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分节阅读59

    而莫氏和四奶奶燕氏那边听闻那个消息惧是一惊,只莫氏又想韶槿素来是个柔顺的,指不定是去婉拒欢喜侯夫人的,但她也拿不定主意。顾夫人那边她不敢去问,满使了人去请韶槿来,可去了快意居的婢子只回话说三爷说三奶奶昨夜归得迟,感了风寒,还在床上歇着,怕过了给病气给娘亲,若非急事,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去见娘。莫氏心中恼恨,只这是正经理由,她又素来最在人前讲些宽容大度仁慈的漂亮话,此刻又有外人在府上做客,她一生经营只为名声二字,哪会这般轻易撕去那层纸,也只得悻悻等着。

    四奶奶燕氏倒借着探病为由去看了韶槿几次,每次去,自然都是带着“任务”,想知道那夜顾夫人和韶槿聊了些什么,可偏生韶槿只绕着圈子跟她打哑谜,燕氏虽然跟莫氏亲厚,但和若桐毕竟隔了一层,她倒不关心顾家是否会娶若桐,只怕的是三奶奶和顾夫人交好,定远侯忌惮欢喜侯,保不得那世子之位又倾向三爷一些。但每次来却是无果。

    顾小公子这几日也觉得很不快意,合府他只觉得和小包子处得来,因为他说的那些故事,似乎只有小包子听得懂,还能接上一些,可偏偏顾公子已经到了初懂一些“男女之防”的年龄了,虽然爹和娘不太管他这些,只他天天听他家的管家婶子念叨,也晓得一些,又想着会不会见得频繁了些,但不见时一想到小包子那甜甜糯糯的顾小哥哥的声音,又想去见上一番,尤其是听了个新故事或者得了个新鲜玩意。

    那五姑娘尚若桐年岁虽小,但毕竟随大人去过两三次赏菊宴,前几日去接近顾小公子时,娘亲也是若有如无地暗示了一番,她又天性聪颖这般事哪会不懂,此时府里又有些风声传出只说那顾家看上的是三爷家的少小姐,直气得她在房里摔了好几面铜镜子。她是侯爷晚年所生,视若掌上明珠,又自幼貌美,因是女孩儿,虽然家中几个哥哥不太和睦,但对她俱是宠的,所以向来就养成了那要一得十的习惯。眼下却是这般情形,她假借巧遇,与那顾小公子碰上几次面,那人却总是对她不理不睬的模样,那日见他手上拿着几颗夜明珠,只笑说要来玩玩,却不料那顾小公子只道那是答应给宁宁玩的,便笑笑走过,不再与她说话。

    她好心示好,却被人所拒,气恼不过,便跑到莫氏房里说:“娘,便是那顾家要娶我,我也不嫁。”

    莫氏听了,唬了一大跳,忙捂住她嘴道:“若桐,你这话在这里说说气话也罢,若教外人听到,可不知会怎生说你。”

    尚若桐想到自己一个小女孩,张口便是嫁娶之事,不免也又羞又恼,垂下了头。

    莫氏见她低眉敛目的样子和自己当年极像,也当得上花容月貌,百里挑一的美人,只因自己当年生母无力,只让她做了个填房,她当时因两人年岁有差,自是百般不愿,但嫁进侯府后,见侯爷虽然年岁长些,但也是英伟男子,侯府家底殷实,她又是当家奶奶,比当年自己做姑娘时过得还称心些,此后便刻意奉承侯爷,又把一生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一双儿女上,盼四爷春闱高中,盼五姑娘觅得佳婿。是以她眼见五姑娘这般,想到昔年的自己,心里对这桩婚事更加势在必得,便软语相劝:“若桐,你看那顾公子,莫说家世,便是那相貌谈吐,恐怕全大名府的小公子里也找不出一个这般出挑的。这件事,包在娘身上,只你莫再说那些浑话。”

    尚若桐想到那顾小公子的挺鼻红唇、丰神俊朗的模样,便又娇羞地点了点头。

    莫氏拿定了主意,便去找定远侯,定远侯这几日对那欢喜侯是曲意奉承,深怕他看这定远侯府一个不顺眼,就痛下杀手,终日陪着欢喜侯四处游玩,只那欢喜侯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说是无趣,定远侯问他想见哪般有趣事物,欢喜侯便说看人斗得你死我活最是有趣,吓得定远侯再不敢说话,也不敢去欢喜侯那转悠。

    定远侯这几日忙得无暇顾及府里的这些小事,此刻正在书房养神,见莫氏匆匆赶来找他,脸上似乎还带着泪痕,不由讶异问道:“夫人,可是发生了何事?”

    “侯爷,妾身服侍侯爷多年来,可曾犯过何错?”莫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问道。

    “夫人你贤惠端庄,是大名府人都知道的,自是不曾犯过何错。”对这个夫人,侯爷还是挺满意的,不像前任夫人那般善妒,对他喜欢的女子,只要品行过得去,莫氏总是会很贤惠地接进家门。

    “那侯爷可疼若桐?”莫氏又问道。

    尚靖见她忽然问了这两个问题,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若桐是我的嫡亲女儿,自她出生起,我便最是宠她,这是你也知道的。”

    莫氏微微一笑,理了理鬓角,道:“那妾身求侯爷一事,可好?”

    尚靖虽然敬她,但这几年随着莫氏的年纪渐长,他歇在几个美妾房里的日子渐多,但夫人从未有过微词,因此对她总有些愧疚,便道:“夫人说便好。”

    “欢喜侯家的少爷,不论人品相貌家世,俱是极出挑的,我想说给若桐。”

    这话一出,尚靖的面色却变了,他如何不知这欢喜侯一支是个大麻烦,得罪是万万不敢,走得太近却也有些风险。

    莫氏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偏心三爷那边,眼里便又含了泪道:“我便知道我这填房的便是做得再周到,在老爷心里也是不同原先的夫人的。只是若桐她年岁比宁宁大上几岁,哪有家姑未定,侄女先定亲的道理。侯爷……”

    定远侯听她说了半天,更是莫名其妙,只是她前边说的话他不爱听,便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来这些年,内宅的样样事哪样不是由你定夺,我又可曾亏待过你?”

    莫氏垂头道:“侯爷,妾身失言了,还请侯爷莫怪,妾身是一时着急才这般慌不择言。虽然男人不问后宅之事,只这事妾身实在一时不好定夺,还请侯爷示下。”接着便说了说想将若桐嫁给顾小公子的一番话,又说了说府里的一些风声,只她不说那日顾夫人是先同她说过属意宁宁,而是只说韶槿去刻意巴结那顾夫人,想要去替宁宁求亲。

    “糊涂糊涂。你们这些妇人没什么见识,俱是惹祸。”尚靖听闻韶槿夜会顾夫人,只一拍大腿,道:“你们以为那顾小侯是个好相与的,只看中他家权势富贵,却不知可能一转眼便惹来杀身之祸。和那顾眉生走得近的,昔年可曾有一个好下场的?”

    莫氏犹自辩道:“那都是陈年往事,妾身虽足不出户,也是使人打听过一些,那欢喜侯不是已金盆洗手多年,这些年又可曾听过那些事端?况且这些年,许多侯府都破败了,或惹出事端被皇上削去爵位了,攀上京里的一门贵亲有何不好。奴这也是为了侯爷着想。”

    尚靖被她说的心思也活动了起来,这几年倒确实只听闻欢喜侯不理政事,做起了生意,还时不时这般出来游山玩水,但从未听说欢喜侯和朝中哪个权贵走得近,想来也是为了明哲保身,如若这般,倒却是一门好亲事,只他终究有些忌惮顾眉生此人,便随口说道:“这些事,看缘分,况且若桐也好,宁宁也好,不都是侯府出来的,不都一样。你和三媳妇也都是出自好心。”

    莫氏便又笑道:“侯爷,您也说这欢喜侯喜怒无常眼高于顶,这事恐怕他还不知晓。若顾小公子娶若桐,他和侯爷是平辈,若顾小公子娶宁宁,他不是比侯爷您低了一辈,我们自然如意,可那欢喜侯会乐意否?”

    尚靖细细思量一番,心想那顾小侯年岁虽不大,可向来就是一身傲气,若让他知道有人想让他平白低了一辈,恐怕得闹翻了天,便叹道:“哎,三媳妇糊涂,三媳妇糊涂!好生生去招惹那顾夫人作何。你去说说他,至于顾侯爷那边,我自当寻个时机问上一问,只是这事,可莫太过勉强。”

    莫氏得了他此言,眉开眼笑。尚靖许久未和她同床,此刻见她眉目含情,又爱她那刻意伏小的温柔可人,便不免又心猿意马起来。

    60、侯府联姻

    莫氏吃了侯爷给的这颗定心丸,就去顾夫人那越发得勤快,只顾夫人每次都是面上淡淡的,喝上几盅茶,推说带出外办事的欢喜侯回到大名府再作定夺。定远侯留心观察发现韶槿果是和顾夫人关系走得近,他又只听那一面之辞,只担心韶槿是去有意巴结顾夫人,要攀上这门亲。他是公公,不好说媳妇,便喊来尚谦,陈之利害,说让那欢喜侯平白小一辈,恐怕会惹恼他,尚谦也只得应付应付。

    直到这日,欢喜侯料理好外间的俗务,回到客居的侯府,刚歇息片刻便请了尚靖来。尚靖见他似笑非笑,心里便打了个突,寒暄几句后。欢喜侯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家内子想要同府上结一门亲事,尚侯爷你看如何?”

    “这自是极好极好。”尚靖打了个哈哈,细细观察起顾眉生。

    顾眉生打了口哈欠,道:“你们家三奶奶和内子走得近,她们都觉得我儿子和侯爷的小孙女极是投缘。至于我……”

    顾眉生说到此,便不再说,端起那西洋来的琉璃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尚靖一时捉摸不出他究竟是何意,便讷讷地不敢接话,论年岁,顾眉生做他的儿子也差不多,只不知为何,坐在他面前,就让人觉得透不过气。尚靖也并非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心中只觉得这欢喜侯的煞气果真是名不虚传。他凝神思考了半天,只觉按顾眉生的脾性,定是不愿小一辈,便接口道:“这都是我家三媳妇不太懂事,叨扰了顾夫人。宁宁顽劣,哪配得上顾公子那般人中龙凤。”他这话说得极是谦卑,生怕那喜怒无常的顾小侯当场翻脸,此前便有一个朝中权贵想要和欢喜侯府联姻,却被顾小侯冷嘲热讽,在京城闹了个大笑话。

    只见顾眉生嘴角微微一翘,薄怒道:“我顾眉生是何许人,何曾看人脸色行事,受世俗拘束过。”

    尚靖见他眉间红痣有些妖艳,心头又是突突一跳,也没细分辨他话中含义,只当他是恼了,又想到莫氏此前的请托,忙道:“自是,自是。老夫虽比顾侯爷你虚长数岁,但和顾侯爷你是分一年封爵,论理你我算是同辈,且侯爷你在朝多年,为陛下分忧,朝中无人不敬您,若顾侯爷和夫人不介意,老夫晚年所得一女,年岁和顾小公子相当,不知顾侯爷觉得可匹配得上否?”

    谁知顾眉生却抚掌大笑,道:“尚靖啊尚靖,你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本侯的意思是即便是我家儿子娶了你家孙女,本侯也不愿受这些辈分规矩的拘束,今日本侯称你姓名,他日也是如此。望老兄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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