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堕魔,怎能回去凤首身边?你怎么不清醒啊?我若回去她身边,她将陷入什么局面,你想过吗?神族绝不能与魔有来往,这是轩辕家三大铁律之一!”
银雪龙默默低下了头,“主人,风采真的尽力了。”
荻秋眼角干燥得难受,她用力眨了眨。又立刻道,“走,我们去北狼山。”
“不去神寂岭吗?”
荻秋目光一沉,“她的性子,一定会只身带着灵犀,单剑杀上北狼山的。”“好了,我们快走。”
☆、第七节 缘生缘灭(5)
荻秋与风采的速度不慢,腾风驾雾地飞驰,可到了北狼山的时候仍旧还是太晚。
凤凰火烧横遍野,以允年为中心划出一片橙色发红的光圈。又烫又骇人,希家军士跪在那火圈之外,而希家军旗纵横插满山头。狼烟鲜血,一片混沌。空气中散发着血腥阵阵,仔细一看,火光中竟有一对庞大的凤凰翅羽的影子,红的发亮,唔,这确实是正宗的凤凰火唉。不过此刻的灵犀是人形的,她跪在希允年的旁边,双手捂着眼睛,看起来哭得非常伤心。
听得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凄厉又尖锐异常,“吱——啊——”饶是杜鹃啼血般的哀绝,却放大了那么多倍,声声直击人心。
荻秋无法再藏,穿过跪在火圈外的将士,站在那火焰外围。风采化身成小童模样,或许被惊吓到了,她握住了荻秋的手。熊熊烈焰也一并映亮了荻秋的双瞳,“灵犀……”她又快步上前,“希雁……这么大的火,”一声微乎其微的,“快住手啊……”
这个景象,说起来也很熟悉——当年听说过,却从不敢真正想象的凤凰失伴的模样。七日七夜,脱神骨,化仙道,不留风尘,在烈阳中燃尽平生烈志,涅槃而去。
能得此殊荣,与凤首同生共死,除却她荻秋——高夕烈果然也是够资格的。
“你是谁?为何藏头盖脸?”希云空警惕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荻秋藏头盖脸还不是不想露面在这些人面前。她暂未做声,只是看了希云空一眼。
云空见到那双眼睛,感到熟悉,荻秋平日里出游,或者凤焰族里待生客,再或者很多时候,都擅用面纱,所以云空马上就认了出来。立刻心中了然。“是你?”他的声音很小。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火神殿下?!全部的一级将领都参战了啊。”
希云空咬咬牙,“殿下被神寂岭内贼出卖了。”
“什么?”荻秋瞳孔一缩,“谁,谁干的?”
“不知道,有人给了重本华宝器,让‘青焰真’完全失效。根本无法发挥。所以……”希云空的话语有些哆嗦,希云空希望凤首落胎,但并不代表他讨厌高夕烈。作为一方火向之尊,又是御火天才的高夕烈,当然一直都是他心中敬佩的人。他的唇都在发抖,“所以,青焰真直到殿下过世,都是火折的形状,完全被克住了。”
荻秋伸手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神寂岭内部有隐患,竟然无人察觉?你们……你们……真是……”“好吧,我管不了这些…现在怎样?她很痛吗?怎么……怎么叫得这样惨?”
“凤首没有叫,痛得是灵犀。”
“她又要烧死灵犀?”
“不,凤首从来都不愿烧死灵犀。每一次,都是解了灵封,让灵犀离开。但每次灵犀跪在她身边不肯离开,然后,灵犀就会开始哭泣。”
哭的是灵犀,可那却代表着凤首的声音。听得那一声声直击人心、痛锥灵魂的哀鸣,荻秋实在是忍无可忍。“为什么不阻止她?”
“这是凤凰焰,靠不近凤首,就已经毙命了。”
“我去。我去!我去带她出来!”荻秋脑袋一懵,便往那堆火冲了过去。希云空立刻伸手死死拖住荻秋。“不要,你进不去的!我已派人去通知嵇尊主了,嵇尊主的疾风扇,是唯一能灭凤凰焰的。”
荻秋渐渐看清楚了,看见了那一团火光中,那女王抱着双剑在胸的平静模样。她是站着的,腰也很直。好似这一场大火与她无关,可那无声的大悲无泪,穿越了时光与当初的幻影竟重叠在了一起。
天穹宫的那一夜,她是不是也这样一个人站在这混沌的红尘中,想要烧尽一切悲欢离合。
她曾也为我伤心至此,重逢后,我是否真的珍惜过她?我用自己的软弱,一次次伤害她,推开她,我用着自己以为的‘对她的好’,把她往绝望的悬崖推过去。
我们如履薄冰的爱情,走到如今,什么也不剩下了。
我荻秋到底还在惧怕什么?她的凤首之位真的坐的舒坦吗?九死一生的日子,过的还不够吗?为了这个头衔,我们彼此错过的已经够多了。
荻秋目光有些呆滞,她缓慢地转过头瞪着风采。风采被她的神情吓得一缩,“主人?”
荻秋双瞳仍旧不大聚焦,仿佛她正在全神贯注地想着其他的事,但又非要这般对话。“风采,准备好了吗?”
“主人,您要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真的会等少尊主来救她吗?”不等风采答话,“少尊主若是得了消息,柳沐灵势必也会跟来。我怎能让那贱人再次横在我与希雁之间?”
“哦,哦!”风采也听不太懂。便点了点头。
“风采。”
“嗯?”
“开始了。”荻秋话音一落,右足轻轻一跺,风采转身化为巨龙,伴随着一声嘶鸣。她飞到半空,双袖一展,手中凭空扬出水花,那些水流又凝成寒雪利剑。一声高喊,“冰雪千韧——天外天!”“破!”
刹那间天地变色,巨大的灵压从半空中俯下,北狼山温度瞬间如同入冬般极寒。寒霜冰雪从地底,半空,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封住了所有草木与火光,冰刀正在四处刮散。希云空也被吓得冷了神,“好大的魔气!这难道是条魔龙不成?”
☆、第七节 缘生缘灭(6)
得凤血归恢复功体,得净炎谨协助,而化身成魔——她的力量,早非当年。‘我的力量绝不亚于希缘凤’的说辞,算是在今日得到了实证。
霜雪的速度很快,但要灭凤凰焰似乎也有难度。尽管这一片土地都已经结成霜冻,可唯独凤首站的位置依旧顽强地燃烧。荻秋一个空中翻身,与此同时银雪龙张嘴,利齿暴露,再吐神元,朝着那团烈焰猛喷冰雪。“凝霜挽华——封!”
希允年终于察觉了外头有动静,身边的圣橙焰竟然突然消减了一半之多。来人甚至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她缓慢地抬起头来,高夕烈战亡一事,让她精神劳累过度,再加体内雏凤数月来的巨大消耗,她此刻已无力对抗。尽管如此,她还是一脸怒意地抽出了敛烽,目光有些涣散地寻找着对手。
“熄灭你的圣橙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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