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 下场

    浙北与安徽省界,国道旁,陶德庆手中的匕首寒芒毕露。从第一次杀人时的惊慌,到如今杀人后的淡然,生命在陶德庆眼中几乎分文不值。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取了李云道的性命,不断是用暗杀还是用别的方法,只是却没想到最后会到用冷兵器硬碰硬的地步。

    宜超度?好啊,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但愿那时候你已经被超度!陶德庆狞笑着向李云道靠近。

    山风骤起,吹动李云道的衣角,白色的夏装制服在阳光尤为刺眼。陶德庆越来越近,李云道却仍旧一脸平静,静静地望着那锋利的刀尖:你想死的话,没人能拦得了你。手腕微抖,三刃刀在掌心间绽开一朵炫目刀花。

    刀花盛开时,陶德庆的匕首已经刺向李云道的胸口,只是刀尖还未曾触及那白色制服,他便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但手中刀势不减,凶狠而有力地刺向年轻局长的心脏。

    一声叹息,在荒野山林间回荡。

    一道白芒从陶德庆手腕处闪过,而后李云道向侧前方迈出两小步,竟出其不意地转至陶德庆身后,陶德庆一手吃痛,连忙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格挡,白芒再次从另一只手腕处掠过。

    铛!匕首落在路面上,陶德庆双腕血流不止,等反应过来后,他猛地发出一声惨叫,他知道,自己的手筋已经被李云道割断。

    两个不足五岁的孩子被你活活烧死,陶德庆,你怎么忍心下手残害那般幼小的孩子?李云道厉声问道。

    陶德庆此时已经顾不得说话,剧烈的痛疼令跪在地上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家六口惨死,你逍遥自在地继续放高利货,你晚上睡着的时候,难道梦不到那前来索命的无辜亡魂吗?

    陶德庆哀嚎着,如丧考妣,或许对于他这种早已经失去灵魂的畜生来说,生理上的疼痛和折磨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李云道手中的诡异三刃刀无比锋利,割开陶德庆的双腕后,居然没沾上一丁点血迹,此时仍如同鲜活的生活一般,在李云道手中绽放出一朵又一朵令人眼花缭乱的刀花。

    陶德庆似乎也意识李云道动了杀机,哀嚎数声后,猛地暴起往山林的方向奔去。

    李云道唇角微扬,也不追赶,只是微微一眯眼后,手指间绽放的刀芒竟突然离开右手,疾速飞向陶德庆的脚踝。

    啊!一声惨叫,陶德庆一个踉跄,以狗吃屎的狼狈姿势,猛地摔向前方。

    那白色刀芒居然又转动着回到李云道的手中,李云道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对三刃刀的空中轨迹还不太满意:居然只割了一只脚!

    陶德庆的左脚脚筋此时也被割断,摔得灰头土脸,又挣扎着站起身,又摔倒,再挣扎,再摔倒。

    李云道缓缓走到他身后,冷冷问道: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吗?

    陶德庆也不理李云道,咬牙自顾自地往前爬。

    李云道仿佛又自言自语:好像还有一根脚筋。

    陶德庆停了下来,昂头看着李云道,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士可杀,不可辱。杀人不过头点地,李云道,有什么招你尽管放马过来,你陶爷爷要是吭一声,就是狗狼养的。

    李云道笑了笑,刀尖划过陶德庆仅剩的脚筋,陶德庆发出一声惨叫:你他妈的还真敢下手?

    李云道耸耸肩:不是你让我放马过来吗?

    陶德庆终于知道,李云道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不管一个人有多大无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于死亡都会充满恐惧,陶德庆更甚,转身便开始哭泣哀求:李局长,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哭了一阵,他又强硬起来,李云道,你不能杀我,你是警察,你不能动用私刑处置我,我有罪,但也要法院宣判了以后,你才能执法。

    李云道轻轻一笑: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愿意舍了这身制服,也要你的命,怎么办?

    李李云道,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陶德庆躺在地上,模样狼狈不堪。

    你现在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421案里的一家六口的账,怎么算? 被你逼得跳楼割腕的那些人,他们的命谁来偿?李云道冷笑,陶德庆,你就是死上十次,也不够补偿那些逝去的生命,还有他们的家人

    李云道,你不能杀我,你刚刚转来的三千万美元的比特币,我我都还你,你不要杀我陶德庆想去口袋里翻手机,但挑了手筋的双手鲜血横流,染红了衣襟也没能摸出手机。

    三千万美元的比特币?李云道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我给你打了三千万美元的比特币?你的手机被我的人黑了,我只不过让人依样画葫芦地让他们给你了一张图,刚刚你的手机输入任何一个网址,打开的都只能是那张图片。

    你陶德庆顿时呆若木鸡,此时他才知道,从头到尾都被李云道算计得死死的,姓李的,你敢骗我,你居然敢骗我他又再度哀嚎起来,仿佛没拿到那三千万才是天底下最令他伤心的事情,比失去了双手双脚都要伤心得多。

    陶德庆,你这样的蛀虫,我会一只一只地从体制里找出来,一只一只地捻死你们。李云道蹲在他的身边,面无表情,421的血债,那些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冤魂,都会来找你的。

    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李云道你休想陶德庆的声音嘎然而止,突然的表情里多了一份诧异和恐惧,你你们死了,走开,就算你们变成厉鬼,我也要打得你们魂飞魄散。走开

    李云道轻笑,他不知道陶德庆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产生了幻觉,亦或是那些冤死的灵魂真的一直都缠绕着他。

    我有罪,我该死陶德庆突然像念经一般重复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恐惧。

    李云道瞥了他几眼,瞬间对他失去了兴趣,不管他是不是在装疯,都要面临法律的制裁。

    李云道走了两步,点了三根烟,插在荒野中,那烟雾随着微微山风缓缓飘散。

    最先赶到省界现场的,是战风雨和木兰花,看到陶德庆的模样,战风雨一脸冷笑,木兰花却叹了口气: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李云道拍了拍木兰花的肩膀:所以做人,凡事要留一线,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也就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战风雨却道:头儿,这人渣枪毙十分钟也不够解气!

    李云道点头:421纵火案一家六口,还有两个不足五岁的孩子。他不配做人,更不配当个警察。

    战风雨道:头儿,其实这小子玩斗狗场,已经在黑道上激起公愤,估计咱们就算不动他,过些日子,也会有人找他的麻烦,咱们动手,倒是便宜了他。

    木兰花也道:这厮太心狠手辣,跟他那么多年的兄弟,平四也就算了,朱大常对他忠心耿耿,也被他一枪崩了。说到底,他就是自己作死。

    战风雨检查了一下陶德庆的伤势,回到路边佩服道:头儿,你这刀功绝对堪称一流啊,手筋和脚筋断了,血流了不少,但不足以致命,估计这家伙就算活下来,也是个废人。

    李云道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喃喃自语的陶德庆:他应该会装疯逃过死刑。

    战风雨一愣,拔枪道:那我现在就去毙了狗日的。

    木兰花却笑着拉住他:老战,你没明白头儿的意思。

    战风雨果然一脸茫然地看向李云道。

    李云道笑道:让他这样畜生不如地苛活着,也许才是老天爷对他最好的惩罚。

    120救护车来的时候,警局的大队人马也赶到了。护士想让战风雨解开手拷,战风雨扔了一句这可是纵火犯加杀人犯,你们要是不害怕,我这就给你解开,两个年轻小护士吓得不敢吱声了,连处理伤口时都是草草了事。

    救护车闪着灯呜警离开,李云道这才跌坐在路旁。

    战风雨吓了一跳,连忙抄住李云道,对一旁的木兰花吼道:傻愣着干啥?快把救护车喊回来,把头儿头医院。

    不用了!面色惨白的李云道微微吁了口气,我是太累了,加上低血糖,找个馆子吃点东西才是正道。

    战风雨一喜:前面掉个头就有农家乐,木兰你开车!他将钥匙扔给木兰花,自己扶着李云道上车,头儿,您现在也快是一把手局长了,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给我们留个机会,不然人家都以为咱们市局除了头儿你,剩下的都是一帮废物。

    到农家乐吃了几口饭,李云道这才恢复了些体力,刚准备拿战风雨开涮,华山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头儿,西山区的命案有进展了!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