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界碑处国境处短暂停留的魁梧青年穿过孟芒县的集市,拐变进了一处小巷,沿着小巷走到尽头的丁头路口,确认身后没有跟着尾巴,才拐进路口旁的一处旅社。上了二楼,顺着房间号到了206房间,他有节奏地敲了敲,门内明显有人影晃动,但却没有立刻开门,只听到里头有人问道:请问找谁?
青年嗓音低沉道:不找人。
里头那人终于打开房间,竟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一看魁梧青年,便热情地想上前拥抱,却被魁梧青年轻轻一掌便推出去三四米远。魁梧青年步入房中,关上身后的房门:乔治,怎么样了?
那白人男子正是李徽猷的老外徒弟乔治,他在徽猷面前还能动不动撒泼打个浑,但碰到眼前这位大师伯,他是半点儿嘻皮笑脸的表情都不敢有,哪怕眼前这家伙从来都只嘿嘿嘿地冲人憨笑——只有目睹过眼前这个大块头是如何像切菜一般杀人的场景,才会知道那张憨厚善良的笑脸下是一副如何嫉恶如仇的灵魂。
师伯,这地方鱼龙混杂得厉害啊,我也刚到不久,只打听到零星的一些消息。早些年的时候,孟芒这边毒贩走得比较多。后来华夏这边抓得越来越紧了,边防武警一连打残了两支武装运毒队后,堂而皇之从这边运毒的几乎就绝迹了。但从去年年底开始,一种叫‘水母’的毒品开始经由孟芒这边散向东南亚以及东北亚一些国家。只是搞不懂,师叔的小兄弟不是你们华夏国安吗?他怎么会跑来调查‘水母’的?乔治习惯性地耸耸肩膀道,华夏国家安全局和你们华夏军方的联参二部,在全球其他国家的情报组织眼中都是很神秘的存在,我其实很怀疑华夏公安提供的消息是否准确!
小旅馆的房间原本就很小,身材高大的李弓角进来后,整个空间便显得愈发拥挤了起来。他站在窗边,轻轻掀开窗帘一角,一边看着楼下的小巷一边道:云道是晚上的飞机,应该是从春城转机过来,你到时候去机场接人,我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弄到些趁手的家伙。
乔治嘿嘿笑着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弯腰从床下拖出一个宽大的帆布包,吃力地拎起往床上一放,里头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我师父吩咐过了,到了孟芒,头一件事儿就是给你和师叔弄几件趁手的家伙,听说您和三师叔都是神枪手,嘿嘿,这回没准儿能较量较量,看看谁的枪法更胜一筹
不等他说完,李弓角便拉开帆布包上的拉链,里面是几把黑色枪和一些黄澄澄子弹,他皱了皱眉,随意地打起一把,上膛,退膛,退出弹匣,熟练得如同这枪原先就是长在他身上的一部分。
凑合!摸到冰凉的枪身,他觉得自己仿佛瞬间回到了某个军歌嘹亮的地方,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反应过来后便又微微叹息一声。
得了凑合两字的评价,乔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师伯,有这些东西也没用啊,
现在咱们连个目标都没有!
李弓角憨憨一笑:等晚上云道来了再看,他点子多!
傍晚,乔治开着一辆破旧的现代伊兰特到孟芒县的小型机场接到了风尘仆仆的李云道,接过行李的时候,发现这位年轻的小师叔微微皱了皱眉,乔治便看向李云道的肩膀:师叔,您受伤了?
李云道苦笑着点了点头:没事,来之前碰到了些麻烦,你跟我大哥碰面了?
嗯,师伯下午到的,本来说是要来接您的,但他好像认识这边的什么人,出去打听消息了。
李云道轻叹一声:麻烦你了!
嘿,师叔,一家从不说两家话!乔治嬉皮笑脸地说道,师父好像碰到些棘手的事情,说是处理完了再过来。
棘手?有危险吗?李云道下意识地问道,但问出这句话后,便又觉得自己的问题的确是多余的,二部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危险呢,当下自潮地笑了笑,又问道,听说你师父有意把你弄进二部?
乔治的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啊,就当个情报贩子好了,师父师叔你们有事儿,我免费服务!在法国游泳池的日子让他对所有的国家组织万念俱灰,虽然徽猷有想法给他弄个正式的身份,可这自由惯了的家伙似乎并不太领情。他一身花t恤,嘴边叼着一根烟,烟雾在涌进车内的傍晚的风中飘散,桀骜不驯得如同电影里的极限特工一般。
这样挺好,回头我跟徽猷说说。不过你要想清楚了,毕竟华夏的国籍才是这世上最难加入的,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恐怕这一辈子你都要当个没根的流浪儿了!李云道笑着打趣道。
您知道的,我现在是个彻彻底底地不受约束的家伙,万一加入了,回头犯了什么错,师父还得帮我背黑锅,您说呢?
李云道笑了起来:说得是。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除了我大哥,有没有别的人找过你?
乔治摇头,有些不解:别的人?他很聪明,马上便反应过来,您是说原来一直跟在您身后的那个日本娘们儿?
李云道也知道乔治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顺带着对关芷也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耐心解释道:嗯,确切地说,她以后应该会嫁给天狼。
哦?这是好消息,嫁进来,那就是中国人了!他没来由地自得其乐起来,其实那个女忍者很强大,单打独斗,我不是她的对手!她也来孟芒了?
在我前面来的,她应该有她自己调查的方式,还是兵分两路吧,如果有了消息,她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热带植被,李云道的心头又开始沉重了起来。他原本是不敬畏那些所谓的神佛的,可是来孟芒的一路上,关于祈祷这样的自言自语,已经重复了不下百遍。
快到县城里的繁华地区时,李云道的手机又响
了起来,接通后便听到李弓角的声音:云道,马上到孟换街这边,我把定位发你微信了,你让那乔治按导航开过来,要快!
放下电话,李云道调出导航:快,赶到这个地方!
乔治哟吼一声怪叫,立刻踩离合挂档,老款手动档的现代伊兰特愣是被他开出了价值几百万跑车的轰鸣声响。
乔治的车技很不错,一路摧枯拉朽,不知道惊吓了多少在路边休息的土鸡瓦狗,最后在孟芒著名景点五昭寺旁的孟换街附近停了下来。
下了车,李云道四处看了看,眼下快入夜了,街上只有寥寥的背包游客在五昭寺旁举着单反拍照,旁边便是一排民房商铺,他刚想给弓角打个电话时,便听到商铺二楼最东边的商店里传来一声哨音。
这哨音李云道是再熟悉不过了,童年时跟弓角和徽猷跑山或打猎时,都会用到这样的暗号来传递信号,这一长一短的哨音意思是猎物在这儿,快过来的意思。
李云道跟乔治便了个眼色,两人飞快奔向通往二楼商铺的铁梯,越过几家卖纪念品和当地特色小吃的铺子,最里头的是一家摄影店,站在阳台的一角,身后便是五昭寺的金顶佛寺,在这儿拍照合影算是一个最佳的角度。
李云道和乔治走进摄影店的时候,穿着一身少数民族服饰的年轻男子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偷偷打量着大马金刀地坐在藤椅上的高大青年。
来了!
来了!李云道笑着跟大哥拥抱,指着地上那男子问道,咋回事?
李弓角对那人道:你自己说!
那年轻男子苦着脸,但双手还是不敢离开脑袋:我的个佛祖哎,我真没把他怎么样啊,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李弓角从身后的一排相框里取出一只出来递给李云道:看看这是谁!
那年轻男子连忙道:我我也不知道这小爷是您的朋友啊,要早知道,我就是豁出去也把他给您留下了!
李云道接过相框时,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相框里的照片正是此前在此地失踪的郑天狼——年轻小伙子很精神地穿着一件浅色的夹克,手比划了一个v字,笑意盎然地看着镜头,身后便是阳光下金光奕奕的佛寺金顶。
这张照片是你拍的?李云道蹲在那年轻男子面前,晃了晃那个相框。
是我拍的,可我哪知道
他还没说法,便被李云道打断:什么时候拍的?
年轻小伙回忆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半个月前吧,哦对了,就是五昭寺失火的那天。
失火?李云道微微皱了皱眉,跟李弓角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照片上的年轻人什么时候来的,跟什么人一起来的,来了以后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我要你一字不拉地告诉我!想清楚了再说,要一字不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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