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归途分节阅读3

    周围很快就围了一堆人,其中不乏扛着相机的记者。

    “严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女人朝咆哮着,满眼的愤怒。

    为什么不可以?严铎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自己想做什么还要别人的同意吗?瞥过那些围观的人,严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平静中带着讽刺。

    这些伎俩,真是够拙劣的。真以为,能掀起风浪?

    “钟小姐,你和严老板是什么关系?”

    “钟小姐,你和葛影帝的恋情是真的吗,请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听说因为与葛影帝的绯闻,岑乐要把钟小姐雪藏了,这是真的吗?”

    ……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钟芷溪的脸不禁扭曲起来。

    “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严铎冷冷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咎由自取?!钟芷溪猛地睁大眼睛,忽然就安静了,然后像个傻子似得愣愣地盯着严涯。突然间,她的嘴唇诡异地裂开,就在这瞬间,她猛地朝严铎撞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严铎根本来不及躲开。

    然后是……疼痛的蔓延。

    严铎皱了皱眉,不禁有些茫然起来。这场景真是熟悉得令人讽刺!所以说,最讨厌秋天了。痛感从腹部传来,严铎看了看手中的血,有些想笑。怎么那些人就这么喜欢给他捅刀子呢。

    “严铎!”惊恐的声音急急传来,严铎很快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要睡,我们马上去医院。”男人道。平时沙哑性感的声音,此时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是葛影帝!”不知是谁忽然大叫,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让开!”葛天辰冷冷地看着那些人,心中一阵暴戾。那些记者和看热闹的人从没见过葛天辰那么恐怖的脸色,悻悻地让出一条路。身后,赶过来的警察很快就把钟芷溪控制住,远远地,还能听见她歇斯底里的笑声。

    “严铎,你毁了我,我也终于毁了你!哈哈……”

    真是疯子!

    钟芷溪是个三线艺人,出道三年,一直挣扎在三线三年而那些比她晚出道的都有些已经是一线二线艺人了,钟芷溪心中不可谓不妒忌焦急。她自认为自己有样貌有演技,但凭什么她陪喝□□才换来女四女五的角色,而那些人却能演女一女二?钟芷溪不免就恨上了严铎,觉得是岑乐不肯给她资源。然而,老天是有眼的,前段日子她陪邹老板参加酒会,没想到居然见到了葛影帝!这让她怎能不惊喜?!她本以为她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没想到严铎一句话却把她打进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叫她怎能不恨严铎?!既然严铎毁了她,那她就把严铎也毁掉好了!

    只是,如今她也只能在监狱里恨去了。

    葛天辰第一次恨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他看着怀里人苍白的脸,不停的催促着赛德森开快些。

    赛德森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他也知道时间的紧迫,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和葛天辰斗嘴。

    “葛天辰。”严铎轻轻唤道

    “嗯,我在。”葛天辰抓住他的手,轻轻揉捏着。严铎的手本来就凉,此时更是凉得吓人。

    “葛天辰,”严铎看着那个低着头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怎么每次遇到你我都要被人捅刀子呢。你真是我的灾星!”严铎轻轻地笑了笑,嘴角溢出了些血。明明伤得也不算太重,怎么会那么痛呢。

    葛天辰轻轻地抱着他,胸口闷痛得几乎快要窒息。

    “对,我是你的灾星。你逃不掉的。”

    可惜,他的话严铎听不到了,毕竟,此时他早已晕倒过去

    ……

    第 3 章

    德累斯顿的冬天是寒冷而干燥的,此时已经下起了雪,来自易北河的寒冷水汽更是使这座城市的温度变低,四周一片雪白。行人走在路上,都不得不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御寒。德累斯顿是个充满着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气息的城市,易北河上更是有着精美的巴洛克式建筑和十六世纪新文艺复兴的建筑,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浓厚的文化底蕴,有着“易北河畔的佛罗伦萨”的美称。行走在这样的一座城市,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洗礼,灵魂上的饕鬄大餐!

    虽然寒风刺骨,严铎并没有觉得有多冷。他深深地把自己埋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全身裹得严实,只露着眼睛在外,如此的全副武装,再冷的风,也被挡得七七八八了。他去了歌剧院,也去了话剧院,心中自然是十分愉悦。他是个编剧(他一直心里认为),对各种剧、故事甚是情有独钟。不同的剧、故事有不同的内涵,也代表不同的人生。他喜欢去看、去听,然后去创作自己独一无二的剧本。当然,他听剧只是为了一种精神上的享受,而往往地,又能在享受上获得创作灵感。这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严铎翘了翘嘴角,想道。

    路上的人并不多,严铎停下脚步,欣赏着这一片雪白,修长的手才碰触到那小小的花,却瞬间就化了。

    唯有指尖的凉意证明它存在过。

    “大冷天的就不要老是往外面跑,明明知道自己体温低,还那么不老实。”好听的男声在面前响起,带着几分不赞同。严铎微笑着看他:“我就是想看看圣诞节前的德累斯顿。”青年的笑容很干净,此时他淡淡笑着,少了平时的似笑非笑,好看的凤眼微微眯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舒服的温和。葛天辰看着面前的青年,不禁有些愣神。这和他平时看到的青年完全不同,平时的青年虽然一身刺,到底还是带着灵气的;此时的青年虽温和,身上却有着一股死气,格外的让人心疼。

    “都还没到圣诞节,有什么好看的!等到了圣诞节,我带你看不一样的德累斯顿。”

    严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其他人在。严铎垂了垂眼,陷入了沉思。是葛天辰把他送来的,这倒是让他一阵意外,他以为那个男人会不管他死活的。不过,依现在情况来看,他也只是顺手救他而已,要不然,他醒来时为什么不见他呢。其实,这次倒是严铎误会葛天辰了,当然,某影帝的追妻之路也就将更坎坷了……

    只是,那个女人……严铎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苍白的嘴唇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医院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严铎皱了皱眉,压下那种恶心感。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男人走进来,他看到醒来的严铎,惊喜道:“你醒了!”随即注意到严铎难看的脸色,走到床边帮严铎调整睡姿,让他躺得舒服点。然后男人又走到窗边把窗打开。做完这一切,男人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严铎。

    男人无奈道:“怎么还是那么怕消毒水的味道?”

    严铎漠然地看着他,眼里看不出情绪:“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反感,男人瞪着眼瞧他,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严铎,你真行啊!现在全国人可是都知道你挨了刀子,大家都在讨论着严老板你呢!你说我这时候来,能做什么?”

    “呵……”严铎冷冷地睨着他,对他的嘲讽不可置否。

    “你笑什么?”

    “卫桡凛,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为人吗?”严铎冷笑,二十多年的发小,他还能不了解他吗?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严铎也许还把他当兄弟。只是现在,一想到这个男人的为人,他就恶心。只是,一想到卫桡凛说的全国人都知道这件事,严铎脸上就一阵阴翳。他丝毫不怀疑这事的真实性,毕竟,他可是知道那些记者的报道力。西湾那块地的竞标就在下周,想到这次新闻将会对这次竞标的影响,严铎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杀意。

    卫桡凛淡淡地瞥着他:“哦?”

    “出去!”

    卫桡凛怒极反笑,他一把把严铎压在身下,一条腿挤进严铎的双腿间:“和我说话就那么勉强那么恶心?怎么被葛天辰操的时候就不恶心了,嗯?”说罢,在严铎腿间的腿还狠狠地摩擦着严铎的下身。腹部的伤口被压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卫桡凛温热的呼吸就在严铎的耳边,他下身那物又硬又热,烙铁般顶在他的大腿根部,严铎胃里一阵绞痛,咻地推开卫桡凛,弯腰干呕起来。

    卫桡凛斜着眼角,冷冷地看着严铎,心中一阵发寒。他居然嫌他恶心!他有什么资格嫌他恶心?!他被男人操他都没嫌他恶心呢!

    病房里气氛陷入僵硬。

    “卫桡凛,你滚出去!”

    “爸爸!”

    突兀的声音猛地响起,门再次被人打开,是严莱严祈。

    严铎还在干呕着,他颤抖着把手放进嘴里抠,想要把胃里那恶心的都吐出来。严祈抓着严铎的手,可怜兮兮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够了!”严莱低吼。

    “够了!”卫桡凛面无表情。

    严莱把严铎的手扯出来,制止他的自残行为。回头却冷漠地看着卫桡凛:“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卫桡凛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侧目看着窗边的一家三口,觉得格外刺眼,“还不是说他被男人操!”

    严铎忽然安静下来,他死死地睁大眼睛,眼中是不可置信、惊恐、绝望,严莱感觉到严铎的僵硬,他看着他煞白的脸,心渐渐沉下来。

    “欺负爸爸的坏人!”严祈生气地瞪着那个惹爸爸生气的人,用力咬着他的手。

    卫桡凛捏着严祈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怪笑道:“这是南华的儿子吧!啧啧!严铎,替南华养儿子的感觉如何?”然后,他又蹲下,看着严祈红着眼睛,却仍忍着泪恨恨瞪他。他忽然就想毁了这刺眼的一幕:“你爸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才是你亲爸?”

    葛天辰傍晚来的时候才发现严铎已经不在病房了。身后的护士战战栗栗地说着严铎下午就出院了,葛天辰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黑得几乎滴出墨来。还是赛德森看不过眼,他才抬手示意小护士不用说了,结果小护士如获大赦,一溜烟跑了!

    “……”

    赛德森直接翻了个白眼,刚想说医院能同意严铎出院证明严铎的伤不是太重,就又听到葛天辰说“准备礼物,我去看他”,不得不把话咽回去。去哪里看?当然是严铎家好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看,严铎受个伤,葛天辰就能光明正大见岳父了……

    “待会儿就去准备吧,我今晚去看他。”葛天辰又补充道。

    “……”赛德森一口血卡在喉咙差点吐出来,他阴测测地瞪着葛天辰,满眼控诉,而葛天辰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直接走了。赛德森咬牙切齿,对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拳头,没见过使唤人使唤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豪华的办公室里,男人听着电话,神色十分不耐烦,然而嘴上却是温柔地安抚着电话里的人,依稀还能听见他深情款款地说,“宝贝,我的心里只有你,乖,今晚给你惊喜……”只是,他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他坐在真皮沙发上,专注地盯着手机中少年灿烂的笑脸,没有表情的脸上,掠过一丝狠唳以及势在必得。

    卫桡凛!

    严铎以为自己会很淡定的的,只是他没想到在卫桡凛说出他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时,父亲的反应让他心猛地沉下去,他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一刻也不想在这令他恶心的地方待下去,于是直接就出院了。任凭严莱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他是异性恋,他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四年前遇到葛天辰。想到这个,严铎不禁有些恍惚,他就这么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都是他不曾料到的。但他当时很快释然,毕竟是个玩得开的人,不过性别不同而已,没什么好纠结的。虽然后来发生了些事让他不得不离开……想到这,严铎眼神微黯,片刻后疲倦地叹了口气。

    严祈毕竟是个孩子,心思敏感至极。也许是被下午发生的事情吓到了,从医院回来就一直沉默着,晚饭后很快就睡觉了。严铎心中担忧,倒是叫保姆要时刻注意严祈的情况,好好照顾他。

    而严莱,晚饭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那个房间。

    严铎忽然有些难过。他知道这条路难走,但即使父亲反对,即使所有人都歧视,他都回不了头了。

    而此时,大宅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严铎面无表情地听着保姆说有个葛先生来找他,脸忍不住扭曲。葛先生?他就认识一个姓葛的!果然,以那人的个性,实在做得出深夜拜访他人的事!严铎知道父亲现在在房里,也不打扰他,叫保姆把人请进来自己到客厅见葛天辰。

    葛天辰坐在客厅,心里也是一片紧张。他故作淡定地坐在沙发上,表情淡淡的,不经意间瞥见楼梯上的人,看着他步履缓慢地走着,脸色一片苍白。葛天辰火气忽的涌上来,三步做两步地上前一把把人抱起,严铎惊呼,下意识地想要骂人,然而伤口疼痛,不得不屈服于葛天辰的淫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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