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摇头:“生死有命,无须强要逆天而行。你九黎敬畏自然,当明白这道理。”
陈清无声落泪,道:“老师,你救我姜氏一族于危难。”
阮霖洲:“我是害了你们,害了所有人,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注定一事无成。”
陈清:“姜氏女子,俱是为了自己而战,中原人、秦国人,逼迫我们至此,纵使两败俱伤,亦要教他们尝到苦头,以报兵祖与九黎惨死于炎黄手下的血海深仇。”
阮霖洲:“仇恨令你迷失自我,凡事不该太过执着。清女,如果我死了,帮我找到陈铬,他跟你长得很像。善待他,如善待我一般,我对不起他。”
陈清:“你不会死,老师,我倾其所有与赵政交易,他允我事成后使用复生阵,只待找到伏羲琴便是。还有,你的人活得好好的,无须挂心,我待你去新郑城外看看他吧?”
深刻的痛苦折磨着阮霖洲,让他的灵魂血肉模糊。
他的体内带着数千年来惨死于血祭池中怨灵形成的煞气,内外双重折磨,令他越来越疯狂。
某日,金朝送来一颗女娲石,充盈的灵气缓和了阮霖洲的痛苦。
他寻到陈铬,帮他们躲过追兵,向墨者发出一封接应信函“今日领二人从北门出王城”,听见陈铬与袁加文低声说话。
稍停片刻,则向陈清发出一封书信“与旧友赴地堡外出寻黑石。”
他捏着这张卷成小筒的羊皮卷,在掌心反复卷了几下,汗水沾湿一些墨汁,令那个“友”字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不堪。
墨家地堡,金朝以鸟喙啄开窗扉,阮霖洲心中不愉,问他“所来何为?”
金朝撇撇嘴“大巫之命,护你平安。”
说罢,从翅膀下扯出一个小皮囊甩给阮霖洲,道:“女娲石灵气太盛,若是不想被他人疑心,平时装于此袋中,可将气息掩盖。”
阮霖洲低头,看见皮囊上挂着个小坠子,刻两字“思君。”
他摇头哂笑:“是思君,还是思她入主中原的野望?金朝,封神、法器,你都听到了多少,告诉她多少?”
金朝不答,飞走了。
时光倒回三十年,那是一片沙漠……
阮霖洲的脸忽然浮现在整个幻境的天空上:“你们对我这么感兴趣?那就不要出来了!”
陈铬的声音:“李星阑?你都看到了?”
李星阑的声音:“陈铬?谁送你进来的?”
李星阑与陈铬的意识都发现了彼此,却寻不到对方的存在,一阵晕眩,天空被一支长箭射破!
机械双翼倏然一收,钟季收起长弓,横陈面前,足尖点地轻盈落地,背上跳下来一个幼弱的少年。
田安抱着一个花纹繁复的铁匣子,眨眼:“陈铬,才几个时辰不见,你怎的又变傻了?四人停在这地方一动不动,是做甚呢。”
陈铬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四人已经走到祭坛上方,面对面与姜望君对着。她的胸膛中破开一个血洞,然而却没有鲜血流出,双眼紧闭,安然地死去了。
片刻间,众人看着姜望君的头发由青黑变为灰白,到最后如同白雪满头,容颜迅速苍老,皱纹遍布。
最终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干瘪到脱水,被一阵北风吹散成万千齑粉,飘向南方的家乡。
陈铬颓然跪地,哭着伸出手,抓起一抔姜望君的骨灰,看它们从指缝中滑落,陷入石板间的缝隙中。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城里不止姜望君一个人!”
同时,由于钟季一箭射死姜望君,致使她的力量凭空消失。
李星阑瞬间便受到阮霖洲体内万千死灵煞气的反噬,吐出一口鲜血,立即收回自己的神魂,望向阮霖洲:“你们觉得,变成这副模样,就能重新取胜?”
阮霖洲的嘴张开到一个恐怖的宽度,发出数千人齐齐呐喊的声音,尖锐刺耳低沉阴森,道:“九黎将重入中原,反抗炎黄的暴政。”
“啊——!”
随他发出一声长啸,阮霖洲疾跑上前,气势汹汹地出招,每一拳都直击李星阑的要害。
更为要命的是,他的身上蛊虫与病毒遍布,且腐肉中仿佛种植了成千上百的植物,一次攻击不中,便有凶猛古怪的食肉植物带着湿滑的粘液,倏然弹出,瞬间绽放。
或是喷出毒液,或是尖牙利齿,或是发出令人晕眩的声波,自然中的种种阴毒物件,几乎都被种在了他的体内。
李星阑临危不惧,经过一阵快速躲闪,马上就抓住了阮霖洲攻击的规律,对方看似凌厉,却一次也没有触碰到他的衣角。
他见钟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上空,便知道他已与陈铬汇合,心想时间差不多了,便不再与阮霖洲周旋。
挽了一个剑花,甩出数道霸道的剑气,莹蓝的灵气与轩辕剑自带的金色灵气纠结缠绕,化作千百形态,同时攻击阮霖洲身上的变异植物。
而李星阑本人,则在这混乱中左躲右闪,最终忽然出现于阮霖洲身前,剑尖点在他的咽喉上,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
剑尖刺入咽喉的一刹那,阮霖洲勃然大怒,竟瞬间浑身炸裂,喷溅出一股剧烈的紫黑粘液,散成数千亿紧紧聚在一起的黑色小飞虫,如同苍蝇大小的个头,组成他的人形。
李星阑暗道糟糕,向后连退数步,避开剧毒粘液与蛊虫的袭击。
阮霖洲整个人都已经消散不见,空中只余一股令人恶心的苍蝇聚合体。它们倏然散开,结成一支支队伍,飞向四面八方,继而停在空中,叫嚣着对准李星阑冲过去。
李星阑退无可退,只有正面迎敌。
千钧一发,风声忽然带来一阵铮铮古琴音,琴声中有金戈铁马,仿佛设下了十面埋伏,端的是气势恢宏,宝剑出鞘。
时间开始变得缓慢,数十道白色的剑芒飞落,打在蛊虫群间,将它们拍碎,如被灼烧般化为灰烬。
后方的蛊虫见势不妙,迅速停下,挣扎着朝即墨城的方向飞去。
灰衣少年在琴弦上一揉一摁,琴音停止,道:“师父,都是你说我坐姿不对,这才慢了半拍,让那怪物跑了!”
白衣青年抱着个空心大葫芦,灌下一口烈酒,笑着拍拍少年毛发炸起的脑袋,道:“网三面开一面,不可赶尽杀绝。”
李星阑收剑入鞘,道:“聂先生,樘儿。我们快进去。”
即墨城中祭坛上,陈铬喊出那一句,却令旁人不解。
钟季欲言又止:“阮霖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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