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爱妳。」童普亦沉沉的说。
「为什么?那么妳为何还要跟我这么亲密?」
「对不起……我想我只是照着万寺泉的意思,去试着接受别人。我真的想过试着接受妳……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宋纯莘的死把我拉回原点,我根本无法爱上别人。」
要让莫莉儿死,不需要刀或枪,这些字眼犀利的像一颗颗的子弹将莫莉儿打成蜂窝,流光莫莉儿每一滴血液,莫莉儿全身干瘪、血液挥发成空气,形成血雨淋在她残破不堪的身体上。
童普亦抱着她、吻了她、跟她上了床,竟然只是怀着「试着接受」的心态。
「妳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莫莉儿抓着童普亦的手臂,不死心的继续挽回。「可能我们在一起时间还不够久,宋纯莘又突然过世,让妳无法一下子接受失去挚爱的人后马上迎接一段新的感情……没有关系,我愿意等妳接受我啊!」
童普亦摇摇头,又说:「没办法了。」
童普亦的回答如此冷静,象是慎重考虑过,让人感觉她已经吃了磅秤铁了心,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这只是让莫莉儿倍感心酸,明明可以试看看,怎么连试的勇气都没有?
「试看看可以吗?我求求妳……」莫莉儿摇晃着童普亦的手臂哀求着说。
童普亦舔了舔嘴唇,一脸抱歉的看着莫莉儿,莫莉儿脸上铺满了感伤,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种表情。
这是一种无论你多么歇斯底里、敲心搥肺的哀求,对方会连你最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
童普亦慢慢的把莫莉儿送给她的黄色手环拆开,莫莉儿看了,低着头紧闭眼睛牙齿颤抖着说:「拜托妳不要还给我……拜托不要……」
童普亦把莫莉儿的手拉过来,将手环轻轻的放在莫莉儿手上,莫莉儿握紧手环,身体一直发抖。
「走吧。」童普亦整个人回到当初被认为是怪胎的样子,比着手语,又开始不再说话。
莫莉儿咬着下唇,无力的站起身,拖着脚步走出门。
莫莉儿走到门前,低着头说:「我想妳又恢复到死守宋纯莘时,不跟人说话、不跟人接触的样子了……」童普亦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地板。「宋纯莘手写字条透过光线背后有一道讯息……我想该让妳知道。」莫莉儿说完,就带上门出去。
童普亦疑惑的翻到纸条后面,举高对着日光灯,嘴巴跟眼睛像水晕开一样的扩张。
别再爱我。
☆、章节十九
莫莉儿把门关上后,忍了许久的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
她遮着嘴巴,低下头慢慢蹲下去,不断抽泣。万寺泉看着她,点燃一根菸,递给莫莉儿。
莫莉儿看了,吸了鼻水,擦掉眼泪摇头拒绝。万寺泉不想浪费,顺势的放进嘴里大吸一口。
「以前普亦看到我抽菸,都会扁我。现在她完全不放心里,反而宠坏我。」万寺泉说。莫莉儿眼泪还是一直滴,没有办法跟万寺泉正常对谈。万寺泉吐了一条烟出去散开成不规则的各种形状说:「我都听到妳们的对话了……」
莫莉儿整张脸埋首在手臂环绕出来的圆圈里,难过到快昏过去。刚刚的对话,简直可以把她打下地狱!
童普亦曾经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确是她的人了,可是童普亦说的话,又全部都反击回去,每一棒都是再见全垒打。
「唉……」万寺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她也是有喜欢过妳的……只是宋纯莘的死对她来说冲击真的太大。」
莫莉儿一点也不想听到「童普亦也是喜欢过她」这句话,只会让莫莉儿觉得现在的结束是一种遗憾!
如果是谁伤害了谁,那都还情有可原。
可是现在的问题,只是童普亦愿不愿意,莫莉儿认为童普亦该试着选择愿意,一个礼拜也好……
「童普亦这一年来的生活,就是在回应宋纯莘手写给她的字条。不讲话、不打架、不接近人群。她们天人永别的话,她也会过得跟死人没两样,这就是她想回应给宋纯莘的。」万寺泉说完又吐了一口像喇叭的烟雾形状。「宋纯莘会变成植物人,都是因为我们挑衅杨智胜,杨智胜找了宋纯莘把她打成这样。」
万寺泉说着说着,眼睛深邃起来陷入回忆里,开始讲起过去的林林总总。
*
万寺泉跟童普亦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因为是隔壁邻居,因此他也跟童普亦一起在她家道馆学习武术。
万寺泉与童普亦从小就是臭味相投的好哥儿们,加上有武术底子,好比多啦a梦里的胖虎,两个常在学校欺负弱小,挑衅比他们年长的同学。
从国中开始,他跟童普亦变本加厉,一直不断挑战各学校的不良少年。
直到高中,他们仍然乐此不疲,还像个流氓似的偷偷组了小帮派。他们不敢让馆长知道,他跟童普亦都会被打死!
更尤其童普亦还是馆长的女儿,所以童普亦从来不敢说她是童家武道馆的人,都说她叫亦。
不只学弟,连学长都钦佩他们。
外人的崇拜养肥万寺泉以及童普亦的自傲,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不过高三那一年,童普亦遇到了宋纯莘。
宋纯青是个手语导师,宋纯莘都会帮助她的哥哥。
万寺泉有一个朋友因为打架,被打到听不见,必须得靠学习手语来与人对谈,所以他跟童普亦在这次偶然机会下,遇见了宋纯莘及宋纯青。
童普亦没有交过女朋友,她一直以来有很多女孩子仰慕,可是她看不上眼。她比较喜欢自由自在并且重朋友,一点也不想交女朋友。
宋纯莘透过万寺泉的朋友,认识到他们。
宋纯莘散发出致命的气质,任谁都抵挡不住,就连童普亦这匹悍马都被她驯服。她的善良,软化了童普亦钢铁的心;她的温柔,克住了童普亦的火爆脾气。
童普亦很喜欢她,喜欢到……平常很爱挑衅别人的贱嘴巴,遇到宋纯莘反而说不出话来。
万寺泉自然而然也受到宋纯莘的照顾,他真的也很喜欢宋纯莘,可是跟童普亦的出发点完全不一样。
万寺泉是孤儿,让外公带大的,除了童普亦,宋纯莘是第二个让他感觉像家人的女孩。
他喜欢宋纯莘的成份像喜欢童普亦一样,不夹杂男女之间感情。
童普亦在宋纯莘面前,一点也不像在敌人面前逞凶斗狠的样子,反倒是个老实人。宋纯莘觉得她很有趣,也跟她越走越近。
她们在升上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开始交往,不像一般人在热恋期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
她们两个人懂得怎么去支配新鲜感及甜蜜浓度,好让赏味期限维持更久。
可是童普亦喜爱冲撞的个性一点也没有变。在宋纯莘背后,万寺泉跟童普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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