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门外,正准备通知面试的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妈呀,我听到了什么?大明星成锦在对他的助理撒娇吗?怎么办,我该不该进去打扰他们?宝宝好方……
晚上七点半,完成了桥本交给他的全部任务之后,疲惫的鹭洋回到家,把自己甩到床上,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果然……还是很在意季书择说过的那句话——你在那种时候离开他,他居然没有恨你。
那种时候究竟指哪种时候?这六年,成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分手,是他打电话给成锦提的,那个时候,成锦在电话里的语气相对平静,在听他说完“分手”两个字后,似乎停顿了很久,也不知在想什么,长达整整一分钟的时间里,听筒里只能听到他呼吸声。
后来,他轻轻地的问了一句“已经不喜欢我了么?”,然后又很快自嘲了一声:“果然还是三分钟热度……”
鹭洋由于太过伤心,也没能好好把理由讲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总之是胡言乱语了一番,他害怕会哭出来,就没敢说太多,匆匆挂了电话。当时的想法是,如果哭出来的话,就会给成锦留下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男生的印象,他不希望自己在成锦心中变成变成那样。
这通电话之后他就再也没和成锦联系过,并以为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但其实,在分手一周后,成锦有打给他一次。
那是在深夜,鹭洋睡得迷迷糊糊,而成锦的声音听上去疲惫不堪。
他说:“我想你了。”
用低沉的嗓音,很认真的说出这四个字。
鹭洋使劲晃了晃脑袋逼迫自己清醒,消化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四个字,顿时心跳如雷——他想我?他说他想我了?
握着手机的手竟跟着颤抖起来。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说:“不能和好吗?”
这句话的音量特别小,小到鹭洋几乎听不见。
“你说什么?”他以为成锦会再重复一边,可是对方却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连你也不要我了。”
然后就就挂了电话。
鹭洋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没由来的心慌。
现在想起来,那句“连你也不要我”实在很奇怪啊……
第二天,失眠了一个晚上的鹭洋顶着巨大的熊猫眼,来到季书择的公司。
前台妹子明显不相信他认识季总,各种不想通报,直到遇到了正巧路过的季轩……
鹭洋:“……”
季轩:“……”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前台弱弱的问了一句:“小少爷,这人真的是季总的朋友?”
季轩:“……不认识,赶出去。”
鹭洋:“喂!!Σ(っ°Д °;)っ”
季轩:“好啦好啦,你让他上去吧,他是我哥朋友的朋友。”
前台:“好,好的……”
于是鹭洋跟着季轩来到了季书择的办公室。
季书择正坐在桌前打电话,似乎是挺重要的事情,他眉头紧锁,不停的用钢笔敲击着桌面,一丝不苟的精致西装显得他更加冷落,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太一样。
季轩靠在门边说:“怎么样,我哥还挺帅的吧?”
“啊?额……季总确实一表人才。”
“你别打我哥的主意,你已经有成锦哥哥了。”
鹭洋无语道:“这你完全可以放心。”
这时,季书择打完电话,抬头看到他们,不禁有些奇怪:“鹭洋,你怎么来了?”
顿了顿,又说:“不,我应该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楼下碰到的。”季轩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两条腿在空中晃啊晃。“他有事找你。”
“什么事?”
鹭洋上前一步:“嗯……那个……我明白可能我也没立场问这些事,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成锦这六年发生过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季书择一愣:“你确定你想知道?”
鹭洋用力点头。
季书择看了看表,回头对季轩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季轩撇了撇嘴:“知道了……”
鹭洋跟着季书择来到公司大楼对面的一家咖啡厅。季书择点了一杯美式咖啡,慢慢搅动着小匙,说道:“成锦没有读完高三这件事,你知道吗?”
“……没读完高三?!怎么会……”
“他爸爸在那一年破产了,就是你们分手的前一天。他们公司欠下无数债务,夫妻俩准备到国外躲债,却没有带上成锦。”
“破产?你是说,他爸妈把成锦就一个人留在了国内?”
“对,虽然平时他爸妈也是在国外工作,到每个月都会打生活费给他,每天都有通电话,也会定期回来看他,但那一次,他们夫妻躲到国外是销声匿迹的那种,连成锦都不知道他们在哪。”
鹭洋的心猛的一滞,难怪,在深夜的那通电话里,成锦会说出“连你也不要我了”这样的话……
“我爸和他爸是比较好的朋友,就帮忙收留了他一阵子,说起来成锦还在我家住过一年,后来被星探发现,请他拍广告,成锦考虑到可以赚钱帮他爸还债,这才进入演艺圈。”
季书择继续不紧不慢地搅动着咖啡:“成锦心里明白,他爸妈不带着他,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毕竟躲债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突然被丢弃,任谁心里也不会好过。他当时觉得自己的家庭情况太过复杂,所以你跟他分手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接受……”
季书择夹起一块方糖问:“要么?”
然而鹭洋已经完全不在意咖啡了,放在身侧的手都握成了拳。
季书择耸耸肩,帮他加了一块糖:“后来,他由于太想你,忍不住打电话给你,想跟你复合,不过你似乎没同意。”
“我不是没同意……我,我那是睡晕了没听清他讲了什么……”
“记得我说过他唯一的优点是心好吧?”季书择笑了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纵使爸妈将他独自留在国内不闻不问好几年,纵使被你甩了,他从来没有恨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甚至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关于你的。”
说到这儿,季书择停顿住,问他:“咖啡太苦了么,你怎么都不喝?”
鹭洋却突然“刷”地站起来:“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了……”
然后就跑出了咖啡厅。
季书择看着那片刻消失的背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摇头道:“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在去成锦家的路上,鹭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陪着他,今后都要陪着他,不管他喜不喜欢男生,就算不能以恋人的身份,也要陪着他,只要能在他身边,什么身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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