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分卷阅读102

    然而他一说出这话,眉间红痕顿时滚烫发亮,北辰气急败坏地对着墙砸了一拳。

    陈铬没注意到他那红痕的变化,只觉得他和自己半径八两,正是两个病友聚到了一起,亲切得好笑。

    他擦干了眼泪,撇着嘴道:“什么遗命不遗命的,我得先找到大哥再说。我想他了,我想马上见他,大哥到底在哪呢?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北辰从怀里挑出一个硕大的野苹果,丢给陈铬,恰好砸在他脑门心上。

    陈铬气急败坏地揪住他的耳朵,两人打了一架。

    打着打着,却又都觉得打多了没什么意思,便心平气静地并排靠坐在廊下。

    陈铬啃着苹果,咀嚼,嘴里含糊不清:“北辰,我妈妈也死了。那天晚上,我妈妈在飞机下面,被丧尸吃了。我爸爸为了保护别人,也永远留在了那里。”

    北辰:“哦。”

    陈铬:“前一天,大哥帮我修好了口琴,就装在这个盒子里,诺,你看。”他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盒子,手指一按,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口琴。

    北辰有些好奇,拿着盒子一阵端详,用牙咬:“哦?”

    陈铬从他嘴里抓回盒子,扯着北辰的衣袖擦口水,道:“但是,我上飞机前,盒子掉地上了。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竟然趴到地上去捡。我天!等我捡回来之后,盒子里的东西莫名其妙变成了黑石。”

    北辰打了个呵欠,拉起陈铬的手,啃他的苹果。

    陈铬也懒得管他,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你不知道这种盒子,是用dna的片段作为密码,只有本人去定制才能设置好。我、大哥、我妈妈,我们拥有一段相同的dn□□段,所以如果其中一个人去申请,并且使用了这个片段,那么我们三个人都可以打开同一个盒子。”

    北辰一脸懵逼,掏耳朵。

    陈铬:“我竟然能打开那个盒子,他们就说我妈妈是间谍,有罪。”

    北辰:“你到底想说何事?”

    陈铬:“我想我妈妈了,我想爸爸了,想大哥,我爱他们,我想回家……”

    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

    北辰那表情,像是瞬间在喉咙里卡了根鱼刺,知道大事不妙,只得硬着头皮劝慰他:“至少你父亲不是被你杀的,想开点。做妖……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要么我下面给你吃?”

    陈铬闻言,顿了一下,瞬间扯起嗓子嚎啕大哭:“别老学我说话!还要一千七百年才有辣椒!没有辣椒!怎么吃面?!哇——!”

    北辰捂住耳朵,屁股着火般跑走了。

    ☆、第48章 心事·壹

    不幸就像是地面上的一个小坑,世人总有一脚踩空,跌进坑里的时候,哇哇大哭一顿再正常不过。然而孟姜女哭倒了长城,最终也还是跳海而亡,可见只要在这坑里哭不死,自杀也要先爬起来,再寻个适合的地方。

    陈铬没来由哭了一个下午,终于北辰也被他吓跑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总算开始觉得口干舌燥,身边也无人理会,他便深吸一口气,收了神通,洗把脸,神清气爽溜达着准备去吃晚饭。

    民兵们遭遇到真正意义上的丧尸,莫名其妙牺牲了一个兄弟,这才开始警觉起来。

    民兵们确实加大了训练力度,可也未尽全力。毕竟是没有面对过“尸山尸海”,天生的乐观主义精神,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精神并不独属于这个时代,却在这天灾*不断的时代中,体现得尤为突出。

    于是,李星阑只得事事亲力亲为,亲身上阵,那天夜里便又待在军营未归。

    陈铬饭后倒是去军营逛了一圈,配合李星阑进行实战教学,最后仍然稀里糊涂被他送了回来,及至走到汴阳君府门口才反应过来:说好的同甘共苦、共度难关呢?

    陈铬摸着后脑勺,走进黑漆漆的小院,海棠花的枯枝败叶落了一地,近日无雨,便被太阳晒得焦干,每踩下一脚,总能听见细碎的响声。

    他走到自己房门口,对着门杵了一会儿。

    转个身走到李星阑门口,想起他今晚多半是不会来,又杵了一会儿。

    旋即,借着朦胧的月光,摸到廊下的栏杆上,坐着。回想有一天夜里,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和李星阑两个人,他们就坐在这里,李星阑哼了一首不成调的歌,自己却一耳朵就分辨出来,用口琴吹了起来,歌声轻缓流淌,画面永远定格。

    那天晚上,流云飘过光影交错,他们的影子一会儿被拉倒不可思议的长度,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陈铬这一辈子,虽然到目前为止,仅仅经历了十七个春夏秋冬,却实在没遇到过比李星阑更加复杂的人,这个人,总令人摸不透。

    李星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自己在现实中见过的,最帅的一个男人,或许有些主观,但他的长相实在太符合陈铬心中对帅的定义。李星阑的双眼略带桃花,嘴角微微上扬,鼻梁高挺,轮廓分明,所有的弧线都恰到好处。他的身材瘦而健壮,无论何时都保持着挺拔的姿态,英俊的长相与军人利落的气质相叠,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俊朗。如果一定要挑出一点毛病的话,陈铬心想,李星阑的嘴唇看起来很薄,他不笑的时候,一双嘴唇抿起来,跟刀片似的。

    即使现在已经毁容,原本的可以打九分的长相,也没有打个对折变成四点五分。

    他的英俊浑然天成,就好比许多美人年老色衰后依旧风采照人,那种美是刻在骨子里的。

    只要李星阑一笑,不知道别人有什么感觉,陈铬马上就会跟着他开心起来。

    那是一种彬彬有礼的快乐,像三月的漫天飞絮,像四月的山寺桃花,像夏天傍晚河堤旁的徐徐清风,像冬日午后洒满庭院的灿烂暖阳。

    “我真的病了吧?”陈铬扶着额头,生无可恋:“这个看脸的世界,肤浅。”

    他想着,时而皱眉,时而爆笑,不知不觉,揪落了一地海棠的枯叶。

    李星阑的性格很复杂。

    首先,他是非常坚毅的,遇事从容冷静。

    陈铬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实在是被他吓住了。洞穴阴暗潮湿,没有食物,没有柴火,更没有药,只有一个身受重伤的李星阑,孤零零的。他却在其中独自挣扎求生,喝生水,吃活鱼,用有毒的药草镇痛,熬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奇迹般度过了近半个月。

    他还搓了两条草绳,时刻准备逃生,多么强大的求生欲,陈铬很好奇,他心中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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