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胜有声》分卷阅读12

    “你的自觉性比我想象的差很多,从今天开始,到书房来学习。”沈都欧手里还握着藤条,陈午生手臂上那一下已经很疼了,虽然没有破皮,但是还是有点肿起来了,陈午生用余光瞟了一下,红红的,本来陈午生皮肤是小麦色的,看不太出来,但是沈都欧手太黑,还是很明显有了痕迹。

    不过陈午生总是能很快抓到重点,比如“从今天开始”,那也就是说今天还要学习,那是不是代表着沈都欧放过他了,不然挨了罚还要怎么学习?想到这里,陈午生觉得哪怕在沈毒蜂眼皮底下学习也不那么难熬了,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

    要不怎么说陈午生是弟弟,沈都欧才是哥哥呢?就在以为逃出生天,沾沾自喜,洋洋自得,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沈都欧清绝孤高的声音再次响起,“趴那儿。”

    沈都欧用藤条指了指书房的沙发扶手,那个绝佳的地方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变成了陈午生御用的受罚地点,以致于后来结婚的时候,他坚决不要那样的沙发,死也不要。

    陈午生用一脸你有毛病的表情看着沈都欧,试图从沈都欧的脸上看到一些他在骗他的痕迹,但是冰块儿一样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看到他拿着藤条的手纤长有力,打在身上肯定很疼。

    正在酝酿情绪的陈午生还没有想好求饶的话,沈都欧已经开始数秒了,“3……”想象不要等到他数完还没有趴好会发生什么,陈午生终于机智了一回,在沈都欧数完之前趴在了指定的地方。

    沙发的扶手真是个好地方,看样子沈都欧已经用熟了,陈午生趴在上面刚好屁股卡在扶手上,沈都欧打起来肯定很趁手。就在陈午生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沈都欧已经过来了,明明是夏天,陈午生愣是感受到一股寒气涌来,不寒而栗。

    沈都欧没有废话,抬手就是一下抽在陈午生挺翘饱满的臀上,藤条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陈午生咬着牙勉强忍住了即将破口而出的叫声。一声惨叫还未完全咽下,另一下更加凌厉的重责又至,如此密集又力道十足的抽打陈午生哪里受得住,忍不住就要开始晃动。

    沈都欧全然不管陈午生忍得有多痛苦,也没有说这一次要打多少,陈午生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盼头了,这样下去肯定得去半条命,鼓起勇气说道,“疼,别打了!”

    回应他的是更狠更重的一下,打在薄薄的睡裤表面发出“扑——”的暗哑声音,陈午生疼得梗住了脖子,一时间没能发出声音,缓了两秒钟以后才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似的发出一声惨叫。沈都欧打完这一下以后没有再继续,而是等着陈午生仔细体会前面留下的疼痛,最主要是让他仔细记住这一藤条留下的痛。陈午生终于回复了一丝清明,然后他听到沈都欧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在和谁说话?”

    听不出是在斥责,像是平淡的询问,若不是刚才才受了那么重的一下,陈午生几乎就要被他骗了。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沈都欧,陈午生巴不得马上掐死自己,为什么总是这张嘴不争气呢?“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不敢了,你相信我。”

    这是陈午生第一次叫沈都欧“哥哥”,沈都欧还是一副面瘫的样子,但是内心像是被羽毛搔刮了一下,痒痒的,尤其是陈午生现在趴在这里,被自己狠狠收拾了一顿,再跟他求饶,让他怎么不心疼。出口的话却依旧是冷冰冰的,“再有第二次,别怪我不给你脸。”

    这一个插曲完了以后沈都欧却依旧没有放过陈午生,而是又拿起了藤条,陈午生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求饶的话却不敢再说,只能趴在原地不敢动。

    沈都欧抬手继续,陈午生像是砧板上的鱼一样,扑腾扑腾挣扎,但只是垂死挣扎,一点儿也逃不脱沈都欧的责打范围。藤条不是很粗,每一下都是锐利的疼,疼到陈午生心坎儿里去了,陈午生已经后悔了,早知道会是这样,陈午生就是不眠不休也会学的,只可惜世间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早知道”的,就好比他不能早知道他是沈都欧的弟弟,然后死都不出现在他们面前,找个小县城,凭自己的学历,工作还是不成问题的,还能把爹娘孝顺好,现如今,这一切都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沈都欧只专注于在陈午生臀上挥着藤条,等到陈午生整个臀部都被照顾到的时候已经打了将近60下了,陈午生疼得脑袋晕晕的,哪里还有心思数,是沈都欧心里默默数着的。

    陈午生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最初的时候,咬着咬着不免觉得自己很委屈,本来做的工作就比别人多,没有表扬就算了,还动辄得咎,虽然知道沈都欧是为了他好,但是本就不够成熟的他在疼痛面前究竟还是有点怨了,眼泪就开始往下掉。陈午生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老爱哭呢?陈午生瞧不起自己,但是再多的瞧不起,还是没有敌得过那实实在在一下一下打在臀上的藤条带来的疼痛。

    看着肩膀一抖一抖的陈午生,沈都欧知道他哭了,他不喜欢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可这已经是陈午生第二次哭了,做错了事的人是没有资格流眼泪的,沈都欧固执地秉持着这个信条,于是接下来的藤条落得更重了。

    一下一下抽在臀上的藤条真的没有尽头,陈无生看不到希望,他实在撑不住了。伤上加伤本就难熬,更何况,沈都欧似乎,又加了力道。陈无生终于再也撑不住,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沈都欧没有出言警告,如果陈午生真的知错了,就该稳住自己,不要乱动,可是沈都欧明显忽略了陈午生和他们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没有和他们一样,从小在严苛的环境中成长。然后,毫无意外的,陈午生滚在地上了。

    本来就比普通沙发高一些,陈午生又是臀先着地,这下可真的是疼惨了。藤条似乎有些抽破了皮,蹭在粗糙的地毯上,哪怕穿着睡裤,可是没有起到任何的阻隔作用,陈午生疼得更厉害了。可这并不是最让他痛苦的,最让他害怕的是沈都欧的脸色,面沉如水,但是陈午生知道沈都欧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想要开口求饶,可嗓子干得像是不是自己的了,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陈午生就这么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终于,沈都欧放下了手中的藤条,站得高高的,对趴在地上连喘气都像是牵扯着伤处疼得打颤的陈午生淡淡道,“沙发扶手不舒服的话就撑在地上吧。”说完以后也不看陈午生睁得大大的眼睛,走到书桌旁将陈午生的单词书拿过来,蹲在陈午生面前,“俯卧撑的姿势。”

    陈午生又要哭了,急的,但是沈都欧的话他如今是半句也不敢违拗,只得按着沈都欧的指示撑起来。沈都欧伸手就要扒掉陈午生的裤子,陈午生急得就要伸手护住身后,但是又不敢伸手,一来一只手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撑住,二来沈都欧要做的事他哪里敢有半分阻挠。

    果然lee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因为沈都欧发现陈午生的裤子很紧,然后沈都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事不用心,小事上净耍些小心机,小小年纪没有一点儿正统思想,沈都欧火气更大了,“起来,自己脱。”

    陈午生连忙道,“哥,别,不要……”

    沈都欧却根本不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陈午生,陈午生还是败下阵来,起身脱掉了裤子,本就穿了比较紧身的裤子,这一脱,肿起来的臀部无疑又受了额外的苦楚,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沈都欧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陈午生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要流,“一滴眼泪十个单词,如果你觉得自己背得下来尽管哭。”陈午生哪里还敢,眨巴眨巴眼睛把眼眶里的眼泪又给逼回去了。

    等到陈午生将裤子褪到膝弯的时候,沈都欧示意他可以了,然后伸手一勾,陈午生的内裤也滑到了膝弯处,陈午生惊呼一声,就要把裤子提上,沈都欧没有拦住他,“俯卧撑式撑好,三秒钟。”陈午生哪里还敢不听话,哪怕这样的姿势实在很羞人,但是他现在毫无办法,只能沈都欧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等到陈午生撑好以后,沈都欧已经将单词书放在了陈午生面前,“五十个,不算为难你,背完你就可以起来了。”

    陈午生知道自己背不下来,且不说他英语基础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连英标都还认不全,就单是现在这个状态,撑在地上,只消十来分钟,他就一定会撑不住的,沈都欧是不是脑子又抽风了,把他当神童了?

    在衡量利弊以后,陈午生实话实说,“哥,我连认都认不全,我背不下来的,你这是强人所难。”沈都欧知道陈午生底子弱,不过弱成这样,却是他没有想到的。沈都欧问道,“你的英语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陈午生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半晌,手酸的不行,“我高考英语选择题对了90分,最后我的总分是93分,选择题的总分是110分,我考上帝大靠的都是运气,这下你满意了吧?”陈午生说到后面情绪有一些激动。

    “啪——”不知道什么时候沈都欧已经又把藤条拿在手里了,“你觉得你很有理吗?”沈都欧打完这一下就问道。本来不想再打的,但是陈小爷嘴太欠揍,专门拱火,问你就是要你好好说,谁惯得你说话由着自己性子来?

    陈午生也知道自己这一通无名火发得莫名其妙,但是在沈都欧面前,他似乎已经不再试图掩饰任何,就这么将自己的短处血淋淋地撕裂在沈都欧面前。

    疼痛一直挥之不去,充斥着陈午生的整个大脑,手臂也早已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陈午生的体力向来不好,尤其是这么折腾人的姿势,他已经不去想羞不羞人的问题了,此刻只想沈都欧可以开恩让他起来。

    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屁股,沈都欧没有过多的担心,造成的伤害并没有很严重,哪怕陈午生此刻觉得自己已经一下也不能挨了,沈都欧却很清楚地知道,陈午生的伤最多两天就没事了,他下手向来不轻,但是也一直很有分寸,再加上藤条本就是精心挑选的,当然不会让陈午生受很严重的伤。

    该给的教训还没给够,沈都欧还不打算放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于是绝望的陈午生听到了令他更加绝望的话,“既然不认识,那就都认识了再起来。”说着点了点陈午生面前的单词书,又继续道,“不会的就问,认不全今晚你也不必睡了。”

    陈午生的手臂已经颤抖得很厉害了,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陈午生每读一句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一样,很吃力。沈都欧只是坐在陈午生面前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偶尔在陈午生投来询问的目光时也不说话,一定要陈午生开口问才肯回答,但是好在每一个单词沈都欧都教得很细致。

    50个单词不算多,等到陈午生全部都认了一遍以后,陈午生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可以起来了,可是陈小爷很显然又想多了。因为颤抖着就要趴在地上的陈午生听到沈都欧的声音传来,“全部从头读一遍,错一个十下。”沈都欧说完这一句,像是根本看不见此刻的陈午生有多辛苦,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他就像一头狮子一样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俯瞰着大汗淋漓,苦不堪言的陈午生,说出那些令陈午生绝望的要求时,连裤腿都未曾抖动一下。

    陈午生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此刻也不管沈都欧会不会因此罚他,只管眼泪大滴大滴滴在地毯上,然后被地毯全部吸收,将地毯的颜色变得更加浓重。读着单词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身后的伤肿胀不堪,哪怕并未伤到筋骨,但是这样剐肉抽皮般的疼还是难熬,沈都欧也知道这基本是陈午生的极限了,可是对待学习的事,沈都欧向来是不会轻易放水的,因此并不打算轻易就原谅他,正好让他一次吃足教训,以后提到学习就能把皮绷紧。

    “monopoly, /mnpli/,第一个’o’的发音不是’ ’,重音在后一个音上,再来。”

    陈午生摇了摇头,努力维持着这个让他耗费着大量体力的姿势,然后按照沈都欧的提示再读了一遍。读完几十个单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但是陈午生现在真的是一分钟都是酷刑,他很想趴在地上,哪怕被那根他害怕的藤条责打愿意,只要不再这么撑着了。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因为老天爷似乎听到了他的请求,沈都欧说“起来!”

    陈午生几乎是在一听到命令的那一刹那就倒下了,就两秒钟,他只想在地上趴两秒钟,以此来放松一下他已经不堪重负的双臂,但是沈都欧已经不由分说地将藤条抽上了陈午生赤|裸的臀部。陈午生咬碎了牙才咽下痛呼声,软软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哥,我缓缓,一小会儿就好。”

    如果沈都欧肯答应那他就不是沈都欧了,本来今晚就是要狠狠收拾一顿这小子的,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没有必要前功尽弃。陈午生张牙舞爪地站起来,两条腿不停地打颤,佝偻着瘦弱的腰板,看起来丝毫没有精神,沈都欧不满道,“站直!”

    狠心拔直双腿,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可是这一站直陈午生就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实——他裤子还没穿上呢。下意识地就要弯腰把裤子穿上,沈都欧已经用藤条阻止了他,“如果还是这个态度的话,更没脸的还在后头,你尽可以试试。”

    陈午生脸红得快要滴血,哪里还能回答沈都欧这样的话,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沈都欧,沈都欧也不是为了羞辱他,只是为了看看伤势如何,既然没什么大碍,也没有再让弟弟光着屁股站在自己面前的道理,“回去换一条宽松的裤子再来。”

    几乎是感恩戴德般地谢过了沈都欧,陈午生才拖着疼得太阳穴都跟着一起颤抖的屁股回了卧室,甚至还抽空又给lee发了消息。

    “师兄,你可没告诉我沈毒蜂手这么黑啊。”

    “这么快就处理完了?你小子够幸运的啊。”

    “没呢,让我换了裤子再去。”陈午生发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过去。

    “哦,那你惨了,今天不掉层皮你出不来了,我发现现在就得珍爱生命,远离午生,你太招霉运了,请你近期不要联系我了,就这样,再见。”lee发完这一句直接将陈午生拉黑了,陈午生再想回消息的时候已经发不出去了,暗骂了lee几句,陈午生又顶着个猴屁股回了沈都欧的书房。

    沈都欧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是檀木板子,本来今天不打算用的,但是陈午生的屁股已经挨不起了,只能要他可怜的手代为受罪了。陈午生一瘸一拐的走来,其实没那么严重,但是装得可怜一点总是没错的,不过沈都欧好像没买账。

    “读错了两个,二十下,伸手。”陈午生一站在沈都欧面前,沈都欧就道,没有给陈午生任何求饶的机会。陈午生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可一对上沈都欧深邃漆黑的眸子,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乖乖把手伸出来。

    从来都是乖学生,学霸的陈午生哪里被打过手心,原以为趴在沙发上被哥哥抽屁股已经是人生中最丢脸的事了,可没想到站在哥哥面前像个孩子一样被打手心更丢人。一下下的板子就这么直直地落在本就不宽阔的手掌里,留下一阵阵钻心的疼,陈午生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板子打在手上的声音很清脆,一下一下像是打进了陈午生的心里,板子很宽,几下就将整个手掌都覆盖到了,陈午生有点儿忍不住了。但是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还求饶了岂不是更丢脸?陈午生暗自道,无论如何也要忍下去,但是很显然一切的坚韧在疼痛面前都要让步,打到17下的时候,陈午生没忍住叫出了声,实在是太疼了,手掌已经明显肿起来了,像个发面馒头似的,陈午生也不想这么没出息,可他就是忍不住嘛。

    “剩下的怎么办?”沈都欧打完了二十下,但是显然今天的事还没完,想到lee说的今天得脱层皮,陈午生竟然打了个寒噤。听这口气,这才只还了听写的债啊,还有其它好几项呢,能怎么办?把我生吞活剥喽?陈午生现在哪里还敢和沈都欧叫板,基本就是待宰的羔羊,沈都欧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然后陈午生自认为很机智地道“听哥哥的。”

    沈都欧嘴角向上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陈午生发誓他看到了,然后就听到沈都欧清冽的声音响起,“三篇小短文背诵100,三篇作文100,三篇听力100,三十遍原声跟读200,三篇英汉互译100,可还公道?”

    “什么?”陈午生有点懵。

    “相应项目扣除相应的月例,总共600。”沈都欧淡淡道。

    “!!!”陈午生当即就想大吼一声“不行”,但是一起势,屁股疼开了,提醒着他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实,陈午生咬了咬牙,半晌才低低道,“那我完成了可以有相应奖励吗?”

    沈都欧是真没想到陈午生竟然还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每天你能额外完成相应项目就可以,连续一个月完成给任务多奖励1200,可还行?”

    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但好歹也是一点儿福利不是,陈午生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只可惜精明的陈小爷没想到这一点头就把自己推进了穷得叮当响的单身汉的万劫不复之地,并且这样的生活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第 13 章

    手也肿了,屁股也肿了,陈午生觉得自己真是诸事不顺,不过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想起方才沈都欧对他说的话,又觉得自己真是该打,怨不得旁人。

    沈都欧告诉他,“sl早晚你是要接手的,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英语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个工具,后面为了工作需要甚至还需要学更多的语言,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端正你的态度,学习有困难可以及时和我沟通,但是你这样连书封都不拆开,委实不值得原谅。”

    沈都欧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也知道对待陈午生不能一味地苛责,他的成长环境和连城他们有太多的不一样,陈午生的敏感和多疑虽然没有外露,但是沈都欧看人何其精准,单就陈午生近期的表现来看,就知道陈午生还没有真正接受他们是他的亲人的事实。回了一趟老家收获确实很大,但是陈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陈午生目前的状态也是摇摆不定的。

    身上的伤其实也没有多疼,但是就像是夏夜钻进蚊帐里的蚊子一样,在人最困顿的时候呜呜地响,哪怕没有咬到你,但是单听这个声音就已经足够让人烦躁了。陈午生身上的伤就是这样,哪怕不是疼得难以忍受,但是就是挥之不去,如影随形,扰得陈午生不得安宁。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陈午生还是没有睡意,把这些天的种种都捋了一遍,可是却越想越烦躁。自己当初选择留在帝都,也不是一点儿野心都没有的。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他的成绩一直是最好的,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要想走出去,只有读书这一条路,或许这就是寒门子弟的悲哀。当他真的凭借傲人的成绩走出山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外面的世界和他以前的认知不一样,就拿学校的同学来说,大多数非富即贵,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毕业以后回家继承公司,或者家里送出国镀金。那个时候的陈午生内心是羡慕的,他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但是他却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创造那样的条件,让他的孩子将来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所以陈午生在大学里也是拼命三郎,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不放过任何的机会,那个时候虽然很累,但是他很充实,很满足。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也变成了那个时候他眼中的“富二代”,现在也有一个公司等着他继承了,还是行业内的翘楚,而且沈都欧说了,等连斯回来就会商量让他公开身份的事,这一切似乎都来得太容易了,他变得不认识自己了。现在的自己,似乎有点迷路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想要在大城市有一番大作为的陈午生去了哪里呢?

    就在陈午生想得出神的时候,沈都欧推门进来了。本来以为这小子肯定累得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的,没想到陈午生床头的水晶灯还开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到沈都欧进来,似乎染上了一层惧色。

    “怎么了?疼得厉害?”沈都欧大步走上前去,坐在陈午生大得几乎占据了房间一半空间的床上。陈午生本就是面朝门口侧卧着,沈都欧进来正好看到他睁着眼睛思考人生。

    陈午生有点囧,毕竟刚刚才挨了那么没脸的罚,这会儿就看到沈都欧,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将带过来的药膏细细地涂在陈午生肿胀的手上,边涂边道,“等会儿自己给屁股上点儿药。”本就是念着陈午生脸皮薄,怕自己给他上药他难堪,没想到陈午生直接道,“哥给我涂,谁打的伤谁涂。”

    陈午生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儿,再说了,刚刚还光屁股被他那么没脸的罚,这会儿也没什么害羞的了,自己上药多不方便啊。沈都欧将手上的药给他涂好以后,才道,“你倒是会省事,没脸没皮的。”

    嘶嘶哈哈地把底裤褪了,将自己的猴屁股对准沈都欧,“什么呀,我这叫会享受生活,你给我涂匀点儿啊,好得快。”

    沈都欧,“……”

    等到把药都涂好以后,沈都欧看陈午生丝毫没有睡意,提议道,“要不要聊聊?”

    陈午生看了沈都欧一眼,“可以啊,不过我不想起来了,我躺着,你要是不想坐着就上来一起躺着聊,不然就坐着也行。”沈都欧真是被这小子折腾得没话可说了,一点儿不记仇的性子让人想不疼他都难。沈都欧当然不会躺上去,就这么坐在陈午生床边。

    “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说吗?我之前说过的话依旧作数的。”沈都欧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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