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分节阅读58

    薛寅松摇头,惬意的晃着腿:“地头蛇是指的陈大富,雷大汉只能算个泥鳅,这泥鳅嘛,想吃就吃,只要我一张嘴,就能把他整个吞下,连骨头都不吐。”

    小秀才皱眉:“何苦欺人太甚?”

    薛寅松没做声,商场如战场,战场的残酷是普通人体会不到的,他现在经过大半年的蓄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第一击选的便是雷大汉。

    这并不是随便选的,雷大汉控制着整个陈家村的原材料物资,可以说空守宝山而不自知,他想要的,就是将整个陈家村的资源进行整合,然后朝他所梦想的前方努力,第一步必须得取代雷大汉。

    小秀才见他不做声,又劝道:“人家侍奉亲姐,也就靠这点收入,你若是……”

    薛寅松摇摇食指:“这都是你们想像的,他八尺男儿,手脚完健,为何一定要靠这营生赚钱养姐?要我说,种地做工甚至当铁匠都比干这欺压百姓的事更赚钱、更受人尊敬、活的更有尊严,他不过是个地痞小流氓角色,放在以往自然是可以横行霸道的,可惜流年不利,现在陈家村来了个大流氓,他的好运到头了。”

    小秀才斜了眼睛:“你便是那大流氓吧?”

    薛寅松闭着眼谦虚微笑:“正是在下,小流氓横行一时,干得是欺男霸女男盗女娼的小营生,大流氓不同,大流氓专门收拾小流氓的,大流氓一出,小流氓谁与争锋?”

    小秀才被他逗笑了,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薛寅松摇头:“好比现在陈家村只有一个茅厕,他占着不走,可我现在想拉屎,他又不肯让,怎么办?只能把他赶走了。”

    小秀才一皱眉:“粗俗。”

    “话糙道理清,人粗理不粗,比如我在县城开个米铺,你也来开个米铺,为了让大家都去你家买米,你势必就得和我竞争,当利润下降的时候,说不定还想逼得我退出,这是没有法子的事,商场好比淘金场,能留下来的才是真金。”

    小秀才突然脑子一灵光:“原来你是想表扬你自己。”

    “哈哈,”薛寅松厚颜受了嘲笑,自夸道:“绝对的真金。”

    两人正说笑着,外面薛老爹在门口喊了一嗓子:“老虎,吃晚饭了!”

    第86章 挤着睡

    雨水一完,接着便是惊蛰春分。

    惊蛰伊始,各种益虫害虫便纷纷开始活动,薛老爹怕去年暖冬冻不死害虫,早早上山扯了一大背篓的莽草备用。

    薛寅松对农药的依赖太甚,对古代的除虫技术极度缺乏信心,一早就见老爹将莽草铡成碎末用陶罐盛了在院子中间熬煮,还十分不放心的问道:“爹,这能行?”

    薛老爹道:“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法子,我小时也用过,能杀大部分的虫。”

    薛寅松闻言皱眉问道:“还有杀不死的?”

    “那是当然,”薛老爹笑道:“这莽草不是万能的,有的大虫就不怕,也只能防着一部分吧。”

    薛寅松的种田经验就是化肥农药,除开这两样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问道:“还有别的杀虫草么?”

    薛老爹摇头:“别的就是嘉草,得要束成小捆往地里埋,这陈家村嘉草太少,我没割。”

    “砒霜行么?”

    薛老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怎么能行?砒霜要毒死人的。”薛寅松辩解道:“你看麦种不就是拌过砒霜么?也没说闹过虫灾,少量的不怕,关键是泡了要清洗一遍。”

    薛老爹还是不肯,薛寅松只得道:“硫磺、石灰什么的总可以吧?”薛老爹更是摇头:“你别瞎捣捣,万一捣坏了可是种不出来的。”

    薛寅松突然记起水稻得要酸性土,放石灰的确是不行的,半信半疑蹲下来看看那陶锅里的水,总觉得这么几把草煮出来的水,未必能杀虫。

    “几时去浇药水?”

    老爹看看天道:“下午就可以去,我把药水倒在桶里,一会兑上凉水就可以喷洒。”

    薛寅松把家里几只空桶都拿出来装上药水,和老爹一起担了去地里泼洒。这古代没什么工具,只能用葫芦瓢舀了往麦田里泼,全凭手感。

    薛寅松感觉自己泼不均匀,一会多一会少真是要了老命,羞愧着退下阵来。

    突然村子方向一声锣鼓喧哗,吵吵嚷嚷好像来了不少的人。薛老爹抬头张望问道:“出什么事了?”

    薛寅松只顾催老爹撒药水:“能出什么事?可能是哪家有喜事吧,管那么多干嘛,赶紧的撒药,撒完早点回家,今天天气不错,一会烧水洗个澡。”

    薛老爹闻言依旧埋头干活,不一会裴远奇飞快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干爹、薛爷爷,快回去看看吧,听说村里来了个大富商,带了很多人,那些人没地方住,里正说要往咱们家分配些。”

    薛寅松立马跳起来:“我家地方那么小,往哪里住?是里正说的?”

    “是……”裴远奇咽了口唾沫润润喉咙,“我小时候,好像是来过大队人马,不过那时我太小,记不清了。干爹,你去看看吧,我爹正在和他们理论呢。”

    薛寅松怕秀才吃亏,忙丢了木桶匆匆赶回家去,只见里正带了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正在和秀才说话。

    小秀才仔细看了文书,皱眉道:“刘叔,不是我故意推脱,我家的确是没空屋,你看这三间屋三张床,每间都睡了两个人。”

    里正也有些为难:“我也知道,本也不想来麻烦举人,只是村里有条件流宿的人家少,能分配别家的也都分配了,就剩这2个,因为黄公子住在我家,这两个是他的近身侍卫,因此想就近住了有个照应。”

    薛寅松走进去,里正一见,忙松了口气道:“薛小子,你来得正好,你看你家能不能腾两个位置出来?两个小子要不一边大屋睡一个,把小床让给这两位大哥住?”

    薛寅松看看那两个侍卫,俱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旁边,立刻就觉得不普通,心里也暗暗揣测这正主的身份:“那行吧,既然刘叔发了话,小的怎敢不从,与人方便才是与自己方便嘛。”

    里正忙道谢,互相又说了些恭维话,只听门外一哼,一个年级轻轻的男子带着几个侍卫走进来。

    薛寅松抬眼一扫,立刻知道正主来了,年轻男子长得很是端正,瘦削的脸配着浓眉大眼,很有股不怒自威的霸气,他背挺得笔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撩着丝袍下摆进门,举手投足间都说明他绝非一般人物。

    里正忙点头哈腰:“黄公子来了。”一旁的侍卫也慌忙行礼,只见黄公子微一抬手,侍卫便退到一边,微恭着身向他。

    薛寅松放肆的扫了几眼,心里明白这不是商人,应该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因为那周身流隐隐流露的煞气表明这人杀过人。

    “可曾安排妥当了?”黄公子问。

    “都妥当了,都妥当了。”里正大约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自己的狗腿。

    那男子这才扫了眼薛寅松道:“这就是此间的主人?”里正正要否则,薛寅松却落落大方一拱手:“正是在下,这位可是黄公子?”

    黄公子微一颔首,吩咐道:“那你们自去休息,本……人今天也累了,早点吩咐人烧水伺候。”说着一转身就往外面走。

    里正忙又点头哈腰,陪笑着跟在黄公子身后出门。

    薛寅松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转过头来,引了两人进西屋:“我家穷,床上都是垫的稻草,不知两位可睡得习惯?”

    两个侍卫摇头,其中一人道:“无妨,我从军已久,不讲究这个。”两外一个也开口道:“我们都没关系,打扰主人家了。”

    薛寅松点头让他们歇息,自己先退了出来。

    小秀才忙叫住他道:“这些人不像是好人。”

    薛寅松失笑:“怎么看出来的?”

    小秀才皱眉:“他们身上有杀气。”

    薛寅松小声道:“我觉得他们像是当兵的,那黄公子大约是位重要人物,可能是来游玩的吧,别管那么多,你好好呆家里就是,少跟他们接触。”

    但凡天下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家眷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薛寅松一直以为自己是现代人,因此观念会放得开些,结果到头来还是落了俗套。

    小秀才自己也不愿意多接近那两个人,皱眉问道:“吃住都管吗?那晚上吃饭也得在我家吃了?”薛寅松点头:“大约是吧,不过他们应该住不了多久。”

    事实上他们真没打算住多久,因为第二天一早,村里突然来了三辆驴车,车到装的不重,都是些祭祀用的纸人纸马等物。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吩咐人将几箱祭祀用品和纸人纸马抬上山,据几个偷摸上山的后生讲,黄公子在山顶搭了一个很气派的台子。

    晚上小秀才两口子睡在床上讨论此事,薛寅松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们这旁边的山并非什么名山神水,所以断不可能是来祭祀仙灵的,而这山上也没听说过埋了什么人,所以也不可能是来祭祀先祖的。

    小秀才听了分析一惊,十指紧紧扣住薛寅松的胳膊问:“难道是祭祀深山里那些女妖怪?妖怪怎么能用纸人纸马祭祀?难道不是用活人祭祀吗?哎呀呀,他们会不会假装雇佣些人然后骗上山坑杀掉……”

    小秀才一边说一边主动贴过来,还不时往墙后看,生怕墙壁突然破了,里面伸出个鬼爪子。

    薛寅松故意吓他:“一般容易从床下蹦个妖怪出来。”小秀才忙一滚,爬到薛寅松肚子上坐着,嘴里却说道:“你别吓我。”长辉在一旁看得有趣,忙也爬到薛寅松胸口上坐了。

    长辉过了年满七岁,这小子来了陈家村只横着长,如今都五六十斤,这一坐压得薛寅松两眼翻白说不出话来。

    长辉慌忙扑过来:“爹,阿坝死了,阿坝死了!”小秀才训斥道:“别胡说,快下来,你阿坝透不过气了。”

    薛寅松这才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骂道:“你小子天天吃些什么,重得快成头小猪了!”

    长辉嘻嘻哈哈的笑,又往阿坝身上滚。

    一家三口滚成一团,小秀才好半天才笑得脱身出来道:“你说,他们上山是干嘛呢?”

    “明天打听打听吧,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除非他们是邪教的。”

    小秀才又一惊,压低声音问:“邪教?你是说像天朝初年的莲花圣母教?”

    薛寅松想想笑道:“如果他们不肯说,倒是有可能,不过邪教一般行事隐秘,应该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再说了,纸人纸马应该还是祭奠死人用的,真要是邪教,得要人牲鲜血才对。”

    小秀才忙往他身上一扑,将他的手臂拉开环绕着自己道:“我不要做人牲。”长辉见状忙也扑过去,依样拉开阿坝的手臂将自己小肥身躯环绕着,也叫道:“我也不要做人牲。”

    薛寅松一边搂了一个笑道:“恩,有我在,不用怕。”正说着门响了,裴远奇在门外可怜巴巴的问道:“爹,干爹,我可以进来睡么?”

    薛寅松忙起身开门,见他披着棉袄站在门外:“怎么了?不是让你跟薛爷爷一起睡么?”

    那边薛老爹站在门口大声道:“我留他睡的,他想跟你们挤。”言语见,薛老爹颇为不满意,仿佛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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