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前。
彼时,龚成思还在边疆。虽说战事已平,可战争留下的灾害却是无止境的。
只这几天,他便已经接诊了无数的病人。说来因为许昭禾不告而别一事,师父和师娘可谓是气极,二人几乎每天都要为此事吵上一阵。
不过,他们向来床头吵架床尾和,故饶是他们吵得再激烈,龚成思也从未生过要去劝慰的心思。
他自顾自的为病人们诊脉,同师父一样的。倘若对方是个穷人,他一般也不会要诊金。若对方是个家世说的过去的,他就会要上相应的诊金。不过,边疆地带,大多都是穷人。
故看病至今,龚成思倒是没落得多少油水。
不过对此,他倒也是不甚在意。他随性惯了,只要衣食无忧便好,倒也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
也正是因为如此,师父才会对他青睐有加。
就在新一轮的吵架将要开始之际,许昭禾终于回来了。
远远的,龚成思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微微眯了眯眼,在确定对方是许昭禾以后,他不由勾了勾嘴角。
看来,今日师父师娘是吵不成架了。
果不其然,一听到许昭禾的声音,夫妇俩顿时眸色一暖。
瞧着三人这合家团聚的场景,龚成思并未出声。
良久,待他们叙完旧,他才又开始继续为病人接诊。
倒是不想,许昭禾突然过来打断了他。
只听她问道“师兄,你对京城可感兴趣想不想去那边任职”
龚成思挑了挑眉“你有话不妨直说。”
许昭禾这话,他一听便知道她是对自己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听许昭禾“嘿嘿”了两声,继而直言道“那我便直说了,如今战事方歇,京城那里也是百废待兴,尤其是皇宫,眼下正缺太医。我因挂念着爹娘,便从那回来了。可你医术比我好,正好皇宫又正缺太医,所以,我想拜托你去皇宫做几天的太医,为皇帝所用。”
顿了顿,她又补道“皇帝算是我的熟人,此番我也是因为他方才来拜托的你。你也知道的,我离不开爹娘,爹娘也不是能在京城安居的性子。所以,我能拜托的也只有你了。”
说到最后,许昭禾轻晃了晃龚成思的手臂,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闻言龚成思倒是没有拒绝,他点头应声“嗯,好。”
正好他也不是能在一处地方安居的性子,在边疆待了这么久,他也是有些倦了。
说来京城他还没去过,此番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游览京城。
而在得到他的同意以后,许昭禾满面笑意的离开了原地。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然也是一身轻松。
反倒是龚成思,听着她的笑声忍不住挑了挑眉,神色有些嫌弃。
对于许昭禾,他从未将其当做女子看待过。她本就有些疯癫,倒是不想,这一次回来以后疯癫的更加厉害了。
思及此,龚成思不由摇了摇头。
其实,他对名利一事向来不感兴趣。之所以答应了许昭禾的委托,也不过是因为看在师父的面子上。
有许昭禾在,边疆的病人他倒也不必再操心了。总之,二人师承一脉,他会的许昭禾也会,不过没自己精通罢了。
但总归有师父在场,她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故离开边疆的时候,师父倒也并没有对他说什么早点回来的话。
路上,龚思成原本也是打定了主意,待那传说中的皇后顺利生产之后,他便立刻借口离开皇宫。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他这一生,注定是要漂泊。即使生活的地方再富丽堂皇,他也无法安下心来。
倒是没成想,自己刚到皇宫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命中的劫难――曲儿。
彼时,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只看见一个正蹲在花园草坪里面捉兔子的姑娘,瞧着她这动作,他好奇的很。
然而,就在他逐步靠近她的时候,她却是突然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登时,她回眸看了他一眼,并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
姑娘回眸的刹那,龚思成只听到自己如雷贯耳的心跳声。
他想,自己大概是在劫难逃了。
可那姑娘并不知道这个,她满心都在兔子身上。
只是可惜,饶是她都这般小心翼翼了,那兔子最终还是跑了。
叹了口气,曲儿不由站起身来。
回头看了眼龚成思,她的神色颇为懊恼。
良久,才听她轻声解释道“入夏之后,温度就越来越高。宫里本来养了好多白兔,可都没能扛过这高温。它们屡屡因中暑而亡,眼看着宫里白兔就要灭绝了。我原本计划着是把剩下的白兔圈养起来,如此也好让它们集体避暑。”
“倒是可惜――”曲儿瞥了眼身后空无一物的草坪,继续道“我总是捉不到它们,它们实在是太怕人了。每每我一靠近,它们就跑的飞快。我就两条腿,哪里跑的过它们这四条腿的。”
语毕,她又长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无奈。
然而,此时的龚成思又哪有二心来听她说话。他满眼都是曲儿的身影,正惊艳于她的相貌。
而迟迟不见他应声,曲儿不由疑惑的蹙了蹙眉。
辗转来到他的身旁,曲儿又道“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龚成思这才恍然回神,只听他忙不迭应声“在听在听,在听姑娘的话。”
回想起她口中“兔子”字眼,龚成思不由编纂道“兔子这类动物跑的向来快,姑娘抓不到它也正常。再者,它们也机警,你一靠近它们便能听到声音,又哪里能抓的到呢。”
说来刚刚曲儿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顾着看她的相貌了,到底是美色误人。
想着,龚成思不由在心里默默扶额。
听着他的话,曲儿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看来下次我得找些其他的办法来抓兔子了。”
龚成思闻言笑了笑,不语。
而也正是在这时,曲儿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男子。
遂她不由得抬眸打量了龚成思几眼,目光触及到他身上的常服,曲儿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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