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一次。
他洗漱过后再进来,阿桔已经喂完了,将灿灿交给他,她起来收拾,梳妆时看看镜子里的脸庞,比怀孕时瘦了些,跟怀孕前比好像要胖很多。时间太长阿桔记得不是很清楚,问蒋嬷嬷绿云她们,一个个都夸她产后恢复的好,几乎跟之前差不多了。
阿桔可没当真,回想晚上被窝里赵沉的混话,总不可能只有两个地方长肉旁的地方都没长。
收拾妥当后,阿桔让早就预备的乳母抱着女儿,一家三口前往荣寿堂。虽然她自己喂女儿,乳母还是得请,日后她出门时好有人喂女儿,等女儿大了些得搬到自己的院子住了,乳母就是照顾她日常起居的人。这是大户的规矩,阿桔不可能废掉,只能多养女儿一些时日。
赵允廷今日也没有去衙门。
一见他们过来,他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顾旁人眼色大步走到乳母身边,小心翼翼将孙女抱到自己怀里。阿桔有点紧张,赵沉比她更紧张,站在旁边不错眼珠地盯着。赵允廷抱好灿灿才发现儿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没好气训道:“你小时候我没少抱你,瞎担心什么!”
赵沉冷哼了一声。
赵允廷不管他,抱着宝贝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低头看孙女。灿灿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襁褓包得严严实实的,赵允廷一手托着她脑后一手把襁褓解开,对上里面女娃白嫩嫩小脸水灵灵大眼睛,他情不自禁地笑,“灿灿越长越好看了……”
他对面,赵清面上没什么变化,赵涵凤眼里闪过一道苦涩,父亲只有对大哥才会用那种看似不满实则亲昵的语气说话,现在哄小侄女的温柔样子,他更是没有见过。而赵沂平时得赵允廷笑脸比较多,胆子也大些,喊完阿桔后便凑到赵允廷身边,跟他一起看孩子。
太夫人扫儿子一眼,目光落到了阿桔身上:“这几日雪柔去了望竹轩两次,听说你们挺谈得来的?”言罢意味深长地朝赵沉笑了笑。
赵沉面无表情,阿桔垂眸,显现出几分难言的失落,嘴角笑容看起来也有些勉强,“表妹明朗大方,我很喜欢跟表妹说话。”
太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一会儿吃完饭她来我这边请安,你等一等,让她跟你一道去望竹轩吧,今日你们那边事多人忙,她也好给你搭把手……”
“好了,母亲让人摆饭吧。”赵允廷脸色难看地抬起头,不悦道。
太夫人知道儿子爱屋及乌,连宁氏亲自挑的儿媳妇也想护着,方才的好心情顿时飞了大半,在心里将儿子骂了千百遍,忍不住刺他一句:“眼看就要腊月了,承安他娘在庄子上住了那么久,想来也知错了,你打算何时让承安接她回府?”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涵期待又忐忑地看向父亲。
赵沉仿佛事不关己般抱着刚接过来的女儿哄闹,阿桔乖顺地坐在一侧,静静地看他们父女。
赵允廷放下茶盏,淡淡回道:“此事等朝廷大休我去庄子看过再说,母亲放心,只要秦氏真心悔过,儿子便接她回来在您面前尽孝。”
冷峻淡漠的样子,跟之前满脸带笑哄孙女的男子判若两人。
赵允廷实在想不明白,曾经温柔体贴的母亲怎么变成了今日这样,母子仿佛成了仇人,他喜欢的母亲不待见,他厌弃的母亲一再提点,一家子安安生生的过不行吗?
他不痛快了,太夫人也没觉得多好受,刚出口时便生了悔意,可惜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只好岔开话题。
饭毕,赵允廷冷脸离去,赵沉特意留下来跟妻子一起陪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表姑娘表少爷给您请安来了。”小丫鬟回完话转身挑开门帘,请外面的人进来。
曾文晔率先跨门而入,曾雪柔落后一步。
太夫人笑着朝二人招手,眼睛却暗暗留意长孙夫妻俩。
门帘挑起时赵沉抬眼朝门口瞥去了,阿桔咬唇看他,他才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给妻子赔笑,曾雪柔进来后他也没有再多看一眼。太夫人看在眼里,既怨林氏妒妇又很高兴,只觉得长孙喜新厌旧指日可待。男人嘛,一旦动了心,女人看得再严都没用。
“你祖母可好?”太夫人让曾雪柔坐到炕前的绣凳上,慈爱地问。
“她老人家好着呢,这两日用饭都比在家里时用的多,都是看到姑祖母高兴的。”曾雪柔甜甜地笑,说话时偷看了赵沉那边两眼,继而再对阿桔笑笑,是嚣张是真诚落在不同人的眼中也就意义不同了。
太夫人点点头,又问起来曾文晔的起居。
曾文晔谦和有礼地答,目光有意无意从阿桔脸上扫过两次。
阿桔垂着眼帘没有察觉,赵沉却攥紧了拳,没等曾文晔说完倏地站了起来:“祖母慢聊,今日事忙,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从乳母怀里抱过女儿大步走了,阿桔匆匆跟上。太夫人顾不得责怪两人无礼,赶紧给曾雪柔使眼色让她跟上去。曾雪柔巴不得走呢,假装欣喜地追了出去,徒留有些心虚的曾文晔继续陪太夫人。
“表嫂,表兄怎么好像突然生气了?”到了望竹轩那边后,曾雪柔亲昵地挽着阿桔胳膊问道,因为赵沉就在前面不远,她声音压得很低。表嫂平易近人,那个表兄实在让她心里犯怵。
阿桔知道她怕赵沉,同样不解地摇摇头。
此时日头已经有些高了,晨光斜洒过来,在她产后越发细腻白嫩的脸上笼了浅浅金光。
曾雪柔愣住,看看阿桔娇美如新春海棠的侧脸,再回想一下当时屋里情景,忽然猜到了几分。
一定是曾文晔眼睛又不老实了。
身为曾家长孙,曾文晔没有辜负老夫人的看重,确实很有读书的天分,出门在外风度翩翩也很招外人喜欢,只可惜此人生性好色,二房那边稍微有些姿色的丫鬟都被他碰过。没想到今日他竟敢亵渎表嫂,还是当着赵沉的面!
有些鄙夷嫌弃,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三叔无心仕途,二房得罪了赵沉,以后赵、曾两家的亲戚关系只能由她们姐弟维持,只要弟弟够努力,她不触赵沉的逆鳞,他们早晚都会有出头之日。
月中一场大雪过后便一直都是晴天,今日也不例外,柳氏下了马车又忍不住对次女道:“你看,咱们灿灿就是有福气,瞧这天蓝汪汪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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