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胜有声》分卷阅读17

    笑道肚子都要抽筋的陈午生竭力让自己停下来,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连城。不过嘴上还是憋不住话,“哥,你干嘛穿成这个样子啊?”

    本来穿成这样就很丢人了,连城死都不愿意出门的,但是想到不出门就不能接沈爹爹,就不能马上看到他了,又忍不住要出门。连城低着头不说话,连耳朵都羞得通红通红的,沈都欧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连城实在被羞得不行,只得关了空调,打开了窗户让车里透透气。不过沈都欧这种平时不爱笑的人,今天都忍不住肌肉的抽动,要不是碍于连城的面子,他也想像陈午生那样捧着肚子笑个不停了。

    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其实也不是连城的本意,之前在网上和沈修文下象棋,沈修文就和连城打赌,谁赢了谁就可以提条件。连城在沈修文面前,那真的是比在沈都欧面前还呆,就连连斯都气得忍不住跺脚,“老子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一遇到你们两个就跟个呆瓜似的。”只可惜,呆瓜连城不知道自己是个呆瓜,以前和沈修文下棋的时候他们之间也经常下一些赌注,不过这么多年了,连城从来没有输过,连城还以为他干爹沈修文真的是个臭气篓子呢,所以这一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一次连城输了,输的屁滚尿流,连下三局,全都被沈修文秒杀,而且每一句沈修文都故意耍他,把他所有的棋子都吃掉了不说,还不直接将死他,反而赶着他的“帅”像是推磨似的转圈圈。这三局下完,连城完败。同时连城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沈修文就是个大狐狸。

    这一点连城倒是说对了,沈修文的代号就是“狐狸”,最擅长的就是布局。以前连城也想过,他干爹好歹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应该是最基本的素质,这样的人下棋应该都不会太差的啊,怎么会跟他下棋从来没有赢过。但是下棋的时候看沈修文的表现又不像是装的,因此,连城哪怕有点怀疑,也被打消了,连城还以为真是自己下棋厉害呢。

    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不来,连城气鼓鼓的低着头不肯说话,沈都欧也专心开车,只剩陈午生憋得辛苦,使劲儿按着裤子。

    沈修文和连斯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等候区的三人,主要是连城身上穿的那一身太扎眼了,在人群中很有辨识度。

    走上前去把行李接过来,还不待陈午生叫人,连斯已经搂着陈午生的胳膊走了,“午生,赶紧走,我的妈呀,太丢人了。”说着还赶紧用手里的帽子挡着自己的脸,冲连城道,“别靠近我,更别说你认识我,天啊,太可怕了。”

    沈修文上前踹了连斯一脚,不过只是警告居多,“你个老不死的,胡说什么?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说完以后将连城拉过来,“不错不错,很合身嘛。”连城早都羞得没脸见人了,机场人来人往的,全都看着他,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车里回家,换掉他干爹“精心”为他挑选的衣服。

    “你看啥呢,赶紧把行李推走啊。”沈修文冲沈都欧吼道,要是可以加特效的话,沈都欧的脸上肯定有好多条黑线,这还是亲爹吗?不过话还是要听的,只能默默把行李往前推,领着他们往前走,心里默默道,唉,本来在家里地位就低,午生来了以后,看来地位还得再往后退一位啊。

    本来以为会是温情脉脉的认亲画面,陈午生连台词都想好了,就这么说,“爸,午生不孝,这么多年未能侍奉膝下,午生对不起您。”电视上都这么演的,不过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

    这俩人一路都在吵,就连连城帽子上的耳朵有几公分长两人都要吵,因为连斯说只有10公分,沈修文说有12公分,理由是这衣服是他买的,他说了算。陈午生听着这两人叽叽喳喳的吵,脑袋都要爆炸了,然后就听得爆炸声里传进一个温柔的声音,“午生,你觉得有多长?”沈修文争不过,决定寻求群众的意见。

    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角之一的连城,此刻只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他们这么吵来吵去的到底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想法啊?还问午生,太过分了,就在连城以为陈午生会顾念兄弟情义帮他摆脱困境的时候,他听到陈午生非常认真地说,“我觉得有11公分。”这下好了,连陈午生也加入了,两个人的战争变成了三个人的,连城朝沈都欧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然后沈都欧还给他一个更加无奈的眼神,“哥也无能为力啊。”

    车子没有往弘道园去,越过了弘道园以后又往前开了一段,不很远,然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陈午生觉得这家人真是土豪啊,弘道园两套就不说了,这个别墅更加气派。

    别墅一共三楼,不过看起来像是和平时住的那种公寓的四楼差不多高了,前面是篱笆围起来的花园,里面种了各种各样的花,现在已经是初秋了,有一些还开着。后面是一块大大的草坪,有多大呢?陈午生觉得这俩人肯定在里面打过高尔夫,因为他后面发现草坪上有些洞。

    这俩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自然,全然不觉得多了个陈午生有哪里不对劲的,就好像陈午生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从来没有遗失过。

    看样子房子有人定期打扫,因为哪怕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还是干净整洁,丝毫看不出这个房子被搁置了好几年的样子。一进门连城就说要去换衣服,沈修文拦住他道,“你可想清楚了啊,这一次不穿满十二个小时,下次可是要补上的哦。”

    连城憋得脸通红,急得直跺脚,“爹爹,你……我……我都穿出去接你了,你还要怎样嘛?我不想穿了。”沈修文只是看着他,“是不是男子汉?男子汉可是一言九鼎的啊。”

    说不过沈修文,连城只得转身走了,去帮沈都欧收拾行李。看连城着急上火的样子,沈都欧忍不住给他出了个主意,“这样,你往身上抓几下,然后和你爹爹说过敏了,他指定就舍不得了,马上就能脱下来。”沈都欧一边搬东西一边说。

    这个主意不错,连城眼睛立马就放光了,“好好好,谢谢哥。”沈都欧看连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的样子,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老狐狸会不会发现我就不知道了。”

    大厅里就剩下陈午生三人了,陈午生一时间有点局促,沈修文找了个借口也走了,只剩下父子二人。

    连斯先开口,“这段时间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就是……太有钱了。”陈午生实话实说。

    “你小子,钻钱眼儿里去了。”连斯揉了揉陈午生一头的软毛。

    “钱嘛,谁不喜欢啊。”说着陈午生也笑了。

    陈午生和连斯说了些小时候的事,其实连斯早都知道,自从找到了陈午生以后,陈午生的一切连斯都知道了,但是现在听陈午生亲口说出来又是不一样的。比如当知道陈午生小时候因为放牛滚下山崖差点儿没命的时候,连斯心里是心疼,是责怪自己,但是现在听陈午生自己说出来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当时可把我给吓死了,二狗看我掉下去了,在上面急得尿裤子了。”陈午生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笑得直不起腰来,“不过我运气可好了,挂在了一棵柿子树上,结果我就坐在树上不停地吃柿子,吃多了第二天还拉肚子了。”

    农村的生活很辛苦,但是很显然陈午生过得很幸福,甚至就连连斯还没有见过的陈家父母,在陈午生的讲述下也变得鲜活起来。

    “我当时看二狗出去打工了,我就想我也不读书了,赶紧去赚钱娶媳妇儿,二狗结婚的时候村长还去了呢。”村长参加了二狗的婚礼真的是让陈午生念念不忘,“不过我爹不许,我就和他吵,一吵起来我爹说不过我,一顿鞋底子给我打来,打得我绕着村子跑了好几圈,最后更惨,还被拉到堂屋跪了一晚上,第二天膝盖都肿了。”

    陈午生讲得眉飞色舞的,讲完了以后又问了一句,“爸,你知道‘堂屋’是什么吧?”

    连陈午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句“爸爸”就这么轻而易举,自然而然地就叫了出来,连斯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只是有点儿气,气陈午生居然敢问他知不知道什么事堂屋,有没有搞错。于是连斯非常不满意地将陈午生刚刚整理好的头发又揉乱了,还狠狠拍了一巴掌,“你说我知不知道!”

    本来就是故意说来气连斯的,被连斯这么□□,发型都没有了,陈午生不满道,“别打头,都被打傻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时间也就过得很快,等到另外三个人发现父子二人已经打成一片的时候,沈都欧和连城都很高兴,除了沈修文。早知道就不给连斯机会了,看他们父子二人的亲热劲儿,可把连斯气得牙痒痒,“小午子,你知不知道我是你谁?”

    听到陈午生管连斯叫“爸爸”,还叫得那么自然,沈修文当然坐不住。陈午生倒是从善如流,“知道啊,干爹嘛。”

    沈修文急得跺脚,偏偏陈午生说得还没错,他完全没法反驳,只能冲连城道,“小阿城,你说,你管我叫啥?”

    连城又无辜受牵连,刚刚假装过敏被沈修文发现了,这衣服是沈修文给他定做的,连城过不过敏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连城这回终于聪明了一把,看准机会,“我叫了是不是可以不用穿这个衣服了,我说的是全套哦。”怕沈修文再耍赖,连城强调道。

    沈修文咬牙道,“行行行,依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俘获陈午生的心啊。

    “爹爹,沈爹爹。”连城没有任何忸怩,本来就是他的爹爹,他从小就这么叫,也乐意这么叫,因此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沈修文扬了扬眉,“听见了,你也得这么叫。”

    陈午生道,“哦,知道了,干爹。”说完就甩了个背影给沈修文,去找连斯了,非洲的那些奇闻异事他还没听够呢。

    如果沈修文有胡子的话,肯定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连城在一旁觉得好笑,爸爸和干爹斗了一辈子,现在看样子在弟弟这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不过连城还是决定再添一把火,“爹爹,你看你就知道欺负我,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说完扬长而去,也不再理沈修文了,留沈修文在原地急得火冒三丈。

    ☆、第18章

    等行李都放好以后,沈都欧才出现在连斯面前,“干爹,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连斯有点儿不高兴,沈修文也太小气了吧,千里迢迢地回来,练一顿饭都舍不得,竟然要赶人,鼻子里哼了一口气出来,“知道了。”

    沈都欧表示自己又无辜躺枪,心里很无奈,倒是陈午生道出了疑惑,“不住这里吗?”

    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灰,连斯故作嫌弃地说,“这种破地方,谁稀罕住?”

    陈午生吐了吐舌头,心里狂喊,“这样的破地方,给我来一打。”

    等到陈午生再走出别墅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门口排着一溜的黑色车子,除了最前面的两辆和别的有一点点区别以外,其它的都长得一模一样,陈午生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十几辆车子全都没有熄火,引擎的声音在安静的半山别墅里听起来很大声,让人不由得想起黑帮老大出场的情景。看着明显被改装过的车,陈午生定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城倒是没有丝毫反常,毕竟已经习惯了,小时候上学还有过三十辆车子护送的壮观场面呢,就今天来看,已经十分收敛了。

    “走吧。”连斯收起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摇身一变,立马成了沉稳严肃的连家当家人。

    因为陈午生还没有真正认祖归宗,所以也就没有自己的配车,回程的路上,他和连城坐在第二辆车里,尾随着连斯的车。

    “哥,这是啥啊?黑道大片儿啊?太吓人了吧。”陈午生咽了咽口水,向一旁坐得端端正正的连城发问。

    连城没有像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对陈午生的任何问题都轻声细语地回答,而是用着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凌然语声道,“说话注意分寸,没规没矩,仔细你的皮。”

    从来没有见过连城还有这样的一面,陈午生一直以来都当连城是一个害怕沈都欧的小绵羊,可是没想到连城不是没有气场,只是之前不愿意用在自己身上而已。他不是那个会因为沈修文的恶作剧就穿嘻哈风衣服的干儿子,也不是那个在沈都欧面前战战兢兢的弟弟,更不是在公司里每时每刻都让人如沐春风的连副总,他是连城,连家大少爷,唐家的外孙少爷。

    没有故作姿态,但是将车座坐出了王座般的感觉的人,除了连城,陈午生确实没有再见到过第二个,因此陈午生根本没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连城对他突然是这个态度,而是下意识般地规规矩矩地冲连城浅浅地鞠了一躬,“是。”

    连城没有任何扭捏地受了陈午生的礼,仿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从未有任何不妥,然后在陈午生窘迫得不知手脚往哪里放的时候,不急不缓地道,“不会的就学着点,不要乱说话,出了事别说我,就是父亲也保不住你。”

    是父亲,不是爸爸,陈午生意识到这其中的区别了,然后陈午生猛然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向沈都欧抱怨他规矩大,老古板,当时沈都欧怎么说的来着?对了,他说的是,“我规矩大,你回了家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规矩大了。”说完还高深莫测地笑了,当时陈午生只当他是哄他的,现今看来,应该是确有其事了。

    跟了沈都欧这么久,陈午生别的没学好,察言观色倒是学了一两成,知道今天的事不是闹着玩的,想来应该是要回本家了,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不然到时候真的撞枪口上就惨了。尽量让自己保持最规矩的样子,神色恭敬地道,“是,哥哥。”

    沈都欧把东西都规整好了以后,才敲响了沈修文书房的门,“爸,现在用餐还是等会儿?”

    把手里的书放下,沈修文摘掉眼镜,朝沈都欧挥了挥手,示意他把椅子搬过来坐下,沈都欧知道这是要谈一谈的意思了。

    “想清楚了?”沈修文开门见山道。

    “儿子反省了,大概是因为我说午生会光耀陈家门楣吧。”沈都欧低着头局促地坐在椅子上,不敢直视沈修文的眼睛。

    没有说沈都欧说的对不对,沈修文只是起身把书放回书架上,“男人都是要强的,陈东强有这个魄力把午生送到帝都念大学,就说明他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你当初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且不说你作为一个晚辈这么说毫无教养可言,就说你姓沈,不姓连,你就没有这个资格在陈东强面前说那样的话。人在其位方谋其政,你说,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说那样的话?若我是陈东强,当日我就是将你赶出c村,你也叫不出一句冤来。”

    一番话说得沈都欧无地自容,这段时间每天罚抄的时候,他都在不停地反思这件事,毕竟也是人精堆儿里长大的,沈都欧不多久就明白了当日陈父生气的缘由。连斯没有怪罪,那是因为他觉得沈都欧还年轻,很多道理经了事自然就懂了,更何况,不过是好心办坏事而已,虽说待他一直以来犹如自己的孩子,但是沈修文尚健在,他又比沈修文小,怎么都轮不到他来管教沈修文,故而当初才没有对这件事多加置评。

    连耳根子都红了的沈都欧连一声抱歉都说不出口,确实当初所做的事太欠缺考虑了,陈午生可以一路读到大学,在农村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他还是说什么会让午生接受更好的教育之类的混账话,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陈家吗?这样的话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生气的吧,沈都欧知道自己错了,不过他向来不逃避责任,也不会说什么乖巧的话,只是低着头,听凭沈修文的发落。

    半晌没有听到沈修文的动静,沈都欧抬起通红的脸看了一眼对面似笑非笑的沈修文,“爸?”

    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曾经沙场点兵也不皱眉的大将军苦笑,“还不准备吃饭坐着干什么?”

    本来以为就算不是一场痛责也应该是严厉的斥骂的,没想到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揭过去了,沈都欧一脸疑惑。沈都欧已经是个大人了,不是他当初的小兵,也不是初入职场的小菜鸟,他已经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沈修文自然也不会再轻易动手,现在的他,只想享受天伦之乐,最好可以弄孙怡情,不再对儿子有太多苛责。但是这样浅显的道理,沈都欧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以为父亲随时都会为了自己犯的错误责罚自己,然后再为自己想尽办法弥补。

    看着沈修文两鬓的银丝,沈都欧有一瞬间的怔忪,他不得不承认,父亲老了。他的脊背不再挺拔,他的声音不再洪亮,唯有那一双洞察世事般的眼睛依旧明亮,只是这一切都被他故意忽视了。

    可是今天,沈修文像是故意提醒沈都欧似的,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我老了,你们三个里面你是最大的,连家的两个小子以后还是要你多扶持的,你这样你干爹又怎么放心把他们两个交给你。不要以为还和小时候一样,做错了事挨一顿揍,就什么都解决了,你是老大,说的每一句话就都应该在脑子里多过几遍,知道了?”

    点了点头,沈都欧眼眶红红的,他顶天立地般,永远威严挺拔的父亲怎么就老了呢,“不,我多大都是爸的儿子,做错了事爸自然罚得。”

    听到这样的话,沈修文倒是笑了,这样的话放在以前,沈都欧是决计不会说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沈都欧的肩膀,“错了大事自然跑不了你的,你既知错了,《道德经》就免了吧,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今天陪爸喝两杯。”

    以前陈午生读书的时候学“击钟鼎食”不过是书本里的一个印象,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所谓钟鸣鼎食不是不存在,而是他从前没有遇到。

    沈家的别墅陈午生想要一打的话,那连家本家的宅子陈午生就是脑子进水了,也不会想要。不是比不上沈家的别墅,而是太比得上了,或者不应该说比得上,因为沈家和连家根本没法儿比。

    一下车陈午生就吓得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了,一长排穿着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站在门口,从连斯的车头前方一直延伸到陈午生看不见的远方。宅子很大,大得陈午生根本看不到它的全貌,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陈午生就被吓了一跳。

    “欢迎大少爷、孙少爷、孙小少爷回家。”穿着黑衣的一群大汉弓着腰大声喊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陈午生三魂去了七魄,太可怕了,他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怎么没人事先告诉他啊。

    连斯和连城看样子已经习惯了,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只有初来乍到的陈午生,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这绝对是黑道老大的派头,他们家祖上绝对是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的。陈午生想逃,毕竟这种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陈小爷当时就是这么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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