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醒河央》分卷阅读78

    己,她们的起点差太远,毫无公平可言。

    挑眉,不置一词的笑了笑。

    “等那些使节走后,大臣们又该吵着要审问佩妮和奴隶们,那时怎么办?”

    “那就审。”

    “图萨西塔!”刚才还对她有了一丝认同,转而又立刻被她一句话彻底抹杀干净。“你真要把他们交给提哈吗?”

    “需要流血的时候,就要流血;需要牺牲的时候,就要牺牲。月白,你期望的美好世界永远也不存在,现实中弱者就是强者手中的武器,破损与毁灭在所难免。”仰望着湖面上方敞开的圆形屋顶,从那里灌入的夜风直达整个内湖,清冽的风,藏着一缕沉寂黑夜的妖娆味道。

    蹙眉,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在身体里腾腾燃起。“你明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你想问的问题,他们给不了你答案,你无非就是做样子给那些大臣看。可你想过没有,提哈会把他们折磨死的,他……”不自觉的,她又抚上手臂,临湖的月光洒落皮肤,宛若一把火焰泼下的滚烫,伴随着潜在呼吸里那些满是血腥味的回忆,甩也甩不掉的痛苦又一次爬上火辣辣的手臂。

    看着夏月白惊悸的眼随着她轻轻颤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在手臂上。图萨西塔心底有些懊恼,初遇闯进庆典的夏月白,她不分清红皂的将她扔进刑司,如果不是乌纳斯,也许她已经死在提哈的手里了。心底一声叹息,她说:“不是提哈,我要让乌纳斯审问他们。”

    “乌纳斯?”惊喜,一瞬间。“真的,你要让乌纳斯来审讯?”

    因着夏月白脸上蓦然绽放地比月色还要明媚的喜悦,图萨西塔笑而不语。

    一阵夜风,从屋顶泻下依着石柱吹来,扫过湖面拨动了一池晶莹月色,那层层叠叠的粼粼碎光慢条丝理地逐上依湖的草地,潋滟的水光没能触及更远的地方,又缓缓地缩回了湖中,宛若晚风送来的懒懒地一声低叹。

    指尖触到裙下的木盒,悄然无声地望着身旁一言不发安静凝望着夜空的图萨西塔,那双隐在夜色中如她的气息一样平静的深棕色眸子,映着不似月光,又不似湖光的斑斓光芒,绽放着金属的冰冷坚毅。可自己为何从那抹金色的光影里,看见了异于冰冷的东西,像是触手可及的阳光,或是轻轻辗转的春风,暖暖的。

    垂眸,裙下的木盒里藏着自己的心意,是感激,是好意,亦有一点自己也不想承认的感动。

    “我……”拿出盒子,手指握着光滑的盒沿,双唇喏嚅了几下,一咬牙将木盒放在图萨西塔的腿边。“这个,给你。”

    瞅了她一眼,又看着草地上的盒子,伸手掀开盖子,当看见盒中的东西时,她眼底浮现一道绚丽的金色,嘴角上扬的弧度里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这是什么?”

    “蜂蜜糖。”

    图萨西塔没有说话,她轻佻眉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片刻,她慢悠悠地出声。“月白,药并没有想像的苦,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

    “我走了。”不等她说完,夏月白突地起身,提着裙子转身朝长廊走去,步子太快,几乎是在小跑。以至于她没有看见图萨西塔脸上的笑,灿烂得如她身后的湖水般在月光下静静地燃烧。

    ★★★ ★★★ ★★★

    湿润的晚风卷着尼罗河汹涌的波涛声飞来,吹散了因炎炎夏日而显得慵懒的干燥空气。底比斯王宫的深夜,不若白天那样毫无顾忌地挥洒着震慑人心的恢弘气势,此刻这座令世人叹为观止的巨大宫殿收敛起了嚣张霸道的美丽,安静地蜷缩在夜幕下,懒洋洋地释放着沉默静谧的醉人气息。

    王宫的夜,平静,却不安静。

    细小的响动从四围传来,草丛里的虫鸣,摇曳的树枝,潺潺的流水,悉悉嗦嗦地各种声音,躲在火光稀疏的深处此起彼伏地响着。

    站在足以俯瞰整个王宫和一半底比斯城的寝宫露台,棕色的眼融入夜色的黑,天际闪烁的璀璨星辰沉在眼底,无声无息地纠缠着瞳中倏忽明灭的金色,炽热的金,冰冷的银,交织出另一条翻卷涌动的灿烂星河。

    目光落在栏杆上,那只木盒正躺在月光里,一如树阴投射在地面的一个小黑点,不起眼的存在。

    打开,手指悬在盒上悠悠地划了一圈,挑了一块最小的糖,放进嘴里。

    很硬,就像那个姑娘给自己的感觉,你总能在她低眉顺眼的时候,捕捉到一抹丢不掉的倔强眼神。

    很香,就像抱着她的那夜,从她发间弥散的香气,淡淡地,钻进呼吸就在也难以忘记的气味。

    很甜,就像某天见她蹲在池边的阳光底下,伸长颈子嗅着一池莲花香,满足又舒畅的笑脸。

    很粘,就像她贴在她的肩头时,喷洒在手臂上的颤抖呼吸。

    融化在舌尖的糖,缭绕在齿间的甜度,细腻地沿着呼吸一丝一缕地渗入身体,悄然无声地迅速蔓延开来。

    看着那些散发着甜甜香味的琥珀色糖果,一阵失神。

    夜风,勾着几缕发丝翩然地擦过脸颊,月夜下闪现着一层妖冶暗蓝的长发随风飞舞,扰乱了眸里一卷温柔的金色浅光,些许零乱,些许怅然。

    片刻间,唇角微扬,带着一股子志得意满的玩味笑意。

    ★★★ ★★★ ★★★

    桌边围坐了三个人影,背对门口的人看不见长相,其他两人是乌纳斯与身形高大的赫梯将军塞布隆。

    “这下打草惊蛇,还想在王宫里下手,几乎是不可能了。”乌纳斯跷着腿,手握酒杯,似笑非笑的脸上永远瞧不出真正的情绪。

    背朝门口的人瞪了他一眼,满是憎恶地鄙夷。“你到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这次行动失败,说不定是我们之中有内奸泄露了消息,才让图萨西塔提前有了防备。”

    “内奸?”笑出声,轻挑放肆的眼神。“真要有内奸,我看也是出在你的府里。这次行动从开始到最后,你们对我瞒的天衣无缝,我是在最后一刻才知道下毒的计划。我那时就说过,这么蠢的行刺计划简直是可笑至极。她可不是普通人,她是埃及的法老,你们难道单纯的以为一点□□就能放倒她吗?不自量力!”

    “你!”男子气的一拍桌面,震得桌上酒具叮当作响。“你既然知道她在四年前就开始试毒,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你存的什么心,乌纳斯?”

    反唇相击,目光沉下,褪去了明媚光彩的脸庞,笼罩着阴霾。“你们谋划这次毒杀时,有谁来征求过我的意见吗?我存的什么心,哼!我到想问一问你,瞒着我搞出这么大动静,你们又存着什么心?现在计划失败了,你就想找个人替你背黑锅,你觉得我这么好说话吗?塞普大人!”蓦地,他又轻挑眉稍地笑起来,一丝戾气出现在那张温文而雅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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