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王爷来种田》买个王爷来种田分节阅读54

    我现在还真的是大恩不言谢,反正是说不出话来,其实就是能说话我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想不到刘义道还挂念着我,还知道我的情况,还这样费心的为我找药,“另外,我在这里祝贺你们新婚愉悦。”

    他说得很轻松,还吁了一口长气,再望望我又看看赵擎天说:“对她好一点。”知道我们成亲了,还这样的对我好,看来我在这里的运道也不差嘛,不过我们的新婚如何才能够愉悦,我的苦笑埋在心底。

    现在我就如死尸一样的躺着,看着,想着,心怀澎湃。显然的赵擎天也很感动,接过龙涎果,他伸出手来与刘义道重重的一握却没说什么话,也许男儿之间就是这样交流的,他们并不需要许多的言语,就能明白彼此的心理。

    彼此拍拍肩背,赵擎天只说一句:“我会的。”这是男儿之间的承诺了,不需要华丽词藻的装磺和粉饰,自然就是热血自然就是性情。

    刘义道点头走了,如他来时一样的悄无声息,甚至都没有再看我一眼,因为赵擎天的承诺让他安心了吧。门外有护院高手听得这屋子里有不寻常的动静,站在门边,看到赵擎天的让他们不管退下去的示意后,都悄悄地退去,这雨仍然凄凉地下着,象我的心情。

    赵擎天关上门,回来对我说:“这刘义道真是有心,龙涎果可是练武之人的圣果,据说可以增加十年内力修为,我从来都没见过,可得好好的感谢他,明儿一进宫,我就请皇兄将他的海捕文书给撤了,说不定这果子还真的能……我们就幸福了……。”

    赵擎天又有希望了,但我却不敢抱这样的想法,毕竟失望已经太多了,如身上感觉已经麻木了,针刺一下也不知哎唷一声了。

    我知道这个什么龙涎果很珍贵很珍贵很珍贵,但珍贵的不一定对症,这一点我想赵擎天自然也明白,不过人总容易让自己的主观想法给蒙敝,让他有得几天高兴也好啊,我幽幽的叹息在心底,可惜的是他听不到。

    我只能给他一个附议的温柔的眼波,这就是我所能做到的极致了。

    龙涎果如我预想的一样没有效用,赵擎天又沉寂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是一年了,这一年中刘义道又送了些别的来,还是一样如泥牛沉入大海,我的意识飘浮在空中经常胡思乱想,但也就是这样了,手脚身躯一样的没感觉一样的不能动。

    太后严令赵擎天纳侧妃,美女送了好些来,他将她们安置在什么清音阁里去,却从来没去看过没去管过,据说都是些难得一见的美女,可惜了王爷居然会对我这么个女人这么忠贞……

    连下人的嘴里都对赵擎天一个王爷一个男人说出什么忠贞的话来了,外面世上的人的流言不知道传得有多难听,可惜的是我连站在他身旁与他一起抵抗这种流言的侵袭都不可能,这一年多来,他为了我受了多少磨折我是一一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泪流在心里。

    心在煎熬心在渗血,一滴一滴我听得分明,我能做些什么?

    每天清晨他从我的身侧悄悄起身洗漱然后他要上朝,我送他一个凝眸的眼波,要他万事小心,下午他回来我再给他一记迎接的眼波,就如同在说:你回来啦。这就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我们的爱到后来是欠疚是感动是伤心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了,他一手托起了我的生活不让我感到一丁点儿的不适。

    不过他不在时,侍女们会得谈论,现在这些人都已经认为我反正是永远不可能好了,在我的面前肆无忌惮地谈论这些八卦消息,都毫无隐匿之意,反正不管她们说些什么我都是如木头一般的,如果我能作出些什么来,那倒反而是谢天谢地了。

    听得她们的谈论我连苦笑都表达不出来,心里只是感觉酸酸的、痛痛的、满是感动,这傻瓜,娶就娶吧,当什么柳下惠,又没有人给他建一个贞节牌坊,陪着我这个不言不动的木头,每天就对望那两眼就真能快活了吗?相对执手看泪眼,连执手都不能,只有他来握我的手,我想握他的手我都做不到,他还从来就撑着只在我面前笑,讲些趣事。

    他怎生忍受得这样的累啊。

    老实说,当此情形我是一点儿都不嫉妒,甚至恨不得他赶紧的去娶妻生子。圣经中爱的颂歌里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的。

    我不是教徒,母亲在父亲离去后曾喜欢研读圣经,这段文以前母亲念与我听的,我想那时这段话我并不怎么明白它的含义,母亲一遍遍的重复主要也是念给她自己听的吧。

    此时刻我能深深的理解这文字的意思了,苦难让人长大,真的真的我不嫉妒,我只愿他好,但他显然的不知道我的想法,日夜的陪着我守着我让我倍受煎熬。

    这一年来他年轻的英俊的面容上都笼罩了一层忧郁,常常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瞅着我看,让我想哭,有时候他以为我是睡着了出去办事,我注意到他转身的姿势,那姿势绝不能说是朝气蓬勃,那是一种强力支撑后的疲惫。

    男人都是大孩子,他的身后却没有个能干的女人为他擦拭在外征战的痕迹,没有温暖的怀抱让他休憩着重新站起。

    一个人撑起一片天有多累,何况各方面的压力又这么大,我与他成了亲又怎样,在很多人的眼里并没有认可我们的关系,最认可的人只是他自己,他还能支撑多久?我深深地忧虑。

    这是个秋天的上午,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赵擎天上朝去了,侍女们抬了胡床,垫子这些放在院子里,让我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但胡床上仍笼了碧纱,恐我不胜这日头。

    我不能动,嗅着风中的干爽的味道,觉得为了这阳光为了这轻风为了这树荫,活着也将就了。这是我全身没有感觉以来第一次,觉得还行的时候。

    冰儿走近来,长身玉立的美女,站在我身边,风吹起她的发丝,柔柔的飘飞,象情人的眼波,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可有个少年儿郎,我羡慕她,这样的健康这样的美丽能好好的享受这风这阳光和她这样的青春。

    第1卷第108章

    她是来喂我粥的,这粥里加了燕窝、灵芝、伏苓这之类的大补的药品,正确一点的说,这应该是药膳粥。

    这天的粥特别的香,是因为这天这风这阳光吗,我咽得比平时快,然后我就知道不是了,她对着我温温柔柔地笑着,一如既往,离我们十几步远有侍女们在回廊上穿梭,忙来忙去,有人不时地向她打招呼,这是很平常很正常的一天。

    她温文地笑着回应那些人,一边开始每天的功课,给我舒络经骨血脉,她轻声地问我:“今天的粥香吗?”我只能盯着她,没有人接话,有一个黑色的阴影在我的心里形成,就她那神态就她那说话的口气,很有恶意的样子,我要是不明白她,我这几十年也就白活了。

    她并不奢望着我的回答,知道我就是想回答也回答不出来,自顾自地她接着往下说:“你知不知道今天的粥为什么比往日的香,这是因为我在粥里加了往生花。”

    她笑着凝视着我的眼睛,那温柔里带有狰狞的血腥,那往生花是毒药吧,果然她说:“知道什么是往生花吗?它可珍贵了,来自海外的一个小岛上,花开时满岛异香,不过经过这种花的人畜都会立即的昏睡,两三日后死亡。”

    这么厉害的毒物,用在我身上岂不是浪费了,我知道她会继续说下去的,只要没有人打断,因为死人是会保密的,何况是我这样的一个废人。

    她继续笑着看我,手上按摩的力道仍是轻重拿捏得当,“为什么?”这是我眼睛里的疑问,她也立即的为我解惑,她享受着猫捕耗子一样的快乐,我知道她在享受那过程。

    “我讨厌你,从第一次见面就讨厌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不男不女,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也不是什么朝廷高官的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士族的背景,凭什么让王爷的眼里只有你……”

    我不想在这里复述她骂我的话,总之很难听,她有一张红润的美丽的小嘴,脸上还带着温柔的微笑,嘴里却吐出些让人不敢领教的污言秽语,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吧。

    从她的话里我总结出了几点:一、是服了这往生花后,我将在十日后死亡,心脉寸断而死,没有人会疑惑到她的;二、是除了她之外,还有人更想我死,她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过这个命令让她很高兴;三、是她确实想折磨我一番,尤其想从心理上打垮我,让我这十日来天天受到死亡阴影的笼罩,又是害怕却又说不出口来。

    但我回她的目光却是一片温和,她看得有些奇怪,然后就明白了我的心理,我很感谢她,在我日思夜想终不可得的情况下,她这样做完全是助我一臂之力啊,我都快感激得流泪了,能出声的话我一定连声谢谢。

    见没达到让我心生恐惧的目的,她勉力按摩完我的肢体后,就气恨恨地走了,我估计她的心里有火在烧,狠毒的人不一定是快乐的人,很多时候他们不过是想籍着折磨别人来告慰自己,假装自己很快乐罢了。

    但我就要离去了吗,十天过后,心脉寸寸断裂我想不会比此刻这样的不能言行痛苦,我离开他,他就解脱了吧,他会拥有自己的正常的妻子和孩子的,这也够了,拥有一个人的爱并不是要拖累他。

    不过他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我不敢想。

    赵擎天回来了,他今天很高兴,即使他的脚步轻悄,只凭屋子里空气的异动,我就知道他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不错,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这样吗?心里酸楚楚的,我睁开眼睛,目注他。

    从来没这样温柔的看他,他真好看啊,白晰的皮肤泛着年轻的活力晶莹,英挺的眉毛漆黑有光泽,眼睛明亮象暗夜里最亮的晨星,嘴唇红润象颤颤的红色果冻,让人想好好的吸上一口,他轻捷地走向我。

    哦,我英俊的丈夫,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将宽厚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今天,你还好吗?嗯”他笑吟吟地对着我说,那语气里不能忽视的浓浓宠溺让我想哭,但我应该高兴是不是,毕竟我曾经拥有过他,此刻我恨,恨我的手不能动,不能轻抚他的胸膛,恨我的口为能张,不能说些温柔的能抚慰他的话语……

    我不能用嘴说话回答他,我只能只可以用我柔柔的泛起微笑的眼睛看他,用那眼波告诉他我爱他。

    他用额头在我的额头上抵了一下,然后轻轻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又说:“师兄他们找到三叶道人了,一个月后就可以将他们请来了,婧儿,这次你一定会好的,然后我们一起出去浏览天下的名山大川,好不好。”

    他又有希望了,我想这三叶道人一定不是自愿来的吧,赵擎天一定使了什么手段让人家不得不来。

    一个月以后,我心里悲悲的想,一个月后我大概已经长眠于地底很久了,我没什么牵挂,那冰儿不会害他的,听口气她反而是有着他的。

    我的眼波随着他流转,他在这屋子里,这又大又空的死寂的房屋一下子拥挤起来热闹起活泛了起来,我决定最后这十天,我一定好好的看他,将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里灵魂中,这一世已经无可逆转了,但来世我愿作他的妻子,我不想在红尘中迷失他的样子。

    晚上夜深人静时,突然觉得有一股热血在身体里流淌,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心脏的位置开始抽痛,那种痛,就象有人用钝刀子割肉一样,慢慢地慢慢地割,我叫不出声来,干涩的咽喉象火在烧灼一般,我满头大汗,全身抽搐……

    赵擎天自然是立即地就惊醒了,迅速地起身,一叠声地吩咐下去召大夫,看着我这样痛苦,握着我的手,他的脸也在隐隐的痉挛抽搐,我看到他的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我的疼痛好象他也在生受一般,他的表情让我忘了我的痛,只有深深的相互怜惜,为什么我们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么多的磨难呢,前辈子我们是不是作了太多的恶事?

    是因为我的身体曾经服用过太多的珍稀的药品,让什么往生花的药效提早发作出来了吗?立即就要走了吗?即使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我却有些迟疑,因为我的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他,我死了,他会好过吗?

    同生共死的誓言,这个小傻瓜别当真了啊。

    眼前一遍血红,那血红就象妖艳的火焰一样在燃烧着我的身躯,我的指甲陷入了赵擎天的手背里,划下了深深的血痕,“啊,啊,啊,”那痛楚让我失…声呼唤……

    啊,我能出声了,在我死亡的前夕,我能说话了,狂喜在心中,我动着咽喉,颤着嘴唇,竭力想贴近赵擎天的耳畔:“天……来…生…来…世……做…夫妻…。”一口黑血狂喷而出,喷上了赵擎天白色的衣衫,象画出的梅花朵朵无章法地狂艳。

    馁然倒下,重重的倒下,层层的黑暗立即包围了我包裹了我,昏黑苍凉,最后的记忆是赵擎天狂乱欲绝的面容,那英俊的五官都扭曲起来了,眼睛里直如喷出火焰来,他摇晃着我,狂叫着:“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我们生死都在一起。”

    我觉得颊边的肌肉隐隐可以抽动,于是我好象尽力地给他展现了一个微微的笑颜。

    ……什么时候开始我脸上的肌肉可以抽动了?!

    居然还有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了,晨光从门缝、窗户涌进来白白亮亮的,让人舒畅,心口好象也没有以前那么堵得慌了。

    一屋子的人,赵擎天坐在我的床沿,垂头看着我,两个眼眶都是赤红的,见我睁眼他吸了吸鼻子,脸上却漾开了笑容,那笑容就象风中的一朵莲花一样的纯真和美丽,让我颤颤地抬手,想抚上他的眉头,我的手只抬得有一寸的距离,就馁然落下,再也无力后续。

    赵擎天瞪大了眼睛,很可爱的样子,一屋子的人都惊呼起来,叫声最大的是冰儿,她原本就站在赵擎天身边端着药碗,低眉顺目一副恭良的样子,这个女人看到我的手居然能动了,比在她的脚上看到一条毒蛇还要来得惊讶和害怕,她伸手指我:“她能动了,她能动了,她能了。”把手里的药碗一摔就跑出了门去,满屋的人看到她的举动都吓了一大跳。

    是啊,她有的是理由害怕和恐惧,我能动了,她就要倒大霉了。

    赵擎天揽着我起身,他将我抱在他的怀里,紧紧的紧紧的,说:“天啦,天啦,婧儿,你能动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第1卷第109章

    我当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原本我还以为昨夜我就这样嗝屁了呢,害我还十分伤心我与赵擎天的天人永隔呢,还担心下辈子找不到他记不住他的样子呢,又害怕他会不会想不开,不过男人殉情的很少吧。

    尤其是在中国古代的故事里,多半都是女的想不开,毕竟女人没经济来源一切都得依靠男人,家里的顶梁柱坍塌了,自然而然本人就不想活了,这是很正常和可以理解的。

    但是我也有些解脱了的释然,因为以为可以解脱,我心里有几分甚至是感激这个冰儿的,如此结束也好是不是,能死在赵擎天的怀抱里,感受到爱和温暖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也是很幸福的。

    不过我倒底是怎么变好了的呢?我不是服下了毒药吗,只有十天的命了,这个就不太好理解了,冰儿的话不可能是假的,何必骗一个死人呢。看了这么多的武侠小说,是不是什么以毒攻毒嘛,这也如书里的桥断是不是。

    武侠小说既然这样写,那当然的也有可能发生。

    对,也许还真的是以毒攻毒吧?!我不敢肯定,但我想总有些关系,谁会知道冰儿的什么往生花这样的毒物居然是解除阴毒的解药,啊,太好了,误打误撞一定是我上辈子有积德,不过好象我前不久才刚骂过贼老天的,哇,打嘴打嘴,天老爷大人有大量不会与我这小民多计较的,然后我偷偷地想,天下百姓那么多,就算他是要计较也计较不过来是不是,这想法让我有些心安理得了。

    请来的大夫上前给我把脉,右手搭了搭左手,奇怪不是男左女右吗?为什么要两只手都搭脉,总不可能我是阴阳人吗,一半男一半女,我还没问出来呢。

    那御医就开始问了,听得他啧啧称奇说:“奇怪,奇怪,想不到王妃此时,血行有力,张驰有道,不知是服过什么良药?”那大夫一脸请教的模样,这人好象在以前也来过,清楚我以前的病症,想不到当初连原因都说不出来的病症,现在这样离奇的转好,他要说不奇怪都是骗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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