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分节阅读17

    石青释然,知道自己多虑了。也看着静璇,心中一片敞亮。默默对自己说,我有了一个朋友。

    这时听见门响,两个姑娘看去,见早上才来的伊壹正摇摇摆摆的冲她们晃过来。等晃到她们跟前儿,很神秘的说道:“诶我看见院子里那棵树上居然还挂着几颗秋梨,你们可要吃?我去摘了来。”

    院子里那棵树……不会吧,三四丈高……

    伊壹见她两个傻了,帅气一晃脑袋,招呼她们出去。这动作让人看着着实潇洒,两个小姑娘不由就跟了她往外去。

    只见这伊壹来到树下,一撩裙子,把裙摆掖在腰带上。伸手就抱了那水桶粗的树腰,两手一用力,双腿一蜷,“噌”就往上行了半米来高。石青和静璇见此情景,嘴都合不上,只在阳光下傻呆呆仰望着伊壹。

    转眼伊壹已经到了树分叉处,突然双手双脚大开,眼看就要掉下——静璇“啊”的一声惊呼,却见伊壹已经两手攀了一条粗壮横枝,双臂用力一抻,已经稳稳落在更高一条横枝上。石青这里心都要蹦出来了,天啊,天下竟然有这样女子!

    树上伊壹已经骑在最高一条横枝上,石青已经看不清她在腰间弄着什么。只觉正午的太阳从树缝间漏下,灼灼的刺眼,不由紧紧攥了静璇胳膊,心砰砰直跳。这静璇也比她好不到哪里,扯了石青衣袖,如木雕泥塑般。

    转眼间伊壹已经从树上下来。笑着来到她们跟前儿,腰间鼓鼓的正是盘起的裙子包着几个梨。便从裙子里掏出一个梨来,在胸前蹭蹭,伸手就送到石青眼前。又掏出一个来,蹭蹭,递给静璇。再掏出一个来,连蹭蹭都免了,一口咬下去,汁水顺着嘴角就呲出老远。

    石青傻傻接了,什么都不说,也一口咬下,嘎吱嘎吱嚼。那汁水顺着舌头往心底流,那么清凉,那么甜蜜。

    静璇接了那梨子不知所措,想是她平日里绝不肯这么吃东西的。但看另外两个吃得如此香甜,不觉也有了些叛逆心思,同样一口狠咬下去,汁水横溢,顺着下巴溅了满胸。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心中小小鸟儿飞入万里晴空。

    那晚,石青躺在床上,看着窗上竹影婆娑,心中一片欣喜。对自己说,我有朋友了,我有两个朋友了。

    从此,我便不再孤独。

    ☆、幸运日(一)

    一晃一月便已过去。

    石青母女的三十亩田地已经买好,就在中京西边,出城门不到五十里。一切安置妥当之时,君若和石青还专去看了。见那三十亩田地连成一片,两条水渠贯串其中,远远可见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河边隐隐炊烟,正是一个小小村落。

    这田地原先都已租给村民们种着,君若和石青商量一番,觉得这样最好,反正她们买来也要租出去,便按原来租子依旧给原来租户种着。那些租户本以为这田地换了东家自然要给别人种了,如今听说依旧不变,连租子都不涨,一个个都感恩戴德。

    君若握了石青手,眼望自己的田地,缓缓说道:“青儿,你可知,直到今日,我才觉得脚下生根。”

    石青心中一片激荡,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好久才吐出三个字:“我明白。”

    母女二人一言不发站在田边,遥望远方,直到太阳西斜,才驱车离去。

    第二天石青起了个大早,认真梳洗一番,侍奉母亲吃了早饭,到姨母那里请了安,才出漕都府大门。

    马车直往万卷堂驶去,却不是去上课。只因为今天是静璇第一次邀请石青到家里去。

    石青心中颇有些惴惴,这万卷堂虽天天去,却只限于女馆,甚至连安先生都没见过——这传说中的安先生不知是什么模样?这诗书之家,又不知与官宦之家有什么不同?自己去了,又该如何举动才得体呢?

    想了多时,自己倒笑了,这样胡思乱想,岂不是庸人自扰,只管洒洒脱脱就是。

    到了万卷堂后巷,小门处早有家人等候,一看见陆四,便知道石青到了。石青还没下车,一个小丫头便已候在车旁,扶了她下来,径往里边去。

    那回廊曲曲折折,延绵不绝,缠绕在各种树木花草之间。如今已近十二月,木叶早已落尽,只余枯枝对天。那菊花也早已过了花期,却不像漕都府那样修剪了,只还让那残枝挑着一团枯花,别有一番意境。

    途中一小塘,怕还没有两亩,塘水只余一层,满池都是枯荷。那莲蓬大都缩成青紫色,有些已枯黄如草。一只只枝里八叉向天的向天,斜怒的斜怒,或者一头栽死在不深的塘水里。那些曾经碧绿的荷叶一只只都像坏掉的雨伞,向上或者向下耷拉着,一片凄凉。偏那所剩不多的塘水镜子般将这残荷与苍天都映了,一正一反间将这萧条增了数倍。

    石青见此,只觉这安先生果然不是普通人。这残荷之境,普通人家哪里容得,怕是早就着人铲了。不禁对这安先生更为好奇。

    再转几个圈儿,石青终于找着了方向感。原来自己所处的地方,便是男馆与女馆之间的内院,这东西两墙,便分别是两馆围墙。也到这时才晓得,原来只是这长廊过于曲折,实际上这内院并没有感觉上如此之大。

    又行几步,静璇已在那里候着了。见石青一来,笑吟吟拉了她就往屋里去。

    石青一看,便知这定是女子闺房,想来是见不到安先生了。心下有些失望,却也有些庆幸。

    这里静璇拉了石青在卧房里榻上坐了,两人叽叽咕咕讲些有的没的。从盘古开天起,一口气讲到现下流行的“性灵派”,再又峰回路转,悄悄谈着初来月事将是何等模样,这样一路下去,居然能讲到各自喜欢什么画来。

    说的口渴了,各自拿杯茶润润嗓子。这时石青将刚才所说之话略略回忆下,也觉得她们两人实在是“才华横溢,心鹜八极”。心中却有说不出的轻松与高兴,觉得每根汗毛都通泰。

    身边静璇端了杯茶,唇上水润润的,嘟嘴道:“其实我最讨厌工笔,死板的很。偏母亲说,这工笔虽少灵性,却只要愿花时间,都能画出个样子来。便要我们都做工笔画。其实我最喜水墨,彩墨也可……”

    石青听了静璇这话,舒坦的不得了“嗯,我也是如此。总觉工笔虽好看,但大多难脱匠气。它看起来容易,要画的有神髓实在太难。且表达有限,多为实物,过于拘泥了——要说喜欢,我偏爱逸山,心思浅淡,随意为之,大山大水,浩瀚不拘。”

    静璇听了,“腾”一下从榻上弹起来。拉了石青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就说我们是天生一对,什么喜好都相同。我也喜欢逸山一派!——昨儿我还画了幅放牛图,你来帮我看看!”

    两个姑娘手拉手一路小跑,穿过几道门,便来到一处书房样的所在。

    静璇摊开一幅水墨,画上远山近水,草地上卧只青背水牛,水牛旁一小童仰卧望天。画旁题道:只道山高水远,我自散卧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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