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腹黑宠妃》穿越之腹黑宠妃分节阅读8

    此刻两人已是倦极,都没有力气再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无边的水流声在耳中澎湃震荡。

    支撑半日,殚精竭虑,体力已经濒临崩溃,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正在绝望之时,她忽然觉得身体轻松不少,一睁眼,发现萧越已离她有了一米来远,不好,她暗叫糟糕,萧越这是为了让她游得轻松些生存的机会更大一些,决定放弃自己的性命了?

    谢素书咬紧牙,拼尽全身力气,终于靠近了萧越,一把将他抓住,“不许松开!要死一起死!”

    她解下腰带,将萧越的手和自己绑在一起。

    多么感人的一幕啊,她自己都要感动了,生死相依,舍命相救……这是折子戏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啊!

    萧越看着她,神情怪异,“你有没有发现异常?”

    谢素书见萧越问得突然,愣了片刻,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水流变慢了?”

    萧越点头,“刚刚我们过了河流最窄的一段,此时已到了宽缓地段。”

    谢素书举目望了望,才发现她一直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划水游泳,寻找机会上岸,整个人都麻木不堪,竟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河面宽阔,水流平缓的地方。谢素书吐掉口中的水,暗骂一句:我擦,难怪萧越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此时水面平静,只有一道道粼粼细纹,水气浮荡如轻纱,河水清澈,不时还有不知名的的大鱼从身旁游过。

    “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此处河水似乎很浅!”萧越幽幽说道。

    谢素书依言试着落脚站直,果然,“呀,真的可以站起来了!”她立在水中,肩部已然露在水面上。

    谢素书抹一把脸上的水,吁口长气,瞪眼看着身旁萧越,心里微微气愤,刚刚这个没良心的毫无示意突然放开自己,弄得她差点被吓死!

    此时的萧越,看起来很狼狈,泡在水里时间太长,皮肤苍白,头发披散,头顶上粘着些枯枝败叶零碎小物,几缕乱发粘在脸上,更显落魄凌乱,脸上、脖颈上有被细枝划破的伤痕,哪还有半点金枝玉贵的太子风范?

    谢素书看着他脸上的伤痕,气着气着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气不起来,刚刚在河中,这个男人虽是得她相救,但在这汹涌河道中,若不是这个男人时时以身相护,她怕是早就不知被哪个碎石浮枝砸伤沉尸河底……骤落异世,她失去所有赖以生存的一切,无亲无故,内心惶惶,赤手空拳面对整个世界,勉力装着这个世界里的正常人,面对突然出现的对自己时冷时热的陌生丈夫,以及他那些对自己充满恶意的姬妾,绞尽脑汁,步步为营,看似风光,其中辛酸唯有自己知晓。不想这个看似最靠不住、最似无情的男人,在最危险的时候,却展现出他如山的一面。

    此刻,萧越眸中也是暗流翻滚,情绪万千!浑浊腥臭河水中,他多次说过要这女人放开他,自己逃生,她偏偏死死不放,河中危险,他也不敢和她拉扯,只能偷偷学着她的样子划水,顺便帮她挡挡危险物,当他发现流水变缓、河底变浅时,一时激动,挣开她去查看,那女人却不容分说上来就解了腰带将他绑住……他这一生,见惯深宫中诸般勾心斗角,见惯朝堂上利益相争无情碾轧,见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步步踏冰,于阴暗处独自踟蹰独行,身死关头,拼命抓住他的那双手,像一束光,照进冰封万年的地底深处。

    历经生死之境后的此刻,两人执手立于水中,相看被水泡的红肿的眼睛,各自情绪翻涌,久久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漫长得仿佛是遥远而又荒凉的一生。

    “嘶”,萧越腰侧伤口吃痛,忍不住抽一口凉气。

    两人方才从这执手相看泪眼的苦情剧情中到现实,谢素书很担心萧越的伤口:“先上岸再说吧!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大夫。”

    虽然河水不深,离岸边却也还有些距离,两人本已是脱力,水中行走又是分外费力,此刻这短短一段距离,竟让人觉得比那十里长街还要长,近在咫尺的河岸难以到达。

    两人搀扶着,高一脚低一脚,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爬上岸,大口喘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更顾不上去寻找可以安身歇息的地方,脚下一软,瘫躺在河边。此刻得以逃脱险境,放松下来,竟然就这么在河岸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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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被救

    谢素书醒来时,觉得浑身酸疼,连眼皮都睁不开。身边有人在轻柔的用布巾给她擦拭额头,衣袖拂动间,有淡不可闻的清爽香气。

    一睁眼,见榻前一位穿着粗葛布衣的少女正背对着她,在拧布巾,心中当即明白,他们是获救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她费力支撑起身体,对少女感激的说道。

    少女回头笑道:“姑娘总算是醒了,你已经昏睡了足足一天一夜呢。”

    谢素书挣扎着在少女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将房内细细扫视,家具很少,都是有了些年头,漆面剥落的斑驳,显出破落的气质,却收拾的极为洁净,想来是某个农人发现他俩,将他们救了回来,想起和自己一起晕倒在河岸的萧越,她忙问道:“姑娘,和我一起的男子,是否也在此处?”

    “姑娘所说,可是那位俊俏郎君?”少女脸上微微浮了些红晕,虽然她脸色蜡黄,右脸上还有一大块乌青的胎痕,但是眉眼生得极好,此时含羞带怯的模样,也很有几分动人。

    “那位郎君如今就在西侧厢房,只是他的情形不太好。”少女蹙眉,忧郁的说道。

    谢素书挣扎着下地,“姑娘,麻烦你扶我过去看看。”

    谢素书在那少女搀扶下慢慢向西厢房走去,边走边与她交谈,顺便打听一些信息。

    原来此处是距离京城三百多里外的东安县辖下的一个小村庄,救他们的这户人家姓朱,家中只有父女两人,父亲朱修宜是村里的私塾先生,老来得女,只有朱颜惜一个独女。父女俩在河中捕鱼时发现了她们,救回来请大夫给她二人看诊,因萧越伤病势重,药方特殊,需要去县城才能买到。朱大叔今日一早便去县城给萧越抓药,留朱颜惜在家照顾病人。

    谢素书进到西侧厢房里,见萧越躺在床上,身上已换了干净的粗布内衫,盖着轻薄的夏被,亦是被照料的妥帖,心中对朱氏父女更添一分感激。

    她走上前去一细看,吓得差点大叫不好,萧越双目紧闭,脸上浮现两团异样的红晕,呼吸急促,似乎难受得很,摸他的额头,很是烫手。谢素书皱眉,心知他是风寒入体加之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再这样下去非出大事不可,大楚的太子殿下要是挂在这里,嘤嘤嘤,后果怎么样,她真不敢想。顿时顾不得浑身疼痛,忙让朱颜惜端了凉水过来,拧起湿毛巾,给太子殿下擦脸敷额头降温,因没有药物服用,不免焦急。

    好在朱大叔一路担忧萧越病情不敢耽搁,花身上最后一点碎银子雇了马车,太阳下山之前终于赶了回来,朱颜惜手脚利索的把药炖上,谢素书虽觉得这父女俩心地善良是好人,要害他们也不用等到现在,况且又不知她二人身份,不会无端加害。但仍是不敢大意,看着朱颜惜将药熬得浓浓的,倒在自己亲手洗干净的碗里才放心。

    谢素书端了药,坐在床边给萧越喂药,第一勺喂得顺利,他吞下后似乎觉得太苦,皱了皱眉眉头。

    谢素书暗喜,虽说这药效如何尚不得知,但是总比不吃要好,她舀起第二勺药汁,放在唇边吹了吹,觉得温度合适后,往萧越口中喂去,但此时,萧越却紧闭牙关,她怎么都没法将这一勺药汁喂入萧越口中。

    哎哟,真是矫情的男人啊!病成这个样子,吃点药还要嫌苦!谢素书叹一声,想着也只好用一些粗暴的方法给萧越灌药了!

    谢素书又是捏萧越的鼻子,又是用小铁勺撬他牙关,好一番折腾,才将那一碗浓稠的药汁给傲娇的太子殿下灌下,放下碗,一回头见萧越脸旁不知何时沾了药汁,药汁蜿蜒而下,濡湿了枕头和上衣,再细看萧越,额上已有细密汗珠。谢素书忙拿布巾帮他擦干净脸庞,知道发烧最容易出汗,又探手到他背后,发现果然内衫已经被濡得湿漉,忙去厨房让朱颜惜帮忙烧了热水,调好水温端回来给萧越擦身。

    萧越十分难受,感觉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体内似乎有烈火炙烧,苦不堪言。然而更难受的是,迷糊中有人将他的头抬起,接着苦涩的汤药被灌了进来,他心中恼火,白芷这混账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趁他病中虚弱无力反抗的时候,让他喝如此难喝的汤药!更恼火的是,他咬紧牙关拒绝喝药的时候,那人竟然敢捏住他的鼻子,用铁勺撬开他的牙齿,把药汁大口大口的灌进去!

    孤差点被呛死了,你们知道吗!

    太子殿下觉得被如此粗暴对待,难过的想哭!然而还有更让他气愤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流了很多汗浑身粘黏,却一直没有人来给他擦身,这些懒惰的宫人!郑弘哪里去了?难道不知道他最是爱干净身上有一点汗就要洗澡的!

    萧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气了多久,发现终于有人来伺候他,那人动作温柔,帮他褪去湿漉的脏衣,俯身擦拭,离他极近,他能闻见那人身上的体香,味道极淡,莫名让人觉得妥帖。温热的布巾轻轻擦拭过肌肤,顿觉舒适,他舒服的喟叹一声。那人帮他擦完胸前背后,两臂也没漏下,又帮他穿上干爽的衣衫,虽然衣服布料有些粗,让他娇嫩的肌肤很不舒服,不过比湿漉漉贴身上好多啦!回头定要好好赏这个宫人!

    那人并没停下,继续帮他擦身。开什么玩笑,孤十五岁以后就没让宫人帮忙洗过大长腿了好不好!萧越想要挣扎,无奈却动弹不得!他气得要冒烟!

    那人却听不到他的咒骂,依然不缓不急的给他收拾妥当,盖了夏被,掩门出去。

    山中夏夜,十分凉爽,星光如水,洒了一地,萧越在阵阵虫鸣中,渐渐陷入沉睡中。

    之后萧越时而沉睡,时而迷糊,真正醒来的时候,已是几天以后。

    天光大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正投射在他的脸色,晃得他睁不开眼。房间里的摆设简陋,很是陌生,明显不是在宫中,他挣扎着坐起来,身体沉重,无处不疼,腰间尤盛。

    正在懵懂间,窗外脚步声匆匆由远及近,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谢素书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萧越已经醒来,又惊又喜,扑上前去,放下汤药,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温度,发现已经不烧了。

    “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谢素书在床边坐下,把药递给萧越,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喜笑颜开的问道。

    见到谢素书,萧越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想起他们被追杀落河的全部过程,他皱皱眉头,“伤口还疼!”他细细打量谢素书,发现这个女子比出宫那日又消瘦许多,脸颊已不复先前的婴儿般胖嘟嘟,下巴也显出几分尖翘,显然是这几天过得并不轻松,想起梦中照顾自己的那个人,不禁有些动容,柔声问道:“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我?”

    谢素书撅了撅嘴,“你以为还有谁?你身份特殊,咱们现在这样子,我哪敢让别人照顾你?”

    萧越想起梦中感觉到她给他擦身,脸上顿时飞一抹可疑的嫣红。

    “又发烧了?怎么脸这般红?”谢素书见萧越脸色不对,倒是也没多想,忙探过身去,把手放到他额头上试体温。

    这样的姿势,两人离得极近,谢素书红润的双唇近在咫尺,萧越只觉得一股火线向下,腾的燃了起来,忙收了眼光,垂下眼颊,目光停处,却陡见双峰挺立,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瞬时觉得鼻子里有滚烫的液体流了下来,他忙捂着鼻子,又慌慌张张的扯扯被子,盖住小腹,“咳咳,没事。”

    谢素书见萧越指缝见渗出的殷红液体,惊呼“呀,怎么还流鼻血了?”

    “没事,没事!”萧越脸色越发红烫。

    谢素书忙拧了巾帕帮他擦去血迹,又让他仰起头,幸好鼻血流得不多,很快就止住。

    “吓死我了,要再出什么状况,我可真是黔驴技穷,不知怎么办好了。”谢素书一脸的忧愁。

    萧越四处看了看,问道:“我睡了多久?”

    “你已经昏迷四天了,再不醒,我就打算报官了!”谢素书端起药碗,送到萧越唇旁。

    萧越皱皱眉头,却什么话也没说,一口将药喝下,问道:“叶江燕可有寻来?”

    谢素书接过药碗,白他一眼,没好气的答道:“叶护卫要是来了,我们此刻还会在这里?”觉得萧越静问些废话,她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这几日我并未声张您的身份,只告诉朱家父女您叫徐言,我叫夏桐,是落水的世家子弟,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您定夺。”

    听得这话,萧越赞许的看谢素书一眼,悠悠道:“你如此行事极妥当,原来也不如传闻中那么蠢笨。”

    谢素书听得这话,泪流满面,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想撞墙的冲动,殿下啊,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么?

    “目前尚不清楚那些杀手是什么来路,我的人中也许有叛徒,不能贸然求救,唯有叶江燕可以信任,我们需想办法与他联系上。此处是什么地方?”

    “东安县,朱家村。”

    萧越沉思一番,有了定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粥一饭

    萧越和谢素书二人出门,一切自有侍从打点妥当,向来是不用自己带钱财等零碎物件,那日两人落河后,身上的玉佩首饰等值钱物件都被河水冲刷的不知去向,唯有谢素书腕上的两只金镯子和一枚祖母绿戒指没被冲走。

    朱家贫寒,救了她二人后,连买米的钱都没有,谢素书便将那两只金镯子交给朱修宜拿去县城换了银两买米买药,那镯子做工精巧,换了不少银两,足够朱家一年开销,加之是谢老夫人所赠,并非是宫中之物,也不用担心会因此泄露行踪。

    萧越在与刺客打斗中,本已受了伤,落地时伤了左脚,后来又在河中被枯木伤了腰背,需要静养,经不起长途跋涉车马颠簸,且自知路上必是各路杀手暗伏,没有护卫无法回京。他醒来与谢素书商议后,请朱家大叔雇了马车,拿着那枚祖母绿戒指,去京城正泰街叶家找叶江燕,又告诉了朱大叔联络的暗号,嘱咐他小心行事,朱大叔自往京城去不提。

    因萧越身份特殊,为避免出现什么闪失,谢素书不得不亲手照料他的饮食起居。朱家女儿便在一旁给她帮忙。

    朱大叔走后第二日正逢大集,谢素书便与朱颜惜一同去集市买了些鸡鸭菜蔬。

    回来时,已快到正午时分,谢素书远远便看见萧越倚在门口翘首盼望,想来是饥肠辘辘等着她们回来做吃的,想到平日里挑挑拣拣山珍海味都不肯吃的太子殿下此刻估计粗米饭也是吃得下去,她忍不住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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