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分节阅读13

    ——大哥知你聪明,自然懂得该如何做。此事止于此处,不要再提,更不要让我从旁人那里听到什么。”

    宋顾言听了这话,长出口气,似是逃过一劫。垂了头低声说道:“小弟谨记,没有下次了。”说着又跪着转身面对石青,且将腰弯了下去。

    石青哪受得了他如此大礼,猛蹿起来,“哎呦”一声痛呼,却是撞了车顶。也顾不得疼,忙要拉宋顾言起来。

    宋顾言依旧跪了:“青儿妹妹,哥哥今天千不对万不对,也没脸求你原谅。只求你一件,今日之事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去,万一被叔父知道,不死我也要脱层皮。”

    石青哪顾得了许多,慌忙点头应了:“顾言哥哥,你快起来,快起来。”

    宋顾言见石青都要急哭了,却也不敢起来,偷眼看宋依明。直到宋依明皱着眉对他点点头,他才敢慢慢爬起来,灰溜溜在角落坐了。

    一时三个人都无话,宋依明黑了一张脸,宋顾言满脸戚色,石青又惊又吓,且懵懵懂懂。只余车轮辚辚之声,偶尔路过集市传来的叫卖声。

    待到回了漕都府,三人匆匆告了别,各回各自住处。

    石青一进竹外轩,南珠便迎上来,谄笑到:“小姐您可回来了,夫人正等着您说话呢。”

    石青听母亲找她,想来是早上所说买地之事有了什么进展,直往东屋去见母亲。

    进屋一看,母亲正在窗边对着个绷子,便走过去拉了母亲手,嗔道:“总说自己低头久了会头晕,这样还不多歇歇。”

    君若笑道:“这闲下来也空落落的,偶尔绣上两针,给你姨母和妙菡她们绣个鞋面儿。”

    石青一听便知道母亲这是尽力回报姨母,心中有些酸涩。待要问起田产之事,却见南珠那旁边干站着等听,无奈之下对南珠说道:“说到鞋面儿,我前儿见翡翠那里有好些花样子,尽是我从前没见过的——南珠,你帮我问问翡翠去,看能不能借来用用,我描了就还回去。”

    南珠脸上颇不情愿,但主子发话也不能不听,只得没精打采去了。

    这时君若才说道:“今儿晌午我和你姨母说了田产之事,她起初还埋怨我想太多,说尽住在这里,别的什么都不要想。后来我跟她说,眼下虽然什么都不愁,将来你出嫁,我这做母亲的,自然要准备些嫁妆,她这才应了。还遣了个叫‘全顺儿’的小子给我用,说是对中京地面极熟的,我看那小子也确实机灵。这事已初见眉目,往后怎么办,正等你回来商量。”

    石青听得事情如此顺利,心情大好。从袖中取出那两张银票来,将那张六十四两的送到母亲手里:“这是通裕号的,见票即付。眼下我们能用之人,恐怕只剩下石全爷爷了,只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跟我们到处奔波,实在不忍他再操劳。”

    君若默然:“罢了,去请石全过来吧。”

    石青出门向竹外轩后头走,转过弯来就看见石全正和陆四在外面摆了张桌子下棋。想是石全占了上风,颇有些得意之色。

    便走过去轻唤一声:“全爷爷,母亲请您去一趟呢。”

    那石全一抬头,见是石青,慌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叫声“小姐”,看也不看棋盘和陆四一眼,匆匆就往前边去了。

    石青倒觉得搅了人家大好一局,有些不好意思。满怀歉意对陆四笑笑,轻声说道:“陆四哥今天辛苦了,石青正要道谢。”伸手将早备好的一个袋子递过去。

    陆四先是愣愣看了那袋子一会儿,这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却似又想了想,终于伸手接过,静静道谢:“多谢小姐赏,陆四愧领了。”

    石青并不停留,转身回屋,一进东厢就看见石全爷爷跪在地上,正对母亲表忠心:“夫人让我去做这事,是看得起我石全。想我石全,自小就跟着老老爷,后来跟着老爷,现在跟着夫人小姐……”

    石青一看就无奈,在心中默念:“我石全,生是石家的人,死是石家的鬼……”

    那里地上石全正一字不漏的诉道:“——生是石家人——死是石家鬼——夫人放心,明日我就看了那全顺儿挑地去,保管什么都做的妥妥帖帖——”

    君若对石全这套表忠心的说辞也早就烂熟于心,深知不许他说完,他反不痛快,非要找了机会再完整来一次才好,只得任他跪了说完。

    石全话刚告于段落,石青忙搀了他起来,心中隐隐不忍,只觉自己实在自私,这样年纪老人家,还要出去奔波。忙扶他坐了,抱歉道:“全爷爷莫要再说这话,我们心里都清楚,听了反而难受。”

    这石全毕竟年纪大了,既嘴碎又念旧,唠唠叨叨提起些石楷敬旧事来,说着说着竟掉下泪来,引得君若也哭了一场。

    石青心中暗道,今日定是父亲显灵,这么多人为他落泪。都哭了会儿子,石全才回自己屋去。

    石青便将今日出门之事对母亲一一说了,只掩了回来时马车上宋顾言的事,还特意提起遇到志安先生之事,并将先生问候转达母亲。

    君若一听“张志安”三个字,还没干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这张志安是你父贫贱之交,经事之时,身边旧友都不知何处,唯有他时常探望。后来我们迁回汀州,你父亲渐起了避世的心思,志安先生或有信来,你父也不理睬,这才慢慢断了联系

    ——如今看来,他不但不恼你父亲,还体恤你这旧友之女,可算是个通情达理重情重义之人。青儿若有机会,不妨与他多亲近些,这样人品,实在难得,也是你父当年积下的功德。”

    正说道此处,听见门外一声娇呼:“姨奶奶——表小姐——我可近来了……”

    出去看时,是个不认识的伶俐丫头。这丫头捧了几本书,飘飘万福,甜甜道:“姨奶奶——我是大少爷房里的绿髓,大少爷让我给表小姐送书来呢。”一面将手中那几本书送到石青手里,一面又笑道:“大少爷让我跟表小姐说,倘若表小姐想看什么书了,仅管去看松轩那里拿去。”

    石青连忙道谢,将那书接了,果然是一套《三江画志》。转身进屋将书放好,包了十几文钱出来,对那绿髓道声辛苦,趁她告辞又行礼时扶了,悄悄塞在她手上。绿髓不动声色收了,点头出门。

    晚上,石青便将这书翻开来看。这《三江画志》像是滁国书画界的百科全书,相当系统的介绍了滁国现下各个流派与名家,且书中插图众多,几乎各个流派的代表作均由收录。

    石青边翻看边赞叹,这志安先生果然眼界开阔,可说是阅尽千帆啊。

    待翻到“风月”一章,看到幅男女默默相望的画时,石青突然醒悟——原来——原来——原来——今天自己在车上看到的那些——原来竟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啊!!!

    脑子“轰”一声巨响,天啊,自己居然当着两个男人的面看春宫图!

    ——天啊,让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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