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和不举皇帝的故事》腹黑王爷和不举皇帝的故事分节阅读15

    “我对她说,若是女儿就留在宫中,我会把她当做亲生子看待;若是儿子……说不得,只好教她们母子分离。”

    白溯点头道:“朱家势大,若是贸然废后,他们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如此假作不咎,先稳住皇后和她母家,皇兄这样说的确最是妥当。”

    “我并没打算废后。”

    “……什么?”

    “皇后与人私通,罪犯欺君,若是以此事废后,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届时朝堂动荡,怕是会有大乱。若是用其他理由废后,朱家定会动用一切手段阻挠,最后能不能成事还不一定,白白伤了两家和气。”

    白黎歇了歇,又道:“况且,皇后安分懂事,若废掉了她,他们又会将朱家其他的女子塞给我,那女子是何性情,可就不一定了。”

    白溯听的不住点头,叹气道:“都怪当年父皇太过宠爱太后、宠信朱勋,偏偏自己又壮年崩逝,留下这么一个难收拾的局面。”他皱眉思索,忽然眼睛一亮:“皇后的孽子,恰可利用。皇兄动手整治朱氏之时,若有人不服,便将这件事翻出来。”

    “真到了那地步,就是要治朱家满门于死地了。”白黎面有难色,“可朱勋对我一直甚为忠心。二弟不知,不仅是上回遇虎,之前在战场之上,朱勋也曾舍命救过我。况且,我自登基以来,无时不在关注朱氏的动向,却并未发现他们有不臣之心。如此整治有功无咎的臣子……不怕二弟笑话我不像个皇帝,我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这是皇兄仁慈,我怎么会笑话?”白溯知道,他这皇兄不但心软,而且面嫩,对于名声清誉看的极重。目下朱家并未表现出不轨之意,这么做多少有些师出无名,确实有损明君之誉。

    他斟酌一番,又说道:“在我看来,朱勋对皇兄忠心,只因他以为皇兄一直独宠他女儿。将来若朱后产子,一定会被立为储君,届时他朱氏更是权势滔天,又何必在这时候犯险作乱?但是,若他知道了真相,想法说不定就会变了……”

    白黎不语,靠着床檩静静思索,眉头深深皱起,目光变幻不定。

    的确,目前朱氏的势力还可以勉强压制,可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日后会变成什么局面还未可知。岂能因为他的犹疑,让白氏江山处于外戚的阴影之下?

    白黎抿紧唇角,点了点头。

    白溯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若要对付朱氏,皇兄做不出的事,我可以去替你做。反正名声之类,我白溯从未放在心上。”

    白黎长出了一口气,对二弟一笑,复又露出隐隐的忧色:“现在尚且为时过早。西紹还未彻底归顺我大聿,朝中武将老的老、少的少,不堪为用,有朝一日,怕是还得靠朱勋带兵征讨。”

    “等到外患已除,再来全力解决内忧?”

    “目前可做些筹谋,只是需得小心行事,以免激起朱氏的反心。最好……是能用和缓的手段化解,不要掀起什么血腥风波。”

    君王一步踏错,不仅皇权旁落、自身沦为阶下之囚,治下民众可能也要付出血的代价。想到有朝一日必与朱氏反目,而胜负之数犹未可知,白黎心里很是没底,手心微微冒出汗来。

    白溯枕在兄长腹上,抬手去抚摸他皱起的眉心:“不论皇兄打算如何,我总是和你一起的。”

    白黎低下头去,二弟神色安定,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似是毫无所惧,看的他心里也松快许多。他笑道:“二弟好像什么都不怕,比为兄勇敢的多。”

    白溯也笑了:“我也有怕的。最怕就是皇兄不要我了。”

    白黎心里一抽:“别提这个了,非要让我难受不成。我……我以后再不会离开你了,你也不要……抛下我。”

    他这一句虽然说的平淡,白溯却知这已是了不得的誓言,心中溢满了柔情蜜意,嘴角一弯,灿然微笑起来。

    “皇兄,今生今世,我们要一直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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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后,兄弟二人和好如初,真正两心如一,虽恨不得整日粘在一处,却怕宫里朝中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明面上都克制许多,只在暗地里幽会往来。

    只是白黎落下个毛病:不敢在寝宫里与二弟欢爱,就算锁住了殿门也不踏实,濒临**之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分神,无论如何也出不得精。他这样子,连带着白溯也紧张起来,似乎整个皇宫都不安全了。因此,多数时候都是皇帝微服至齐王府,去了却又不敢多耽,不多时就得回宫。如此幽期秘会,**痴缠,倒增了几分偷情似的刺激。

    至于朱氏方面,皇帝把朱勋捧的更高,不但加封食禄,还将他两个儿子的官阶进了一级;对有孕的皇后更加着紧,赏赐流水价的送去凤延宫,私下里待她也一如过去,似乎对于她私通一事并无芥蒂。

    如此一来,定国公府门庭若市,朱氏一门前所未有的春风得意炙手可热,朝中臣子几乎无人不是趋之若鹜。渐渐的,竟传出了卖官鬻爵的丑闻来,不知怎的被齐王白溯知道了,一本奏章参到皇帝那里。

    皇帝原本想将涉事官员降级留职,齐王却在朝堂之上屡次力争,言辞十分激烈,偏要让皇兄将他们全部革职。皇帝被他闹得头大,加之买卖官爵之罪性质确实恶劣,最终,参与此事的官员均被革职查办,其中包括朱勋堂弟吏部左侍郎朱瑛,以及他的同袍兵部职方李文昭。

    众朝臣心中诧异:二王爷平时四六不管,这回怎么如此上心?此时便有流言传出,原是他与朱瑛曾看上同一个花魁娘子,两人还当面起过争执,这回八成是挟怨报复。

    话说这吏部左侍郎一职,官虽不高,权柄却重。吏部最宜安插亲信、结交党羽,可怜朱瑛原本是呼风唤雨的重臣,只因开罪了二王爷,连个留职察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把官给丢了。

    第三十章

    鬻官风波止息后,皇帝缓了一缓,不再对朱氏紧逼,这日散朝之后,还特意召朱勋见驾。

    朱勋步入上驷院,就见皇帝穿着一领薄薄的窄袖袍子,手中摆弄着一张乌沉沉的弓箭,面上神情倒是和颜悦色的。

    皇帝性子温厚,与朱勋私人关系颇为不错,私下召见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朱勋却表现的甚为惶恐,半跪在地上行参见之礼。

    皇帝教他平身,朱勋却摇了摇头,伏下身道:“微臣特来向圣上请罪:之前微臣一时失察,族中有**国乱政,臣竟未能知晓,不然定会主动奏明圣上。想来实是汗颜无地,愧对圣上厚爱。”

    “朱卿这是何必?快快起来。”皇帝温声道,“你族中亲眷算起来怕是不下百人,哪能一个个都约束到。偶有几个不成器的荒唐子弟,也是寻常。”

    朱勋喏喏称是,就着皇帝的手直起身来。

    白黎接着道:“倒是朕,这次罚的重了些。”

    朱勋忙道:“圣上英明,这些人把国家搅得乌烟瘴气,确实该重重惩戒,以儆效尤。”

    皇帝颔了颔首:“只是经过此事,不少官位空置出来。朱卿多留意些,若有适合的人才,可以向朕举荐。”

    这话朱勋没敢应,笑着含糊过去,却有两分尴尬。

    “好了,这些留待朝堂上去说罢。”白黎抚了抚手中的弓,好奇道:“朱卿,你送给朕的这张弓好生特异,弓臂这里,与寻常弓箭全然不同,到底是什么名堂?”

    朱勋微笑道:“这叫作'反曲弓',未上弓弦之时,弓臂末端便是这样向外弯曲的。相比同等的直臂弓,反曲弓射出的箭更快更远。”

    白黎赞叹道:“原来如此。这样新奇巧妙的东西,朱卿是从何处得来?”

    朱勋道:“臣少时游历漠北,看到那里的牧民有人使用这样的弓,百步之外就可射中奔跑的羚羊。不过他们所用之弓太过粗糙,臣只取了那弓的道理,为圣上制了此物。”

    白黎讶然道:“这是你亲手做的?朕从来不知朱卿还有这样的本领。”

    “让圣上见笑了。”

    白黎走至箭靶之前,试着拉了一下那反曲弓,弓弦张开到一多半就两臂发抖,再无法将弓拉满。他有点颓丧的垂下手臂:“可惜,朕竟然不能将它完全拉开,无法亲自体会它全部的威力了。”

    朱勋道:“圣上的臂力已是甚强,但这是千石硬弓,自然不易使用。可否让微臣协助?”

    白黎犹豫一下,点头道:“也好。”

    朱勋走到白黎身后,道一声“恕臣斗胆”,宽厚的胸膛贴上他的背,修长有力的掌指扣着白黎的手,引着他将弓弦一寸寸拉开。

    白黎身材本就高挑,朱勋比他还高上半个头,这个姿势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白黎的武艺多半都是朱勋教的,从他还年少时他们甥舅便是如此,多年下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曲弓可以比普通的弓造得更短,弓拉得愈开,拉弓所需的力气会增加得非常显著……”

    朱勋在白黎耳边缓声讲解,手下力道却丝毫不打折扣,银亮的弓弦逐渐弯如满月,一簇寒芒直指靶心。

    “报——”

    白黎向着声音来处看去,斥候官一阵风般的跑近,跪在地上仓惶道:“启禀圣上,西北兵马道传来紧急军情:西紹策动北戎族,联兵犯我大聿边境!”

    白黎、朱勋同时一惊,手指不约而同的松开,弓上箭矢流星般疾射而出,“夺”的一声,深深钉入前方朱红的靶心。

    成帝七年春,西紹与北戎族联手进犯聿国。皇帝下旨,拜朱勋为征西大元帅,统领十万兵马,即日出击。

    朱勋点起大军西出阳关,与西紹放手恶战。战事起的虽突然,胡汉双方却知势必有此战,均是筹谋已久、蓄势待发,一旦发动,战事顿时如火如荼。

    最初,前线不断传来好消息,捷报流水般送到京师,但逐渐敌我双方陷入胶着苦战。

    西紹兵也还罢了,从北面推进战线的北戎骑兵却是穷凶极恶、极难应付,朱勋两方兼顾不暇,战况逐步吃紧,撑了月余,四月间终于发来告急文书,向朝廷请求支援西面战线。

    其时情势紧急,发兵支援势在必行,至于以谁为将,朝会讨论了数轮均未有满意结论。最终,皇帝宣布御驾亲征,并令齐王白溯及左相赵钰共同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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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夜,窗外花影伴着细碎的枝叶拂动,随着温柔的晚风轻轻起舞。

    静室之内,白溯搂着皇兄的腰,垂着头默默无语。

    白黎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长发:“怎么不说话?我明天就要出征了,二弟……”

    “我心里慌得很。”白溯闷闷的道:“为什么一定要亲征?朝中那么些人,都是吃白饭的么?”

    这个问题白溯已经反复问过好几遍,皇帝还是耐心解释:“不是说过了,西紹人的作战路数,除了朱勋,就是我最清楚。他们这次还勾结了北戎,如果不全力以赴……我大聿社稷危殆。”

    “况且我只是坐镇指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亲临战阵。就算上阵,还有那么多亲卫军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白溯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我都知道。”他也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皇兄决计不可能改变主意。

    白黎又道:“我走了以后,你和赵相监国,二弟虽慧敏,但接触政务的日子不长,不懂的事情还多,凡事需多问问他的意见。”

    白溯郑重点头:“这边的事就交给我和赵钰吧,皇兄不必挂心,我定然不负所托,也决不会专断独行。”声音低了下去,“却是你……真让我放心不下。”

    白黎保证道:“二弟不用担心,我一定平安回来。”

    听了这句,白溯却愈发焦灼不安,猛的将兄长推倒在床上,重重吻了上去。

    “唔……”白黎一面回应,一面主动去解弟弟的衣结。片刻之后,两人裸裎相对,白溯却拉起被子,与他并头而卧:“皇兄连日辛苦,明天还要长途跋涉,今日就早点歇息吧。”

    他一半是顾及兄长身体,一半却是心绪低落,没心思做其他。白黎却略觉失落,在暖滑锦被中与二弟裸身相抱,绮念丝丝缕缕生出,无法抑止,终忍不住悄然伸出手去,握了弟弟的阳物轻轻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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