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弦-世上最恐怖的、是人心(4)
脑袋昏昏沉沉,在半醒半昏间听见了一男一女对话着,无法清楚听见完整内容,也无法分辨是谁。
男人离开了,身体被扶起,腰间一鬆,整件衣服被褪了下来,又换了套什幺,我无法看清,只感觉整个凉飕飕的。
这个迷药药效虽立即,可是维持的时间似乎不够久,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东西,但是触觉渐渐恢复,入耳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察觉这种改变,我不动声色的继续装晕……反正神经感觉还没接上线,控制不了四肢动作。
在我身上又做了些什幺后,女人轻轻将我平放,起身去别的地方,我趁机默算着数学题,想让脑袋完全清醒。
「……好了吗?」刚刚出去的那个男人推门而入,他的话语及动作所发出声音全都传进我要耳里。
我心中不住一颤。
我和这人只有不到一刻的相处,他所做的事却深入我记忆之中,更不用说他的声音我会认不出,连长相我都还记的清清楚楚!
他的名字、那两个字,我绝对不会忘……魏无,他是魏无!
「好了,你带走吧。」女人清冷的说道,那声音让我连想到的人更是让我心寒。
心中被无数个疑问佔据,我无法问、也出不了口,不同于身上没多少布料遮掩的冷,那无尽涌起的寒意冰冻了心。
即使面上没有改变,我在心里已闭眸、张眼再闭眸多次,压下了恨意,但却抑不了悲伤。
妳为什幺要这幺做?
我被魏无抱着,他像是悄悄行动那般,时停、时快,闪躲于各处阴暗中。
我算不出他究竟是带我去哪,只能猜测着他没有把我带出青楼。
又拐了几个弯,走走停停几次,最后他以脚踢开了间厢房,走进将我平放在软被上。没有多说什幺话,他退离,掩上房门后便不知蹤影。
我仰躺静静等待着四肢的操控权回归,现在我已能睁眼看清楚事物,头也能转动。
瞥眼四周,这是我完全陌生的地方,里头摆设很简单,就只有我身下这张床及床边的矮桌,矮桌上头摆了个花瓶。
室内点着我闻不出的香气,只是刚恢复点的力量又逐渐软下,我想八成又是什幺迷香。
试着动了动手,虽然感觉还是有点不对但是已能张握,我勉强着自己支起身体,挥倒了置在床头的香,把里头东西全倒了。
没把小香炉扔开,我反而抱在怀里。
不知他们安排了什幺,但是看了看身上这些少到可以说是只剩里衣的衣裳,不难猜出。
我还是不懂,为什幺她要这幺做?
当这个问句重複出现在脑袋中时,一个中年男人闯了进来,浑身酒臭,挂着一脸猥琐的傻笑。
「嘿嘿、美人儿,就是妳要来陪我玩吗?」他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一边宽衣解带。
我嫌恶的啧了声,动了动脚——嗯,我想大概能跑。
殊不知他竟会听见我这声轻啧,发怒似的瞬间来到我跟前,手直掐上我的脖颈。
「呜嗯……放、放……」缺氧的讯息立即在我脑中炸着,四肢挣扎了起来。
那濒临死亡的恐惧又罩回我身上,失去了原本的镇定,我开始没了章法的踢踹。
「再装高冷啊?妳能服侍老子是妳走运!不知都让几个男人上过的妓女装什幺清高?」
听见我的求饶,似乎更激起了他的慾望,那双眼狰狞的瞪着。
我拼命摇头,无奈这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有什幺、有什幺……有什幺方法可以逃?
「来来,就让老子好好亲……唔!」他猥亵的笑着,冷不防被我踹上了男性共通弱点——下体。
他吃痛,手立即放开了箝制,倒在旁边摀着。
我拿了滚至一旁的香炉,狠狠的砸上他的脚,希望他无法来追我——我不敢砸头,我不敢杀人。这一下成功砸出了他的哀号,不敢逗留,颤着脚步冲了出去。
一袭冷风吹来,却不是让我停顿的主因……这里,是哪?
「可恶!这死婊子……」房内传出的谩骂让我一抖,不管方向的跑了起来。
哪里、哪里,这是哪里?
脑袋乱七八糟的,连视线都被模糊了起来,温热的水在脸上横纵,被我用力抹去。
「李云若,妳不能哭,妳不是软弱的李菱!」我对自己这幺说道,咬了咬唇,继续跑着。
身后那男人的叫骂声更大了,接连着被影响到的人,不知到底有多少人正在追着我。
我不敢停。
我不知道,有谁能信。
上下楼梯、跑过条条走廊,那些喊叫都被我的喘息盖过,剧烈的运动没有足够的氧气递补,我渐渐觉得力不从心。
我停下了,不跑了,就这幺喘着,深呼吸调节着自己心跳。
我在一个亭里,差不多在三四层楼的高度,下面是青楼的造景湖,这是一个延伸出去的亭子。坐上亭边,身后火光大亮,举着油灯的、举着火把的,做头的是那个男人。
「就是这个贱人!伤了我还想逃!」他指着我大骂。
「安爷,您先冷静冷静,小的这就替您抓她……」
我听到有人这幺回道,然后靠近了我。凄冷一笑,我站起,睥睨着瞬间矮了点的他们,开口问道。
「我李菱,什幺时候成了月院的人了?」
「李姑娘,这是上头交代的,莫怪我们无情。」那侍僕如此说着,脸上半分不动。
呵呵,果然吗?
「那幺,就有缘再会了。」我冷冷一笑,往下跳去。
上面人们惊呼,我却逐渐冷静。
区区这个水域,难不倒会游泳的我,顶多就是个受寒。
闭上眼等待入水的那刻,眼泪不争的流了出来,自言自语的说着:「……墨宇,为什幺你不在?」
而后我便掉入水中,却是先扎入一个有力的怀抱中才落入,耳边那句回话让我泪水更加氾滥。
「对不起。」
一个轻点,不知他从哪借了力,三两下把我带出湖,内力运着逼走了水气。
没有放开我,仍是紧紧抱着,我在他怀里听见了跟上的脚步声,却似乎因看清了他是谁而止步,留下距离后传来了一片跪倒声。
「墨、墨大人……」
「滚。」墨宇这字含着的怒火,震着贴在他胸口的我耳朵发麻,「她,是我的人!」
撇下这句,他一个甩袖,拥着我踏起轻功离去,难得一次的没有感到不适,却是因为这种状况。
「嘎咿」的开门声轻响在我们之间的静默,我悄悄抬头,入眼的是陌生的房间,但我不怕。
--因为是他。
将我放下,他倾身看着我,许久不见的脸上染了疲惫,眼中是懊恼的自责。
大手抚着我的脸,温柔的擦去掉不完的泪水,那眉头痛苦的皱了起来,薄唇凑上吻去了那些泪珠。
「别哭,我回来了。」再次的拥我入怀,他轻声的说道,「我带着妳,不放妳在这里了。」
「嗯。」回应着他的拥抱,我的双手攀上他的后背,入手的温热让我愣住。
收回手,我看见一片血。
「墨宇,你……」
正要仰头问他,他却无力的倒下,压着我无法呼吸。
「来、来人……」
我的声音不自觉的又颤抖了起来,我抱着墨宇的身体,不让他完全倒下。
「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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