尔停顿,大多时候连绵不断。
时间越久,越静谧,越清晰。
“我相信,你笔下勾画,就是这山河天下。”谢良玉轻声道。
闻人贞的笔没有停顿,又过片刻,她换了一张纸,淡然开口:“谢将军,我们到琉球,需要几天?”
“恩?”谢良玉挑挑眉梢,在她背后做了个怪异的表情,随口回答,“我对海事,所知甚微。大概七八天?”
炭笔在闻人贞指间转圈。
她握着炭笔,在纸上勾勒,又问:“停留几日?”
谢良玉摸摸下巴,斟酌着说道:“未定,我想大概至少三五日。”
闻人贞笔下不停,又问:“谢将军所见,我可愚钝?”
谢良玉脸色一僵,走到她左侧,靠着船舷,笑道:“在我看来,这天下比闻人小姐更聪明的人,实在难找。”
“只怕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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