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
次日醒来,如娘行动多有不便,阿桔帮了她很多,如娘柔声道谢。她不提孟仲景,林竹故意提及时如娘也没有表现出好奇,阿桔姐妹俩便没有昨日那么防备了。饭后三个姑娘坐在一起说话,相处也算融洽。
柳氏偶尔过来小坐,聊着聊着免不得问起如娘将来的打算。如娘茫然摇头,柳氏便打听她在登州的亲人,如娘说了,柳氏根本没听说过,出去跟村人打听一圈,亦无人知晓。柳氏热心,特意去镇上走了一趟,请小柳氏夫妻俩帮忙留意着。周培在府城都有些名气,人脉颇广,只是这事不是一两日就能有消息的。
对此,如娘很感激,虽然她知道周家也打听不出来什么。
三日后,如娘脚伤养好了,提出想走,柳氏知道她无处可去,好心劝道:“要不你多住几天吧,万一镇上有消息传过来呢?你安心住着,也算是给阿桔她们俩做个伴。”
阿桔也开口挽留。三天里孟仲景没有来过,如娘也没打听过,她早没了那种拈酸心思。毕竟如娘是城里出身的姑娘,孟仲景,虽然自己很喜欢,其实也就是个粗人,旁人或许一时感激动了心思,未必真能看入眼。
盛情难却,如娘便在林家继续住了下来。
阿桔拿出自己一套衫子递给如娘,让她换洗。
如娘很是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想了想道:“大姑娘,我身上还有些银钱,想去镇上买些布,一直穿你的挺过意不去的。”
阿桔当然表示没关系,只是如娘坚持想去,阿桔便去跟柳氏提了,柳氏痛快答应下来。次日早上,林贤套了驴车,柳氏林竹并如娘坐在车上,阿桔成亲前都不打算再出门了,柳氏让林重九在家陪姐姐。
驴车在小路上轻快地走,快走到岔路口时,对面两辆马车急速而来,从另一条路朝北去了。
林竹好奇地张望那两辆马车,不知为何想到了多日未有消息的赵公子。
而此时的赵沉,正在陪宁氏打理院中兰花。
晨光缓移,庄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很快便有小厮跑进来通报:“夫人,少爷,老爷回来了!”
这庄子里,除了宁氏赵沉及问梅陈平,再无人知道那个常年在外的当家老爷便是京城延平侯。
赵沉看向母亲。
宁氏恍若未闻,素手折了朵白兰插在耳边,偏头问儿子:“娘这样好看吗?”
容貌明丽,眼眸温柔,笑容恬淡,俨然就是幼时记忆里的模样。
赵沉稳稳扶起母亲,笑道:“好看,天底下再没有比娘更好看的了。”
宁氏嗔他一眼:“从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留着说给你未来媳妇听吧!”
赵沉无声笑,陪母亲一起出去迎人。
第20章 自信
赵沉跟宁氏还没走到院门,那边一个高大身影已经大步转了过来,双方打个照面,不由都顿住。
赵沉朝一侧挪了两步,似笑非笑打量自己的父亲,延平侯赵允廷。
快四十的人,着一身赭色袍子作商人打扮,只是那挺拔长眉狭长凤眼流露出来的威严英气,一看就不是普通商人。此时的父亲,身上没有变故发生时那两年的郁气,没有祖父病故时的消沉,也没有几年前刚投奔明王时的谨慎内敛,他像是即将得胜的将军,意气风发,壮志酬筹。
赵沉知道,只有在他们母子面前,父亲才会露出这些复杂情绪。
在父亲心里,母亲跟他这个儿子,还是不一样的。
眼看父亲望着母亲出神忘了说话,母亲随意盯着路边花坛不想言语,赵沉无奈开口:“父亲。”
赵允廷立即回神,咳了咳,终于将目光投向自己的长子。
十七岁的少年,几乎不比他矮多少……
只一眼,赵允廷心头便涌起一股酸涩。去年年中来时,长子好像还是个孩子,现在乍一看都是大人了。长子九岁之前,每日都在他眼前跑跑跳跳,他教他骑马射箭读书识字,长子则用崇拜敬佩的眼神看他。后来他迫于形势不得不送长子离开,父子俩相处时间一年比一年短,特别是这两年正是图谋大事的关键时候,他一年几乎只能过来一次,还都是趁出门办事时尽量找时间过来。他对他思念愧疚越来越多,长子呢,他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客气,虽然亲近,却再也没有小时候毫无保留的信赖。
他错过了长子的成长,错过了那么多天伦之乐。
幸好,明年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赵允廷收起心中感慨,走过来拍拍赵沉肩膀,赞道:“好小子,都快比我高了,功夫练得怎么样?”
赵沉偏头,望向远处青山:“下午狩猎时父亲就知道了。”每年父亲来,都要跟他比一场。
少年自信从容,像极了当年的自己,赵允廷很满意,打发他道:“去吧,一会儿去书房等我。”
赵沉识趣地走了。
赵允廷看着长子高挑背影,直到赵沉拐弯,他才转身。宁氏柔顺地站在他身后,一身白底绣莲叶的素净裙子,白净脸庞未涂脂粉素面朝天,头上除了鬓边一朵白兰也没有任何发饰,但这并不影响她美貌分毫,她就如十几年前一样,只需静静站在那儿,便能夺走他所有心神。
“兰容。”他握住她手,轻声唤道。
宁氏用另一只手摸摸他衣袍,好奇问他:“什么时候到这边的?”
赵允廷亲亲她手,牵着她往上房走,边走边说话:“这次是去济南办事,时间紧张,昨晚连夜过来,明早就得走了。”
宁氏便吩咐低头跟在后面的问梅去备热水。
问梅走后,赵允廷捏了捏她手,低声道:“你服侍我洗。”
宁氏没理他,先一步进屋准备给他倒茶,赵允廷却没劳烦她,直接将人拉到腿上,一手抱她腰,一手捧她脸,认真地看她。宁氏早已习惯他的偷袭,闭着眼睛等他,神色恬淡,像清晨的兰花不知一侧有人觊觎。
可是他在身边啊,她明明看见了,为何没有半点羞涩?
赵允廷心中发苦,他不想继续苦下去,托起她下巴,碰上她唇。柔软湿润,是他恋了二十年是他渴望了一年的味道。他轻轻地尝,慢慢地吮,耐心地等她回应,她再冷,他用自己暖她,她总会热起来。喉头滚动,呼吸重了,她开始喘息,她攥住了他衣襟,赵允廷眼底阴郁散去,他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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