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腹黑毒女神医相公分节阅读157

    冬暖故未打断他的回忆,相反,她的心跳得有些快,因为她在等待羿王爷的答案。

    “这是东陵段氏只为嫡长女雕琢的玉佩。”羿王爷笑得深沉,“在其成婚当日由其亲手编穗并未其夫别上腰带的定情墨玉佩。”

    “而这块玉佩……本该是别在本王腰上的。”

    冬暖故心头一怔,只见羿王爷将指尖的玉佩轻轻一转,翻转到了刻着手工拙劣的阴刻燕子图案的那一面。

    当羿王爷看到那只刻工拙劣笔划简单的燕子时,他的手猛地一僵,瞳眸微睁,似乎发现了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般。

    “原来如此……”羿王爷盯着墨玉佩上的那只阴刻燕子,微微眯起了眼,忽而又冷冷笑出了声,“呵——原来如此——”

    “王爷看出了什么?”羿王爷的反应让冬暖故再也不能冷静,有些急切地问出了声。

    羿王爷并未回答冬暖故的问题,而是微微转身,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司季夏,微眯着眼,笑得有些阴沉狰狞,嘲讽道:“世子夫人想知道的,是世子的身世,不知本王猜得可对?”

    “王爷愿意告知?”看来她猜想得没有错,这块墨玉佩里,藏着的是司季夏身世,却又是只有寥寥一两个人才看得懂的秘密。

    段晚晴必然是知晓的,否则她不会将这块玉佩交给她,可她不愿说,至死都不愿说。

    而从羿王爷的反应看,他必也从中看出了什么来。

    “野种。”羿王爷未将手中的玉佩捏碎,也未将其扔进月牙湖里,而是将其放回了冬暖故手心里,阴沉的冷笑里竟是有种诡异的快意,“一个不为世容的野种而已,呵,呵——”

    野种?

    冬暖故眸光骤冷,右手轻轻一抖,一柄蛇状的一尺长短剑被她握在手中。

    抬手,直刺羿王爷咽喉——

    石凯大惊。

    司季夏亦是陡然一惊,欲上前阻止,眼见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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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1、你是我的相公我的男人

    眼见冬暖故手中的蛇形短剑只差半寸就要刺穿羿王爷的咽喉——

    司季夏已来不及阻止,便是连那两名一直看守着羿王爷的黑衣护卫也阻止不及。

    羿王爷却是不躲也不闪,甚至不还手。

    他只是在冷笑,轻蔑鄙夷的冷笑。

    可就当冬暖故手中的蛇形短剑只差一分就要将羿王爷的咽喉穿透时,她忽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因,她听到了司季夏在唤她,声音微颤,带着明显的不安与紧张。

    之所以没有一剑捅穿羿王爷的咽喉,不是因为她不敢或有所顾虑,而是因为,有一个人不想看到她的手沾上血腥,哪怕一滴,他都不想看到。

    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她何必又让他有所介怀,有所不安。

    就在冬暖故手上的动作停下的那一刹那,司季夏掠步到了她身边,抬手紧握住她握剑的手腕,将她的手收回的同时搂着她往后连退了两步。

    羿王爷看着掠步来到冬暖故身边的司季夏,只轻轻冷冷一笑,带着不屑与嫌恶。

    司季夏方才站得远,尽管他的注意力一直未从冬暖故身上移开过,然他并未听到她与羿王爷之间说了什么,只见她拿出了那块绑在小人平安背上的墨玉佩,而后便是羿王爷冷笑,再然后便是冬暖故动手。

    至于究竟是羿王爷说了什么惹得冬暖故想要动手将其咽喉刺穿,司季夏并不知晓,他只知晓,羿王爷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他与冬暖故的手中。

    至于羿王爷眼里的不屑与嫌恶,司季夏并不在意,从小到大,这样的眼神,他受过太多太多,早已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在意去介意的了。

    “呵,呵呵——”羿王爷冷眼盯着司季夏,连笑声都是嫌恶的,“本王居然让一个野种在本王眼皮底下活了十三年,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羿王爷的笑,说不清是嫌恶司季夏,还是嘲笑他自己。

    而当他说出“野种”一词时,司季夏的手蓦地一抖,脸色白了白。

    冬暖故握着蛇形短剑的手亦是在微微颤抖,若非司季夏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只怕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本王的王妃,真是恨本王恨得入骨,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报复本王,好,很好。”说到此,羿王爷眸中的冷意全部化为了深深的自嘲,“更没有想到,本王会败在一个野种的手上,可笑,当真可笑。”

    “呵呵——”

    石凯也已在司季夏将冬暖故往后拉时到了羿王爷身边,看得情况不对,忙向一旁的黑衣护卫沉声命令道:“将王爷带上马车,准备出发!”

    “是!将军!”黑衣护卫领命,押着羿王爷往黑篷马车的方向去了。

    羿王爷被黑衣护卫压制着,不还手也不反抗,手脚看起来似乎很是疲软无力,完全不像是习武之人当有的情况,可见是服食了什么药物才变得如此。

    黑衣护卫将羿王爷押回马车后,石凯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司季夏,有些迟疑道:“公子,羿王爷……”

    然他迟疑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司季夏打断,“将军继续启程吧。”

    石凯还想再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微微垂首,恭敬应道:“是,公子,我等这就继续启程。”

    司季夏未有再应声,石凯转身离开了。

    稍后,只见黑篷马车碾起两道轻浮的尘泥,离开了月牙湖畔。

    直至押送羿王爷的车马完全消失在了视线里,司季夏这才缓缓松了冬暖故的手,抱歉道:“抱歉阿暖,羿王爷虽对我没有养育之恩,但他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虽算不上恩,我也不能以仇来报,所以……”

    “平安不必说,我不会杀他,方才是我一时冲动,让平安担心了。”冬暖故慢慢转过身,面对着司季夏,看着他苍白的脸,轻握上了他的左手。

    “阿暖,我……”司季夏微垂着眼睑,手轻颤,“我可否看一看阿暖手中的那块墨玉佩?”

    冬暖故默了默,而是才抬起手,让他看清她手心里的那块墨玉佩。

    如羿王爷一般,司季夏缓缓抬手,拿起了那块玉佩,看了一面的“东陵段氏”小篆,再看另一面的阴刻燕子图案,手微微颤抖着。

    可他却又和羿王爷不一样,羿王爷看出了这块墨玉佩上的秘密,司季夏却什么都未看得出来。

    片刻后,司季夏将这块墨玉佩交回了冬暖故手里,冬暖故一手将玉佩握在手心里,一手握住司季夏的左手,缓缓道:“这是羿王妃那日交给我的檀木盒子里的东西。”

    “嗯。”司季夏轻轻应了一声,面色却是愈发苍白。

    “平安,我说过,我不介意你究竟是谁。”冬暖故微微拧起了眉,心也微微拧了起来。

    “阿暖,可是我介意。”司季夏眼睑垂得低低,连声音都是低低的,“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野种。”

    究竟是谁生下他却又遗弃他,让他背负了“野种”这样一个不为世容的骂名。

    这样的他,根本就配不起阿暖。

    他接受了他怪物一般的身子,接受了他双手瘫废,这些,他都能接受,他独独不能接受的,只有他的身世,这样的他,算是什么?

    阿暖不介意,可是他却不能不介意,他的心,始终无法过得了“野种”这个身份的关隘。

    “平安,你不是野种。”冬暖故将司季夏的手抓得紧紧的,声音低沉,好像压抑了什么心绪一般。

    “若我是呢?”司季夏苦涩一笑。

    “就算你是,你也是我的相公我的男人。”冬暖故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如磐石,“就算你背负了全天下的骂名,我也与你一起受着,永不离开你。”

    “阿暖……”司季夏眸光颤动得厉害,终是在冬暖故坚定的话语中缓缓抬起了眼睑,一抬眸便看到了冬暖故莹亮中带着坚定之色的眸中,“我……”

    “好了,平安你要是说什么‘我不配’一类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可不想听你说。”在司季夏的话还未出口时,冬暖故抬手轻按在他唇上,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还有就是,平安在我眼里是最好,这天下间再没有任何人比平安要好,所以,平安日后也不要再说什么自我厌弃的话,平安很好,真的很好。”

    冬暖故说到最后,对司季夏扬起了嘴角,笑得轻盈道:“平安答应我,嗯?”

    “我答应阿暖。”似乎只要看着冬暖故的笑颜,不论任何事情,司季夏都会答应她。

    “那便说好了,平安不是孩子了,可不能说话不作数。”冬暖故笑得眉眼弯弯,伸手绕过他的臂弯,环上了他的胳膊,半倚着他,看着晴朗的天空道,“待平安在京畿里的事情办完了之后,我便陪平安去一趟东陵郡,去一趟段氏侯府,如何?”

    说到最后,冬暖故又回过头并抬头看司季夏,眸子莹亮,如倒影满天的晴朗。

    “好。”司季夏终是柔柔一笑,好似冬暖故的笑容就是他的晴天。

    待京中事情结束,也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

    京畿南碧城,城南,某家小客栈里。

    一店小二从二楼的客房走下来时,一脸的兴奋,连忙跳到柜台那和正在打算盘的店家叽叽呱呱了几句,店家本打着算盘正为少了一钱银子而烦躁时,听到店小二的话,两眼立刻也放出了光来,连忙算盘也不打了,和店小二轻手轻脚地上二楼去了,在最里边左边手那间客房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店家将食指放在嘴前,向店小二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店小二频频点头,于是两人一齐将耳朵贴到了门扉上。

    好在此时客栈里没有人,是以没有人发现这店家和店小二竟在偷听客人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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