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分节阅读17

    薛父想了一会道:“带床被子,我们要在外面呆几夜,把盐、香料、柴刀什么的都带着,再砍些竹子备点细蔑条,到时捞起来的鱼全部腌好挂上。”

    薛寅松听着来劲了,若不是家里还有牲口需要人照应,真想把秀才和长辉都带去,一家人开心去露营。

    可惜薛老爹完全没那么罗曼蒂克的想法,拉长了脸又取了一捆稻草来打草鞋,说是下河穿着防滑。

    晚上四个人吃完饭,老爹去了厨房烙饼当干粮,薛寅松拉住秀才细细吩咐:“我和爹去河边走一趟,不走远了,三五天就回来,你和长辉好好呆在家里,没事少出门,家里菜品我都备了些,够你们吃三天,三天后有人送菜到家里来。兔草猪草等也有人送来,草钱等我回来再结。你和长辉在家要仔细些,好好的喂着牲口,晚上要锁大门,切不可在又床上看书。”

    小秀才一一答应了,心里未免有点羡慕,只是家里牲口的确需要人照料,只能怏怏的听着,不停的点头。

    薛寅松看他的样子笑道:“下河是个苦活,这天水都冷得刺骨,别以为我们是去玩,你在家把牲口都喂肥一圈,功劳比我们还大。”

    小秀才撇着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早去早回。”薛寅松当然明白小秀才绝对不是那意思,不过人有时就得阿q一把,于是答道:“不用担心我,我会……”

    “你要好好照顾薛伯伯,他是你爹年纪又大了,前几天还看他捶腰来着,这天冷就别让他下水冻着了。”

    “好……”薛寅松心里补充一句:他是你爹,可我是你老公。

    第28章 捞夜鱼

    四更鸡叫头遍薛父便起床,薛寅松披了衣服哆嗦着把收拾好的东西往门外搬,一边低声道:“这天是变了吧?很冷了,你看我哈的气都是白的。”

    薛父道:“这都立冬后,是该冷了,我还嫌它不够冷呢,冬天若是不下雪,地里的害虫就冻不死,来年开春全爬出来祸害,还得上山去找药来熏。”

    薛寅松想想道:“田鸡不是吃虫的么?”

    薛父把水囊灌上凉水,又点了油灯把牲口看了一遍添了几把草:“田鸡有多大点?几个虫子就把它喂饱了,再说了它是吃飞虫的,有的虫啃地下的根,得要埋药才行,你忘了以前春耕的时候,那乌鸦喜鹊什么的都跟着跑?就是等你翻地的时候它找东西吃哩!”

    薛寅松点头,春耕一般要深翻,地里的虫子过了冬又大又肥,鸟儿们最喜欢吃了,想到这里又头痛起来:“本来就只有2亩地,若是虫子再闹一闹,那这收成可让人愁了。”

    正说着英子爹赶了车过来,薛父帮着装车:“看看再说,人是活的,总能想出办法。”

    英子爹带了一副大渔网,不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薛寅走在英子爹旁边,随口问起这河里有些什么鱼。

    英子爹笑道:“那条河叫宽水河,往下游走十几时河面又宽水又浅而得名,出些寻常的鲤鱼和草棒子,偶尔能捞着点鲫壳什么的,都不多见。”薛寅松有点失望:“都没什么贵点的鱼,可以卖的那种?”

    英子爹想想道:“前几年有人捞过一条手臂那么长的黑溜子,这河里出不得什么好鱼,河太小,就算出好鱼也早给捞了。”

    薛父慢吞吞的说道:“有黑溜子的地方一般都有扁嘴翘,不过不好捞。”英子爹倒是点头:“有人捞过,不过不常见,那鱼精得鬼似的,而且也不大,最大的也就不到一尺。”

    牛车慢慢的往村外走,为了加快速度,三个人都是步行,饶是这样牛车也走的不快,没走几里天就大光亮了。

    因为急着赶路,他们都没停下来休息吃饭也是啃的干粮,薛老爹把昨天炒的一点腌萝卜裹上辣子卷了饼吃,薛寅松起来早了没什么精神,只喝了两口水。

    太阳一出潮气就散了,人也感觉暖和多了,英子爹不怎么健谈,三个人走了会便都沉默着。

    古代因为人少地多,交通也不发达,这出了村没多远便没见着人,三个人轮流上车休息会,下午一口气走到河边才休息。

    拼命赶了一天的路,不管是牛还是人都很疲倦,薛寅松让他们俩休息,自己去找树枝生火。

    薛父看看河面还算宽,拿了渔网准备去试试手气,英子爹则忙着搬东西,然后把牛卸了车架放去吃草。

    薛父的手气不好,捞了大半天才捉到一条鱼,在河边掏了内脏烤了分着吃。薛寅松和老爹商量了一会,决定先睡然后半夜捞夜鱼。

    捞夜鱼是个苦活,因为晚上有灯光,那些秋虫就容易来,鱼受了吸引也会来吃虫,布好网后一个人站在水里举着火把不动,看鱼来了,另外两个人收网。

    薛父在天黑前仔细检查过河边,有人的脚印估计之前一两天刚有人来捉过鱼。

    英子爹和薛寅松都觉得很郁闷,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三人商量完,决定用大网拖着试试。

    三个人匆忙吃了晚饭,抓紧时间靠着睡了会,然后起来砍了些松枝做火把。薛寅松喝了几口烧酒,找了个水流不甚湍急的地方下水,他负责站在河里举着火把照亮,英子爹和薛父负责下网。

    布好鱼网,薛父拿出家里晒的鱼干,用手细细的搓碎了撒在水面上,然后慢慢的退开。

    这是一处回旋水,河水很缓慢,薛寅松举了火把静静的站着,秋末的小虫拼命的来扑火,有的靠得太近,只听刺溜刺溜烧焦了,纷纷掉进河水里。

    不多时,远处平静的水面突然涌起几股暗流,这是大鱼活动的迹象。薛老爹立刻来了精神,抓紧了手里的网,对着英子爹比了个手势。

    英子爹挥手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六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立冬后的天气已经很冷,饶是三个壮年的大男人站在水里也有点吃不消,刚才喝的几口烧酒只支持了一小会,夜里河水腾起白色的淡雾,薛寅松只能心里默念着大鱼小鱼快快来。

    静静的等了一会,只见一条巨大的黑色鱼鳍从水面滑过,薛老爹果断喊道:“收网!”两边立刻迅速的拉网,网子越收越拢,只见水里的鱼渐渐浮出来,挨挨挤挤的很是可观。

    英子爹从没一次捞过那么多鱼,有些喜出往外:“薛老爹,这鱼可真多!”薛父还没说话,只听薛寅松大吼一声道:“网破了!”

    两人一起看过去,只见一条约莫有一丈长的黑色大鱼奋力的挣扎,已经撕出两寸长的口子,薛寅松当机立断,转身就往大鱼边跑,因为水位已经淹到腰的位置,虽然已是立即赶过去,但那条大鱼已经挣破了网,并且还随着跑了数十条鱼。

    薛寅松一手抓住破口道:“爹,别在水里收网了,往岸上拉。”

    “不行!”薛老爹果断的拒绝:“不收拢就上岸,这鱼的力气会把网再撕破的,先收拢聚在一起,这样鱼使不上劲!”

    薛寅松答应着,三边迅速的收了网,再一起往岸上拖,这一网鱼数量不少,至少有50条的样子,而且鱼的个头都很大,最小的都有一尺多长。

    “真不错!”英子爹喜上眉梢:“真亏得你们厉害,我们陈家村的人从没在夜里捞过鱼,薛老爹真有法子!”

    薛父暗自得意,嘴巴上却说:“我们那村的人穷,很多人靠打渔为生,这法子专门捞老鱼的。老鱼活了有些年头都精着呢,白天都不出来,只有在月上枝头的时候才会出来寻食吃,不用这法子根本捞不着。”

    三个人把网拖上岸,也顾不得管鱼了,先取了烧酒一人喝几口暖身,然后各自擦干身体,倒了酒不停的搓腰和腿。

    好半天三个人才缓过劲来,薛寅松去找了些大树枝在河边点了堆篝火道:“你们坐一会,我把鱼都收拾了抹盐晾好。”

    第29章 改称谓

    英子爹有些不好意思,忙站起来穿上裤子帮忙,两人蹲在河边把鱼全部都收拾好,又赶着抹上盐挂在临时做的架子上。薛老爹坐在河边看河水:“夜鱼只能捞一次,我们明天早点起来,白天撒几把网,午饭前就往回赶,天黑能到家。”

    两人答应,薛寅松叹道:“可惜跑了那条大鱼,那鱼至少有几十斤。”薛父笑道:“那鱼怕是本地的鱼王,这老成精的哪有那么容易捞?它能只管自己逃了都算好,我曾听人说过有大鱼伤人的,咬掉一截手指。”

    薛寅松看过很多探索节目,知道此言不虚,英子爹却是不信,只敷衍的笑。

    三人把鱼收拾好,两个年纪大的睡车,薛寅松铺了层油布睡地上,虽然冷得厉害但疲倦袭来不多时也睡过去。

    凌晨时分薛寅松被冻醒了,坐起来看见老爹坐在火边:“爹,你怎的不多睡一会?”薛父道:“多少年没睡过野地了,不习惯,正好也守着夜,省的来个狐狸什么的把鱼叼了。”

    薛寅松打了个呵欠,继续躺着。薛老爹突然问道:“老虎啊,爹一夜睡不着就觉得心神不宁。”

    “怎的心神不宁了?难道是因为昨天没捉到那条大鱼?”

    “说不上来,以前你娘出事那时候,我也这样,莫非这次又要出事?”

    薛寅松听了立刻坐起来:“你又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了?”

    “说不上来,就觉得心里堵着难受,”薛父道:“是不是秀才在家有什么事了?”

    这一说把薛寅松也急出了身汗,他想起上次小秀才糊里糊涂差点把房子都烧了,立刻跳起来道:“听你一说我倒真不放心了,爹,要不你们留在这里打鱼,我先回去看看?”

    “好,”薛父倒没多意见:“反正白天就撒几把网,昨天老鱼逃了,估摸着今天鱼都不会太多,你自顾自去,我和英子爹能忙过来。”

    薛寅松忙床穿了衣服,包了点干粮和水囊便上路,如果走快午饭前就能赶到家。

    冬日的太阳不算暖和,可薛寅松走了一身的汗,因为心里挂着事,路上也没心情吃饭只喝了点水。赶到家时不到午时,秀才正带了长辉在后院喂鸡,见他满身大汗的赶回来以为出了事。

    薛寅松见他俩好好的松了口气,坐下喝水歇息。长辉问:“阿坝,你们捞了多少鱼?”

    “很多很多的鱼,”薛寅松说着,把儿子抱起来:“我这两天不在家,家里有什么事没?”

    长辉想了想道:“没有,就是昨天有个哥哥来送草。”薛寅松点点头,长辉又道:“阿坝,薛爷爷怎么没回来?”

    薛寅松解释道:“薛爷爷做了不好的梦,我担心你们,所以提前回来了。”

    长辉恍然大悟,惊讶的说道:“原来你知道啦,昨天爹爹把水瓢掉井里了,他还叫我不要说。”薛寅松满头黑线,家里统共也就两个瓢,你这是假装水瓢自己离家出走么!

    “就掉了个水瓢?”

    长辉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会道:“真的没什么事了,哦,爹爹昨天看书看忘了,把饭烧糊了,不过他说那个不叫事,不用跟你们说。”

    薛寅松屏着气又问:“除了饭呢?”

    “恩,昨天鸡还跑出鸡圈了,我和爹爹跑得满头大汗的才赶回去。”长辉老实的答道。

    “鸡怎么会出圈呢?”

    “爹爹说鸡老呆在圈里太受罪了,说让他们出来放放风,结果放出来它们就不肯回去,后来还是英子姐说等它们饿了,拌点吃食放窝里,这才赶回去的。”

    薛寅松好好的拍拍儿子的背,很是满意这小密探,把他放下来道:“去找你爹玩吧,阿坝这里一会就能做好饭。”

    长辉答应着往前院跑,不一会小秀才支支吾吾的来了:“长辉说已经告诉你赶鸡的事了?”

    “恩。”

    “呵,那不是……嘿嘿,”小秀才陪着笑道:“这不是一个都没少的又回去了么?”

    薛寅松本想生生气,可回头一想,不就是掉了一个水瓢、烧糊了饭,又放了一群鸡么?也的确没多大点事,只得转过头看着他道:“你可知我爹一大早说心里堵得慌,我真是担心死了。那年我娘死的时候,我爹也是几天心里都不舒服,我就怕你和长辉在家里有事,急得我四更不到就点着火把赶路,丢了水瓢放了鸡都是小事,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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