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分卷阅读216

    :“确实是这样,从前我做军医的时候,总是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药,脾气火爆的病人们不喜欢遵照医嘱,拖着拖着总也治不好。做医生,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这是我从小的志向。”

    准提微笑:“医者仁心,难能可贵。心中明知有害,仍不悔善行,乃是真善。”

    橘一心连连点头,称颂:“阿弥陀佛。”

    准提笑容僵硬:“……”

    无量光佛,好像是自己的师兄?

    橘一心:“您可否告诉我,我的能力从哪里来?施展的条件是什么?能够救治的范围有多宽?”

    准提娓娓道来:“天地灵气震荡,而你的魂魄,与自然中的木气产生谐振,能够滋养万物催发新生。只要你尚存一丝魂魄,便能够催动它们,将天地间的木灵气凝聚成形。因你曾为医者,对人的肉身极有了解,只要心中明晓伤病因由,与寻常时候有异之处,便可将其修复如初。小到拳脚擦碰,大到起死回生,只要凡人灵肉尚未分离,皆无不可。”

    橘一心:“明白,只要还剩一口气在,就能够救活。用意志力从空气里吸收灵气,然后把它们注入对方的伤口或者身体,用意念进行观察和修补,我就能够‘医死人、肉白骨’?只是对我的脑子有害吗,会有多大程度的损害?”

    准提点点头,道:“起死人,肉白骨。损伤因人而异,医不自治,直至神智混乱心血耗尽。”

    “多谢菩萨。”橘一心起身致谢,斩钉截铁点点头:“行,不就是治到死。”

    准提睁开双眼,手上捻起一片血红的树叶,轻轻弹指,那树叶变化为一只赤色蝴蝶,直直飞入橘一心的眉间,形成三点红色印记,道:“我佛慈悲,济世为怀。”

    橘一心还想问问,明明济世为怀的是自己,怎么就变成“我佛慈悲”?却忽然一阵风起,眨眼间,她便回到了山脚下。

    袁加文正蹲在地上,用匕首戳着一颗老树的树洞,嘴里念念有词。

    橘一心:“袁君,你有病?”

    “你有药?”袁加文头也不抬,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洁白的羽扇,在下眼睑处留下两道浅浅的阴影。他整个人缩成一团,面向西方,背对着日光,如同一个没有气息的白色幽灵。

    橘一心伸手捞了一把已长至肩头的黑发,上前两步,说:“我没有药,可是我能治疗。”

    袁加文叹气,将匕首擦干净收了回来,说:“我谢谢你,我有心病,只有云朗才能治好的心病。还有欲|火焚身,无处释放,我要死了,现在就要死了。”

    “抽刀反手一抹脖子,多简单的事!”

    只是过了一个上午,陈铬却换了套干干净净的新衣服,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个同样神采奕奕的李星阑,笑说:“还想别人替你自杀吗,不上去拜拜佛?”

    袁加文默默蹲在地上,不理陈铬,听着他的脚步声,算准他的位置。

    待得这少年行至自己背后,猛地蹿起,一把将对方摁在树干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而后心想事成——毫不意外地被李星阑一脚踹飞,牙齿磕在下唇上,嘴角流出一串血珠子。

    李星阑一把将陈铬拉回去,骂了句:“我日你仙人板板儿!”

    陈铬脸颊绯红,见袁加文嘴角滴血,一脸懵逼,连忙问他:“你!你、你你怎么了?”

    袁加文捂着腰侧,一个挺身从地上爬起来,也懒得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自嘲式的笑了笑,说:“认错人了,抱歉啊小弟。”

    说罢叹了口气,头也不回朝着大雪深处走去,一会儿便消失无踪。

    陈铬用手肘拄了拄李星阑,小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得去看看他。”

    李星阑一把将陈铬拽了回来,嘲道:“他脾气一直这么怪,发神经,不用理会。”

    “不行,毕竟是我嫂……”陈铬听袁加文说多了,顺口被他带着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大家都是朋友,是战友。而且他今天早上就怪怪的,对着我说了一大堆云山雾罩的话。”

    李星阑望向袁加文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些少有的犹疑,半晌,拍拍陈铬肩膀,说:“他担心姜大哥,我们再休息一两天,做好准备就下山去咸阳。”

    陈铬向前疾跑,随意摇摇手,大喊:“坚决服从命令!”

    袁加文停在一片湖水旁,由于气温过低,湖面完全结冰。

    只不过,入冬并不久,这层冰有些地方厚实,有些地方却薄薄一层。令人光是看着,就要强迫症和被害妄想症爆发。他随手投出一颗石子,瞬间在冰面上射出一个小窟窿,石子“咕咚咕咚”沉入水下,飘摇零落。

    白色的幽灵眉眼低垂,说:“出来吧,找我有事?”

    聂政背着伏羲琴,从一颗云松后边走了出来,松枝摇摆,在他的长发上洒落碎玉般的冰雪,笑道:“无事,只是见你的模样,想起些往事。”

    袁加文失笑:“我知道你,你是个很有名的刺客。同样是杀人,你是刺客,我们却是杀手,你因为侠义精神千古流芳,我们却永远活在阴影里。别过来,烦得很。”

    ☆、第109章 一代会·贰

    “为父报仇,为挚友舍生取义,”聂政将玄铁琴“哐”一下放在地上,抽出琴身中通体幽黑的长剑,自嘲道:“原不过是无能无奈之举,算不得什么。父亲早亡,母亲孤苦伶仃,带着我们姐弟二人备受欺凌。十岁那年,我体内妖力忽然显现,一爪取了他人性命。”

    聂政说着,踏雪而来,留下一行脚印,笔直连成一线。

    他手腕轻旋,挽了个剑花,笑道:“其后奔波逃亡,混入市井中避祸。杀猪屠狗数十年,终遇一知己。”

    大雪纷飞,呵气成白。

    袁加文背对着聂政,后背肌肉紧绷,反手扣住腕下的匕首。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只时刻准备反击的动作,目不斜视紧盯对方,随口问道:“那我要是想恭喜你,会不会晚了几百年?”

    聂政缓步行来,哂笑:“为伊一人独闯王宫,抚琴刺韩王,阶前斩侠累,力战武士数十人。机会难得,你我俱是刺客,愿请一战。”

    “那就向上帝祈祷吧!”

    袁加文二话不说,当即抽出玄铁匕首,一个闪身蹿步上前,与聂政相隔数尺距离,保持在其攻击范围以外。

    两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刺客,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危险的信号。

    浓烈的杀意蔓延开来,只看,谁先露出破绽。

    忽而一阵风起,漫天雪花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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