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爱天国》分卷阅读176

    水潭,谷中散落着山坡滚下的石块,四处乱草丛生,荒凉的看不到一丝人烟。

    马蹄踏着草丛,惊响了山谷的回音,急驰的风跟随她们灌入谷里,摇曳的草尖划出千丝万缕的绿线。

    马儿又跑了一段,只得停下脚步----出口没了,被滚落的巨石封死了。

    瞅着眼前被碎石堵得严严实实的出口,夏尔玛很想笑,笑自己的运气,更笑这个赫梯摄政王的计划。“这就是你说的逃出去的路?”

    怔,一瞬间。紧接而来的,则是无名扬起的恼火。“我怎么知道它被堵上了。”

    “你既然不知道它被堵上了,那你也不能保证它是畅通的,干嘛还往这里跑?”夏尔玛觉得就算狼群不要了自己的命,她也会被列摩门纳的无知气死。

    目光冷冷地投向夏尔玛,从牙缝硬生生挤出濒临爆发的怒火,一字一句沉声说道:“这里是最近的路。”

    一翻白眼,咒了一声,标准的埃及语,知道列摩门纳能听懂。

    忽略她的不敬,也没时间和她计较下去,眼看狼群已经连冲带撞地奔入山谷,宛若一片黑灰色的阴云,翻卷着腥臊呛人的气味,转瞬就冲散了清洌的谷底山风。

    茶色的眸子暗下,连同暗沉的,还有列摩门纳过于平静的声音。“冲出去,还是死在这里,你选一个。”

    棕色的眼,映出突然放慢速度不断靠近,正将她们围拢中间的狼群,黑灰色的皮毛在风里轻微摇动,一双双充血的眼睛,溢满兴奋的猎杀本性,毫不掩饰的自然本性。

    褪去了戏谑的神情,轻轻地皱眉,一缕红发被风托起,慢悠悠地擦过脸颊,一丝暗藏不露的焦虑,一丝按耐不住的杀意。“别指望我救你。”

    笑,嚣张恣意的让人侧目,青甲依旧冷然,微弯的眼角露出难得一见的明媚波光。

    “彼此彼此。”

    语落,两把匕首脱手而出,闪烁着她被逼入绝境的怒火,一左一右带着铁器特有的尖锐锋利投身狼群。

    不在多话,看着被激怒的狼群冲来,夏尔玛拉弓放箭,轻盈的白羽长箭刺破了阳光,一无返顾地飞向目标。

    ☆、第 六十四 章(下)

    刹那间,两人以攻为守,靠着手中精准无误的武器,缓慢地接近来时的谷口。

    然而,二百多米的距离,却走的异常艰难。

    左手掷出匕首的同时,右手抽出腰侧的铁剑,挥手砍向迎面扑来的狼,整个狼头沿着断颈滚下来,以一种华丽诡异的姿态。血沫飞溅到列摩门纳沉默的脸上,温热的血水滑过脸侧青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极致诡魅。

    夏尔玛摸上箭袋的手微微一僵,眼前的列摩门纳令她……迷惑。

    她并不了解她,也不想了解。

    然而,列摩门纳周身散发而出的阴霾冷凝,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她就像一只身形矫健的野兽,从眼底到眉梢,从呼吸到神情,都充满了嗜杀的气息,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性,甚至掩盖了眼前这些真正野兽的杀戳气焰。

    这样的人,真的能给单纯一如朝露的卡丽熙带来幸福吗?

    命悬一线的时机,夏尔玛意识到不应该分神,思绪一停。抬手,木箭离弦的瞬间,危险悄然临近……一只狼腾空跃起,就在她的身侧。

    锥心刺骨的剧痛传来,伴随着血腥味冲进呼吸,夏尔玛痛得闷哼一声,握拳砸上狼身,它却没有松口,仍然紧咬着她的侧腰。

    狼牙的刺穿力相当可怕,半指长的利齿能轻易撕裂人类的皮肤,造成大量失血。如果位置选对了,甚至能直接咬穿内脏,带来更加可怕的结果。

    来不及拔剑,直接用弓重重一击,趁黑狼痛得松口之际,夏尔玛拔剑一刺,黑狼哀叫着倒在马下。伸手摸上腰侧,手掌下满是粘腻的湿热,半边身体疼的已经没知觉了。深吸气,随着呼吸而生的灼痛,犹如一把火,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刺激着瞳孔猛然一缩。

    发现夏尔玛受伤,列摩门纳解决了两只狼,驱马朝她奔来。瞥见她的伤口时,目光轻闪,问道:“怎么样?”

    “死不了。”咬牙切齿,是疼的。

    狼群形成的包围圈,正在慢慢的缩小,它们喘着粗重的呼吸,粘乎乎的口水顺着尖利的牙齿流下,缓慢移动的脚步不若刚才的迅速,但是这样慢节奏的靠近,也预示着新一轮攻击即将开始。

    疼痛没有减弱,血液从伤口汩汩的往外冒,半边白袍顷刻间就被鲜艳夺目的色泽占据了,紧蹙眉头,说道:“你那只傻鸟呢?让它通知山外的人进来。”

    “十几天没看见塞瑟了,估计不在哈图莎。”夏尔玛的主意是不错,可惜唯一能够传信的塞瑟并不在身边。

    塞瑟虽然在她身边长大,却并非她的宠物,它是自由的,能够随时随地翱翔于天地之间。

    应该悲哀,还是应该沮丧,夏尔玛一时糊涂了。

    “包扎一下,先止血。”瞅了瞅她的伤,下巴一点,随即又注视着周围的狼群。

    “不劳殿下费心。”撕开袍角扯下一条布,缠在腰上,这么简单的动作,拉扯着更多的鲜血涌出伤口。疼痛感却没有先前的强烈,神经痛到麻痹至少也是好处。

    “我还有三支箭,这畜生太多了,就算能冲出山谷,武器也不够了。”咬牙的瞬间,勒紧布条,呼吸微颤。

    晃了晃手中的剑,她说的自然而然。“谁说没有武器,不是还有它。”

    “别告诉我,你指望这把剑来对付它们。”想笑,却被腰上传来的锐痛阻止了,嘴角扯起一道干涩的弧度。

    忽尔,沉默。片刻后,低低的话语传来,目光仍然紧盯狼群,狠冽,沉稳。“还有一个办法,要不要试一下?”

    “有话快说!”这种简单的包扎只能暂时止血,夏尔玛已经感到大量的温热液体,正在企图钻出几层布条。

    “一个人引开它们,另一个人才有机会冲出去。”她幽幽地说,泰然自若的语调依旧淡漠的可怕,仿佛正在谈论的事情根本与她无关。

    怔,棕色目光猛然一动,伴随着眉间褶皱折断了阳光,一圈暗流涌动在幽暗的眸底,不语。

    夏尔玛的默然,隐约藏着些许犹豫。驱马悄然移动,来到她的右侧,挡住了那些荧荧绿光的含血眼睛,小小的移动惹来狼群警惕的低吼声。“眼下只有这个办法最有效,冲出去立刻找山外的人。说不定留下的人,能……活着撑到援兵赶来。”

    看见她缓慢来到自己的右边,忽然意识到什么,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一种困压过后急剧想要爆发的隐忍感。“你在说梦话吗?这种情况,留下的人怎么可能活着等到他们来!”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偏过脸,投给她一个傲慢乖舛的笑,手中的剑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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