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分节阅读106

    燕氏便在一旁拍着莫氏的背,道:“娘,莫生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好了。二婶婶,您又不是不知道,素来就是那样直冲冲的性子。”

    韶槿在旁实是觉得两人一搭一唱,看不下去了,便道:“娘,前几日我倒也抱着小新见了爹爹一面,爹爹当时并无二样,只说让我,好好地当好这个家。依我看,二婶婶只是做了个推测,并无所指。”韶槿说“好好地当好这个家”时还着了重音,又抬起头,笑脸盈盈看着莫氏,眼神里却有股倔强,似在宣战。

    韶槿是当年老太君亲选的当家人,后来此事侯爷也是默认的了,她此番着意强调便是想同莫氏说此时她方是当家的夫人,莫氏便是长辈也无权随意处置他人了。

    莫氏咬咬牙,冷哼了一声。

    二奶奶高氏便扑哧一声,笑道:“不说别的,单说有人之前刚吃了官司,还拖累了尚家缎庄的名声,爹爹也不会将缎庄全权交到那人手里。”

    这下四爷却极是生气,他向来恃才傲物,最不喜听别人说他的这些“挫折”,只梗着脖子嚷嚷道:“那全是被小人所害,小人,小人。”

    高氏目光流转,便笑道:“是呀,四叔英明能干,自然是被那小人所害,只不知那小人是谁家的。”

    莫氏脸上又是一僵,道:“闲话莫说,只是侯爷确实留下了此书。而且前几日,我和老爷的对话,老管家也听到了,全叔,不如你来做个见证。”

    老管家全叔是自幼跟在尚侯爷身边的人,如今侯爷突然不见了,还没带上他,他是最为伤心之人,忽然被夫人点到了名字,也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是侯府对侯爷最为忠心也是最为老实的人,有他作证,众人倒是都信的。只他心思如今不在此间,只道:“前几日,夫人确实来和侯爷见了一面。只是昨夜的事,我却是不知了。唉,不知侯爷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侯爷不愿带上我,那小后生又怎知侯爷爱喝什么样的茶,爱用什么样的被子。”

    莫氏皱了皱眉,道:“全叔,我知道你关心老爷。如今我问你一件事,你只需摇头和点头即可,若我说的是事实,是你听到的,你点头即可。”

    老管家点了点头。

    莫氏便问道:“三日前我可是去见了侯爷,当时侯爷正盘腿而坐,你服侍于旁。”

    老管家点了点头。

    “我可是去请侯爷原谅谅儿鲁莽之事,侯爷可是原谅了谅儿了。”

    老管家又点点头。

    莫氏逡视了众人一圈,道:“侯爷可是提及了他和谅儿幼年时的往事,还说谅儿是他最疼的孩子,此次不过是缺少磨练,只要以后好好做生意,不久众人便会将此事忘记?”

    老管家垂下头,思索了一番,想到侯爷当日确实说了此话,而且他当时也看得出来,侯爷确实对这个四少爷是又爱又恨,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莫氏便微微勾起嘴角,道:“你们也都听见了,昨日侯爷来寻我,也是说了类似的话,最后还担心他留口信,你们不信,所以才特特留了封书信。”

    “那为何爹爹不亲口同我们说,而是匆匆而走。”最为老实的大爷,此时也忍不住问道。

    莫氏便道:“我听道长说,去寻仙山是要讲究时辰的,只怕侯爷做个决断也极为艰难,他应是想了许久,才这般决定,等他写完此信,已是半夜,将你们叫齐也是费时,只匆忙寻了我,交给我此信,便从后门匆匆走了。至于为何交给我,而不放在桌上,自然便是侯爷担心有人会因此信涉及到他们自己的利益,悄悄将此信给扔了。”

    她看了大爷一眼,大爷便红了红脸,讷讷道:“不……不会……”

    尚谦,又浏览了那信,道:“娘,您说爹爹是匆忙写下此信,可这信字迹端正方庄,甚至像是一笔一划慢慢刻下的,并不像临行前匆匆写成。您看另一封信,便是说要离家去寻仙山那封,字迹便潦草得多了。”

    101

    101、又起变数

    “难道你还是怀疑此信不是你爹爹写的么?”莫氏的手紧攥成拳,问道。

    四爷尚谅也道:“你们不过是不想遵从爹爹的意思,将缎庄交付给我,才这般无故挑刺罢了。”

    “此信确实是爹爹写的,”尚谦刚说完这句话,场上所有人不由都看向他,他又道,“只是恐怕不是昨日写的,而是早先时候写的,兴许是在分家之前。”此话尚谦并非无故说的,那信中所言字字提的都是将缎庄全权交到尚谅手中,却毫未提及将大爷和二爷的缎庄收回这样的字眼,似不在情理之中,依尚谦看来,只怕尚靖是真有过这般想法,可能后来又改了,如今莫氏又拿出此信来当做“证据”了。只是他也没有真凭实据,也只能从尚靖此信的笔迹和那封离别信略有不同而说,却也不能完全加以否认。

    一时之间,几人都僵在当场,这时莫氏那豆大的眼泪说来就来,道:“好呀好呀,侯爷刚一远游,你们便仗着人多势众,联合欺负我们。看侯爷回来找不找你们算账,只盼侯爷能早生回来。若是侯爷有个万一,不知你们还要怎样欺侮我们母子。”

    尚谦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但父亲的信便在眼前,只怕以后世间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三人联合欺负莫氏和尚谅了,还会影响到生意,他便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不欢而散。

    大爷和二爷都急找尚谦商量,问道:“三弟,你说爹爹会不会真的忽然被那些道士拐骗,写下那信?”

    尚谦也是心里有些着急,道:“若依我看来,应该不会,只是世间之事皆有可能。你们放心,我一面已经让人去寻爹爹,另一面也派人去请二老爷了,二叔当日分家之时曾和爹爹长谈过,想来他是知晓爹爹心意。这回我看他们底气十足,来势汹汹,只怕是筹划已久,这几日,我们须得顶住压力,断不能让他们奸计得逞。”

    几人将手搭在一起,都会心一笑。大爷长叹道:“三弟,此事其实于你完全无碍,将来你还是定远侯,他们也断不敢朝你下手,此番绕过你,只怕也是怕你插手。你若向着他们,还能博得一个贤孝的美名……”

    “大哥,二哥,莫说了,先不提他们曾多次害我妻儿,单是这回爹爹失踪,只怕也与他们大有干系,我若为了一些虚名或者明哲保身便不管此事,才是真真的不忠不孝。”尚谦有力地拍了拍大爷和二爷的肩。

    只是这回的事,尚谦确实猜得挺准,莫氏显然是早有准备,因为第二日,尚家在大名府的所有族亲长辈,还有莫氏的娘家人都来齐了,口口声声侯爷的留书,要求让大爷和二爷将缎庄交出来。这边三叔公说侯爷早已跟他谈过这样的意向,那边二舅爷又取出一封信,说是侯爷也曾提过此事。

    尚谦见那些人和莫氏亲亲热热,便也料到是早已串通一气,最有趣的是连那杜知府也来凑了一脚,说有次和侯爷下棋,侯爷感叹了一声,还是应该将缎庄交给一人打理啊。

    尚谦便问道:“知府大人,我爹爹可又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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