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颗星曜 暧昧的练琴室
「怎幺了?」薇芝也站起身,担心地问。
李祯宇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了在客厅的六十吋液晶萤幕。转到新闻频道,正在播送着头条新闻──
『……警方于今日凌晨找到失蹤的味可集团接班人秦子扬,他被发现埋在一座山上废弃小屋后的丛林里,确认已死亡数日,调查发现死者的身上……』电视上拨放着警察在深山里的画面,拉起封锁线,一群人围在案发现场,薇芝吓得倒抽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他已经遇害,但是看到他的死因、画面,还是那幺的震撼和痛心。
「妳认识他吗?那天开车撞妳的人是他请的人,也是几个月前绑架过我们的主使。他会买兇致妳们于死地很奇怪,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出这幺偏激的事情。警察在电话中说他是被撞妳们的兇手杀害,目前还在追查兇手下落,我觉得事情不单纯。」
薇芝眼眶一红,想着秦子扬与自己过往的相处画面,虽然他很任性又傲娇,可是从他对自己的态度看来,或许他慢慢改变了自己残暴的个性。要不是她动作太慢,害他们起了内鬨,秦子扬也不会被杀……
「我认识他,虽然他跟学长是死对头,可是……他其实人不坏──」薇芝擦拭着眼角流下的泪珠,李祯宇惊讶地看着她。
李祯宇走向前轻轻搂住了薇芝,虽然他对于薇芝为秦子扬落泪有些吃味,内心猜测着他们为什幺会有交情,可是现在人都过世了,他不该这幺没风度,而他无法否认自己因为少了一个劲敌也有些失落,。
李祯宇想在心里釐清这整个事件的疑点,难道真如电话中警察的猜测,是因为酬金谈不拢?还是因为兇手失败而起了口角?现在秦子扬也死了,他们还有生命威胁吗?
在他怀里的女孩不安地躁动起来,李祯宇低头看着她,脸红通通的,像是快窒息了。
「学、学长……大家在看。」薇芝双手推着李祯宇,不知道他陷入什幺烦恼,不自觉越抱越大力,怀中的人儿抗议后才赶紧鬆开了手。
李祯宇清了清喉咙,关掉了电视后装作没事地坐下,继续咬他那片早已冷掉的吐司。
薇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脸色闷闷的。
「妳……想拉拉看大提琴吗?」李祯宇问着,想分散薇芝的注意力。
薇芝抬起头来,大眼眨啊眨的,觉得很新奇,「好啊!」她兴奋的情绪写在脸上,三口併两口地把口中的萝蔔糕给吃了。
「喂,别急──」李祯宇有点吓傻了,脸色铁青地想阻止她。
两人走进走廊尽头的大房间里,这是薇芝第一次进来,之前两次她都是在厚重的门外偷听。一进这特殊的房间薇芝就发出惊叹的声音:屋子里特别的隔音装潢、吸音的木头地板和最吸睛的──深褐色枫木大提琴。
在大提琴旁边是一个白色的直立式钢琴,薇芝不禁讚叹着这间练习室做得如此豪华,「学长,你也弹钢琴吗?」
「不,那是李宣妤在弹的,在她……生病以前。」他说完,拉了钢琴的长椅到大提琴旁,「我坐在妳背后教吧。」他示意要薇芝坐在椅子和大提琴之间,自己则是坐在她身后,将薇芝的长髮撩到右侧肩上。
薇芝对于这幺暧昧的姿势感到有些害臊,但也只得乖乖照做。
「右手拿弓,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扣住,不要紧握锁死,左手先轻握在琴颈,先试着拉空弦感觉一下──」李祯宇一边说,双手一边握住薇芝的手摆在他说的位置上。
妈阿……妈阿──薇芝感觉到自己手心在出汗,他的气息就吐在自己的左耳边上,既使坐着仍高出自己一个头,薇芝的大腿微微张开夹着大提琴,李祯宇的长腿则是在她身后轻轻夹着她的大腿外侧。
「弓和弦保持垂直,别压弦──」李祯宇平稳地说着,拉着薇芝的右手轻轻地滑过琴弦,发出一道浑厚均匀的单音。
发现只有自己在紧张,薇芝觉得很丢脸,赶紧专心在手上握着的那只长弓。
「喔?妳蛮厉害的,居然没发出杀鸡般的声音。」李祯宇轻笑,低沉好听的声音就在薇芝耳边,又害她差点破功。
李祯宇的左手拉起薇芝的食指,按在某条弦上,「现在教妳怎幺按住弦……」他修长的食指按在薇芝白皙的食指上,右手抓着薇芝的右手拉了弓,薇芝感到左手食指因为震动而麻麻的。
「哇……好神奇的感觉。」
「有趣吧,教妳揉弦……」他快速揉着按上薇芝的中指,一边拉着弓,发出一道好听的琴声。
薇芝感受到身后这个大男孩是真的很喜欢拉琴,从没听他说话这幺有生气,「学长你学了很多年吧?虽然只听了两次,两次都好有感情、好悲伤,不是只有学会技巧就能拉出来的感觉。」
李祯宇愣了一下,放下了抓住薇芝的双手,饶富趣味地低头看着她说:「两次?」
发现自己说漏嘴,薇芝咬着下唇,只好自首,「呃……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偷听过了。」
他笑了,双手放在薇芝的腰上,「嗯,有时候觉得,这是一个抒发心情的好方式。」
薇芝近看他的笑容,忍不住说:「学长,你应该常常笑的,你不笑的时候好可怕喔。」
李祯宇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有些着迷了,「我……有个问题想问妳。」他低哑的嗓音说着。
薇芝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什幺问题?」
「在妳身边的男生很多,小戚喜欢妳,良谚也喜欢妳,就连那天在医院看到的书生……他看妳的眼神都很不单纯,为什幺,妳的选择会是我?」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心里的问题说出来,这幺令人难以启齿又不安的问题。
……算了,反正昨天也告白了两次──李祯宇这样告诉自己,想说服自己镇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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