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分节阅读96

    这下大奶奶也听出不对劲了,道:“你又不是不懂,东柳巷那家,可是营生最好的,他倒是知道捡了个便宜。”

    大爷拍了拍大腿,脸更红了,道:“现今我是也反应过来了,只是方才我只想着营生最好了,交到你我手里也是白费,还不如便宜自家人,三万两卖给他算。只是,我们还有两家店不是,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入股的方法极好。”

    大奶奶的眼泪却刷的流下来了,道:“二婶婶肯买我们三家店,又肯让我们入股,自是首当看上了我们东柳巷那铺子,他家和四叔家又是最过不去的,如今你将那店卖给了四叔,她又怎肯买剩下两家没什么赢利的店。”

    大奶奶一哭,大爷便也在那长吁短叹,道:“都怪我不好,害你受苦了,又一时心急,契纸已是交给了四弟,其实也怪不得四弟,都怪我自己没本事。”

    “罢了,至少四叔也是不太坑我们了,还有三万两银子,我们存着,省点用,也尽数够了。”大奶奶自己掏出帕子拭泪。

    大爷便也道:“我也想过,拿那银子买点田地,收点租。我们夫妻俩过些平平凡凡的小日子好不,以后这院子里都归你管,至少也不再用受别人的气。”

    大奶奶听了点点头,道:“只是这件事三婶婶极是热心,二婶婶极是用心,我明日还是同她们说清为好。”

    “三弟妹倒是个脾性温顺的,那二弟妹却是个刀子嘴,她若说什么气你的话,你也莫往我心里去,回头生我气就是了。”大爷握住大奶奶的手,有点不大放心,只觉他媳妇的手似乎又瘦了几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大奶奶便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也莫那样想二婶婶,我今日同她说了些话,也觉她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只是以往我有些怕她,不敢同她说话,才会有些误会,二婶婶再如何也就是嘴巴上利些,再怎样也不会吃了我,你就莫担心了。”

    两人这般想着,可谁知第二日去钱庄存银子,却被人说那几箱银子后边几箱俱是假银子,大爷是个老实的,百口莫辩,那钱庄掌柜直说要扭着他要去送官府,幸而大爷身边的人机灵,忙回府唤了大奶奶,大奶奶虽也老实,但口齿还是比大爷伶俐些,同钱庄掌柜说了好些好话,又将定远侯府抬了出来,那掌柜的才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只又说了些风凉话,道:“人都说定远侯府分家了,只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没落的拿假银子出来诳人了,还抬出侯府的架子哩。”

    大爷一恼,便急道:“我是真不知道,我们过得好好的,何必要拿假银子出来诳人。”

    那掌柜眼风一扫,嗤笑道:“这我又如何知道,只有人此前不也好好的,去和人家小媳妇有瓜葛,还送去见了官。”

    大爷一听,立即就面红脖子粗了,只他也没法辩驳,只得梗在那儿,气咻咻的,大奶奶是心里一酸,知道那事后自己这房是再抬不起头了,便拉着大爷上了马车。

    回了府里,大爷因在外间受了气,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摔了好几个茶碗,但见大奶奶眼红红的站在一旁,心里便很是过意不去,忙搂住大奶奶好声劝慰,道:“莫难过,莫难过,都是我不好,没好好验好银子,今日又让你受了气。”

    “我受些气无事,只是我今日这事不知还会如何落人笑柄,你回来还吵闹得这般大声。”大奶奶想到此节,便忍不住垂泪。

    大爷也是懊恼不已,道:“爹爹分下的银子怎会有假银子呢?莫非以前有人欺了我尚家,连爹爹也没发觉?”

    大奶奶见他仍不开窍,便冷笑道:“哪有人会去欺爹爹,只怕人家便是看你老实,特特欺了你。直接将几箱银子抬来,他四房何时这般大方有钱过,舍得将爹爹分的三万两一日便给了人?便是二房,那日要抬银子,还叫了些人,还忙活了好些时候。”

    大爷的脸又红了,吞吞吐吐道:“四弟……四弟是读书人,又……又不是奸商,应该……应该不至于那样吧,那日他说是爹爹那分下来的银子,还未动过,也还未换过银票,便直接抬来了,我看那箱子确是我们尚府的封契,便也没多想。会不会……会不会四弟也不知道……”

    大奶奶气急,道:“爹爹分的银子,我们也有,前两日不是存到钱庄去了,可有假银子?爹爹分下银子,谁家不会去数数,说什么原封不动,还有封契,那不是做贼心虚么!”

    大爷经大奶奶这么一提醒,一拍大腿道:“怨不得那日四弟还一直让我喝酒,还说我若不放心,大可验验银子,我看了第一箱,后边便晕晕乎乎地没再多想。我和他……虽非一母所出,可毕竟是亲兄弟,如今还住在一个府里,他缘何,他缘何这般害我!他诳我不打紧,我若惹了官非,对他又有哪般好处。我找他理论去!”

    大爷抡着袖子便要往外走,大奶奶便拉住了他,道:“你又拿什么理论去,已是白纸黑字签下了契纸。他再不如意,也是两榜进士天子门生,四奶奶家更不是我家比得上的了,如今连外人也当我们是破落户,莫提自家人了,说他拿假银子诳你,又有谁信?”

    大爷梗着脖子道:“那也得寻他说去!”

    大爷虽知此事无望,仍是气不过,直去了四爷的院子,问他缘何亲兄弟还这般算计于他。可谁知四弟果真就是摇着扇子,笑道:“大哥,我知这回分了家,以后你家最是困难,可三万两也够你和大嫂富足地过一辈子了,何必要来此相欺兄弟。”

    “尚谅,你……你……”大爷原想说不得好死,可那四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可尚谅仍是坐在那里斯斯文文地笑着,大爷便扑了过去,可只撕了四爷一个袖子边,便被四爷推倒在地。

    四爷也不笑了,只冷冷道:“大哥,我拿高价买你的铺子,便是看在兄弟情面上,可如今你却这般耍无赖,便莫怪我不客气了。”四爷拍拍手,便跑来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直直将大爷丢了出去。

    大爷受了这等屈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可院里边还传出了四爷的声音,道:“大哥,你若不服,你大可以寻爹爹去,只说我诳了你便是,真是笑话。”

    大爷失魂落魄地走了,跌跌撞撞走到侯爷的院子,那站着院门口却又停住了,自己去寻爹爹又有什么用呢,自己一把年纪了却连这点事也处理不好,只会惹父亲生气。况且自四弟出生开始,他便是侯爷的心头肉,他又聪明好学,若不是这回做官出了事,恐怕便是世子了。而自己呢,一个庶出之子,三岁上便死了亲娘,脸上又有个大胎记,父亲对自己素来不喜,母亲死后,便扔给一个乳母去养,对他从来不闻不问。自己之前又惹了那样的官司,又有谁会信他,而且侯爷自那次分了家产后,便迷恋上了炼丹修仙之术,终日只叫些道士在房里闭门炼丹,不问任何事,偶尔有人打扰了他,便大发雷霆。自己现在贸然去了,恐怕只会惹父亲不高兴,况且如今这事便是说了出去,说破天了,众人也只当他是个好吃懒做的无赖。

    大爷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巴掌,又离开了侯爷的院子,回了屋里,见娘子正趴在床上幽幽哭泣,心里又是一痛。大奶奶见他回来了,衣口领口还被人扯烂了,便啜泣道:“跟你说莫去了,你还非去寻他。四房如今请了许多护院,也不知是为了何事。我们这般势单力薄的,除了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吞,还有何办法。”

    大爷木木然地点了点头。

    可下午二奶奶便派人相约大奶奶在三奶奶的花厅里相见,大奶奶此时虽心里万分沉重,可也只得去了,见二奶奶穿着石榴红金缠丝的罩衫,领口的一颗红宝石分外动人,三奶奶则是鹅黄的纱衫,外披葱绿的披帛,头上是羊脂玉的玉簪。她们两个一个富贵端丽,一个清雅灵秀,大奶奶不由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微微低下了头,有些局促。

    但二奶奶是个爽利的,见她来了,便笑道:“大婶婶可是同大爷商量过了。”

    大奶奶便更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那笑得正如春风般得意的二奶奶,只去看三奶奶韶槿,见三奶奶正温和地朝她点点头,同她道:“大婶婶,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不妨同我们说说。”

    二奶奶也嘻嘻笑道:“大婶婶,若是大爷不同意,也便罢了。毕竟这是你家的事哩,况且如今刚分了产业,倒确实有些不大好看,不如等来年你们想好了再说。”

    二奶奶一笑,耳畔的那对猫眼儿就晃动,明晃晃得让大奶奶忽然觉得眼里酸涩,心里一凄楚,便直直掉了两滴泪下来。二奶奶这却慌了神,道:“大婶婶,我可是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你可莫怪罪我,我这人素来便是牙尖嘴利的,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莫往心里去。

    韶槿也特地亲自沏了杯枸杞茶,道:“大婶婶,先喝杯茶,安安神,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总会好起来的。我方才听人说上午大爷和四爷有了些不愉快,可是因了此事?若方便,你同我们说说,心里兴许会好受些。”

    大奶奶便泪如涌泉,点了点头,将自己和大爷的委屈尽数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加班完,脑袋有点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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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春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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