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93.第九十二章 流兵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92节第九十二章流兵

    村外路上,这两年,陆陆续续出现灰色、黄色、不灰不黄颜色的兵们。有的路过,有的打着仗过,有的路过兼到村里抢劫,有的打着仗被撵到村里抢了过……除了房子没有被烧过,其他,能抢到的人家,都曾经被抢过。最厉害一次,几千号兵,没见过这么大村,哄地进去,见家就进,进去就抢。除了人顾不上,其它能拿走、搜走,都抢了。村里死人三百四十三口,打死抢兵二百四十六个。村里少数几家,开始有枪了。

    刘学林家,来了四个兵,抢了几样东西,看见屋里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娘们,还想抢人。结果自然是留下性命来,兼带三杆枪,一把盒子炮。

    这两年,刘家增人添口。先是刘文婆子生了女孩,二房生个带把小子;刘武家原朵朵生了男孩;刘学林又添个五房婆子。

    这第五房婆子,也是离奇。

    谁知去年开封卖地黄,回来路遇几个土匪,被抢走这个女的,看见他,大喊“恩人救命,快救俺”扑通从车上倒栽下来。刘学林和二孩不得不伸手,吓跑土匪,救下来。解开绑绳,才发现,是个十七八的女孩。说是前年去开封,在长垣黄河防护堤上,碰见牲口发疯救下个自己,虽然刘学林掉头就走,但女孩牢牢记着恩人模样,朝思暮想,不敢或忘,跟家人发誓,“非恩人不嫁!”天可怜自己,终于又这样偶遇。你说是不是天意?

    本想送她回家,女孩将土匪杀了全家,抢走家里东西,房子也放火烧了事情一五一十讲述。刘学林替她感叹伤心。劝她投靠亲友,女孩咋着不依,只好先按着女孩荣钰琪指点,在宅基挖出千余两银子、几套首饰领回家来。爹说配给孙儿刘文、刘武,刚娶两房,年龄也小,干脆成全女孩意思,给孩圆了房。现在肚子大了,也有身五个月了。

    焦作山上大拇指那儿,刘学林五年前送去三杆枪,前年送去一箱子枪,这二年,越发壮大,站稳脚跟,有三百多号人。

    入了夏,村里稍微安静了些,村人也喘口气,收拾荒芜田地,栽种些应急的救命庄稼,想些度命办法。地里的荒凉,算是有些生机。

    趁这功夫,刘学林领着刘文,去了趟开封,把积攒着的地黄,全卖了,换回二百多两银子。又在黄河边,驾部东二里岗,买了四亩二分地,盖了两大两小四座草房,拉起院墙。刘学林仔细算了,这些年,黄河边尽管闹土匪,兔子不吃窝边草,沿河地带,总算没有大乱过。司马农虽然有寨墙,人多,可村人绳拴麻雀,各飞各的,反而容易招来土匪。实在不中,临头也好躲避。《东周》里,好几处写到“狡兔三窟”,亲友家一时躲可以,时候稍长一些,人多口杂,难免尴尬。亲戚远了亲,这老理,味儿足着哩。

    安排停当,刘学林哪也不去了,先守着家。乱世人凄惶,挣钱事情小,那得有花销命哩。

    刘文早起去喂骡子吃草,扫扫骡子粪,见骡子牙又掉了一个,不由感慨:家里这几年,相对村里人家,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过得去。若论人口,还是单薄得很。像这车、骡子,爹一直怕“露富”,不愿单独买,可也拘束了自家发展。一事有一利,就有一弊。反过来,自家实际成年人,壮劳力,也就爹一个!真要独自买这些,恐怕,真遭人嫉妒哩。近几年,出去跑买卖,也还算勤快,刘文平时估计,每年七百来两银子,比较把稳,尽管爹从来不说;每次出去陪他,兄弟俩轮流,具体数目估不上。

    刘文也曾有过单独出去过的想法。可一看家里人口组成,念头又打消了。咋说哩?爷爷七十二了,常常叨叨,没几天了,看看周围儿孙,尤其是孙子、重孙子绕膝跑着,自己啥心,也不牵挂了。自己和刘武大些,不过十四五,下边几个弟妹,都才四五岁,自己和弟弟孩子,下地走得等明年。这样一家子,放到爹一副肩膀扛着,咋着也说不过去。等爹开口叫自己离开再说吧。正好停几年功夫,多跟爹学学过日子过法。想一想,爹这二十年,一手踢打,真不容易哩!

    到后边,看看,没啥人,抬脚跳过去。这刘秀秀,近来瘾大着哩,三天两头一次,打发不过去哩。

    刘秀秀隔着窗户看见刘大孩跳墙,急忙开门出去。娘在床上挺着,越来越能睡,家里啥都乱糟糟,没人管。饭锅十天半月难得洗一次,女儿嫁不嫁人,更没人想着,总以为闺女,还是四五岁哩。四五岁,叫刘大孩日了四五岁哩!刘秀秀狠狠地想。

    到了地窖,刘文打扫一块地方,近来这里面老鼠多,还是咋的,麦秸常常有些乱。刘秀秀赶紧脱裤,接过刘大孩递过的纸包,张嘴先咬,连连吞了几口,才慢慢嚼着吃,刘文已经缓缓**一会。

    嘴里香,让刘秀秀感到屄里越发张牙一般痒痒地,恨不得把刘大孩**咬它几段,再细细咽下。两瓣肉夹紧搅动,屁股一耸接着一耸,嘴里嚼肉,越发带劲。**胀胀地,奶头被刘大孩嘴吮得火辣辣,想鼓大,想吹气猪尿脬,“哎呦呦……”刘秀秀轻吟曼歌,身儿轻飘飘,飘呀飘,忽然又一个哆嗦,倒栽葱地搂紧刘大孩咧嘴哭起来,“好你个刘大孩哎……哎……日得俺娘都……哎吆……救不了哩……”哆嗦两下,屄皮连连抽搐,不动了,夹得刘文**生疼生疼,抽拽艰难,只好停下挑刺。看那刘秀秀,脸颊通红,鼻翼上翘,小嘴吃得油光发亮,不由含住,舌头卷着刘秀秀舌头,细咂摸捉鱼儿似的玩耍。

    停了好一会,刘秀秀梦中苏饧一般,长长地哼口气,“娘喂,俺到神仙那走一遭哩,还是去土地神爷溜一圈哩,飞呀飞呀,日得俺好困好困……”坐下就睡着。刘文只好搂着,自己抽动,听着耳边“唧唧咕咕”响声,看着**红彤彤出出进进,**了一大会,想到爹交代事情,把她放下,看她还睡得熟透,就先上去了。

    后半晌,村外路上,牲口蹄声忽然大响。地里干活的人,惊得赶紧爬着,从麦苗梢上左右窥视。不一会,只见西边尘土飞散,耳朵里轰隆轰隆乱震还有大喊乱叫。再不一会,散散乱乱骑着牲口,跑过来。有的跑着,从牲口上掉下来,后边跟上的牲口蹄子,踩下去,发出渗人嚎叫;也有的牲口乱窜,撞翻几个,乱作一团。接着西边又响起“砰砰”炒豆子声音,吓得地上爬着的人,耽耽兢兢,只觉得裤裆里湿湿的。随后,又一股股喊声,牲口蹄声,噗通噗通砸在胸口上一样,头顶也有鸟叫声穿过。有两个胆大的立起身想看个究竟,“噗”头上血窟窿飞出,人“啪”倒地不动了,血腥味冲得隔几道麦垄鼻子、肠子,直呕心。

    又停了会,路面不震了。探头看看,附近路面除了几匹牲口嘶鸣,隐隐有人哼哼,没啥动静了。有些人胆子立马大起来,冲出去抢东西。以前几次,出来晚了,除了剥几身破衣服,啥财也没得发,这回,可不能傻了。一时,麦子被踩翻了不止多少垄,附近的,远处的,村里的,争先恐后,马峰一样冲向就近的路段,见啥先抢到手再说。一时,轰乱声比刚才还大,还乱。有抢到手又没抓牢跑了牲口的,有打起来的,有哭喊腿崴了……

    “砰砰”几声响,震住了附近抢夺的人,是那没死透的人,拿杆铁棍子杀了人哩。几个上去,一阵乱踩,“砰砰”声再也没了。光叫你抢俺哩,这回天爷爷开眼,叫你尝尝咱的厉害。随后几天,都有人上路上割肉吃,“土地爷请客哩……”割掉腿上、胳膊上的厚肉,挑肥拣瘦,嫌黑嫌薄,村外臭味熏天,路不能通行。

    更有几波人,抢到了他们看见冒烟的铁杆,烟一冒,人就流血倒了,比钟馗画符还容易。当下,几个人一商量,再纠合几个,拉帮结伙,占地要为王哩。

    成个新家,尚且短七短八。何况几十号刚拉起的土匪,喝的水且没有,只有持着铁杆,抢呀,不然,拉起来图啥哩。自己村抢,外村抢,你打俺,俺打你,四邻八乡,纷纷起乱。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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