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一时之间南宫黛倒是不由有些为难。
眼下,她也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收回皇位才好。
良久,只听南宫黛叹了口气,回复道:“还请钟副将放心,届时倘若南宫治当真对你们这些老臣做出些什么事来,我也定然不会由着他胡来的。总归,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过眼下,恕我不能听从钟副将的提议,即刻夺回皇位。”
潜意识里,她还是想等到南宫治心甘情愿放弃皇位的那一天。虽然知道也许永远也不可能有这么一天,可到底南宫黛还是对南宫治心存几分希冀。
遂想了想,她不由垂下了眼眸,神色颇有些晦暗。
而闻言,钟潭则是不由得愣了愣。
本以为在自己的劝谏下,南宫黛能立刻同意夺回皇位一事。倒是不想,她却是回绝了自己的提议。
当然,钟潭心知南宫黛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让南宫治再多做几天皇帝,享受这无边权势。
可是,谁又能保证,南宫治不会在这短短几天内生出什么事端来呢
从他早朝上下达的各类旨意便能看出来,他是个极有野心的。别说想开了,只怕这皇位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撒手。
他和南宫黛不一样,他内心对权势的渴望极大。这么多年来,他若是不渴望这权势名利,想来也不会听从商则的意见,策划出逼宫这一出事来。
故想了想,钟潭还是委婉开口道:“老臣明白殿下的意思,只是,老臣也有一句劝。这新皇这么多年来都受商则的教导,商则本就是个怀有异心之人,如若不是受了他的挑拨,这么多年来殿下你们姐弟的关系也不会这般冷淡疏离。从他昨天逼宫一事便能看出来,新皇性格极端暴戾。”
“倘若当真逼急了他,只怕他会置百姓们的安危于不顾,置南商国的江山社稷于不顾。届时,殿下您这么多年来付出的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难道,殿下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别人糟践么”
这一席话,钟潭说的苦口婆心,希望南宫黛能听从劝导。
然而不想,闻言南宫黛却是低垂着头,也不说话。
见状,钟潭不由继续开口道:“殿下应该知道的,新皇他,终究不是明君之选。如若他适合登基,想来彼时饶是他年纪尚小,先皇也不会忽视他不管。所以,眼下还请殿下三思,新皇这人,万不能放任。”
一旦放任他,倒霉的只会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思及此,钟潭不由在心里摇了摇头,眼底满是不赞成之意。
他当然明了南宫黛刚刚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不过是因为她对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心存愧疚罢了。不过钟潭觉得,倒也不能全把过错推到她的身上。
彼时南宫黛已经继位,她不但要应付来自不满她的朝臣们的刁难,还要将刚经历过战火的南商国打理的井井有条。政务繁多,她又哪里能抽得出时间去照顾南宫治
如此这般,二人自然也就疏于交流。
其实说实话,倘若当时姐弟俩经常见面,南宫黛也多与他相处,想来南宫治也不会养成而今这般性子。
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故多说无益,他们只能趁事情还能挽回的时候布署好之后的计划。
诚然,在钟潭看来,若是因为一时愧疚就将这江山百姓都交到他手中,代价未免过于大了。
要知道,南商国百姓千千万,这些都是活生生的命,任何有良知的人只怕是都不能看着他们受苦受难。
当然,钟潭想到的南宫黛自然也不会忽略。她也明了不能因为自己愧疚之心就置南商国的百姓们于不顾,可是,要她亲手对南宫治做出什么事来,也是万万不行的。
要她残害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南宫黛着实做不到。
更何况,她认为南宫治尚有变好的余地。
闭了闭眼,南宫黛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选择乖顺的点了点头。
“钟副将放心,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不会置南商国的江山社稷于不顾的,亦不会放任南宫治不管的。对于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待有什么意见,我也一定会派人代我传达于你。”她如是这般道。
见她眼底一片清明,似乎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一时间,钟潭倒是也松了一口气。
他点点头,应声道:“既如此,老臣便静候佳音了。”
说着,钟潭抬眸看了眼太阳,继而作揖行礼道:“如今天色已然接近晌午,老臣也就不打扰殿下休息用膳了,老臣告退。”
南宫黛应声:“钟副将慢走。”
语毕,钟潭转身离开了东宫。
而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南宫黛倒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至于此时另一边,皇宫,早朝。
至今早朝并未结束,只是钟潭有先帝的特赦令,故饶是南宫治也不能为难他,遂他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转身离开了朝堂,辗转来到了东宫。
而就在钟潭走后不久,南宫治突然提出要重立太子一事。
说来,这并非是他心血来潮,而是早在密谋要逼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
诚然,在他看来,既然自己已经继位,那再留着南宫黛的儿子做太子,肯定是于理不合。
如此这般,到最后这皇位岂不是又回到了南宫黛的手中
他这般恨她,又怎么愿意让她最后重回这个位置
故南宫宸必定是再不能做这个太子了,自己也绝不会再让他继续担这个太子头衔的。
倒是不想,他这句话刚一说出来,便听得下方议论纷纷。
原本还安静如斯的朝堂,登时喧闹起来。
南宫治也是第一次坐拥这无边的权力,他想象中的皇帝地位是至高无上的,说话也该是不容置喙的才是。倒是不想,今日这朝堂屡屡打破自己对皇位的幻想。
尤其是眼下,底下的朝臣们好像眼中看不到自己一般,自顾自的交头接耳着,一阵嘈杂。
蹙了蹙眉,南宫治自觉有些不耐烦,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
然而,底下众臣好似没发现他情绪变化一般,依旧在吵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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