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仵》229 多说一点(二更)

    这天,宋宁在隔壁匆忙回禀了一天的事务后,就回了郡主府。

    连白娇娇都很高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

    导致半夜宋宁偷偷去煮面充饥的时候,遇到了苦哈哈的乌宪,所幸煮了一锅,喊了大家一起来吃。

    “太咸了,郡主做菜的手艺也才寒碜了,她是天鼠变的吧,开了盐罐子就舍不得盖。”

    宋宁瞥着他“她是天鼠,你就是喜鹊了。”

    “是真难吃。宋大人你真准备装一辈子男人,和郡主做一辈子夫妻”乌宪非常的好奇。

    宋宁吞了一口面“你去劝郡主让她抛弃我,这任务交给你。”

    “不敢,我的脑袋现在系在你的裤腰带上,不敢轻易冒险。”乌宪摸了摸脖子,凉飕飕啊。

    大家都看向她的裤腰带。

    “合着,我腰上系了一圈脑袋”宋宁问道。

    大家点了点头。

    这是个令人瑟瑟发抖的深夜,想象宋宁纤细的腰上,坠了一圈脑袋。

    “倒是不错的点缀了。”宋宁悬空拍了拍左边,“乌宪,闭嘴吃面。”

    乌宪哈哈大笑“闭嘴怎么吃”

    “这么吃啊。”乔四拽他的鼻子,作势要把面条塞她嘴里。

    两个人闹了一通。

    “其实,”宋元时放了筷子,淡淡地道,“和谁一起、如何过、都是这几十年而已,不用那么在意的。”

    乌宪狐疑地看着宋元时“我怎么没听懂元先生这句话想表达什么”

    宋元时一怔。

    “那是你读书少。”宋宁把他碗里的肉夹过来,“多读书考功名。”

    乌宪抢回他的肉,没抓着宋元时的话继续说。

    等他跑了一圈,回来后碗空了。

    鲁青青和啸天,一人一半分了。

    “抓住碗里的,莫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马三通将碗里的汤喝了抹了嘴,“吃饱了,睡觉。”

    乌宪苦哈哈蹲在桌边哭。

    鲁苗苗和啸天西里呼噜吃完,脚底抹油跑了。

    “元先生你最好了,行行好。”乌宪端着碗跟宋元时要,宋元时的吃的不多,碗里还有半碗。

    宋元时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吃了,放了碗柔声道“我也饿。”

    说着,悠悠然走了。

    乌宪磨牙。

    宋宁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你得罪他了。”

    要是平时宋元时即便饿也会分他一点。

    今天没搭理他。

    乌宪嗷呜一声,趴在桌子上揉肚子。

    宋宁丢他两块死面饼,吃了伸脖子的那种。

    第二天早上,宋宁背着包袱,留了腿不好的王庆同,一行人往吴启坤家而去。

    街上看到他们的阵仗,顿时都好奇地跟着“大人,您接了案子吗,什么案子”

    “张寡妇的案子啊,你们不知道,现在去开棺。”乌宪喊道。

    大家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们消息也太滞后了,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第一手消息,都来问我。”乌宪拍着胸脯道。

    大家立刻笑嘻嘻应是。

    “贫道也是知道第一手资料的,你们来贫道摊子上闲聊、打听消息、算命都是可以的。”马三通道。

    大家知道马三通,就是那个每天在北平路口摆摊子的老骗子。

    也不能说骗,就是满嘴胡咧咧,不知道哪句真假。

    说了几句以后打听第一手消息的方法,有人问道。

    “张寡妇的案子不是已经定案了吗人证物证、凶器甚至连张寡妇自己都认罪了。大人为什么查呢”

    “大人查肯定是因为案子有问题啊,这还要问吗”又道,“不过,要真有问题的话,那隆兴达也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就是第二个有问题的案子了。

    “开棺验尸,这是连验尸的结果都不信。大人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做了肯定是隆兴达不对。”

    “你这话说的就太过武断了,隆兴达也不是乱七八糟的镖局,这么多年他们可办了不少案子。”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大家就没有再继续争执下去。

    有人问宋宁“大人,能去看吗”

    “不害怕的,随便。”乌宪代为回答。

    就有人跟着宋宁一起,往吴启坤和张氏的住宅去,张良才听到消息赶过来,老远就喊道“大人,您要开棺吗”

    “是啊,有什么要叮嘱的”

    张良才一脸的笑容,仿佛看到自家姐姐就要洗脱嫌疑被放出来一样“学生不敢叮嘱大人。”

    “大人做什么都对。”

    乌宪拍张良才的肩“小子,你很会说话啊。”

    张良才笑嘻嘻。

    推开吴家的门,院子里没有人,内院也没有人。

    宋宁直奔埋尸处,坑还在,和前天没有不同。

    她蹲下打量着土坑周围。

    “怎么了”沈闻余问她。

    宋宁又回到西厢房里,新贴的封条还完好的在贴着,里面也没有什么变化。

    宋宁领着啸天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每一个房间都推开看了看,停在倒座的一个房间前顿了顿,关上门重新出来,

    宋宁摸着啸天的头,道“此案过后,咱们开始训练,你莫要天天混吃混喝不干活。”

    她要把啸天训练的有点用处。

    啸天“呜”

    它没有混吃混喝,它是正儿八经靠主子的狗。

    “大人,家里没有人,吴老伯应该是去七风山了。”乔四找了一圈,没有见到人。

    宋宁点了头,拍了拍啸天的狗头,道“走,我们去七风山。”

    她重新出门,外面有人在等她,有人则直接出东城门往七风山去占位置。

    沈闻余帮她背着包袱,宋宁边走边想着事,宋元时道“是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有点奇怪可仅仅是奇怪。”这个案子一直是这样的感觉。

    宋元时倒是赞同她的感受。

    跟着的人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人出城做什么的。

    大家一边走,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关于这个案子自己知道的那部分。

    一人道“张氏这个女人,看着老实实际上浪荡的很。早些年就有人说,她是贪于家的钱,没看见吗,她一进门于锦程死了,婆母死了连公爹都去了。”

    “一家四口就只有她一个人,家产可都是她的了。于家大姐儿回来要,她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只分了人家大姐儿三分家产。”

    这是一位大婶说的。

    另外一位大婶也是愤愤不平,仿佛张氏马上就要嫁到她家来了一样“她又没生个一儿半女,也好意思要人家的钱。”

    宋宁扬眉,宋元时低声和她道“所以,即便她成亲了,大家依旧不依不饶的嘲讽她。”

    男人讨论,角度则是截然相反“那张氏娇娇弱弱,我当时就怀疑,她会不会有帮手。”

    “砍胳膊砍腿可不是剁鸡,没有一把子力气,她能干得动”

    这边说着,宋宁忽然插嘴问那边的大婶“她只分了三分家产吗她自己说分了四分。”

    宋宁自认自己是女人,所以对女人的角度和话题感兴趣。

    为此她很高兴。

    “四分三分有什么分别嘛,就多一分。”那大婶道。

    宋宁笑着应是,决定不理这位大婶,她可能是不知道于家的家产有多少。

    一分没多少多出一千一万来,你就知道多不多了。

    她又和几位大叔聊天。

    大叔道“宋大人,要是这次查出来,隆兴达又查错案子了,您是不是要把隆兴达处理了”

    “此事要看郑大人的意思,我是想啊,可是我没有这官威啊。”

    大叔笑了,竖起个大拇指“搞他,大人”

    周围的人哈哈笑了起来,有人却白了那大叔一眼“当着宋大人的面,有的话我也不怕讲,隆兴达就算错了,也应该给予原谅。如果没有隆兴达,将来的理刑馆,还会还原到原来的样子。”

    “现在宋大人在这里,三年后宋大人走了呢隆兴达会犯错,没有宋大人的理刑馆就不出错了”

    “同样出错,我宁愿去找隆兴达,他娘的,他不让我磕头啊。”

    众人“”

    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连宋宁也跟着点头“你这话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吧,当着我的面说,就不对了,你这是打我脸啊。”

    “宋大人,草民错了,大人您别生气。”那人认错,“草民就随口这么一说,说的不是您,是别人。”

    宋宁大度挥手,原谅了他。

    吵吵嚷嚷很快到七风山。

    吴启坤的坟前已经站了不少人。这里是简易的墓地,周围葬了不少人。

    他们到时,先到的老童和麻六几个人,已经将薄棺起出来了。

    就等着宋宁到要撬钉子开棺。

    宋宁抬头看了看天气,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怜惜死者,今天居然出了太阳。

    虽依旧很冷,但比下雪下雨好很多。

    “宋大人。”吴一山上前来,穿着一件素面的长袍,宋宁望着他扬眉道,“昨天忘记问了,你的孙子在家里读书吗”

    吴一山点头应是。

    宋宁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包在地上铺开,将工具摆放齐整。

    “开棺吧。”宋宁整理自己的东西,宋元时捧着她的衣服上来,帮她脱了官服,递给她一件半旧的长袍,给她将外罩后面的带子系上。

    “手套。”宋元时将手套拿过来,托着她的手帮她戴上,他做事不急不慢犹似春风拂过,让身边的人也跟着沉淀下来。

    宋宁道谢,戴上面罩。

    宋元时给她整理了帽子。

    人群外停了一辆马车,在这难得见到太阳的日子里,马车格外的金光闪闪。

    闪烁的马车里,赵熠问道“都这样整理衣冠的”

    伏雨抢话道“看着挺自然,应该是常有的。”

    赵熠沉着脸看他“会说话你多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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