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嫣然看了一眼夜非白,义正言辞地说道:“王爷,此事可千万不能这么算了。我们府中下人那么多,若都是有样学样,以后我们府中还不乌烟瘴气?此事必定要严惩!”
夜非白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双眼中闪过阴霾,声音冰冷:“来人,责打二十大板!”
接到夜非白的命令,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带着老虎凳还有板子过来了,这几个嬷嬷平日里专门负责内院的行刑。
这几个嬷嬷板着脸,看起来冷若冰霜,绿痕一见到她们吓得不住向苏影哀求,红波也在向苏影劝说、求情:“王妃,您救救绿痕吧。”
苏影有些不耐烦,脸庞上露出一抹厌恶的神色:“这是王爷下得命令,本王妃也帮不了她。”
叶嫣然心中大呼痛快,绿痕向来对苏影忠心耿耿,甚至还为了她顶撞自己,如今她落到这个下场她心里真是高兴极了呢。
不过叶嫣然面上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姐姐还真是狠心呢,多年来的主仆感情竟毫不顾念。”
叶嫣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红波一眼。
嬷嬷们力气很大,每一下都高高地举起来,重重地落下去。每一次板子落下来的时候,绿痕都痛得尖叫起来,她的屁股很快就被打烂了,有鲜红的血渗透出来,将裙子都沾上了血红的颜色。
红波看着揪心,她跪在地上一直不停地向苏影求情,苏影只是无动于衷,直直至绿痕行刑完毕。
叶嫣然装出一副敢看又不敢看的模样,整个人紧紧地依偎紧夜非白,还不停地念着:“姐姐还真是冷石心肠呢,竟就这样冷冰冰地看着,无动于衷。”
“现在可还满意?”夜非白见行刑完,看向叶嫣然的凤眸微眯起,带着宠溺的模样。
“王爷真是英明呢。”叶嫣然心里都在冒着粉红泡泡,脸上全是得瑟的神色。她的双手越发抱紧了夜非白的手臂。
如今她和夜非白举止亲密,夜非白也并没有排斥她。叶嫣然心里高兴,很是得意地看了苏影一眼,如今非白哥哥的眼里只有她呢,他在向着她呢。
苏影仿佛看不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她见红波上前将绿痕扶下来,冷笑了一声:“这样辱没门风的丫头我养不起,赶出去吧。”
叶嫣然上前一步,趁机道:“若是姐姐不要她,那就给我吧!”
苏影眉头紧皱起,眼中带着无限的冷意:“你敢收?”
叶嫣然被苏影的眼神冰冻住,心中也有些害怕。但是她想着绿痕一直服侍着苏影,难保哪天苏影就对她心软,若是她能够将这个丫头留在身边,好好折磨她一番,一定会惹得苏影心疼,若是她多加利用,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一枚棋子。
叶嫣然点了点头:“自然是敢要。”
苏影轻扯唇角,眼中露出嘲讽的神色:“你要?你要得起吗?你想要本王妃就给你?”
叶嫣然顿时有些下不了台面,神色尴尬。她求助地望向夜非白,眼中带着无限的委屈:“非白哥哥……”
夜非白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苏影。
苏影静静地回望着他,唇角一点点勾起,她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嘲笑和冷酷。
夜非白别回了视线,低头云淡风轻地看着叶嫣然,声音轻柔:“这样的丫头要来何用?明日本王给你送个好的。”
叶嫣然听到夜非白这样说,嘟起嘴再来也没有异议。
苏影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红波:“你去将东西拿过来,再去取五十两银子过来。”
红波心下会意,踟蹰了一下,还是按照苏影的吩咐去做,去将绿痕的卖身契拿了过来。
当绿痕看到苏影的手中拿着她的卖身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不顾自己的重伤,挪到苏影的面前,她抱着她的大腿,哭喊道:“王妃,奴婢不要离开您,求您,求您不要……”
苏影淡淡地望着她,手上开始撕她卖身契:“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王妃,奴婢从小就跟着您,以后您让奴婢去哪儿啊?奴婢求求您……奴婢知道错了,您不要……赶奴婢走。”绿痕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拼命地摇着头,脸上又伤心又悲痛。
苏影痛心地看着她,声音中有些哀伤:“你服侍我这么多年,我也对你也很不舍。只是你做出这样的事来,淮王府已经容不下你了。”
卖身契被苏影撕成碎片,纷纷扬扬地撒在风中,很快就落到了地上。
绿痕哭得不能自已,看着卖身契被撕成碎片,她张大了嘴抽噎着,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苏影居高临下地看着绿痕,将手中的银子递了上去:“从此之后你就是自由身了,毕竟我们奴仆一场,这些银子就给你留着傍身用。”
“王妃,王妃……”绿痕哆嗦着唇,哭得几乎打嗝,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奴婢不愿意离开你。”
“以后不必再自称奴婢,从今日起你已经不是我的奴婢。”苏影淡淡地说道,“我最恨别人背叛我,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就该知道以后不能再留在我的身边。”
苏影又命人将夏生找了过来,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淮王府收不了你们,你现在就将绿痕给领回去!”
夏生张了张嘴,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是。
夏生扶起绿痕往前走,绿痕走他的身旁走得一拐一瘸的,哭得又十分伤心。
夜非白看着绿痕和夏生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的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就在此刻,叶嫣然抱着他的手臂柔媚地说道:“非白哥哥,嫣然今日早上命厨房给您炖了桂圆羹呢,现在回去吧?”
夜非白的思路戛然而止,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红波看着绿痕虚弱的背影,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她看了一眼苏影:“王妃,绿痕伤成这样,让奴婢为她抹点药再走吧。”
第446章 不可得罪
苏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绿痕被红波带回去之后,哭泣的声音顿时止住,一脸笑嘻嘻地看着红波:“我演得像不像?”
红波瞪了她一眼:“嘘,你轻点儿,小心给人家听到。你快将垫着的牛肉拿出来,换身干净的衣服。”
绿痕点了点头:“好。”
这本就是苏影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她猜到夜非白要打绿痕板子。之前就在绿痕的屁股上垫上了一块最新鲜的牛肉,而那几个嬷嬷也早已经被她收买,看起来下手很重,其实打得很轻。
垫在屁股上的牛肉被打烂之后,里面的血都渗透出来,看起来十分骇人。
其实,绿痕一点事都没有。
绿痕换好衣服出来之后,红波将一个包袱交到她的手里,里面装了许多的银票还有地契、商铺的契约:“王妃昨日交代你的事你都已经清楚了,外面的事都交给你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嗯。”
红波想着又嘱咐了一声:“特别是生孩子需要的东西,还有稳婆、奶娘,这些都是需要提前精心准备。你先去挑着,宅子里的人你也都先训着。”
“我都记着。”绿痕想起日后要和苏影分开,她眼圈一红,不由落下泪来,“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一个人好好照顾王妃。”
“行了,你快去吧,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绿痕离开淮王府之后,苏影的心情似乎就更不好了。平日里还有绿痕在身边叽叽喳喳,如今明雨轩就显得越发安静。
红波送茶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苏影站在窗门口,她发愣地望着窗外的景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背影看起来孤单而落寞,又似乎透着一些感伤。
绿痕看到苏影这副样子,眼圈一红,突然就想要哭出来。红波站在门口很久,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才进了屋:“王妃,您过来喝杯茶吧。”
“好。”苏影走过来在桌旁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她叹了一口气,“绿痕这个丫头没在身边,还真是怪想她的。”
红波忍住想哭的冲动,嗯了一声。
苏影放下茶杯:“倒是觉得在这个府里呆得闷极了,我们不如出去走走,顺便去吟姝将银票拿过来。”
“好。”红波也也希望苏影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才好。
苏影到吟姝的时候,里面有好些女客,正在里面挑东西。她们见到苏影时,眼中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苏影并没有在意她们的眼神,上前看看店里正在出售的东西,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在店里看一看了。
苏影走到一个暖水袋的架子前,才刚拿起一个布偶暖水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成品。李家的小姐上前将她的暖水袋抢了过来。
她的眼眸带着笑,却又似乎藏着一丝轻蔑:“这不是淮王妃吗?不好意思啊,这个是我先看上的。”
红波站在苏影的身边,见到这个小姐公然挑衅苏影,脸上也露出了恼怒的神色。
苏影丝毫不在意,又从一旁拿了一面手镜观赏,这面手镜上镶嵌着玛瑙与晶石,在灯光下散发着独特的光芒,看起来十分漂亮。李小姐毫无压力地再一次从苏影手中将镜子抢走,她捂唇一笑:“不好意思呢,这个我也看上了呢。”
苏影走到一件衣裙前面,还没有动作,李小姐已经开始道:“这件衣服很适合我呢……”
这个李小姐不停地“抢”苏影看上的东西,苏影正在想着是不是多挑几样贵的看看,让这个李小姐都打包带走的时候,就有“悄悄话”传入她的耳中。
那两人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够被她听到。
那两位小姐苏影瞧着眼熟,想必是在那次宴会上见过的。其中一人用轻蔑的口气道:“还以为她过得有多好呢,如今还不是这样。”
“就是,以前竟还使出了卑劣的手段,勾引了淮王,嫁入了淮王府。如今不照样被王爷抛弃。”
“王爷如今宠着叶侧妃,疼着心云公主,眼里哪里还有她啊?”
“你听说了没有,她如今在府中半点地位都没有,连个丫头都保不住呢。”
那两名女子越说越兴奋,旁若无人地笑话起苏影来。站在苏影身边的李小姐笑眯眯地问苏影:“王妃今个儿独自一人出来吗?王爷竟都不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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