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外族人就在他们三个身后跟着,竟是一直不肯走,手中把顽着头盔,悠闲自得的样子。尤其还常常轻弹那头盔,发出好听的脆响,勾引着关霆关霖。
关霖实在忍无可忍,回头跑到那外族人面前,仰着小脸:“说吧,这头盔你怎么才肯让?”
“让?”外族人疑惑,“我可是要送你们的。你们想要,只管拿去。”
关霖忍着气:“不要你送你说吧,想要什么,只管出价就是了”
外族人想了想,倒笑了:“如此,我想请公子陪我出猎,可好?”说着去看前面不远站住的白明玉。
关霆拖着白明玉的手,目光乞求。
“不去。”白明玉拒绝,“关霆关霖,我们要出城了。你们再顽,天黑之前连驿馆都到不了。”
关霖无奈的撇了外族人,磨磨蹭蹭的跟着白明玉走。
一直到出了城门,周围没了别人,关霆终于忍不住:“白姨,你真要逃婚?”
“难道说假的?”白明玉淡然,“出来之前不是就和你们说好的了?”
关霖抱着怀里的小包袱,撅着嘴:“白姨,你逃婚,那爹怎么办?”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鳏夫,当得好好的,需要我去嫁他么?”白明玉冷漠,“他一个人过日子,我看也没把他饿死了。”
“那不是一直都有白姨你么……”关霆喃喃,“没有白姨你的时候,他还不是把自己饿了三天没吃饭,灌成酒鬼了……”这事是他们哥儿俩听小飞说的,听见的时候他们也吓了一跳。听小飞说起自家爹的“惨状”,关霆关霖也是啧啧称奇,缺少了白姨,自家爹好像连生活都不会了。
“我们走了这些日子,他不是还活着?”白明玉反驳,“有力气骑马进京,就是没饿着。”
关霆关霖说不过白明玉,只能在后头拖拖拉拉的跟着。
好不容易走到驿馆,天也黑透了,两个孩子打着呵欠去敲门,把令牌给驿吏看。
“哟,是侯爷的人,快请进来。”驿吏立时清醒了,陪着笑让人。
“准备一间房即可,不要惊动了别人。”白明玉吩咐。
“是。”驿吏答着,“过两日不是侯爷与公主殿下的大婚么?怎么这个时候遣人出城?是有急事?”
白明玉板着脸,冷冷一瞥:“这也是你问得的?”
“是是是,小人多嘴了。”驿吏慌忙逃走,不敢再扰了人。
关霆关霖却不安分起来,夜里总折腾着,一会扒着窗户去看外面,一会又巴巴的瞅着白明玉。白明玉只当不见,自顾睡着,不理那两个。那两个也无奈,面面相觑,却实在没办法。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快早上了双棒才睡下。本就是小孩子,熬了那么久,身体怎么受得住?睡着之后就叫不醒了,纵使白明玉想要早起赶路也是不能,只好由着两个孩子睡。
白明玉在床头坐着,看着两个孩子的睡颜,知道他们的心思。她心里却苦笑。说是等关海沧向她求亲,都准备好了不知还得等多久,结果竟是如此快的就等来了。然而这样的求亲她怎能接受?关海沧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要跟她成亲的,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的名节,以及不教她沦为两国邦交的工具而已。他的心究竟在哪,她仍是不知。固然她是绝不肯嫁去北狄和亲的,然而就这么嫁给关海沧,又让她如何认同?无路可走,除了逃出来,还能怎样?只是,逃,其实也逃不得。没人比她心里更清楚的。
忽然听见外头有人争吵,一时竟又听见兵刃交击,竟是有人打起来了。白明玉匆忙奔出去,就见着院子里一个蓝色锦衣的年轻人以一柄长剑斗着三个外族人。那三个外族人身手矫健,又力大威猛,瞅着就是高手。然而那年轻人却更胜一筹,仗着轻功迅捷,在三人中游走,连衣角都不教人碰着。
白明玉自然是认得那年轻人的,于是她也就闲闲的在旁边看着热闹。
“剑亭,住手”文雅的儒士自房间里走出来,呵斥着年轻人。
“都住手谁教你们与张公子打的”一声厉喝,颇具威严,另外一间房里也走出个人来。这人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却显然是那三个外族人的主人,华衣贵服,几根翎毛在他肩头立着,晨曦中摇摆。
这新出来的外族人白明玉也认得,正是昨日射中了头盔的那个。
第一卷 当垆沽酒 第六章 驿馆情敌
第六章驿馆情敌
张诠才叫住自家儿子,抬头却见到院子一角抱着胳膊闲看热闹的人,一句话卡在嗓子里,竟没说出来。犹豫了半晌,才唤了一句:“公子,公子怎么在这?”
白明玉只摇头,冷着脸,一语不发。
“你你你”张剑亭可不像自家父亲那么客气,见着白明玉指着问,“你在这儿做什么这种时候跑出来你不是明儿成亲么”
张诠忙要掩住儿子的嘴,却还是晚了。白明玉穿着男装,显见是不想教人知道她身份,张剑亭一句话说出来,等于在人前叫破了她。
倒是那外族人惊诧了:“难道公子便是虎威将军?难怪射术如神”
白明玉也就淡然一笑:“在下白明玉,未知阁下高姓大名。”她有意不辩解自己不是虎威将军,却只报上名字,大有任君误会的意思。
“在下耶格尔。安培力,是北狄二王子,特率使节来黄麟求和的。”外族人桀骜一笑,分明是挑衅。他来求的岂止是和?还有亲。而他们指名要求的,却正是明日要与虎威将军成亲的霜镜公主。而要与霜镜公主和亲的,也正是他自己。
张剑亭转过脸,好不容易才没教自己失态。耶格尔。安培力好笑,虎威将军成名多年,南征北战一十七载,以关海沧现在的年纪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年轻了。在别人想法里,虎威将军起码也得四十来岁了,怎么可能是如白明玉这般年轻的?
“失敬。”白明玉云淡风轻,似没见到对方的不逊,转头却向张剑亭,“张公子,许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张公子今儿好兴致,与几位使节试身手么?”
张剑亭冷笑:“要试身手,也得有身手可试。我可是筋脉疏懒,全没动开呢”他早就看北狄使节态度不顺眼了,驿馆里同住这么久,冲突几次,都被自家爹给压了下去。今儿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动手的,就是要杀杀他们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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