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师宠妻日常》腹黑太师宠妻日常分节阅读30

    几天过去,我第二次听到那妇人开口,这才惊觉,我竟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想的念叨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些天,这个中年妇人基本没有再说过话,再听到她说话,忍不住想要跟她多说一些,哪怕她说些没用的都行,只要有人跟我说话,我心中便不会慌乱无主。

    然而,这妇人又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闭着眼睡了过去。

    呆了这些天,也大概了解了她的习惯,知道如果她不想开口,我就算再怎么说,她也不会理我,索性也不再吭声,只打量着天窗,寻思着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爬上去。

    已到深夜,整间屋子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外面似乎下起了雨来,雨滴透过天窗一滴一滴滴到房中,原本就潮湿的屋子,更显得湿气加重,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有些潮湿,难受至极。正想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试试能不能挤出水来,就听得中年妇人明显压抑着痛苦的□□声。

    “你怎么了?”我忍不住问到,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死亡两字。

    “……”她并没有回我,只是喘息声似乎更加粗重,我壮着胆子摸索过去,手刚刚触及到一温软的物体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刺痛,是被人咬住了。钝痛袭来,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钝痛,稍稍动了动,第一次感应到胎动,我却没有功夫去欣喜,我觉得,我手腕处的肉似乎要被撕下来般。想抽出手,却不敢大动作,妇人的情况很是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松开我的手腕,整个房间中,只能听到她粗重的喘息,一声响过一声。

    “好些了吗?”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总觉得自己应该跟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摸了摸手腕处,似乎有黏黏的液体,应该是出血了吧,胡乱撕下衣服摸索着替自己包扎了一番。

    “谢谢!!!”妇人声音干涩沙哑,听到她还在说话,心里忽的松了一口气。

    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实在担不得她那声谢,讪讪笑了:“没什么啦,你到底怎么了?”

    “……”又是一片寂静,静到我以为她再也不会说话时,却听到她又开口了:“孩子,如果你能出去,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我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顿时也没了睡意。

    她的手摸索过来碰到我的手腕,我以为她又要抓着我的手腕去咬,又不忍推开,直觉的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却感觉到手心一阵凉意,她似乎放了一件东西到我手上。

    收回手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物件,凉入心底,竟是一块玉。

    “若是你能出去,帮我把它交给晋王。”她的声音很落寞,落寞中又带了些眷念与不舍:“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要食言了,不能陪他去看西陵过的山川河流,日升日落。告诉他,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他。”

    “晋王?他不是二十年前就失踪了吗?”说完话,却又想起韩府的那道白影,阿娘手札中提到的晋王妃,难道:“你就是晋王妃?”阿娘的手札中明明说晋王妃已经死了,怎么会……

    “……”然而,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这一次的寂静却让我心慌:“喂!你别吓我?你说说话。”

    “……”依旧没有声音。

    我颤抖的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室内安静得似乎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而她已经没了呼吸。

    眼睁睁看着同屋住了大半月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明明她从来没有搭理过我几句话,为什么鼻尖还是猛的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慌乱中摇着她逐渐凉下来的身子:“你醒醒,要说什么你自己活着去跟他说,别想我跟你带话。我不认识你那什么晋王……”

    屋外似隐隐听到兵刃碰撞的声音,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别的声音,我却无暇去顾及,只拼命摇晃着面前这个人。

    “嘭”的一声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有了火光,妇人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安详宁静,唇边还挂着浅浅笑意,似终于了了一桩心事一般。

    “烟儿……”是宋谨言的声音。

    木然转过头,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他的脸,原本素白的衣角血迹斑斑。

    “对不起,我来晚了。”宋谨言蹲下身,把自己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谨言,救她!”明知她已经断气了,也明知道宋谨言没法救她,我却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宋谨言探了探她的鼻息,轻叹:“她已经死了。”

    “她还有未了的心思,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呆在这个地方,我们把她一起带出去好不好?”就算不能救活她,也要将她带出去。

    “好!带她一起走。”

    屋外的刀刃相撞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静了下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甚是可怖。

    “快走吧,皇上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一黑衣男子接过宋谨言手中的晋王妃,急促道。

    他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我这才发现,此处竟然是一间偌大的密室,在他的带领下竟是转了好一会儿才出得密室。

    连着密室出口的,是一条幽静的小道,守在那儿的竟是静和长公主。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静和拉开车帘,里面的用品一应俱全:“走吧,走了以后都不要再回这是非之地了。”

    “谢谢!”宋谨言突然沉声道。

    静和似没想到宋谨言会如此说,愣了许久,才笑道:“哈哈,不要那么客气啦,你要真想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此生我的妻子只会有一人。”宋谨言淡声回到。

    “切!开个玩笑而已,这么不禁逗。”静和公主似也不生气,看了眼小道尽头,道:“那条路可以直接通向京城外的林屋村,我在这儿拖着皇帝的人,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谢谢!你……保重!”宋谨言动了动唇,最终只说了保重二字。

    静和却突然开口:“宋谨言,阿凌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门生,你能不能……”

    阿凌正是皇上的名讳。

    “我从没想过将先帝驾崩前的遗旨公诸于众。”宋谨言的声音依旧清淡。

    “哈哈……我就知道,你这跟木头一样的人怎么会想要……”她话说到一却突然顿住了,面色突地一稟,将我们往着马车里推:“来不及了,你们快走吧。”

    “你万事小心……”宋谨言似想要再说什么。

    静和却是一脸不耐,道:“安啦安啦……我说宋谨言,我怎么头一次发现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叫你走你走就是,我是阿凌的同胞亲姐姐,他不会拿我怎样的。”

    “走吧。”最终还是一直沉默的黑衣人开口。

    马车渐行渐远,看着那一抹越缩越小的红色身影,忍不住道:“静和公主真是特别。”

    宋谨言手上削梨的动作没有停顿,片刻后,才将削好的梨递给我,淡声道:“是挺特别。”

    接过他手中的梨,正想跟宋谨言说先回一趟韩家,却见得宋谨言的目光落在了一直静默的黑衣人身上。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得黑衣人抱着那夫人,像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凹陷的脸颊,眸色柔和至极:“她走之前,可有说过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您就是晋王吧?”看着他腰间与那妇人交给我的玉佩像是一对,若我没猜错,他该就是晋王。

    “……”他没有出声,像是极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一般。又看了眼宋谨言,见得宋谨言微微点头,我才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将手中的玉佩交与晋王:“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要食言了,不能陪他去看西陵过的山川河流,日升日落。告诉他,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他。这……便是她最后说的话。”

    他正替晋王妃拨额前刘海的手顿了顿,面色发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看着怀中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她让我转达的事情,我已经转达到了,他们在想什么我实在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了,连续大半月没有吃好睡好,不一会儿,便靠在宋谨言怀中睡着了。

    马车突的停了下来,整个人往前一冲,幸得宋谨言扶着才没有摔倒,这一冲也将瞌睡冲去了七七八八,却看见宋谨言皱眉看着车窗外,眸中隐隐有些危险的味道,透过车窗见得窗外,整整齐齐站着好几排人,几乎是将马车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兵器亮得晃眼。

    竟又是皇上的人马赶过来了吗?手不禁去抓宋谨言的衣袖,宋谨言安抚般的握住我的手,心中安定些许。

    “皇叔、太师,你们可让朕好找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隐隐透过车窗见得皇帝一身明黄色的衣服,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唇边似笑非笑。

    “罢了!他要什么,就给他吧。”晋王突然开口,将腰间的玉坠解下来,同晋王妃留下来的玉坠一起交给宋谨言。

    “这是先帝留给您的唯一东西。”宋谨言似还想说些什么。

    晋王却打断他:“他留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担心他无法扛起这座江山,如今看来,是皇兄多虑了,作为皇帝,他比皇兄更称职。”

    “若是没了这个,他更不会放过您!”

    “她都走了,他放不放过我也没什么差别。”他依旧没有抬头,垂眸看着怀中已经毫无呼吸的人儿,道:“倒是你,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是我该做的。”宋谨言也没再多说,接过玉佩。

    “不要去……”见得宋谨言接过玉佩便要下车,我拉住宋谨言,直觉他出去就会是九死一生。

    “没事的,乖乖去荆州等我。”宋谨言淡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我不希望我儿子生下来就没有爹,你会平安回来的,对吧?”

    “我答应你,一定毫发不损的回荆州。”说罢,又对晋王恭了恭身,道:“麻烦王爷帮忙照顾下官夫人。”

    他的保障像是一剂良药,心瞬间安定下来。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便也放开手,不再害怕。

    宋谨言一下马车,那堆明晃晃的刀枪便齐刷刷伸向他,他倒也没见害怕,一步一步走向高高坐在马上的皇帝,那些禁军亦跟着他一步一步挪动,最终,他在皇帝面前停下,仰着头不知说了句什么,之间皇帝愣了愣,随后竟是大笑起来,挥了挥手,团团围住马车的禁军瞬间散了去。

    “走吧,他放过我们了。”晋王沉声道。

    马车又徐徐前近,而皇帝不知又吩咐了一句什么话,便有一人牵出一匹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宋谨言,宋谨言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此时,我是真想不管宋谨言将要走的路是什么,都跟着他去,然而,现在我却不能这么做,不为别的,就为了腹中胎儿,我也要好好的,这样才能让宋谨言毫无牵挂的去做他想做的事。

    渐渐行远的宋谨言又突然从马背上转过身来,嘴唇动了动,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却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他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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