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狂妻》腹黑狂妻分节阅读138

    这句话,他用了公讯,声音传到宅子里每个房间的通讯器上,那些原本在忙碌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或愣在当场,或神情茫然。仇星落跟染倾城的下属并没有太多交集。有交集的都跟仇星落一起从密林回来的。留下的,对这个少夫人还是相对陌生,他们并不太理解莫聪的兴奋通告是为什么。听说染少从那天晚上开始受伤到现在还在疗养,非主院的人根本不能靠近染少的院子。也许是为了让染少听见消息高兴起来。

    一愣神的功夫很快过去,所有人继续忙碌,只有一个人,双眼微眯,原本拿着本在记什么的手停住半天不动。直到有人提醒:“肖亚,记录,肖亚。”

    “嗷,好。”肖亚随即反应过来,神情歉疚地看了看正在搬运食材的同伴,“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脚扭了,才让你一个人搬。不好意思。”

    “没事,都是兄弟,客气什么。”扛着一袋子大米的少年气息微喘,摆摆手,“没事,快记录吧,大米50公斤。”

    “记好了。”肖亚连忙笑笑,跟着少年回来挪步,“少夫人,你见过吗?”

    “没有。”少年摇摇头,显然对他问这个问题很避讳,小声道,“不要在背后议论少爷的事,少爷不喜欢。”

    “嗯,好的。我也就是刚刚听到传讯一时好奇。”肖亚讨好地笑笑,见少年不以为意,这才低头接着记数,下垂的眼敛盖住那一抹鬼厉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前院不让进么?他有的是办法进。

    染宅主院,染倾城的房间静肃冰冷,所有人都在。安德鲁、子凌、三儿、洛氏兄弟,他们在床前围成一个圆,那里有一张沉睡的容颜,似冰雕玉砌俊美绝伦,却身盖白布,肴无声音。有人都在抽泣,眼里有泪,三儿哭得最悲拗,纤长的手指捂住的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抽烟到颤抖的双肩看着弱不胜风,我见犹怜。

    虽然是冬天,也已经是七天。这话,是洛奇石说的,他说的是事实。

    子凌坚持等仇星落回来,但是华夏整个局势被萧肃和染华明控制,他们的暗桩和自主通讯系统虽然没有被破坏,可是对方全面使用干扰电波,他们的信息传不出去,外面的信息也传不进来。他根本不知道仇星落什么时候能回来,七天,是他争取下来最长的时间。

    悲伤不是失败的理由,经过最初时的悲痛,安德鲁第一个沉下心来接受事实,华氏和赤瞳族的背负需要继续,他不会让染倾城的心血白费,也不想让大家再沉浸在这种悲痛中。所以,他也同意了洛奇石的提议。

    “好了,送少主走吧。”洛奇石站在床尾,神情悲凉。

    白布缓缓上移,渐渐掩住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直到消失不见。

    悲伤就在那一刻瞬间爆发。

    哇!

    再也抑制不住,一声痛哭喷薄而出,却在那时通讯器里传来莫聪颤抖的声线,让一切悲剧暂停。

    哭泣止住,悲伤止住,颤抖止住,所有人齐齐转头。

    在场所有人武力值均不低,那没有掩饰的沉稳略带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而来,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

    所有人齐齐回头,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直到那脚步声穿过大堂,来到卧室门口。停住,半天没有推门。

    子凌一怔,正要举步去开门,在那一瞬间,门开了。少女一身粉衣撞开了这一室的苍白。

    ☆、第289章治伤

    仇星落下了车,见门口积雪厚重,竟是无人打扫。她也不在意,原是和杜比一起扶着华西的,却在那一刻莫名焦急起来。明明已经等了这些时间,人到了门口了反而更急不可耐了。恨不得脚下踩了风火轮,转眼便到他眼前。可是华西大病初愈不便走得太快,她便压制着自己,而她再压制,脚下还是不自觉的加了速度。

    主院的大门被推开,华西却往后退了一步,笑道:“你先去看看。”言下之意分明是给他们两人一段独处的时间。毕竟此时染倾城重伤,见到妻子小两必然会有一段旖旎。

    仇星落也不忸怩,带着华西确实慢了几分,此时见她说话,便只冲她点点头,说道:“多谢!”

    话落,人便抬脚往里迈,留下华西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倒真不懂得害羞。通常姑娘家不是都该面红一阵,以示娇羞么。偏偏她的儿媳妇一副正该如此的态度。

    这一来华西便慢上了几步,然而,当杜比扶着华西来到卧室门口时,见仇星落仍是站在门口,不由一愣,正要上前问话。却听得仇星落语气平淡低喃倾城……”随即一顿,语调略一上扬,声稍带喜悦:“倾城……”咳,再一顿,声音委顿,稍软,似有温柔,“倾城……”

    黄花梨的正门上镶嵌着一块铜片做门牌,门牌倒影着少女的容颜,一变再变。僵硬的面容微微一扯,似要扯出一抹笑意,却发现久已不笑,面肌僵硬,要再笑似乎有些可怕。她愣了一下,索性上下嘴并拢,牙一龇,唇角自然上翘,露出八颗牙齿,虽然仍有些做作,却比那样扬唇微笑好很多。这种职业笑容虽然假却实用。咳,仇星落正考虑是不是要换个笑容,身后脚步声近,顿时笑意一敛,面容肃穆,手一伸将门推了开去。

    门内,所有人早已回头注视门口,那等待的目光让仇星落一愣。

    “都在?”仇星落一愣,染倾城的房间可不是每个人想进就能进的,今天怎么了?

    “开会?”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却是杜比到了,扶着华西站在门口。

    那一身粉衣让众人目光刺痛,安德鲁随即双目赤红,正欲上前,却见华西笑意盈盈立在门口,再去看那粉衣少女,不由一怔,他曾怪她让染倾城救她母亲不顾性命,再见她将沉睡十年众人努力十年不曾救醒的华西带来,满面倦容,形消骨瘦,脸瘦如柴,双颊凹陷,带着精神熠熠无半分疲色的华西,出现在他面前,他所有的见心中那怨气与怒火顿时消失不见。这一路她的艰涩,恐怕也是书之不尽。

    安德鲁深深叹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华西,华西是前任赤瞳族族长,有她在,赤瞳族就有希望。

    “阿姨?你好了?你真的好了?”三儿看见华西立刻迎了上去,满眼的悲色立刻有了欣喜。

    “你是三儿?”华西看着眼前娇艳的少女,询问道,“我这一睡十年,好多人都记不得了。”

    “阿姨,你没事就好,没事,倾城就安心了。”三儿话不出两句顿时又有了悲色。

    华西大病初愈,本不该再让她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可是,她人已在面前,这已避无可避。

    仇星落早已走进门来,众人自动为她闪开一条路,缓缓走到床前。

    倾城,盖着白布。

    那颗原本飘扬着喜悦的心霎那冰凉,那准备了许久的笑意瞬间冰冻,眼神,森冷、萧杀。

    “倾城的被子,谁盖的?”倾城身受重伤,竟然有人这般侮辱他。她,不忍!

    “少夫人,节哀!”洛奇石有些不忍,上前一步安慰道。

    节哀!

    两个顿时撞碎了所有,幸福与期待碎了一地,重逢的喜悦化为碎冰,零落了一地。

    “不可能!”

    两个声音冲上前来,却是华西和杜比,两人看着被那块挡住了一切的白布,颤抖着手却下不去。

    “安!”杜比看向安德鲁,眼神求助,然而安德鲁却只给了他一个微缓的点头。

    “倾……”安德鲁和杜比的眼神华西看到了,这个刚刚重病初愈的女子,在满怀的期待中竟看着亲生儿子死在自己面前,精神力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唰!”

    一声,白布掀起,一床锦被自橱柜内飞出,瞬间换上,动作极快,不过转眼间。那倾城的容颜再次露出在人前,只是面色那样苍白,气息微弱到探不出来。

    倾……城!

    女子的声音微哑,似有物哽在喉。素白的手缓缓抚上了那如玉般俊逸的脸,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再也看不到他赖皮的纠缠,无辜的笑。

    曾经说过的我爱你,再也听不到另一个声音同样的告白;

    曾经拥抱过的双臂再也无法张开;

    曾经纠缠着赖皮着,机关算尽只为留她在身边,如今人再身边却再也看不见。

    曾经说过有一天彼此间可以不是交易,然而她的一句其实我爱你只能成为最后的送别。

    所有人静默,伫立,看着那个粉衣女子面白如纸,薄唇紧抿倔强的探向他每一处动脉与生息处。

    她的动作与那天安德鲁的动作一样,试探,直到确定。

    她蹲在床前,缓缓解开他的衬衣,他喜爱的灰色,衬衣内,托鲁斯的伤痕早已外翻,黑紫,道道手指粗的裂痕刺目惊心。一滴液体滴落,白色锦被晕开薄薄一层冰线。

    胸前长剑下伤口缝线未拆,狰狞可怖;长刀穿腰,手掌长短的疤痕被缝的细细密密,胖博士已很细致,仇星落不满意。这是倾城,这世间最美的人,怎么可以带着这一身疤痕。

    他早已没有知觉,可她却仿若不知,五枚长针落于剑伤刀周,止了伤口周围穴道,免得出血,免得他痛,左手执了剑狮齿,小心翼翼地挑开了缝线。一枚金钢玉针落下,她小心注射,直到那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复合。

    施针她早已熟练,可是今天却做的特别缓慢,两个伤口,从下针止血,到托鲁斯修复,她用了两个小时。就那样蹲着,小心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每一处伤口,再以托鲁斯治愈他的每一处伤口。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打扰,眼里似有神迹,看着那托鲁斯的裂痕一一愈合,眼里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可是没有人去问那是什么,没有人舍得去打断这种专注。因为她每一次行针,必有泪水,不有试去,任由滴落,白色锦被边缘早已浸成深色。

    ☆、第290章倾城,我回来了

    雪白的锦被颜色重了一层又一层,所有人都静静伫立,看着床边那个粉衣纤瘦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重新为床上那个人一个一个地系上纽扣,她的动作那样轻,那柔,怕不一小心碰坏了他,怕一不小心弄醒了他。

    他伤得这样重,即便一声不吭,她懂得那种“呼痛也不会减痛一分”的感觉,不若受了。

    她也是那种人,痛也不喊痛,早时在孤儿院,痛了呼叫招来的是院工的白眼与不耐;后来认识萧肃以为是爱,不敢呼痛,怕他担心;再后来有了自己的下属,不敢呼痛,怕士气为此不振,渐渐的,痛的麻木了,渐渐的习惯了受伤的时候冷漠以待,知道这一刀的伤将痛多久,只要忍过那一阵便好。

    染倾城和她都是同一种人,只不过遇见了她,他扯了脸皮博她一笑,他爱上,也心疼她,不想她跟自己一样,可是她偏偏就跟自己一样,甚至,她比他更糟糕,爱了也不说爱。

    床前,少女素白的手自他的眉稍抚下,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来到他薄薄的唇,手指明显的颤抖。她似感觉到自己的颤抖,手掌握拳,紧紧,放开,再覆上那唇,仍是有些颤抖。

    刚刚她终于看见他的腹肌——八块,每一处都伤痕明显,每一处都有托鲁斯的痕迹。

    她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只想抚过他的唇,再次感受一下他的温度而已。有水扑簌簌落下,接连成串,溅在他冰冷的唇上。她微微附身,闭眼,吻上了那凉得透彻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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