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分卷阅读59

    道:“她必是很喜欢那个靳船主的。”

    银锁来了精神,问道:“哦?你怎么知道?”

    阿曼道:“她说到‘阿靳’的时候,眼神都亮了,那些汉人说‘靳船主不要你了’的时候,胸口像是给人砸了一下,险些都要站不稳了。”

    银锁道:“但我不明白,看她手脚,还是个练家子,为什么不还手呢?”

    阿曼转转眼珠,道:“必是万念俱灰,手脚冰凉,连站着都没有力气,何况打架。”

    银锁心中一喜,暗道我对大师姐可没有这样,又不小心回忆起当初金铃与向碎玉一同走掉之时,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哭得很没面子,即使当初年幼懵懂无知,也是一辈子无法洗去的污点。这么一想,她的心情陡然又滑落下来。

    她心情不好,就要用阿曼撒气,于是坏心肠地问道:“你很有经验嘛,传说你暗恋过辉日,果然有这么一回事?”

    阿曼涨红了脸,“少主!你怎可听信坊间传言!”

    银锁笑嘻嘻地跳墙进了陆亢龙新买的大宅院,门口的家丁实则为巨木旗弟子,见有人跳进来,纷纷戒备,待看清是影月右使归来,都弯腰行礼。

    银锁点头,领着阿曼回屋,回屋之后交代道:“阿曼护法,本座要练功了。”

    阿曼在路上怕隔墙有耳,憋得够呛,正要兴冲冲与银锁讨论一下今天见到的那个蛮女,谁知道被银锁赶了出来。

    等阿曼走出去,银锁盘腿坐在榻上,拉下面罩,暗暗运功。

    初时她内息流转毫无阻碍,沿着经脉缓缓前行,充塞四肢百脉,暖洋洋的十分受用。心中喜怒哀乐恶五种心魔纷纷浮现又很快消失在记忆洪流之中,唯有爱欲盘旋不去,看不见摸不着,又如巨大的阴影一般笼罩四野,叫她觉得无端端恐惧。

    这一关她曾冲过许多遍,就好像在心中行走,前面五重心法都是小桥流水艳阳天,而越往上走,四周就越是荒芜暗沉,“爱”、“欲”两个心魔,看不见摸不着,却静静埋伏在路旁无尽的荒野里,伺机而动,叫她时刻担心恐惧。

    四周越来越黑,越来越荒芜,风卷起了黄沙,撕扯着她的衣服,魑魅魍魉挤在视野的边缘,对着她指指点点,发出低沉的议论声,低低的讨论声渐渐连成一片,似乎前后左右都挤满了黑色的怪物,把前面的视野也挡了起来。

    前方忽然变亮了一些,黑色的鬼怪们齐刷刷让开一条路,黄色的土路露出来,前面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她心中恐惧着,双腿却停不下来。黑影周身蒸腾着隐隐的黑气,越发让它的边界模糊起来。她越来越接近黑影,黑影的形状也越来越清晰,它手持一根棍子,也慢慢走向银锁。忽然黑影消失了一瞬,接着马上在她面前出现,她心中大惊,双手伸到背后拔刀,一摸却摸了个空。黑影手中棍子突然被它拉长,竟是一把黑色的剑。剑尖乌沉沉地刺进了她的前胸,因此也与她贴得极近,脸几乎和她靠在了一起。

    黑气显现出金铃淡漠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唯有双目炯炯,目光如电,似乎照亮四野,照进她的心底去了。

    银锁惊疑地睁大了眼睛,不受控制地喊了出来:“大师姐!”

    声音凄凉绝望,响彻荒野。

    银锁忽然惊醒,浑身衣服已被冷汗浸透,沉甸甸的好像魂魄终于回到自己身上,赶紧摸了摸前胸,还好,并没有一把黑色的剑插在身上。她大难不死,不由道:“一日不除大师姐,一日无进展。”

    她并不觉得在上庸与金铃的一段往事还有什么后续,只觉得上了当受了骗,给人从头到尾耍了一遭。爱欲一事,反正练不过去,不如慢慢参悟。真正拦路的,必是因为输给大师姐,心中梗着一根刺。因此目下有两件事算是燃眉之急,第一便是杀了大师姐,除掉拦路虎。第二件事便是搞清楚“爱”“欲”到底是何物,既然自己经历了无用,看看别人也是好的……

    阿曼推门进来,问道:“少主,我听你下地了,是结束了?”

    银锁一愣,点头道:“嗯,只是毫无进展。哎,阿曼,我问你,喜欢别人是什么感觉?不喜欢了又是什么感觉?”

    阿曼脸一红,嗔道:“少主又来捉弄我么?我真的没有暗恋过赫连辉日。”

    银锁道:“可不是捉弄你,我便是很好奇。今日那蛮女说到什么‘靳船主’,人就不大对,我便是不明白……”

    阿曼道:“这……我也说不清,少主日后遇到意中人,一下子就会明白了,现下问我,也是枉然。”

    银锁佯装不悦,恨道:“好啊阿曼,竟连我的命令都敢违背。”

    阿曼笑道:“我的好少主,可别再捉弄我了。教主回来了,方才来找过你呢,你现在去见教主吗?”

    银锁站起身来,一弹衣摆,道:“走,随我去见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去旬阳玩……是不是该买一张车票说走就走?过去要四个小时呢……

    ☆、53白虎蛮 一

    两人走入正厅,几名巨木旗弟子见到她二人前来,鞠躬行礼,银锁欠身还礼,问道:“怎么有人打架?我师父呢?”

    一名巨木旗弟子道:“教主与旗主在外比试。”

    银锁点头,穿过一进院落,从侧门横跨了一条狭长的过道,走到偏院之中。

    这偏院本是别家产业,被陆亢龙连中间的巷道一起买了下来,作为演武的偏院。时值乱世,但凡有钱人家多蓄养武师,陆亢龙此举倒也没有引起别人什么猜测。

    她踏入院子里,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场中有长刀三柄,陆亢龙一柄细长的弯刀对着康禄赫两把鬼头大砍刀,就好似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似乎飘飘摇摇,马上就要随风而去。

    弯刀却又非常有韧性,在缝隙中游刃有余地来回。两种兵器几乎没有碰撞声,只有相交摩擦的声音尤为刺耳。

    阿曼躲在银锁身后,道:“我已许久没见过康旗主出手啦。”

    银锁道:“康旗主的刀法越发精纯了。师父也太狡猾,我觉得他日后若是不做教主了,也可以去宰羊为生,保管比别的屠户挣得多。”

    “可是我记得小时候,教主的武功也是很霸烈的。”

    银锁笑道:“譬如月亮,哪有日日满月?人也不可能总是霸烈,不过你想看的话,马上就有毒蛇出洞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铛——”地一声,陆亢龙单刀击飞康禄赫双刀,不单如此,康禄赫巨大的身躯也飞了起来。

    “老康,你的武功已足可比上当年的‘明力法王’涂可俱罗,现在-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