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股危险的气息,瞬间膨胀成骇人的战斗信息素!
“你……你说什么!”扶桑王几乎将手中玉板窝碎,双目园瞪看向那金瞳美人——
只见那美人抬手揽腰从一群人手中夺过夏朝公主,挥手之间掀翻了一片仆妇,嗓音清晰而郑重道:“天威一词,只我夏朝帝王有资格胜任——”
说完,美人便利落转过身,一双桃花眸子仿若鹰隼,直直锁定大殿中央的扶桑王。
一股凌厉的杀气席卷而来!
扶桑王直觉脚底一股寒气窜上头顶,刹时间脸上血色褪尽!
身旁两个贴身护卫瞬间拔刀挡在他生前,刀尖直直对向那揽着夏朝公主的金瞳美人。
那美人勾着嘴角,仿佛肩头背负了整个夏朝民族的高傲,一字一顿道:“这个词,只能用在我父皇身上。”
一股杀气逼的两名护卫退后一步,两人面上皆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这个连弓都拉不开的柔弱君贵,如何能散发出这般难以估量的危险战斗力?!
“父……父皇?什么父皇!你!你究竟是谁!”扶桑王先头虽已发现这胡姬气质与寻常君贵迥异,却如何都无法想象,一个爵贵能美到这个地步。
此刻定神看清那美人容貌,心中略一思忖,霎时间吓得五官都挪了位!
一个浅瞳白肤的非纯种夏族爵贵,称夏朝国君为父皇,除了那传言中的超品皇爵,还能有谁!
扶桑王用母语大呼一声“护驾!”,随手就将两个护卫推向前,自己慌张从后角门窜出大殿,夺路而逃!
不敢回头,扶桑王一路急声呼救,却只招来一群不明所以的侍从“围追堵截”,他慌乱的推开侍从,便沉默的朝着武士们祈愿的方向,狂奔而去。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飞窜间,远处海上星星点灯的灯火,燃起了他生的希望!
扶桑王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欲下令所有将领听命。
张口的一瞬间,喉间陡然一凉,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刀,直直从他后脖颈穿入,自他口中穿出,快得没沾上一滴血迹。
长刀咻然拔出,扶桑王悄无声息的栽倒在地,最后只有身体与青石砖撞击出沉闷的一声响,在没了动静。
身后一袭扶桑婚服的颀长身影,训练有素的转身,掠回殿门。
在那头,八公主仍旧慌乱的扒着宫墙,无措的想要逃离这地狱般的宫殿。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再次揽起她的后腰,弯腰另一首勾起她的膝盖窝,将她横抱而起。
“放开我!”江语姗的嗓子已经叫不出声,奋力喊出的这三个字,都透着股将死之人般的嘶哑。
“八姐,没事了,我们回京城。”
这嗓音虽压抑着心痛,却让失去理智的江语姗稍稍冷静下来,她木讷的双眼缓缓抬起,看向那张比记忆中略显瘦削的面庞。
“熹妃给你准备了好多枣泥糕,你要是吃不完,还藏兜里,孤下了学堂就去找你。”
江语姗木讷的双眼渐渐蒙上水雾,一颗泪欲掉不掉的挂在眼角。
缓缓的,她抬起手臂,紧紧搂住江沉月的脖颈,咬着下唇,嘶哑又刺耳的哭声却还是不断从口鼻中溢出。
一路向西,与那群傻杵在东海岸口“祈愿”的扶桑武士相反的另一端,便是九殿下原先定好的接应点。
打扮成扶桑船夫的大夏侍卫,见一个熟悉身影怀抱一人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来时的胡姬,便立即撑开船桨靠近海岸。
一切悄无声息的照着既定轨迹行径,小船很快找到了海中夏朝来接应的巨轮。
几条锁勾垂下来,搭上小船四面锁圈,将其拉上甲板——
转舵扬帆,乘风破浪。
第84章
转眼已至上元节,九殿下仍旧杳无音讯。
顾笙给国子监告了假,赋闲在家三五日,原本是为了逃避林冉的纠缠追问,可这一静下来,心里的惶恐更是无处藏匿。
“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颜氏走到花圃旁。
顾笙没回应,依旧坐在青石板阶上发呆。
颜氏一提裙角蹲下来,凑到她耳边道:“殿下晚上没约你去瞧花灯?”
顾笙回过神,迟缓的转了转眼珠,淡淡答道:“噢,约了,但我给推了。”
“推了做什么!”颜氏瞪大眼睛。
顾笙乜了娘亲一眼,揶揄道:“人家二殿下都没您这么着急。”
颜氏一本正经道:“今儿是今年头一回月圆的日子,你推了人家的邀约叫个什么事?总得说个由头吧,人家好歹是咱大夏的宣王,岂能容你这般任性胡为!”
“没事儿。”顾笙淡然解释道:“殿下这当口比我还没心情赏花灯呢,我要真答应了,那才叫没眼力劲。”
颜氏更惊讶了:“没心情同你赏花灯?为什么?这好好儿的……”
顾笙打断道:“娘,您别乱操心了,是因为江晗的九皇妹出京办差去了!这是头一回,还是很棘手的差事,咱一帮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的,哪儿有心情赏花灯?”
“九皇妹?”颜氏眯缝起眼睛仔细想了想,道:“就是你那个出手阔绰的小主子?”
“嗯……”顾笙不禁苦笑一声,娘亲从没见过九殿下,就记着每回管事牌子来府里报赏时,九殿下那骇人的手笔了……
颜氏沉吟片刻,喃喃道:“那孩子比你还小四五个年头呢吧?这么大点的孩子就让务事了?怪道都说帝王家心肠硬呢!”
见顾笙没应声,颜氏又道:“要不,娘晚上陪你去街市转转?”
她抬手掐了掐闺女的脸颊,慈爱的笑道:“姑娘大了,都多少年没同娘一起赏花灯了,再往后啊,你身边的位置也该让宣王给占了。”
顾笙侧头看向颜氏,心中百感交集,的确,每年上元节,宫里办赏灯宴,她都在九殿下身旁伺候着,已经记不得多久没跟娘亲一起赏花灯了。
“好,那笙儿陪着娘去赏花灯。”顾笙歪头依偎在颜氏肩头,那双点漆似的黑亮眸子微微流转,忽想起什么,又立刻直起身,兴致满满的笑道:“您等等,我去把上回做的头饰带上!”
回到卧房,顾笙将衣柜顶上的一只小红木雕花盒子取下来,搁在茶几上。
盒面上已经积了一层细尘,打开盖子,里头静静躺着一对用白狐狸毛缝制的兔耳朵,崭新崭新的,一点儿没落上灰。
毛茸茸的兔耳朵,这是顾笙从前亲手给九殿下缝制的小玩意。
每年过上元、过中秋,顾笙都会给九殿下戴上这对兔耳朵,骗小人渣,说是带上这耳朵会显得特威风……
那时候,小人渣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戴上一对兔耳朵,可把顾笙稀罕死了!
可惜,就在前几年,宫里的一场赏灯宴上,有个君贵抱着个三岁大的娃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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