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然看到已经面无血色的刘嬷嬷,脸上露出一丝渗人的笑容,看来她猜想的果真没错,秦氏的突然暴毙与刘嬷嬷脱不开干系。可刘嬷嬷明明是秦氏带过来的随嫁嬷嬷,为何会如此听从顾老太太的吩咐她到底有什么把柄在顾老太太手中
顾亦然心中虽然已经了然,但面上却是惊呼一声,吩咐雪钟赶紧搀扶起刘嬷嬷,“刘嬷嬷这是怎的了”
刘嬷嬷战战兢兢的看着顾亦然,却发现她已经没有方才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神,又变成了那个恬然自安的顾大小姐。刘嬷嬷使劲的眨了眨眼睛,顾亦然依然笑盈盈的对着她,一脸担心的问道,“刘嬷嬷,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刘嬷嬷此时眼中布满恐惧,此时此刻她竟然怕了,要知道就算是那日,她都未曾怕过。刘嬷嬷吞了一下口水,干笑道,“这岁数大了,胳膊腿就是不顶用,不知怎么就滑了一下。”
“刘嬷嬷可要多当心自己的身体,若是有需要,我可帮你叫大夫过来看诊。”顾亦然像是信了刘嬷嬷的信口开河,一脸关切的说道。
“我这老婆子还没有那么不顶用,大小姐,老夫人等你半天了,快随我去。”刘嬷嬷是一刻都不想停留,从地上爬起来后,头都不抬的走出了院门。
顾亦然看着刘嬷嬷狼狈的身影,一丝不引人注意的笑容浮上嘴角。
此时顾老太太正在屋中一如既往的念佛,仿佛她真的心无旁骛,只愿与佛祖作伴。顾亦然来到屋中,静静的看着顾老太太一边敲击木鱼,一边转动手中的佛珠。
说是着急找她,如今她来了,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顾亦然也不着急,她倒要看看顾老太太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顾老太太敲打最后一下木鱼后,太阳已经落山,刘嬷嬷扶着顾老太太站起身,她像是才看到顾亦然一般,“你来了。”
“祖母。”
“嗯。”顾老太太现在待顾亦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亲切,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坐吧。”
顾亦然刚要坐下去的时候,顾老太太猛地一拍案几,“本以为你是这家里最听话懂事的一个,谁知道,你竟然是最不顾及顾家脸面的那个。我对你非常失望。”
顾亦然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温和的说道,“亦然是哪里做的令祖母不满意”
“哼,这你还不清楚我问你,为何你与常氏的事情要闹到京兆尹为何不与我来说,我还是不是这一家之主!”顾老太太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顾亦然,语气凌厉。屋中的丫鬟无不吓了一跳,她们从未见过老夫人这般语气说话。
反倒顾亦然面色依旧,就像顾老太太在与她唠家常一样,“祖母自然是一家之主,孙女也是别无他法才会选择报官。而且孙女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祖母才回到府中,宅子里的众多事情还不熟悉,孙女怎敢劳烦祖母所以便自己解决了。”
“你,你……”顾老太太指着顾亦然的鼻子,半响说不出话,“你真的是家尖嘴利,跟那秦氏如出一辙!”
虽然秦氏并不是顾亦然真正的娘,但是她听到顾老太太的话,心中甚是不悦,不禁敛了笑容,“祖母,我娘已经不在了。”
“好,这件事暂且不提。如今你二妹要嫁人,而二房的钱都被你拿走了,你二妹的嫁妆,你这个做姐姐是不是应该出一些。”
顾亦然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二房还在打她银子的主意。可他们这次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就算搬出顾老太太游说,她也不会掏一文钱出来。
“祖母,二妹嫁人嫁妆理应由二房出,况且我跟雪凝是同辈,哪有我出嫁妆的道理这传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说我们顾家一点规矩都不讲。”
顾老太太被这番话说的脸上是红一块白一块,她怎会不懂这道理。若不是那常氏和顾雪凝天天来她屋中哭诉,说如今家中最有钱的人便是顾亦然,若是不能把顾雪凝体体面面的嫁到太子府,丢的便是整个顾家的人。顾老太太算了算银子,如今的二房的确亏空一大块,常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自己知错了,求顾老太太帮这次的忙。
顾老太太这才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势,叫来顾亦然,跟她说这件事。谁知道顾亦然丝毫不卖她这个面子,竟然直接回绝。这令顾老太太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你这般说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长房、二房,我们都是顾家的人。难道你要分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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