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赞美之声慢慢隐去,平静的呼吸声渐渐清晰。师烨裳在这样的气氛里合起眼睛不知经过多久,她在半梦半醒中听见一声“哈啾”,心跳登时漏掉一拍,头顶也凉凉地渗出一层汗来。睁开眼,师烨裳先是看见一室昏黄,然后才撑起身子去给汪顾盖被。
屋里只有两盏夜灯,读书看报不够,瞧个人影还是真切的。
汪顾被自己的喷嚏吵醒,砸吧着嘴喃喃,“师烨裳”师烨裳一脸寒冰半皱眉,把被沿盖到她下巴处,连嗯都懒得应了——她最烦睡一半被人吵醒,因为醒了就很难再入睡。这会儿才四点多,距离中午十二点的“早饭”越想越惆怅,师烨裳干脆枕着双臂仰躺下来,呆呆望着天花板,可是没出三分钟,又有人喃喃地唤她名字,“师烨裳”不过这回没有光叫名字,也没有歌功颂德,而是有实质内容,具体要求的,“来抱抱睡觉了”这是一句汪顾睡前惯说的话。有时用喊的,有时用喃的,有时甚至是无声的。师烨裳平时听多,再听也没什么感触,只是今天有些不同,汪顾又把腿搭到了她身上,像只发情的小公狗一样,下意识地将□皮肤贴在她腿侧,微微送了送腰。
师烨裳不纯情,**事做多了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下午欠了汪顾一场交欢,两人体内都积蓄着**。而人的身体若是有需要,那不管意识是否清醒,它都会自发行动的。这就是有些情侣睡着睡着就会睡成合体状态的原因。师烨裳饶有兴致地分开原本交缠在腹间的十指,匀出左臂绕过汪顾颈下,反手搂住了她的脑袋,本想拍拍她的招风耳,却又怕吵醒了她,随即手腕一转,轻轻在汪顾耳朵上方的蓬松短发上拍了拍。
脑袋被人松松抱着是件挺惬意事,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汪顾舒服得再次拱动腰胯,将那脐下三寸之处贴在师烨裳腿侧蹭啊蹭,蹭啊蹭蹭着蹭着,置于师烨裳身下的手“簌”地将她搂得更紧,原本搁在师烨裳肋侧的手也习惯性地盖到了下午刚被轻薄过的花苞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动,一边揉还一边评价,“唔不盈一握”她倒是诚实得十分写意,惹得师烨裳也不禁低头去看,看完也不自卑,反而心想:还好嘛,总比林森柏强。
由于双方对彼此身体早有共识,即便只是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撩拨,两人的身体也不可避免地起了潮气。汪顾也许是酒劲儿过去一些,蹭着蹭着便逐渐恢复了意识。
“师烨裳,”她半瞑双目,在师烨裳肩上抬起头来,手往师烨裳腹下游移,几乎是习惯成自然地就要把自己的渴求反射到对方身上去,“你答应吃完晚饭还我剩下那一半的。”
师烨裳心静如水地对上她的视线,脸上爱笑不笑,“还你,来拿啊。”
两人的声音都低得不能再低,但也默契地让彼此刚好听清。
房间开着一扇换气窗,就在床榻对面,冷风透过上斜的钢制百叶一丝一丝鼓进屋里,清新得叫人恨不能再长两个肺。汪顾醉得昏昏沉沉,却也觉得这样的氛围真是浪漫死了,不做点儿什么真是对不起良辰美景,可她的思想也不知在纠结什么,开口居然问了一句,“在这张床上跟你□的人,我总该是第一个了吧?”
师烨裳却是摇头,把唇贴在她眉心,答:“不是。”汪顾立即失望地发出一声长叹,刚叹到一半,师烨裳又继续道:“现在还没有第一个呢。”
汪顾闻言,嘎地止住叹息,瞪眼反应半晌之后,她一鼓作气,很精神地上了师烨裳的身,右膝顶开师烨裳的左腿,探手摸到一处湿滑,她连招呼都不打便猛地突了进去。耳边飘落一声压抑极深的呻吟,她知道那不是因为疼,于是并不给打算对方适应的时间,始一犯入便疾风暴雨似地急切涌动起来。“呐,现在有第一个了。”她得意洋洋地在对方唇间铺洒细吻,□的味道很淡,反倒显出了温情。师烨裳哪儿料得到她动作那么快,一时脑袋里的十二种颜色被怒海狂澜似的□冲得淡去,只剩下一片雪白,和一个念头:汪顾。
第一波浪头过去之后,两人体内的酒力均被散掉不少,各自身上都在发汗,可也不敢揭开被子乘凉。汪顾照例还要再来一次,师烨裳却一边摇头一边背过身去。被子的中轴被汪顾压着,她一翻身就露出了大片□的肌肤,上面深浅不一地布着点点红痕,引人遐思不说,招人疼却是肯定的。
汪顾这会儿才想起师烨裳是块水豆腐,开始担心她刚才是忍疼不说,于是赶紧把她掰转过来,心急火燎地问:“你没事吧?我刚才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师烨裳的唇还在余韵中颤抖,但脑子已经可以用了,汪顾分明从她雾蒙蒙的眼里看出了失落,心内一惊,急忙又道:“刚才你是不是不愿意?啊呀我一急就忘了问你意思了,你别生气,别生气,更别郁闷,以后我会问的,好不好?对不起啊,真是对不起。”汪顾道歉还带敬军礼,看起来是十分诚心。
可令师烨裳失落的才不是这个,所以对汪顾的悔过,她相当不以为然,“还是别问的好。”做一次问一次,那光回答就累死了。哪儿还有心情做?
“那你不高兴是因为啥?按往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嘤嘤地躺在我怀里喘气的吗?”汪顾一本正经,作势敞开怀抱。
师烨裳几乎有些愤怒地想,我到底什么时候嘤嘤过?可脸上怒色一丝也不露,只是大大打了个哈欠,随即伸手到被窝里,闲闲地在汪顾的腰臀上摸了一番,却在汪顾又要发情扑她的前一秒道出了失落的真正原因,“我不是,也不想当万年受。去年我就做了预告,所以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敢反抗,今后都不要碰我了。”
☆、壮烈前的宁静
师烨裳不承认自己是万年受,这没什么好稀奇的,汪顾知道她不是。
从原则上讲,世上就没有万年受。这道理,就像李孝培也从来不说自己是总攻一样。
你想啊,她李孝培要是抵死不受,那席之沐的技术从哪儿学的?跟别人学的?那按李孝培想,还不如自己献身教学算了,全当捐尸供解剖了,反正死也死在爱人手上,多浪漫呢——汪顾之所以管李孝培叫“总攻”,其实也是因为无论对象是谁,李孝培攻的几率总要高一些,使得谁也不敢在她面前自认攻君。哦,当然,也有一些强调“攻一夜也是攻”的群众。不过每有此时,李总攻都会摇着手指露出亮晶晶的两排白牙道:“姑娘此言差矣,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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