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种田记》冷宫种田记分节阅读4

    和给皇上请安。许久不见皇上,我连行礼都忘记了。”

    程沐霄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在这里悠然自得。”

    “妾身不敢。”亦和忽然想起来似乎在面对皇上时,不应该用“我”来称呼自己,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封建制度”马上改为“妾身”。

    “还有你不敢的吗?”程沐霄看着这个不施粉黛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棉布衣衫,头上无任何发饰,一张脸因为近一个月经常晒太阳,不似以往那般白皙,不过却平添了几分异样的美丽。

    “妾身独居云芳宫,种些东西打发时间,若是皇上不喜,命人即刻毁去。”亦和不亢不卑道。

    “当年你若肯辩解几句,我也不会……”程沐霄说到此处说不下去了,他是怎么了,这语气像是向一个妃子道歉似的。当年的事情他已命人查得清楚,亦和是清白的,并未与青梅竹马的何彦真有私情。只是一想起曾有人与他青梅竹马,程沐霄就像吞进去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不过,现在何彦真已经死了,她也被禁足两年,若说这样的处罚也足够了。

    “妾身两个月前生了一场大病,几乎病死,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听到程沐霄不再往下说,亦和平淡地接过话。

    “你倒是……”程沐霄又几乎被气个倒仰,这个女人如今不仅胆子大了,也变得伶牙俐齿了。

    “皇上息怒。”亦和看出程沐霄有几分怒意,马上又福了一福道,“妾身忘记了一些前事,倒也是好的,免得为一些旧事纠葛不清。今日皇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程沐霄也不愿意再提及当年之事,当时年少气盛,处理事情难免有失偏颇,如今听到她转移了话题,忙顺坡下驴道:“听说你春季里也种了小麦,过来瞧瞧。”

    亦和听闻这话,再看到皇上目光四下搜寻,就知道又是一个五谷不分的,恐怕分不出麦功与韭菜的区别,忙沿着田间用青砖铺就的小路来到小麦田头道:“这便是小麦。”

    程沐霄看到长势喜人的小麦,问:“春天来得及播种吗?”

    亦和也听说了梁国地势偏北,淮河以北大片地区并不适合种植冬小麦,年年都有麦苗被冻死的情况发生,如今听到他问便不动声色答道:“小麦种植根据气候不同,分为冬小麦和春小麦。冬小麦是在气候稍温暖的地方种植,秋播夏收,适合种植地区为淮河以南大片土地;春小麦适合种植在冬季很冷的地区,

    比如说淮河以北,开春播种,七月中旬收割。产量比冬小麦稍低一些。”

    程沐霄津津有味地听她说完,又问:“现在淮北地区播种还来得及吗?”

    “现在天气稍暖一些,不过应该还可以,要注意拨节时的灌溉,不至于影响到产量。”亦和答道。她知道,她放出自己梦到神人授艺才学会种植之事,此事必定已经传到程沐霄的耳朵里,由此答得极是有条理。

    “你曾梦到神人授艺?”程沐霄终于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正是。”亦和答道,“若不然,皇上以为妾身久居深宫,如何会知道这些穑稼之事?”

    程沐霄低头语,顺着地头的小路一路走过去,将这一院子的菜苗,庄稼苗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亦和看他一语不发地走着,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后,以备皇上大人随时提问。果然才走了不到大片的油菜田间,他又问:“这是何物?”

    “油菜”亦和迅速答道。

    “有何用途?”程沐霄又问。

    “俗话说‘油菜浑身宝,菜油品质好,菜苔可供蔬,饼粕好饲料。蜂采菜花酿佳蜜,轮作倒荐地力高’。”亦和说到这里自动闭嘴,因为她看到某人越来越古怪的脸色。而且后面两句俗语确实不适合在这里念出来,因为后面两句是“综合利用途径广,工业农业离不子”。恐怕这个时代,连什么是工业都不搞不清楚呢。

    “这也是梦里神人传授么?”程沐霄问。

    “这是民俗。”亦和连忙又补充道,“皇上久居深宫,对这些俚语俗言,自然知道不多。我是幼时随家父自淮南来淮北时,听说了一些,如此卖弄,实属不该。”

    “既然如此,为何朕从未听说过何地大片种植的?”程沐霄直奔主题问道。

    “因为百姓连粮食都不够吃,自然先以粮食为主,这些就菜蔬类就被忽略了。”亦和解释道。

    “种植春小麦可还需要注意哪些?”程沐霄又问。

    “这个说起来就比较多了,整地、施肥、做畦、浇水、选种、发芽、播种……”亦和说起这些如数家珍,程沐霄虽然认真听着,却也听得云里雾里,等她停了下来,他才又道:“你将这些写下来,三天后交给我。亦和一脑袋黑线,老天知道的,她真的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那种笔画繁多的繁体字,她看着都会头晕的好不好,一下子写这么多

    的字,岂不是要她的命。不过想到宫里还有小月和丞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自今日起,你不必禁足了。我待会儿让人送来笔墨,三日后我一定要这份东西。”程沐霄终于视察结束,顺便交待了一下工作,然后招呼上李资走了。

    亦和一边纠结如何写得出这么多的毛笔字,一边笑意盈盈地送走了皇上大人,等不到某人的身影时,她长舒了一口气。古人常说,伴君如伴虎,今天一试才知道此话不假。不过想到只有得到皇上重用,才可能让自己的澈儿尽快回来,心里斗志昂扬。

    小月和丞燕站在宫门外,自然知道了主子自此解除禁足,一个一个喜不自胜,嘴角眼角都是笑意。小月甚至还红了眼圈道:“主子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亦和舒心一笑道:“别高兴太早,事情还很多。”

    “是是,奴才知道。”丞燕连忙应声,自家主子一直是个低调的人,这才刚解除禁足,不知这一时间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会恨得牙根直痒。放在三年前,住在云芳宫的淑妃当真是后宫第一红人儿。

    丞燕想的没错,皇上前脚儿从云芳宫离开,云芳宫那位被解除禁足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听到这个消息,几人欢喜几人忧亦和就不知道了,她正在抓耳挠腮地想怎么找人捉笔。她从丞燕嘴里得知,太监并不是都识字的,而且她自己写得一手好字,顿时满脸黑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努力保持日更,偶尔会双更或者三更,求喜欢的同学冒个泡,让偶知道有人看,好不?

    ☆、第6章,探究竟

    小月看着一线黑线的主子,小心地说:“主子若是忘记了写字,可以禀明皇上,让皇上找一代笔的过来也是可以的。”

    亦和被小月一提醒,才想起这个万用的挡箭牌,一拍脑袋笑道:“我真是糊涂,本就是忘记了,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说罢忙命小月出去通报,只说自己久病初愈,拿不稳笔,无法写字。

    程沐霄听到这个借口,心里感到好笑,刚在云芳宫看到她时,哪里有半分久病初愈的样子,拿不稳笔,这个借口真的很高明么?不过,他还是马上命人叫来执笔太监,并笔墨纸砚一并送去了云芳宫。

    亦和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过了关,命小月磨墨,自己坐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状若少女的执笔太监坐在一侧几案旁,手持毛笔认真听着亦和所说的每一个字。亦和一边想一边说,从整地、施肥、做畦、浇水、选种一一开始说,眼看着那写完字的纸都摞起很厚一叠了,选种还没有写完。丞燕看看天色,提醒道:“主子,天不早了,今日该休息了。”

    执笔的小太监写了不少小五六千字,亦和说得又快,他生怕漏掉一个字,一直不停的写,如今一停下来,顿时觉得手腕酸软,他收捡好记好的稿子,向亦和行了个礼道:“奴才告退,明天奴才几时过来记录?”

    “明天一早过来吧,这要记全了还需要不少时间,三天又是这种写字速度,真的挺紧张的。”亦和道。小太监又要开口问什么,丞燕忙道:“主子,您看要不让他辰时过来,朝食以后?”

    亦和刚才没说准确时间的原因是,她根本不知道古代是怎么计时的,如今听到丞燕迅速的给自己做了补充,一点头道:“朝食以后过来吧。”

    小太监退了下去,在执事公公的陪同下直奔御书房。刚才来的时候,李公公再三嘱咐,一记录完毕马上送到御书房,他可不敢耽误半分。

    程沐霄看着手里那叠纸,越看越是惊奇,难道梦里神人授艺这种事情真的有么?思及此处,他沉声道:“李资。”

    “奴才在。”李资连忙答应。

    “你命人传国师即刻进宫来见我。”程沐霄道。

    “奴才这就着人去办。”李资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命人去传国师。

    梁国国师近段时间夜观星象,发现有异星降世,只是确定不了位置。今日正在观星台上观星,有人来报,皇上命他即刻进宫,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收拾妥当,跟着传旨太监来到御书房,看到皇上坐在书案后正拧眉看一叠东西,忙行了个礼道:“参见皇上。”

    “国师来了,起来坐吧。”程沐霄道。国师贺随兰起身问,早有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一侧,贺随兰道了一声谢恩,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一件异事,想听听国师的看法。”程沐霄将手中的那叠字纸递给了贺随兰,而后又道:“这些我已经让户部的司农侍郎看过了,说得非常有道理,并非是胡乱杜撰,你猜这是谁写的?”

    贺随兰拿在手里,认真通读了一遍沉思片刻道:“月余前,有异星出世,现在为臣算不出是吉是凶,且算不出降生在何处。如今看来,这人想必已经在皇上掌握之中了。”

    “你还记得淑妃吗?”程沐霄拧眉问道。

    “难道是她?”贺随兰惊问。

    “不错,她说她因一场大病忘记了一些旧事,又说梦中得神人授艺,知道了穑稼之事,你以为如何?”程沐霄问。

    贺随兰沉默了良久继续道:“如今看来,倒应了多年臣的师父留下来的一句话。”程沐霄看着贺随兰问:“什么话?”

    “当年,为臣的师父传为臣星象之术时曾说过‘异星出,非泰即乱。’想必指的是今时之时,吉凶难测,若是吉,从此以后我梁国国运昌盛,若是凶,恐怕就不太妙了。”贺随兰道。

    “你可有办法推算出是吉是凶?”程沐霄问。

    星象之术,自古就用于推算国运,战事吉凶等,至今已有数千年,所推算的事由无一不应验,是以齐梁魏三国都对星象之术极国推崇。如今程沐霄听了国师的话,心里有几分忐忑不安。

    “为臣需要见一见现在的淑妃。”贺随兰说罢,略一犹豫又道:“还需要与此人有肢体接触。”

    “这是为何?”程沐霄问道。

    “为臣的师父曾留下一件法器,借此物可以读人心里所思,但必须与被读之人有肢体接触,才能读出她心里所思。”贺随兰道。当年,师父教习此术时曾说,此术甚是逆天,不要轻易使用,是以二十年以后,他从未用过。今日若不是事关国运大事,他是不肯用的。

    “好,明天便安排你见到。”程沐霄不敢拿国运大事与一个女子做权衡,不过是握个手或者碰到肩,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第二日清晨,执笔小太监来

    到云芳宫时,国师贺随兰也一同随行。亦和打眼一看,发现来了一个英俊阳刚的男人,心里就是一愣,内宫不是不允许男人进来的吗?这是谁?难道是皇上的弟弟,王爷?

    “淑妃娘娘,皇上体恤您身子虚弱,命太医来为您把平安脉。”李资看着淑妃的脸色,连忙解释。

    “哦,那好吧。”她明明没有病,身子经过一个月的锻炼,已经全好了。昨天为了避免写字漏馅儿才说身子弱拿不稳笔的,谁想皇上今天就派了个太医来,心里只好感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贺随兰仔细打量着亦和的五官,见她神色平和,眼角眼底尽是温和之气,否定了狐媚妖邪之流,等到戴了特别法器的右手按上淑妃的手腕,闭上眼睛以后,看到她所生前所历的种种。贺随兰看到的越是多,越是惊讶。参天的高楼金碧辉煌(外墙装饰玻璃映着阳光时的情形),光洁平坦宽阔的路上,行驶着自动奔跑的车子,车子也都是光彩映人,有服装各异的人坐在车子里,流光溢彩的各色灯不冒烟不燃油的灯照亮夜里的天空……他越看越是惊讶,面上渐渐露出震惊之色,他面色一变吓得亦和也是一跳,忙问:“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被淑妃的话惊醒,他掩饰着自己的内心的震惊道:“无妨无妨,开几剂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亦和看他变颜变色的,觉得有点不太对,又问:“那怎么是这副表情?”贺随兰不知如何回答了,他为人一向耿直,从来也没说过谎话。昨天皇上让他假装太医来把脉,就觉得有些不妥,如今又被淑妃追问,更加不知所措,只得道:“为臣刚才把到娘娘的脉相有些异样,还需要再细细把一把。”说着假装入神,闭上了眼睛。

    过了良久,贺随兰睁开了眼睛,命人取来纸墨,来到外间开了一副滋补的药方道:“娘娘贵体安康,并无大碍,只是前段时间的病有些伤了元气,还需要好好补养一番。”说着已经写好了药方,交给站在一旁的小月,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亦和看他脸色恢复了正常,又自觉身体倍棒儿,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当这是个菜鸟太医,刚开始把错脉了。

    执笔太监已经准备好了,亦和又开始了口授如何种植春小麦的知识。农学院毕业的亦和,在校时是个极认真的好学生,将所有的重要点都讲解得甚是清楚,小太监埋头不停地记录着。

    贺随兰来到御书房,看到了正在焦急踱步的皇上,还没来得及见礼就被一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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