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王爷冰寒妃:非常和亲》24、父女话别

    每一次与精灵般的女儿相处,都能让延熹帝郎世泽万般地难以割舍。他极为悔恨,和婉宁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太短。十五年间,每年都是接回来,送出去,而这次又是远离长别,不知今生是否还能相见。

    婉宁总是叫他“父亲”,这种称呼在皇家十分别扭,也不合乎规矩。郎世泽同时也注意到,婉宁在人前称“父皇”时,双目无色,形容僵滞,而在背后称呼他“父亲”时,则眸色闪亮,神情贪恋。

    延熹帝强笑道:“傻丫头,父皇只是来看看穿上嫁衣的女儿是如何地漂亮,岂会愿意再让婉宁掉泪伤心?要知道,每一个做父亲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风光大嫁,一生幸福。父皇惭愧,虽为一国之主,却不能为婉宁安排一个幸福的未来,这是父皇此生最大的遗憾了!”

    郎雪落努力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撅着小嘴道:“说好不许惹婉宁哭的,父亲该罚。”

    “罚什么?”郎世泽问道,女儿是成国第一个敢罚皇帝的人。

    “罚不许说话,罚父亲抱抱我。”郎雪落展开宽大的衣袖,双臂抱住父皇的身躯:“婉宁一直渴望能有父亲庇护自己,疼爱自己。婉宁知道,父亲是一个帝王,不能像一般家庭那样享受天伦之乐。

    小时候曾经不理解,有时候还会偷偷地恨着父亲,但不敢说出来,害怕被父亲砍头。长大了,许多事情也想开了。每个人都会遇到身不由己的事情,父亲站在权利的顶端会有更多的无奈和束缚。

    每一次回宫我都会做一个梦,一只手拉着父亲,一只手拉着娘亲,而自己永远长不大地蹦着跳着,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延熹帝从来不知道有人会做这样的梦,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在皇宫出生的孩子从小看到的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父亲和争荣耀宠的母亲。他们在母亲的腹中孕育时就开始接受了一个观念:为自己,为母亲及他们身后的支持者努力,不惜一切地走到权利的顶端。

    可是,他的婉宁只想做一只拥有父母的快乐的小鸟,这种人伦亲情的渴望让延熹帝心酸和愧疚。延熹帝抱着女儿喃喃道:“对不起,婉宁,父皇不配做婉宁的父亲。”

    郎雪落白了郎世泽一眼道:“父亲,您不想负责任了是不是?”

    延熹帝手足无措,在这样的女儿面前任谁也无法抵挡:“婉宁,父皇不是这个意思。父皇不该让你留在宫外十五年,从来不管不问。

    现在你终于回来了,让父皇认清楚这一生该珍惜什么,而你又要坚决地离开。这是上天对父皇的惩罚,父皇情愿付出自己的所有能祈求上天将你留下。”

    郎雪落撇撇嘴,这是她的招牌表情:“今天婉宁就要离开了,是否可以童言无忌,即使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也不会被父亲惩罚,好不好?”

    延熹帝重重地点头,今天婉宁的每一句每一字每一个表情都是最宝贵的:“今天就是父女话别,婉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父皇喜欢。”

    “在婉宁的眼里,父皇的所有只是成国郎氏皇族交给你的大玩具,包括所谓的江山和千千万万的子民。拿着这个大玩具,你得小心翼翼地防备它被人争夺,被人损坏。外人争,家人夺,每日殚精竭力却依然无法维护玩具的完整。

    就这样的玩具,父皇也只是有使用的权利,没有所有权,等到龙驭归天时还得交给下一任。整个过程,除了推卸不掉的家国责任,父皇能利用它交换自己的父女亲情吗?

    婉宁之所以要坚决离开,就是希望能帮助父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尽一尽做女儿的责任,让父亲得以喘息。说什么惩罚不惩罚,上天给我们做父女的机会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真正奇怪的理论,淹没了延熹帝经营一生的帝王之术。多少人把皇位当作毕生追逐的梦想,而在婉宁眼里不过是一个特大号的玩具。

    延熹帝震惊之余不自觉地抬手抚摸女儿的脸庞,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婉宁,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这十五岁的小脑袋中怎么储存着这么多奇思妙想?在宫外生活了十五年,婉宁到底遇见过什么?如果婉宁是个皇子,凭借这样的头脑和心胸,能不能将成国走向强大,恢复久已失去的盛名?

    一瞬间,千思万想,却无法理清头绪。延熹帝迟疑地问道:“婉宁,这么多年,在宫外都学了些什么,你怎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郎雪落道:“很多思想是装在头脑中的,在这里是学不来的。父亲只须知道,婉宁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所以不要过多地牵挂。也不怕父亲笑话和失望,婉宁从来就贪生怕死,如果将来在鲁国遇到一些意外,也一定会先保证自己的平安,再考虑什么国家和百姓的责任。

    丑话说在前面,是请父亲作为皇帝要怪罪婉宁时,请稍稍惦记着咱们父女之间的亲情。反过来说,婉宁也希望父亲首先应当顾及自身的平安和健康,然后才去理会那些朝廷纷争和后宫幽怨。

    很多事情,都是在被关注之下才滋生的,越理它越乱,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任它自生自灭。船到桥头自然直,无为而沺,反倒是一种有效的方法。”

    延熹帝把眼光移向窗外,已是深秋时节,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长阴。和亲仪仗出发的时辰已经到了,因为没有皇上的旨意,大家都在凝阳宫院内屏息等待。父女相拥,离别已近,延熹帝心中的遗憾越来越浓。

    他知道,婉宁最后指的是皇子们的皇权之争,从没有人在这个问题上给他提出建议。没人敢提,如果提出也是带着某种偏见和袒护,因为他们都在维护着自己的立场。

    “婉宁,”延熹帝轻轻地呼唤:“父皇只要婉宁平安,你的话父皇都记下了。如果鲁国的那个人是婉宁的良人,父皇祝福你们;如果不是,只要婉宁平安,父皇将来一定接你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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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题外话:莫失莫忘,我一直在这里等您。亲,如能喜欢我的写作风格,也请关注我的第一本书《特工穿越变傻妃:妃我不行》(/s/236983)。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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