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颗星曜 明星球员七杀星报到
两人走到校园里喷水池旁的树荫下,苏润谊首先开口说:「昨天……谢谢妳。」说完便拿出笔记本要还她。
薇芝其实有些担心,自己突兀地出现会惹苏润谊不开心。「对不起,就这样跑过去,自顾自地讲起来,希望没让妳觉得困扰。」她接过笔记本。
「说实话,本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看到我妈妈因为妳说的话而感到放心,突然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幺奇怪的感觉?」
「妳知道为什幺我总是说话带刺,讨厌人家说漂亮话吗?」苏润谊看着远方正在利用中午时间打羽毛球的学生,不经意地说着,薇芝看着她,等着答案。
「妳看到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吧,她就是美丽谎言下的牺牲者。小时候,我爸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总是以公司的问题为理由不停地换工作,家里都靠我妈在工厂里做女工这份收入。我爸总说,他是要做大事业的人,只等欣赏他的老闆出现。他会买花给我妈、买玩具给我,带我们去动物园玩,总说他很爱我们母女,我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美满的小家庭,但后来我才发现,那些美好的假象都是靠我妈在恶劣环境的工厂里工作换来的。」
苏润谊吸了吸鼻子后继续说:「接着我爸染上酗酒的恶习,他说是要去跟一些老闆应酬搏感情,向我妈伸手要更多的钱,说那些是投资。那时候我已经读国中,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但我妈一昧地相信我爸,因为他很会哄我妈,每次都说这次成功了就可以让我过上好日子。」
苏润谊转头看了薇芝一眼,「妳应该猜的到后续发展。后来他说那些都没有实现,我妈却因为长期待在空气汙染的工厂里,得了硅肺病。她无法工作之后,有一天我爸就人间蒸发,留下我们和庞大的医药费。一谈到钱,亲戚朋友都变得现实了起来,我开始学会保护自己、保护我妈,每天放学后去看她,接着就去打工。」
没想到她这样带刺的个性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原来妳背负着这些压力。在我看来……妳拥有很好的东西;妳有聪明的头脑、逻辑清晰口条又好,这些能力当然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但这些也是妳的武器,当妳面对朋友的时候,这些武器变成了双面刃,容易刺伤朋友。妳不需要变成一个乡愿的人,也无需勉强自己说谎,只要在对真诚待妳的人面前,收起武器就好了,无法给予真心的讚美,不如点头微笑。」薇芝说着,希望她能明白。
苏润谊细细思索了她的话一会儿,露出微笑。「谢谢妳,我会好好思考妳说的话。」在阳光下,薇芝觉得她的笑容好看极了。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薇芝听到后头的芊芊不时地发出花癡般的傻笑,她忍不住往后转了十五度后说:「芊芊,妳干嘛啦?」
芊芊瞄了她一眼,偷偷把手机拿到抽屉里按了几下,一会儿薇芝收到讯息:"最近校内篮球比赛开的了啦,这是前天我偷拍老公的照片"。
薇芝看着下一封讯息是一张照片,点开来看是一个很模糊手震的照片,一个看起来很壮的男生跳跃在半空中上篮的姿势。
"老公?"芊芊什幺时候交男朋友了自己居然不知道。
"是高三学长戚以凡啦,他今天有比赛喔我会去看"
看到戚以凡三个字,薇芝原本昏昏欲睡的细胞瞬间全醒了,"我也要去!"一丢完这句,地理老师刚好画完河流分布图转身过来,打断了她们两个的动作。
原来戚以凡是芊芊的男朋友,太好了!自己人好办事啊。
下课钟一打,薇芝跟芊芊赶紧收书包,「薇芝快点,我要佔个好位置。」芊芊一把将铅笔盒丢进书包,心急如焚的样子可见一斑。
「怎幺都没听妳讲过他啦!是不是姊妹啊我们?」薇芝一边加速,一边念着。
「就叫妳加入北和美少女的群组吧!」说完这句话芊芊就朝门口狂奔了,薇芝紧跟在后。此时,她们还没发现两个人在鸡同鸭讲。
天色渐暗,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的被打开。急着放学回家的人潮挡着她们的动线,虽然有一群人也是要去操场看比赛的,但是再堵下去恐怕今天也只能远望了。芊芊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对啊!植物园可能没有锁,我们从那边穿过去比较快!」
「妳啊,上课都想不到老师问题的答案,动鬼脑筋的脑袋倒是挺机灵的。」薇芝调侃她,心中仍不免为她拍手叫好。
就在她们穿过植物园,走着一般学生没想到的捷径,眼看操场就在眼前时,薇芝向前冲刺,脸却硬生生撞上一个很硬的……背。
「啊──」她摸摸鼻子,这里这幺黑,冲太快撞到墙上了啦……
在她后方的芊芊吓傻了:「以……以凡学长。」第一次这幺近距离看他,芊芊瞬间满脸通红。他的身边有几个穿着球衣、高大的学长一起回头看着她们。
戚以凡本来没有感觉被撞,是因为身边的人回头,他才缓缓回头看。一个矮他二十几公分的娇小女生站在他身后──对他来说女生应该都很娇小。
「啊?他就是戚以凡?你好啊我是陈薇芝,你女朋友的姊妹淘!」薇芝展现友好的美丽笑颜,电到了戚以凡身边的其他男生。
芊芊的脸瞬间绿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是校园的偏僻走廊,灯光微弱,但眼睛适应了之后,仔细看看不难发现戚以凡的五官立体、气质刚毅,炯炯有神的双眼看起来是正直的好青年,这时,戚以凡也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薇芝心想着,这个人比何良谚的气质好多了。
「女朋友?」戚以凡皱着眉,他身边的几个男生也好奇地凑过来,手臂搭在他肩上说:「哇靠,臭小子交女朋友都没讲喔?」
薇芝眼睛充满小星星,「对啊,就是──」在她转回头要看着芊芊的方向时,发现那儿早已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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