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还在等那人?”荻秋反问。
“你我可谓同病相怜了。”嵇远站起身来,帮荻秋打开窗户通空气,他立身窗沿旁,道,“等却许多年。”
“那人忍心见少尊主受这般折磨?”
“不,是我还有自己没有完成的事,否则我会主动去寻找。”
荻秋心头微热,“还有什么事呢?”
“男人的想法跟你们不一样,我的心中,始终以天界轩辕皇族的事务为首,情感第二。新帝登基事务繁多,处理过后,我大概才会去继续找寻。”
荻秋想起嵇家的女儿都会嫁为天后,嵇远不仅是嵇家神主,更是国舅身份。新帝,也就是前太子轩辕炜宸,算起来,这轩辕炜宸是嵇远的表哥。他当然不能扔掉轩辕家的事,说走就走的。当下也不好再多言,轻咳了几声后,道,“我明白了。”
“这些日子许久了,你现在心里怎么想?”
“惟希雁一人矣。”荻秋笃定地回答。
☆、第四节 涅槃重生(6)
这嵇远故作深沉地与荻秋谈话,可转了个身,就来到了隔壁的厢房。瞅了一眼坐在桌上啃桃子的允年。
“你刚才在隔壁听见她怎么说的了?”
允年眉眼一眯,倒不回答。只是一边把水果吃得嘎嘎脆响。
“你这醋能不能消停点了?你骗她好几年,她就算是回去跟希缘凤告别一下,亲了一下,又怎么样了?”
“哼。”
“我看她等下病死了,你跟谁哼去。”
“哼。”允年仍旧不屑地、又哼了一声。
嵇远瞧她那吃味的样子,索性大叹了一声,“唉,荻秋情况真是太糟了。”偷偷瞄了一眼允年定的比水波还平的脸,“这人一伤心啊……”
“她在你身边,你会让她出事吗?”允年不客气地说,言罢起身就走。
“你又要去哪里?她是你夫人!”
“已经不是了。”
嵇远一个箭步上前,拖住她的手,狠狠地拽着不让人走,“你干什么!你玩真的?”
“哼!”
“你再给我哼一次!”嵇远看起来也上了火,猛地把允年的手一甩,沉声怒道,“她病得很重,不是我说谎话。要不要回去她身边,你自己看着办!”
“我已休妻,焚毁新房,不会回头的。”允年的声音冷梆梆的。
“讨厌你们凤凰!”嵇远愤怒。
“我跟你那只不一样!”
“他妈的有什么不一样!”一向温文尔雅的嵇远终于忍无可忍,放声大骂了起来。“都是等别人去追求、去付出、永远都高傲地抬着头!好像其他的人都没有尊严一样!就你们凤凰是贵族!好!你既然要这样,很好!”
允年少见嵇远发火,顿时面色亦有所动。却不知嵇远下一句话是什么。她心头微慌。
“别人只能站在原地等凤凰回来,是也不是?”嵇远硬气地再道一声,浅褐色的眸子里,这一次凝了愤怒的狠意。“别人只能被凤凰甩掉,还要痴痴不忘,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嵇远右手上的折扇往左手手心中一敲,语气变得带有威胁口吻,“你已休妻,对吗?”
“你要干什么?”听见那怪强调,允年心头一阵紧张,酥麻得难受。
“我年龄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你敢!”允年头皮一下炸了,要不是尊重嵇远身份,怕是直接已经拔剑开打。
“天界新帝是我嵇远扶位上去的,三界嵇远只对他一人屈膝。我要成亲,你说我嵇家之主,敢是不敢!”
“你、不、许!”允年恼怒一声,脚底都腾起了橙红火焰。
嵇远水骨折扇一开,从容地笑了笑,“别忘了希雁,我嵇家的疾风扇,是所有凤凰烈焰的克星。”
允年心头一堵。“你又不爱她,凭什么娶她?你不是爱那谁,谁……曲家的凤凰!”
“你管不着了!”嵇远朗声道,“童青,送客!”
话音一落,便有一身黑色劲装、背绑长剑的武将守卫走来允年身边,对允年礼貌抱拳,“公主,请。”
“嵇远!你敢用身份这般压我,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允年相当不快,她高声道。
“我嵇远没有抛弃发妻、背信弃义的朋友。”
允年有些控制不住,她很想让心底那些委屈、情绪、愤怒、不值得、恨等等一切都爆发出来,她想烧光所有。可只要看到嵇远手中的那把神扇,她就恨自己当初怎么挑了嵇远做朋友!允年傲气地一转身,“休想用这样的方式逼我回头!也休想让那姓曲对你回心转意!”“你的婚宴,我们不会来的!”说的好像跟那素未谋面的‘嵇远情人’的某只凤凰,已经联合成了统一战线一样。
允年不等那童青剑子送客,自己张开翅膀飞了出去。她速度很快,以至于看不到,她那一刻到底流没有流眼泪。
允年是从窗户飞出去的,嵇远便顺势关上了窗户。“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愚蠢的凤凰们。吹毛求疵,错过的是什么,自己知晓吗?”嵇远走进了内殿。
☆、第五节 三日之期(1)
嵇家神主要娶新娘的消息一下传遍三界。就定在了大雪飘飞的正月二十。
允年基本上是不睡觉了,每日对着窗外的池塘发呆。水已经结冰,就剩红色的鲤鱼偶尔亮个影。樊湘捏着下巴,摇头,“啧啧啧,痴情的种。干嘛把自家房子烧了,把妻子赶跑,然后跑来受这个罪?”
“想骂我蠢就骂吧。”
“你究竟什么打算?”樊湘微微歪着脸,“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我告诉你,只有七天了,你还不行动,那就是别人的娇妻了!”
“住口!”
“唉。”樊湘说罢收拾起自家的包袱,然后递给身边一个下人。“我该出门了,你自己使唤丫头吧。”
“你去哪里?”允年转过头来。
“唔……”樊湘面有为难之色。
允年眉头一紧,“怎么了?”
“希缘凤。”
允年很不悦地面皮一紧,“你跟她做什么交易?”
樊湘欲言又止,面上一阵踌躇,他捏了拳头,又慢慢松开,“你还是别管了。”
“很危险?”
“我去去就回。”
“你站住!”
“希雁,你不要淌这趟浑水。”樊湘推辞。
“你都说出来吧,怎么一回事?”允年神色很认真。
樊湘借口几番,两人推说来去几回,最后樊湘见拗不过允年,思考片刻,道:“我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卧病,为给父亲彻底去掉隐疾,我曾找希缘凤要过一块凤凰族的珍品‘凤血归’。”
“你找她要‘凤血归’,那是凤凰死后用烈焰烧七天七夜才能烧出来的极品药材,她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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