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情人们》64.第六十三章 走亲

    [第1章冲出末路乡村]

    第63节第六十三章走亲

    刘武今年过年走亲戚,也有点变化,增加了两家,两个未来丈人家。头一家,近点,村东马子玉,家有近千亩地。考虑到这点,刘学林年礼上,颇费心思,咋着也没有适合的。后来还是婆子实在,“人家马家啥没有?是人家相中你孩哩,不是看能从你家捞到啥!”

    刘学林一想,可不是这个理?自己这两年,脑壳壳看来狭了啊。听爹的意思,除了本地常规四色年礼,外加十块康熙银元,显示咱家老底不薄、传家有承,不让人家看扁就可以了。刘学林翻出三十块银元,刘文、刘武两人不偏不向,都这样预备。

    到了初二,是走外婆舅家亲,不能改;初三,是姑家请回娘家,外甥去迎接,让姑奶奶回门。事前商量,挪到早上去请,然后刘文直接去丈人家,刘武伴姑姑回来,再去马家。刘文路远,不过去年曾走过一遭,八月十五,又曾登过丈人家门,所以算是老娇客了,没有大的花招。略过不提。

    刘武陪着姑姑,坐在骡子车上,拉扯闲话;也给前边赶车的姑父装袋烟,表哥、表姐随意搭搭腔,一车六个人,没有不照顾到的。虽然书生话多,应对有点稚嫩,可小小一个人儿,谁的情面都能想到,比起自己的孩子二十来岁了,就木讷多了。人比人,气死人,话糙理不糙。不过,女的天生向着娘家,一想这是自己嫡出外甥,心里偏爱心越发欢喜。

    想到春天大外甥迎亲,这次走亲戚,特意把孩和出家姑娘接过来,去弟弟家,目的就是商议咋办?自家的大事,不能叫外人挑出毛病来。自己当姑姑的,不就是给外甥撑腰哩!看这二外甥这样懂事,也替自己弟弟一家高兴。

    不说姑奶奶路上一路高兴,到家如何,单表刘武提着四色年礼,怀揣十块银元去丈人家。路上不很熟悉。虽然一村,刘武平时去祠堂上私塾,走的是去西大庙路,这孩子心性一向专一,说是去私塾,绝不拐弯。平时一应事情,都是爷爷、爹爹、哥哥打理,不用出力、操心,所以这大街繁华是繁华,热闹是热闹,人多是人多,可都跟刘武没关系。少数走几次,也是陪伴着几个娘,来街上当“账房”跟班,有差事,所以这大街,不是很熟悉。

    今天,一个人去村东马家,按爷爷意思,家里没有长工,二孩年小,没有人伴着,不放心,叫爹陪走一趟。刘武忙推说不要。自己十二了,又是村里,知道方位,这点小事麻烦大人,还像话吗?

    当下,刘武一人提着娘包好的礼物,一慢一慢,东张西望走着。看看这儿老铺,门面不大,打扫干净,伙计里外咋呼,待客周到;看那家烟馆,招牌不大,出入人员,衣服干鲜虽不一,脸色却一致;有一家,很奇怪,女的三四个站门外,见男的就拉,见女的就撇嘴说听不懂的话。看见他过来,那几个女的都上来,接手里东西的,拉胳膊的,还有个搂住自己嘴臭烘烘地挨来,吓得刘武一愣,自家几个娘可不是这样啊!赶紧推,可触手软软囊囊,手指吸住了。那女的干脆笑起来,“小相公,年龄不大,可懂行哩!”拦腰就贴紧往里架伸手掏到裤裆里。

    刘武看势头不对,使出师傅教的架势,身子一挫,滑出搂抱,两脚一绊,摔倒三个(两脚不是才绊住俩人,咋会倒下三人?刘武眼尖,绊倒的俩个倒下时,砸倒另一个不是三个了吗?不是编书的胡咧咧,而是咱几个都不在场子里,原谅原谅!)。抢过拿走自己的礼包,掉身飞跑。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站着的,抖着手,吓得哆嗦;躺下的几个,嘴里可不愿意了,“啥个精灵古怪的**,咋不往俺屄里钻,你省点力气,使俺屄里,俺不也当回仙姑哩……”有一个,失心疯地嚷嚷,“**飞了,**飞了……”脱掉裤子要撵**……

    刘武跑了一段,跑不了了。为啥?要钱!一文。粗大嗓门加粗大巴掌,拦在脸前。刘武急刹住脚步,带着大手前移三四步,才停稳。啥?一文?刘武迷糊不解,走个路,还交钱?

    旁边有看热闹的,惊喊,“是会说牛话的俏书生哩!”

    大巴掌可不知道啥牛话鬼话只知道一文才说话。“不交,别过!”刘武平时身上不带钱,也极少花钱。所以,听到“一文”,他身上还真没有。

    有人就起哄,说“交……交……”的有,说“免……免……”的有,耳边嘈杂。刘武一看,这咋办?怀里倒是揣着十块银元,但那是给丈人家的礼钱,除此之外,家人并没有给自己啥钱,咋给?为难住了。

    “不行,你把衣服当了,俺出三文。”

    “小弟弟,你叫俺日你屁眼一下,俺替你交了。”

    ……

    “这样吧。你能压下俺的手,这钱,俺替你免了,咋样?”大嗓门“嘎嘎”地笑。

    刘武一听,这倒可以试试,实在不行,自己换条街,或者到家取钱,也是办法,当下答应。众人又哄哄起来——明显欺负小孩哩,谁不知道眼前粗汉力气?那是力扛千斤有点自吹,可一手倒拽牛尾巴退着走,可是有好多证人证词哩。这小孩,看咋说“牛话”?

    立马人们吵吵嚷嚷闪开地方,粗汉大马金刀当街站定,刘武左手提着礼包,右手当胸竖立,将全身劲道运到胳膊,“嗨”按下,平伸的粗厚掌,一点一点下矮,粗汉的腰,一点一点下弯,脸红汗青筋,脖子吹猪尿泡地胀,刘武汗珠子额头滚动——

    众人旁边鼓掌跺脚,浮尘飞扬,轰轰不断。

    “谁在耽误俺生意?”

    “嘿吆,正主出来哩,看咋收场?”

    出来的是王铁山,占街为王,雇这粗汉替自己收钱,顺风顺水,自己也享了三四年福了,却染上大烟瘾。正在屋里抽大烟,才架上第三泡,外边越发乱了,这还了得?自己的吃喝抽,可都是从这儿出产哩!

    临近的人,往后挨挨退退,闪开条路来。王铁山定睛一看,奶气未退的小孩,让粗汉半蹲半圪蹴。乖乖,碰上怪事了。俺说这几天,右眼一直乱跳,敢情真有人挑事。咋着哩?粗汉顶不住,自己身子骨也不是以前能比了。可要认输,那自己的生意……

    他肚子里转圈他的,旁边闲汉嘴可不愿意闲着,“啊呀,好啊!真不愧会说牛话,连力气也比牛还牛呀……”

    王铁山一听“牛话”脑子开了条缝,“啊呀呀,是俺牛哥哥到了,你看俺眼拙哩。”一条腿下跪,一只手朝自家门口伸着,“快请,快请,请抽烟!”

    粗汉看见主子客气,赶紧松手,喘着粗气,“俺……俺……俺服气……服气了……”呲牙咧嘴抖着手腕,两腿哆嗦不停站立不稳。“爷,里边……请。”

    刘武抹了把汗,心想,这家伙还真有蛮力气。

    当下,见个四十多岁人,对自己客气,赶紧上去搀扶,那人五指一缠,跪着的脚朝前踹,想抓住胳膊摔出去。刘武就着他摔劲,翻身从他头顶折过,两脚齐出,那人“啊”声未完,“啪”砸向树干,啪声还在空中,“忽嗵”砸在地上,“哎吆哎吆”扑腾不停。粗汉愣怔了,咋回事?刚才主人还礼请哩,眨眼飞那边去了?

    众人也迷糊了,可眼前看到的,止不住轰声叫“好”。喊了几嗓子,又觉得不对劲,又噤声你瞪俺,俺瞪你,咋回事哩,这是啥戏台?

    刘武见没有人吭声,自己挤过去,走了。

    余人迷瞪了一会,啊,敢情“牛话”走了,不用掏钱,咱还不赶紧潇洒免费走一回大街哩?有几个,自由自在在街上来回跑了八趟,要不是瘪肚里敲鼓抗议、两条半腿爷软软不听话,还想再走个写意哩(人不是两条腿吗,咋成仨了哩?还有**陪着,难道把**拦着交一文钱或放在家里哩?)!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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