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178.第一百七十七章 储藏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77节第一百七十七章储藏

    不到天黑,众人分割抬着、背着野猪回来了。山洞大喜,闹腾着晚上吃野猪肉哩。

    三拇指看了堆积着的野猪肉,“好家伙,怕不有四五百斤里。”

    火头军翘着拇指,“三爷好眼力!大秤称了三次,四百五十斤,不算流出的血。”

    “俺干孩咋着撂倒它哩,凶着呢!可惜——”

    “可惜啥了?”众人不解。

    “可惜一场好斗,咱们没有福气看到。不然,干它个十碗八碗,多带劲!”

    众人看着刘时君那小身板,不由不信:眼前的野猪,不要说和它斗了,背起它那肉,你就背不动,何况和它与阎王爷分生死?直咂舌不止。

    待刘时君回到洞里,那被救的女孩,已经醒来,看他进来,滚下床来,就要磕头。

    “哈哈,闺女,磕不得,磕了,可要算俺侄子一房婆子哩!”

    三拇指后面跟进来,虽说是头发遮盖,头发丝中散发出来的野性光艳,还是让山洞明亮不少!

    女孩深深地记着恩人相貌,自小打猎的经历,虽不是过目不忘,却也能见过一次,两三个月内,就能记忆犹新。爷爷没有挡住野猪的凶残,一个冲击,就倒在血泊中。咔嚓两下,就撕咬几片。她上去拿箭想射瞎它眼珠再想办法。可没想到反而激起它凶暴,一只眼里插着箭杆,穷追不舍——上树,拱倒树;下河,顺河撵。要不是这个少年出现,他们祖孙俩,今天一块去野猪肚里去当粪便了!

    嫁就嫁!这样的少年,俺不嫁,还嫁给谁哩!

    梆、梆、梆,朝着石头磕仨头,额上青色。

    “闺女快起来,三拇指是跟你开玩笑哩!”刘学林示意孩上去搀扶。那女孩怄气恁大,刘时君差点扶不起来。幸好是女孩待看到的恩人在扶自己,才顺势站起,腿肚疼处,一个趔趄,倒在恩人怀里。刘时君只好尴尬地虚搂着。

    刘学林看这女孩一心要嫁,模样且是端正,身材壮实,自是没有不答应的理。在三拇指一力撺掇下,大拇指当然愿意给自己把兄弟家出力,为自己干孩高兴哩。说是照顾方便,当夜就成亲,把喜事办了。乱世就是乱世规矩,哪有恁多讲究!

    好在山寨里抢来有喜事用品,拿出来,几个喽啰敲敲打打、吹吹闹闹,新人就入洞房了。

    有人看见,心里暗自可惜,人家有**用哩,自己白积攒了一天精力气,没有接着耍哩!

    因为新婆子腿上有伤,更因为头天晚上,刘时君胯下叫人用得太狠,俩新人倒是相拥相抱,说了一大会情意话。得知女孩娘因生她,难产死了,她是喝羊奶、猪奶,反正是她爷爹打来啥野兽,就喝啥奶长大。爹上山采药,掉到山崖摔死了。等找到,除了衣裳片能知道,其他啥都没有了。言语之间,俩人唏嘘不已,也越发情意绵绵。

    互相枕着胳膊,俩人鸳鸯交颈,安眠天明。果然,女孩伸伸腿,腿不咋疼了。看看伤痕处,已经结痂。刘时君拿出贾珍珍伺候自己那套,小心拿着毛巾,擦洗脸,耳朵边汗毛茸茸,脸颊好似剥了皮的熟鸡蛋透着山里红;洗了十根手指,活像水盆里凭空长出十根长短不一的葱白。山花羞羞地闭眼,日头好像暗淡了不少。刘时君欲解开衣襟,山花扭着不让,刘时君也就不勉强,端水出去。

    “啊呦,新郎官春风得意,看那面孔开黄花,想必昨夜斗了一宿哩,叫新娘磨嫩了——”嗲声嗲气,吓了刘时君一跳。

    “啊呦,俺不过一句话,新郎官就起鸡皮疙瘩。夜里新娘子两片肉剪刀,还不知咋着吓着新郎官,不敢露头哩咯咯——噗——”缭绕香烟吹过来,手却摸向刘时君胯里。

    “咳——”

    那女的一哆嗦,赶紧扭着腰,屁股一撂一撂地扭过去了。

    大拇指正和把兄弟说闲话,刘学林告知高翔展算卦事,想早点走,大拇指也不强留,“老弟你走,你来,当哥哥的只有欢迎。你走时,俺也有一辆车送你。听说了没有?城里来了日本特务,天天大街小巷画地图,还和咱联系,希望做内应啥的。咱做惯了山大王,哪能相信外来人哩。”

    “日本人到了咱这?”

    “早了,三四年前,就有。只不过现在多了,大明大白出头了。俺土匪,抢老百姓不假,啥来的人,不都是抢吗?不要说啥好听的,婊子、妓女、土娼、白相,不都是卖洞的嘛!”

    看看门口,“狡兔三窟,进来军师给俺说三国,说水浒,都讲这个。俺这大老粗,也得寻思寻思。往你那捎点货,咱们咋着也是打断胳膊连着筋不是!昨儿个,看这俩孩枪法,没的说。老弟,东西交到你那,俺睡觉,睡得王八吃秤砣,实打实哩!放心,全是金条,路上不显眼,放着也好放。”

    “你老哥,不是想往俺屁股下架火哩!”

    “谁叫咱是把兄弟?放心,这点,只有咱哥四个知道。下面包括贴身喽啰都不知哩。你那,是咱退路哩!再说,还有干孩在那,怕啥!”

    “中。啥都不说了。”

    “哥俺在暗处,远远护着,全是短枪,没事!你需用的煤,俺已经在小董给你存了十来车。要不是惹眼,还要多运些哩。回头,在那办个煤场,外头也好说话。你家用的,随便去拉。没事就不用跑恁远了,耽误工夫不是。”

    “中。说走就走。”

    “不送了。老三在后吊着。”

    来时三辆,走时后面多了一辆骡子拉的小平车,比马车小一半样子。轱辘却是胶轮的,轻快。随意拉些货物,家里日常用度,车里地黄膏药,留给山寨一些,在街里药铺,赊账寄卖了些;荆条筐也都干折,卖了。爷仨,加上后边马车,将骡子缰绳拴在第三辆车后跟着走,草料啥虚东西,蒙在上面,一气走了四十五里,出博爱,到修武地面,早早住旅馆歇息下,好等明天,赶回村里。

    问刘时君他们,看见路上可有异常?俩人说没有发现啥,成群的行人没有,都是零零碎碎,种地去,要饭路过,行商也没有。爷仨吃了,喝了,歇息下不提。

    第二天上路,刘学林前头引路,驾着骡子,不紧不慢,间或立到车框上四下打量,半人高玉蜀黍,看不见有人影,不见玉蜀黍杆来回晃动。爬地上听听,也没听到沉重脚步声。日头慢慢升高,雾气弥漫,人和骡子闷热起来,骡子张大嘴巴,“呼哧呼哧”不断打鼻。走个十里八里,刘学林停下喂骡子喝几口,歇歇脚力。见前面路直,干脆把缰绳拴在车后,自己骑着大拇指给的备用骡子,刘时君他们赶着车,自己去探路。跑出十来里,也没有警觉地方。刘学林笑了,高哥本是好意,让自己领会错了。兜回去,骡子轮流换着拉,慢慢前走,不再慌张。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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