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分节阅读24

    ☆、探病

    南珠进来,回到:“大少爷来了,就在外面呢”。

    石青起身在母亲床边恭敬站着,说了句“快请”。只见南珠兴奋难掩的深深点了头,翩若惊鸿般飞出门去。心下便已了然,南珠这丫头必定是对依明表哥有了心思。下意识看向母亲,见母亲也正看向自己,两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时宋依明已经挑帘进来了。

    此刻宋依明已没有石青被劫掠时的焦急,又恢复成往日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翩翩佳公子。极恭谨的向君若行了礼,垂手站在床边问候姨母身体恢复如何,吃何药有何禁忌,如此如此云云,转而又同样温厚问候石青。

    君若叹道:“青儿这孩子实是苦命。年少早孤,幸得姨父姨母收留,将她当自己孩子看护。哪知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天降灾祸,可怜我这青儿,唉……”

    宋依明正色道:“此事错在我,当时事急,未有护青儿周全。每念及此,心中便愧对姨母和青儿。依明这厢陪罪了。”说着一撩衣襟,竟要下拜,惊得君若就要下床阻拦。

    石青忙拦着,急急说道:“大表哥怎这样说,当时若不是表哥临危不惧,此刻我恐怕已成剑下亡魂了!青儿感激尚且不尽,依明表哥哪里有错处?倒是妹妹要谢表哥救命之恩!”说着也要行礼道谢。

    宋依明哪里肯让她一个有伤之人下拜,连忙搀扶。

    这边兄妹忙不迭行礼还礼,那边厢君若看了会儿子,“呵呵”笑道:“看你们兄妹如此亲厚,青儿有这样兄弟姐妹相伴,我就是此刻便去,也瞑目了。”然后叹息一声,眼角迸出点点泪花来。

    宋依明看向石青,目光灼灼,眼神中似言语不尽,终是对石青露出一个温厚笑容,转而对君若语气郑重道:“姨母放心,青儿在我们心中,是极珍贵的小妹,定然不会让她受委屈。姨母只管放宽心养病,莫要多想。”

    又向石青笑道:“这一伤,万卷堂的功课怕是要落下不少。你切莫牵挂,青儿如此聪慧,伤好之后必定赶得上。”

    石青听他说道学业,不禁叹气:“安夫人那里的功课倒没什么,不过是些书上写着的东西,倒是安先生那里的功课怕是要落下了。幸而伤的是左臂,若是右臂,再落下什么病根来,从此再不能写字作画,那才真真是天不佑我。”

    依明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容,竟然有几分幸灾乐祸,石青一时十分不解。只听宋依明说道:“安夫人那些女红之类我毫无头绪,说到安先生的功课,我亦是他门下弟子,或可参谋一二?”

    石青大喜,恰在画技上有些疑问,平日只自去宋依明书房换书,请教机会并不很多。如今他自送上门来,实在是求之不得。当下也忘了伤痛,立时便要宋依明看自己画作。变向君若行礼,几乎是拉着宋依明去了自己房内。

    君若有心阻拦,依明虽为血亲,毕竟是个男子,怎能随意进入女子闺房?转念一想,青儿才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心单纯,怕是根本不做此想,自己若多事,反让他们多心,只随他们去了。

    及至房中,石青立时展了幅雨竹来给宋依明看:“这是前几日雨中得的。那日风雨中只觉这窗前翠竹甚妙,垂而不颓,跳而不骄。但到我笔下,虽得形状,但怎如此颓丧模样,再怎么也难得傲然情势。”

    宋依明端详画作半晌,微笑不言,伸手取过一张玉宣,饱蘸浓墨,缓缓在纸上画出小小一丛竹叶来。

    石青叹道:“怪不得安先生总将依明哥哥挂在嘴边,这一纸淋漓雨水,我再难画出。”

    宋依明搁笔笑道:“青儿过赞了。你这幅雨竹已算不错,可惜运笔过快,墨色过淡,是以不能体现出竹叶在雨中淋漓跳荡之态。”

    石青想了一想,提笔再画,片刻而成。自己端详再三,无奈摇头:“得表哥指点,好是好些了,可总觉死板,不似表哥画的那样有生气。”

    正思索愣神间,宋依明突然从身后伸出大手,握紧石青拿笔的小手,牵引她运笔。

    宋依明五指修长,指节如竹节般清朗,包裹着石青小手,密密裹个严实。

    石青一门心思都在笔上,任由表哥带自己挥洒,并没注意紧贴在自己身后的大表哥已是胸膛起伏,呼吸急促,空闲的左臂张了又张,终究还是放下了。

    良久画成,石青兀自沉浸其中,良久才恍然道:“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为体现雨态,将竹叶都化成垂状。是以有颓唐之气,表哥用了飞笔,添几片直指天际的竹叶,恰现出竹叶的筋骨弹性——只一两笔便可现傲竹之姿,表哥你真厉害!”

    回头正对上宋依明深邃黝黑的眼神,似有无穷吸力般要把自己吸进去,心中莫名有些害怕,登时冷静下来,疑问的看向宋依明。

    宋依明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忙掩了神色,微笑说道:“青儿如此聪慧,一语切中。看来安先生后继有人了。”顿了顿,突兀道:“过会儿我有太学同窗来访,这就告辞了。”然后稍一点头,转身去了。

    石青有些纳闷,却也不作他想,端详了会儿竹子,想到那日陆四为救自己也受了伤,虽着实笨了些,再怎样也是一片好心,再怎样也要去道谢的。况这也算拉拢他的绝好机会。便唤绿髓帮忙加了外衣,想了想,对绿髓笑道:“姐姐这几日照看我们母女衣不解带,着实辛苦。现在我几无大碍,不过在竹外轩略走一走。姐姐何不休息片刻,入夜还要劳烦姐姐费心。”

    绿髓何样聪慧,立刻颔首微笑,也不多少,退出门去。石青这才独自慢慢向轩后小屋走去。走了一二十步,才觉吃力,心中叹道,原来这伤终究是要靠气血来补。

    轩后几间小屋本是石全和陆四合住,因石青才买了块地,石全不得不替他们母女张罗着画界放租,是以今日一早看君若和石青大好,才请了安急急出去,此刻这小屋里应该只有陆四一人。

    石青待要敲门,突然听房中传来男子痛苦呻、吟,声音似乎听过,却也不甚熟悉。难免心中惶恐,忙定了定神,细细分辨,这才听出发生之人确是陆四,只是这声音不似平常死板无情,从胸腔发出,极富磁性,自己也只在那日陆四安慰妙菡时听过。不由心中焦急,听他如此痛苦,自然是伤重难耐,不由有些急躁,边大力敲门,边唤道:“陆四哥——陆四哥——我是石青,你怎么样了?”便想推门进去看看,哪知这门紧紧的再推不动,只里头呻、吟声立止。

    陆海尘腰上中了一刀,为掩饰刀伤又补了一剑,虽不能伤及根本,却体力耗尽,蛊毒尽发。此刻万虫噬心,真气乱窜,死命抱了被子在床上痛苦翻滚,根本不曾听到有人靠近。待听石青敲门,心中又是一紧,嗓子眼一甜,眼看一口血就要喷出。却明白若此刻昏迷过去,石青唤了人进来,细细查了伤势,身份再难掩饰。只得用尽全力,努力蜷曲身子,扯过被来,一口血全喷在被里。马马虎虎将被子团了团揉在身边,挣扎下床漱了漱口,将血沫都咽了。狠了狠心,自向桌角撞去,点了两只手臂穴位,如此一来,就不会在石青面前禁不住痛苦抓挠露出马脚。

    然后踉跄向不到两丈远的门而去,途中摔倒,双臂不能动,两腿抖索不已,只得挣扎向前爬行。又扯动腰上伤口,登时血又流出。陆海尘正抗蛊毒之毒,腰上那点疼算得了什么,竟没有在意,一点点爬到门边,靠墙爬起来,虚弱道:“小姐稍等。”然后嘴咬门闩,一点点拨开了门。

    石青好不容易等门开了,屋子较黑,一时什么都看不见,只闻到一股刺鼻血腥之气。待眼睛适应之后,看见陆四满身血污双腿颤抖有气无力靠在门框上,情态如此凄凉悲惨,不由得眼泪转了几圈儿,成双成对就落下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右臂扶了陆四,忙将他往床上扶,一面哭道:“陆四哥——这都是为我……石青必记得四哥恩情……”

    陆海尘好不容易又回床上躺着,胸腔中万虫蠕动,偏又抓挠动弹不得,只两腿不听使唤弹蹬颤抖,仅存精力只够在石青面前保持冷静,哪里顾得了许多。只求这大小姐快快走了才是。又想,还好是石青,若是玉儿那种懂得武功的,见此情景必定起疑。

    那里石青见他浑身颤抖不已,登时站起身,哭道:“四哥,我找大夫去,你等着——”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陆海尘大惊,忙嘶声阻拦:“——小姐……小姐莫去!”此时又后悔刚才点了自己手臂穴道,现在想拦都拦不住。

    ☆、探伤

    那里石青见他浑身颤抖不已,登时站起身,哭道:“四哥,我找大夫去,你等着——”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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