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118.第一百一十七章 水民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117节第一百一十七章水民

    半路上买了家里需要的盐、油、肉等日用物品,不再停留,刘学林爷仨后半晌回来了。

    村里倒是照常安静,北街,土匪没有闹过来,刘学林他们进村,自然走西寨口。穿过北街,惶惶凉凉,寒风吹着,连个路人也没有。就他们随着轱辘轱辘车轴声,走过寒风卷着的凄凄门户。

    到家门口,喊开门,院里人惊喜地打开,扑出刘时习和其他几个孩孙,给爹爷亲亲热热打招呼,簇拥着骡子进院,给奶奶们报喜哩,卸车哩,喂养骡子哩,一家子欢天喜地忙碌着,高兴着。

    刘学林陪爹说会话,吃饭,逗小点孩子,婆子劝说汉子歇息会,不管咋着,在外边,总是操心,总是不安稳不是。刘学林也就歇息去。俩孩子倒是不累,跟哥弟侄儿侄女吹外边见闻——枪的事,略过不提。

    拉呱一会,本来大家都羡慕,出去溜达,还能开眼界,跟着爹爷,多少不再长点在家学不到的本事?都嚷嚷下回他们去,绝不累着爹爷……找不着正主爹爷,就去缠亲娘亲奶,家里一时倒乱糟糟,年龄小的,更是耍开看家本领:哭哩,坐地不起哩……

    刘时方趁着这一股乱劲,和娘说“去干娘家”,溜出来了。干啥去?芳芳和沈水水好几天没见了吗!俺刘时方能不去安抚,免得小嫩脸添皱纹不是!

    到了大街,却见一片混乱。铺子,尤其烟馆铺子、赌馆铺子、妓院铺子,店面大多倒了、烂了、烧了;饭馆铺子,卸掉门面招牌的,还囫囵着,挂着的,稀巴烂。几处死人在那扔着,也没有人管。几户大院,墙都推到了,里边一片凌乱。刘时方心里担忧起来,不知汪记赌馆咋样?急走几步,转弯见那面临街门面还好,门口血迹,墙上有大大小小洞眼,死人没见,大门关着。再走几步,穿胡同,见任家院子死人堆成堆,腥味扑鼻,它们后面刘员家院子,也烧了,里面横七竖八躺有死人。到了汪记后墙,拿出钥匙开门,里面静静的,跟以往一样。听了一会,不见人走动,就沿花墙上了二楼,看见前院有人女的忙碌,不见男人。

    闪身进了汪水水绣房,只见丫鬟映红在收拾,听脚步声转过来,看见来人,微微笑了。“少爷,来了!”

    这妮子,俺咋会是少爷哩。咋说都不听,非要弄个这么称呼。“俺不来,谁来?”伸手捻捻如花面盘,更加红羞,低头,“俺去唤小姐去……”抬腿欲走。

    “慢点嘛……”这妮子总是装样。自从小姐和自己欢好,让她陪着,她就看了不少。小姐撑不住,让她替换,上去夹的比她小姐还紧辏,还贪心,夹软了也不松气,还要亲一会。

    “俺去啊……”跐溜从胳膊下钻过去。

    到芳芳家,天就有点黑了。看见汪水水家没啥大事,心里放心了。原来她爹听见外边村民开始哄抢斜对面任家,越闹越大,就觉得势头不妙,劝散客人,只留下后院大户头,没有恁大张扬,摘下外面招牌,前院就关了。后来土匪在外面砸了一气,没有人理,就不再砸了。

    看见没事,心里放心,逮住俩人,硬干了一阵,俩人几天挂念只剩下出气了,刘时方穿上衣服,出来了。

    芳芳屋里端着一摞空饭碗,看见刘时方影子,一哆嗦,差点摔喽,靠住门框,眼眶泪直打转,心念,“你这冤家,这几天野哪去哩?俺用屄还拴不住哩!”软软地直想跐溜地上。

    刘时方上去扶她一下,怕她爹娘看见,捏一下,芳芳魂儿才装回来,腿也有劲了,嘴也当家了,“哥哩,俺娘在屋里哩——”

    “干娘”,这干娘就勉强了。因为她家和干娘家好,又是隔壁邻居,见刘时方喊干娘,她家就捎带算是干娘了。

    “哎,乖,好几天没看见你影儿,还以为把干娘忘了哩!”

    “哪能哩。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哩!”

    “看你小嘴甜的。来,吃口馍。”

    “干娘,吃你蒸馍,就是好吃。俺心里想着给娘省点,可牙光想多啃些!”可不是,将才在汪水水那儿,虽说一边日着,一边吃点心,架不住使出力气大,肚里真扛不住哩。待会芳芳那儿,也要出力不少,这不攒点,到时拿啥耍宝哩!

    “来,乖,多吃点。正长个哩。喏,这还有仨咸鸡蛋哩。乖吃了,多来几趟,干娘心里高兴,能多活几年哩。”

    “那俺天天来,天天吃,干娘不就天天多活几年。”

    “哎哟,听孩乖这么一说,干娘还不活她个千儿八百年,成了老妖精了……”哈哈自己笑起来。

    “那你千儿八百年,俺哩?只好八百千儿年了?”干爹难得开口。

    “那咱俩去西大庙门口蹲着,叫路人看着咱算了——”俩口嘿嘿哈哈笑起来。

    说笑一会,俩口去睡,叫芳芳陪他,别光陪他俩老不死的。

    芳芳领他去自己屋里,刘时方关上门,芳芳美滋滋地后面搂着,手却在前边解扣子。

    光溜溜地钻进被窝去,芳芳摸摸他光滑胸脯,耳朵听刘时方说外边稀奇事,眼却看他啥也不穿样子。看到腿窝,见他那竖着根杆子,拿手握握,有点黏,闻闻,腥骚味,“哎呀,恁难闻哩。”刘时方心里一惊,忘了洗了。可不是,丫鬟映红瘫倒,没人做这事了。

    “你下边用,又不是闻,好吃就行。”刘时方也不讲了,翻身压住。芳芳白他一眼,岔开腿,就着灯光,看他忙活。

    “芳芳乖,你咋不帮忙哩。”

    “有俺啥事哩。不是你日哩。”

    想着汪水水那股子劲,“你手闲着干啥?”

    “俺不躺着舒服吗。”

    “你想更舒服不?”

    “还有啥舒服哩?这不看着哥哥,不就舒服哩。”

    “你手搂着俺,不对,放屁股蛋蛋上,哎,对了。”

    “看你手多柔软哩。”

    “瞎话!俺手放那,你能看见?莫不是屁股长眼了?”

    “俺感觉滑滑嫩嫩哩。你用劲。”

    “哥哥你今儿个咋成碎嘴婆子了?以前,不都是你自己日哩?”

    “哎,哎,对了,对了。咱一块日,是不是舒服?”

    “那是你舒服,俺啥时候舒服了?就是一根棍子戳来戳去,戳得俺屄里干疼,俺忍着哩。”

    “那是你不动,你要是动动,看一样不?”

    “俺哪动?你压着俺,俺还喘不过气来哩。”

    “好,俺松松,你能动了吧?”

    “好哥哥哩,俺觉得看着你,就心满意足啦。好,哥哥让俺动,俺就动动,屁股被你顶得酸麻哩。哎呦,挪挪屁股松弹些。咦,哥哥,你**咋能随着俺动哩?”

    “就是让你动哩。”

    “那俺不成了满床跑了?俺是螃蟹,还是老鳖哩?”

    “你既不是老鳖,也不是螃蟹,是白骨精哩。”

    “哥哥你欺负俺不识字,骂俺是白骨精?”

    “哪儿呀,哥哥咋会骂你哩?是赞芳芳妹子呢。俺骑住你,直想着日啊日,一刻不敢停,可不是叫你给吸引住了,哥哥是唐僧哩。”

    “那俺就当白骨精,天天叫你当唐僧,俺就不叫你哥哥了,叫你唐僧啦。唐僧,唐僧,俺白骨精来了,咯咯……”身子乱扭,正合刘时方意,“哔叽哔叽”更起劲。和汪水水比,还是搂着芳芳妹子心里舒服,像鱼儿到了水坑里,自由自在。见了汪水水,心里只有股邪劲,只是想着狠狠地日,狠狠地干。

    “唐僧,俺心里在痒痒发热哩。”

    “你想想你腿窝子,是不是那里哩?”

    “哥哥呀,你咋是俺肚里蛔虫哩,哎呀,俺那儿着火了,快给俺救救,哎呦呦,痒死了……戳得俺舒服,舒服死了……死了……”屄里一阵乱搅动,箍住刘时方**,一阵抽搐,不动了。

    刘时方奇怪,这女的咋都这样,喊几句,腿乱摆,屄乱夹,然后没有声息。别憋死了,俺可少一个屄日哩。看芳芳红红嘴唇撅着发紫,就上去度气。

    吹了几口,芳芳“呼”胸脯猛一鼓,出口长气,“娘哩,刚才俺跑到哪里了?好像去姨家跑了一趟哩,累死俺了。”

    晃晃腰,“哥哥,将才你日俺,真是美死了。俺说呢,搂着搂着,咋撒开脚丫子飞跑起来,俺娘在后追不上,俺一会就到俺姨家见着俺表妹哩。刚拉上手,要说话,叫你给咬醒了。不中,你赔俺!”

    饶是刘时方脑子多,这时候也糊涂了,“咋赔?这有赔哩?”

    “你还咬俺,把俺咬回去,说不定,就见着俺表妹了。”努起嘴,等着。

    看着眼前撅起的红嘟嘟小嘴,刘时方哪能小气不赔哩!一番咂摸,芳芳心里痒劲又动,小妮子摸着点日的舒服的边了。

    第二天,刘时方搂着光溜溜的芳芳妹子还睡着,大街上进来一群群,破衣烂衫,叽里咕噜,大呼小叫说着奇怪话,鼻子扁平,俩眼窝宽,黄脸。有人站那看稀奇,感觉是天外人:这儿穿冬衣还哆嗦着,人家穿夹袄、短袖夏秋装;说话,给个鸭子嗓一样,一串,一串,听不懂;见到村里护城河,水坑,不怕淹死,扑通扑通,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敢跳里边,浮在水上,好像是去龙王一家走亲戚似的,像张纸漂着。最奇怪的,逮着鱼就吃,也不怕里边刺刺死?好多人宁愿住水里,不住街上。这是书上写的水国人?有识俩字的人猜测。

    也有人试探着,拿来自家吃的菜窝窝,递给人家,伸出黄颜色手,乌拉拉一通,好像是感谢,什么保佑的,接过就吃——看来,人家比自己会吃,生熟都敢吃。后来,又有人发现,老鼠,猫,树林里地衣,树上长的耳朵……都敢吃:啊呀,村人震惊了,这,这,是人吗?

    自己灾荒年月,吃的是啥?跟人家比,真不会过哩!

    水人在村里过了十来天,水坑里鱼没了,水也臭了;树林里,从地上到树皮啥的都没了,到处是人屎;野猫、老鼠,轻易不见了,睡觉时村人倒不用操心锅台上剩饭、粮食放好没有……

    村里瘟疫泛起:先前看不见的老鼠,突然反常大量出现,成群乱窜,人撵撵不走,打,打死不完。院里,墙上,街道,到处都是,大的,小的,肥的,到处乱跑乱咬乱啃,遇见人也敢顺腿上爬啃咬,有的小孩半夜头都让吃去半拉……

    村人出现发烧、胸闷、咳嗽,不论大人小孩男的女的,渐渐,有的咯出血;有的正走着,忽然恶心,干呕呕又不出啥;还有的肚子里似乎进了几把手,抓肠洗胃一般,难受得地上打滚。渐渐,出现死人,胳膊瘦巴巴,面孔黑乎乎,屁股眼窜稀,窜着,窜着,人没气了……

    村里飘荡着腐臭味,熏得人出不了屋……

    刘学林家里,俩孩子,也出现了发烧,恶心,窜稀,婆子先是腾出西屋,自己看着,不许别人靠近;结果也传染上了。刘学林刚开始就不敢大意,赶紧请叔来把脉诊视。开了药方,照着抓了几副实诚药料,煎熬三道,喝下去,三天过去,如石沉大海。再换副药方,依然,又加上腹内绞疼,干呕,米水不进,吃啥吐啥。无法,叔下了狠心,用上五毒全虫,也没有阻挡住勾魂鬼的催索。第七天头上,先后买了大小三副棺材,村里人人害怕,家家闭门断行,只好匆匆发埋了。

    老爷子捶胸顿脚,嚎啕大哭,“天爷爷呀,你咋恁不长眼珠哩。俺这该走的不让走,偏偏把那贤惠的人,你,你,你要收走哩!你还是天爷爷吗……”

    老爷子感叹啊,这家里兴旺,一半是男人劳碌,一半靠女人操持,要不是大房宽容谦让,这刘家,有现在人口兴旺?多少代了,多少年了,刘家人口,可没有上升到这样哩!

    老爷子到祖宗牌位前,再三祷告,大儿媳到了地府,来世托生,还来刘家,还来和老汉做爷俩!祷告完,呜呜痛哭,三天没有好生吃饭……

    附:

    1931年7月,全国16省遭洪灾,灾民5000万人以上;8月4日,长江特大洪水淹死14万余人。这一年,是世界范围第三次鼠疫爆发,自然波及亚洲与中国。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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