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H)》分卷阅读74

    ,只是寒冬清晨被暖气片烤化的冰晶,蒸腾升空,灰飞烟灭,了然无痕。

    说完这句,他的手机又马不停蹄地大叫起来。我别扭着不去看他,却还是忍不住偷看他的手机屏幕。好在,是尹哥,我紧揪着的心,倏地松了一口气。

    “官司出了点问题,我可能要去一趟英国,现在就必须走。”祁洛将手机静音,想过来抱我,被我一把推开。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只是意难平,绕不过自己,放不过他。

    “你说我曲解你,把你想的太坏,彼此彼此吧。那你呢,你有试过要跟我好好沟通一下吗?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你的安排下走,像你手上的棋。”我的胸腔里堵涨得厉害,双拳不自觉紧攥着,指甲嵌入肉里。

    祁洛抱着手臂伫立在一旁,阳光把他的头发染成金棕色,发丝边缘近乎透明,背着光,刘海挡住了眼睛,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正好。否则我所有的决心都会被他顷刻间瓦解的,我会没有力气说出口。

    “你走吧。”我看着脚下被踩乱的细小砂砾,下了决心道:“你走了,我们就分手。”

    祁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突然道:“顾喆,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93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退后一步,躲开他追逐的视线,“我不是说气话,我很平静,我很认真。我知道你工作的事情很重要,你去忙吧,我们分手。”

    不过是,还你一个尽情工作的空间,还你自己一个原本自由的祁洛。

    “是这样。”他眼中含着惊怒地看了我半晌,冷冷一笑,“原来你还当我是你男朋友。”

    “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真的走不下去了,我们会由谁先提出这两个字。”祁洛顿了顿,眼睛里光渐渐敛去:“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

    “太轻而易举了……可能我和你的感情,就像这里的沙雕。”他指了指脚下的一个残次品,道:“都不必经历风水雨打,堆砌它的小孩厌烦了,也就一把推散了。顾喆,你明白吗,有些事情,我一个人努力是没有用的。”

    他的语气很淡,像在天际边断了线、即将茫然坠落的旧风筝。他的指责我照单全收,他的感情我品味不到。

    我抬起眼眸看他,别扭地微笑着,道:“别把自己推得那么伟大,你们这类人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付出了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都辜负了你们。”

    我知道境地已经很糟糕,还是忍不住,一次,再一次地去激怒他,去试探他,用这种别扭而愚蠢的方式,去拾起他心中那杆秤,去测量,我在他这里,到底有几斤几两。

    祁洛听毕,叹了口气,道:“也许,我们应该冷静下来再谈。”

    我突然觉得再这样纠缠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像小时候我爸妈吵架,我妈骂了几句,我爸便不会再争。后来我老娘走了,我爹老是念叨,那时候不跟你吵,是怕吵着吵着没有爱了,早知道你要走,就该多跟你吵吵架,往后多个念想。

    我和祁洛呢?我们才不会鹣鲽情深,我们之间,如同腥臭泥土棺材板下互相饮颈长眠的吸血鬼,不过是只爱当下,没准哪一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便禁不住暴露在日光下的分量,顷刻双双阵亡。

    与其如此,不如早些放手。

    “随便吧,我说了,你要走尽管,没谁拦着你。我要回去睡觉了。”

    祁洛抬起头,脸上是光线在鼻梁和眉骨上投射下来的阴影,他的嘴角动了一下,像是要再说些说什么,我却没听到。

    他的背后有无限的光芒,我却选择了背道而驰。

    我拔腿往回走,总以为他好歹会上来拉我一把,哪怕是做做样子客气一下都好,情人一场,都不带挽留的。我和他养的来福跑了,祁洛都会出去尽力找的罢。

    这年头,真是,人不如狗。爱一个人,不如爱家养的宠物。

    不知什么时候,沾了沙子在脸上,眼睛痒痒的,我用手臂猛地擦了一把脸。砂砾粗糙,感觉眼角的皮肤被擦破了,火辣辣的疼。就好像,在广州的那天晚上,胸腔深处那个跳动的、被他攥在手掌的器官,也是这样的疼。

    现在离中午还有几个小时,我订下午的飞机回去,回家就收拾东西,先去英俊家住几天,再找我叔换个工作……离下午还有几个小时,我还可以玩会游戏,跟解无双陆栎摆摆龙门阵,我不需要他,我不需要他在这里。离我们的纪念日还有多少天,离他的生日还有多久,那时候,我一定,我一定可以减少几分对他的贪恋和想念。

    身后祁洛的声线,如同刻在骨子里古老诅咒,一字不差的飘入耳中。他对着我一步一步远离他的身影,道:“顾喆,你需要很多的爱,但不愿承住爱在你手里的重量。”

    这一个一个字,在我耳朵里就像炸开的烟花,惹得我的太阳穴“砰砰”直响。我很想叫他闭嘴,但他还是该死的把最后一句说完了——“如同你需要我,并不是因为你想要我。”

    妈的,他妈的在说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否决我,祁洛你他妈知道个屁!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怕到我宁愿先放开你。

    “你滚,你快点走。我祝你旅途平安、一路顺风、财源广进。”我故作不在意,没回头道。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滩里,一个没留神,我险些摔了个狗吃屎,连忙敛住心神,继续前行。终于忍住没再转身,浑浑噩噩走到别墅的房间门口,用脚关上门,本以为我终于可以在没有他的地方躲着伤春悲秋,才发现,一直忍着没有掉下来的眼泪,早已在风中被吹干了。

    23分钟46秒,或者更久,祁洛拖着行李箱站在我背后的时候,我正在玩笔记本里一个古早的国产仙侠游戏。那一关打了几次都过不去,急的我呲牙咧嘴,满头大汗,只想把键盘一颗一颗撬出来砸在墙壁上。

    “顾喆我走了。”祁洛从身后摸了摸我的脸,像过往千万次一样,他的手势缱绻而温柔,手心温暖干燥,带着一点点迟缓的忧伤。

    我本该躲,本该将高冷固执不可理喻进行到底,我却沉迷在与他肌肤相触的感觉中,心中有千万悔意,仍旧开不了口挽留。

    祁洛说完,便拖着行李箱走了,我猜他也一定没有回头看我,这样傻逼地别扭着不肯转头的顾喆,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跟爱过的人里,最可笑的一次别离。

    行李箱轮子拉长了的单调声响,对我而言,犹如置身于铁轨,有千钧的火车轰鸣而过,真真是此生最难熬的几分钟。

    我等了很久,终于行李箱轮子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再也听不到。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主角拿着一把粗糙的短刀,呆立在村庄口,他的身边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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